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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五雷飛劍,棄之滄海

魔種!

滅世之魔種!

三千年前最著名的昏君紂王,人間第一魔帝!

陳陽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蒼茫的大海上。

大隋號鬼船就在前方,他漂浮在大海上,仰躺在海水里,需要讓這冰冷的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黑,她已經(jīng)走了。

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再也感應(yīng)不到她的氣息。

雖然,陳陽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身份,想也想不到的身份。

不過其實(shí)還是自己笨。

第一次在洛城覺醒黑棺鎮(zhèn)魂器的時候,自己所學(xué)的第一道功法就是地藏六?。?

呵呵,除了地藏菩薩本人,誰還能把這種功法傳給自己。

后來輕松的學(xué)會了地藏六相,更是說明了那夢中執(zhí)傘而立的女孩身份。

為何自己這么笨呢?

彼岸雷澤,摘星樓上三百六十日的對談。如今想來恍若前塵一夢。

那個賭約……

陳陽揉著頭,夢中所經(jīng)歷的那一切,好像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

賭約是什么來著?

大隋號破浪而來,船上的人都在喊著他的名字。

陳陽躺在海水里輕聲一嘆,他累了,真的很想睡一覺。

再睜開眼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變了。

陳陽出現(xiàn)在船上,伏魔碑上的魔心陡然變化起來,從白色化為了赤紅之色,愈發(fā)燦爛。

常問天帶著一幫人走來,有媚娘,婉兒,還有紅拂,李清照……后面是花卷和風(fēng)信陵……

大家都關(guān)切的看著他。

陳陽隨意一擺手:“孤沒事!”

“啊?”花卷愣了:“姑沒事?哪個姑???你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姑姑?”

“孤,是王的意思,秦始皇稱帝自稱朕前,上古王朝的至尊都以孤自稱。”上官婉兒在旁翻了個白眼。

陳陽從指環(huán)里取出了那支生之香:“孤先去看看寶兒。”

走到將軍府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事:“問天,跟著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叫妙妙的,她還在么?”

“在啊,能吃能喝的?!被ň碓谂杂秩滩蛔≌f了起來:“就是每天嚷著要見你,說有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

“除此之外,那位姑娘每天都要痛罵宋云生,每天的花樣還不一樣,實(shí)在是佩服呢?!?

陳陽淡淡點(diǎn)頭:“等孤有時間了,可以見見她!”

花卷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能不能別自稱孤了,你要在這海上稱王么?太可笑了吧?”

陳陽冷然看向了她:“放肆!”

就這么一眼,花卷竟然下意識的連退三步,渾身都出了冷汗。

風(fēng)信陵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著她。

陳陽走進(jìn)了寶兒的臥房,輕輕點(diǎn)上生之香。

戒指里,其他十一根斷香還在,等這生之香燃到了一半,陳陽捏斷,連著一起收入了戒指里。

唐寶兒臉色紅潤起來,嘴里發(fā)出可愛的哼哼聲,然后轉(zhuǎn)過身子,伸著懶腰。

陳陽起身,在她睜開眼前,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常問天!”

“主人,屬下在。”

“送唐寶兒下船。她若是不愿意,打暈后再送走?!?

“這個,主人不與寶兒姑娘說句話么?”

“相見爭如不見?!标愱柼魍蠛_h(yuǎn)處:“告訴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她還在這星空之下,孤總是會去見她一面的?!?

唐寶兒哭著鬧著,最后被打暈過去送下船的時候,來自東海港灣方向,一艘小艇正緩緩靠近。

小艇上飛舞著紅旗,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站在船上,神色嚴(yán)肅而又緊張。

一架無人機(jī)輕輕飛起,向著大隋號鬼船靠近。

無人機(jī)下,是一只北斗衛(wèi)星電話。

陳陽很快拿到了這只電話。

還未接通,衛(wèi)星通訊系統(tǒng)就出了問題,又經(jīng)過調(diào)試后,終于接通了。

“陳陽先生您好,我代表內(nèi)閣而來?!?

陳陽一言不發(fā),手里的衛(wèi)星電話直接融化了,抬頭看了一眼那還在懸浮的無人機(jī),整個無人機(jī)無聲無息的被汽化!

小艇上的中年男子不停擦著汗,此時咬牙:“靠過去!”

“首長,這,這太危險(xiǎn)了!”

中年男人猛然轉(zhuǎn)頭,怒斥:“如果不能說服那個男人,不是你我危險(xiǎn),而是整個世界都危險(xiǎn)了!”

小艇只能緩緩靠近。

忽然,一條金色的大道自那巍峨的鬼船上垂下,金色大道上蓮花開放,優(yōu)雅的常問天站在上面:“主人說了,遠(yuǎn)來是客,請沿著此路上來,小心這周圍的結(jié)界。”

中年男子轉(zhuǎn)身道:“我一人上去就可以了?!?

不顧手下和警衛(wèi)們反對,他直接登上金光大道。

很快,在伏魔碑下,這男子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陳陽。

陳陽正吃著一只新鮮的蘋果,歪頭看著男人:“你過來說話。”

男子深吸一口氣,走過來,便有一把椅子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

他坐下:“陳陽先生,我不說廢話,您對外放出的信息,我們已經(jīng)阻攔了大部分,但我們知道,終究是攔不住所有的信息,所以派我來談判,我可以代表整個內(nèi)閣?!?

“嗯?!标愱栆еr嫩多汁的蘋果,還是歪著頭,心不在焉的:“道佛兩宗你們不管了么?”

男人長嘆一聲:“現(xiàn)在有兩種意見,一種是對您決不妥協(xié),即便是同歸于盡也不妥協(xié),另外一種意見是……”

說到這里,他身子前傾:“如果陳先生真的有足夠的實(shí)力對抗佛道五宗,我們希望能夠一了百了?!?

陳陽笑了:“看來是第二種意見占了上風(fēng)?”

男人額頭上的汗水滾動下來,勉強(qiáng)道:“陳陽先生沒有一口氣把所有猛料都爆出去,我們領(lǐng)會了您的善意,更理解了您要談判的意思。”

陳陽放下蘋果:“好了,不要說這些官方用詞,孤的條件很簡單,只有一條,人間徹底放棄對佛道兩宗的支持,這件事孤王與他們單獨(dú)解決!”

男人終于開始擦汗,急聲道:“我們的請求是,絕不能在國境內(nèi)開戰(zhàn),如果能把戰(zhàn)場控制在大海上,我們將感激不盡?!?

陳陽起身:“孤將大隋號鬼船陳于滄海之上,就是要在這里與他們決戰(zhàn)?!?

他冷然抬手,身形猛然間高大起來。

最少有兩米的身高下,渾身都充滿了爆發(fā)力,他腰間雖然無劍,但揮手間,竟然有一種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意!

來自內(nèi)閣的男人甚至懷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根本就是上古的一位帝君。

這種氣勢不是誰都有的。

遠(yuǎn)處的花卷握緊了風(fēng)信陵的手:“大叔,陳陽他,他變了?!?

花卷都要哭了:“他好像,好像人格分裂了,為什么?”

風(fēng)信陵沒說話,而是看向了大隋號的后面。

送走唐寶兒的小船還未起航。

輕輕拉住花卷,風(fēng)信陵帶著她,沖向了船尾。

“大叔,你這是要做什么?”

“逃走!”風(fēng)信陵不是在開玩笑,直接抱起了花卷:“跟著送唐寶兒的船離開,我要立刻回涅槃宗!”

“大叔,我怕……”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陳陽?”

“我,我不知道!”

風(fēng)信陵輕嘆,抱著花卷跳下,那艘小船飛速離開。

滄海漸漸遠(yuǎn)去,風(fēng)信陵抱緊了花卷,壓低聲音小聲道:“不是陳陽變了,那個根本就不是陳陽!”

花卷渾身一顫:“那他是誰?”

風(fēng)信陵沒說話。

船上,來自內(nèi)閣的男人踉蹌的下了船。

常問天出現(xiàn),在陳陽耳邊低聲道:“主人,風(fēng)信陵帶著花卷走了,要不要屬下……”

“讓他們走吧。”陳陽并不在意:“風(fēng)信陵一定是要回涅槃宗報(bào)告消息的,涅槃宗雖然不屬道佛五宗,但跟蓮華宗淵源深厚,如此正好,借風(fēng)信陵之口,通知五宗決戰(zhàn)之地點(diǎn)?!?

坐在了伏魔碑下,陳陽隨手翻開常問天寫下的五大天雷之法。

嘴角帶著一抹不屑,這五雷正法的口訣在他手里散開,化為了碎片。

剛剛被常問天帶來的妙妙看到這一幕,身子一顫:“常大叔,他撕碎的,莫非是你的五雷正法?”

這些天,常問天每天都會去將軍府中跟妙妙聊天,所以她已經(jīng)知道了很多事情。

唯因如此,才愈發(fā)覺得不可思議。

常問天淡淡一笑:“在主人看來,道佛的五雷正法可能太幼稚了?!?

妙妙有些不信。

這時候,陳陽無聊的展開手掌,一團(tuán)雷球在他掌心出現(xiàn)。

和佛道五雷正法完全不同,這一團(tuán)雷球赫然化為了一條青龍之形,流轉(zhuǎn)之間又化為一只白虎。

白虎之后,是朱雀,最后化為一只北方玄武,帶著絲絲雷光,消散在他掌心里。

常問天身子僵住了,良久才吐出一口氣:“天生四象,破劫天雷。有此天雷,佛道的五雷正法真的是連垃圾都不如了?!?

妙妙聽不懂,她現(xiàn)在甚至有點(diǎn)后悔了,后悔因?yàn)橐獔?bào)復(fù)宋云生,來到了這艘船上。

陳陽……不,那還是陳陽么?

陳陽看看她,又是從戒指里拿出了一只蓮臺,金色蓮臺里,來自八仙的拐杖和葫蘆籽以及兩柄斷劍都投了進(jìn)去。

“妙妙,你要見孤,是要說什么情報(bào)???”這男人從金色蓮臺里就那樣隨意的抽出了一柄仙劍,在手里把玩一番,竟然伸手又捏碎了。

將捏碎的呂祖仙劍連著金色蓮臺一起,直接扔到了茫茫大海中,陳陽吹著手里的仙器灰塵:“嗯,你怎么不說話了?”

妙妙已說不出話來,方才仙劍煉制出來時,就是她這修為,都感應(yīng)到了那飛劍的威力。

如此仙器法寶,他竟然如此隨意的扔掉了?

扔掉了……

陳陽又是冷哼一聲:“莫非你是啞巴?”

妙妙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跪下。

她已經(jīng)改了主意,小聲道:“小女子惶恐無知,是隨便說說的,只因記恨宋云生,所以信口開河,您,您就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不要怪罪小女子好嗎?”

陳陽笑了,此時他的笑容實(shí)在有些嚇人。

妙妙身子向后縮去。

但下一刻,她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懸浮而起,渾身發(fā)出咔咔的怪聲。

某種奇異的力量正在從全身壓縮她的骨頭血肉,她就仿佛被兩塊鐵板壓著,渾身的血液都被壓到了頭頂。

妙妙慘叫起來。

陳陽歪頭看著她:“你改主意了?嗯,是看到孤的手段,害怕了,害怕孤王去找宋云生的麻煩?難得,直到此刻,你還為那情郎著想,可惜宋云生不會在乎你這一片深情的?!?

完全被這男人猜透了心思,妙妙愈發(fā)驚悚。

她艱難的,用盡全身力氣尖叫道:“你,你不能殺宋云生,他,他是你父親!”

如此勁爆的秘密,就這么喊了出來。

船上所有侍魂都驚呆了。

但陳陽還是那么平淡:“錯了,只是這一世而已?!?

妙妙落了下來,躲過了這一劫,但她還是對這男人的態(tài)度不能置信,依舊尖叫著:“宋云生以為他兒子當(dāng)年被天雷擊殺,其實(shí)那都是他老婆施的詭計(jì),那個賤人將云生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她用孟婆湯毀了云生的諦聽神通,還帶著那個男孩就那么走了。”

說到這里,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一股腦的把所有辛苦探得的秘密都說了出來:“宋明珠根本不是他們的女兒,是領(lǐng)養(yǎng)的。”

陳陽依舊是那么平淡:“你又錯了,宋夫人本就是被那孩子逼迫,所以不得不離開自己最愛的人!他們領(lǐng)養(yǎng)宋明珠,也是孤一手安排的,不過有一點(diǎn)你說對了,宋云生每年都要服一碗孟婆湯,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了呢,呵呵,畜生就是畜生,他不是人類,所以蠢得都有點(diǎn)可愛!”

妙妙睜大眼睛,無法理解。

什么人,才會說自己的親生父親是畜生?

陳陽已看向了一旁的常問天:“此女很是讓孤失望,不過尚有幾分姿色,就賞給你了,孤正當(dāng)用人之時,你要好生努力。”

常問天輕輕躬身:“多謝主人?!?

轉(zhuǎn)身,常問天直接抱起還在掙扎的妙妙,慢慢的走過伏魔碑,一直來到了將軍府。

妙妙還要說話,卻猛然看到這位常大叔臉色鐵青,額頭一顆顆汗珠不停落下。

“大叔,你,你怎么了?”

“噓……”

常問天抱著她,下一刻來到了將軍府后的樓臺上,他指著伏魔碑上的光球:“看那顆魔心!”

妙妙茫然不解。

“看魔心的顏色!”

“啊,從白色變成紅色了?!?

“所以,傻丫頭,你要記住,赤紅魔心出現(xiàn)時,那個男人就不是陳陽了?!?

“那是誰?什么意思?大叔,我不懂?!?

常問天沒說話,不知何時,樓臺上出現(xiàn)了武媚娘,婉兒等人。

他們都是望著那顆愈發(fā)赤紅的魔心,沉默不語。

沉默中,彼此對望,都充滿憂心。

陳陽,真正的那個陳陽,那個雖然有點(diǎn)迂腐,但一直充滿正義的可愛大男孩。

現(xiàn)在的陳陽,卻是霸道,孤高,剛愎……

常問天輕輕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他現(xiàn)在苦笑起來:“誰能想到,堂堂佛陀,地藏菩薩,竟然會做這種事!”

常問天現(xiàn)在是追悔莫及:“她竟誘我入魔道,我也就這么傻乎乎的跳進(jìn)來了,現(xiàn)在我竟成了魔帝的幫兇!諸位,我們必須得想辦法,一定要阻止這個陳陽繼續(xù)錯下去?!?

正在說著,東海之上,一艘白骨小船浮動間出現(xiàn)。

船上黑衣斗篷的荼蘼正望著船上的赤紅魔心,身子一顫,匆忙轉(zhuǎn)動船頭,就要逃走。

船上陳陽冷笑一聲,一道朱雀驚雷凌空出現(xiàn),激起了海上波浪。

巨浪如山,組成這巨浪的億萬滴海水,每一滴海水都帶著驚人的雷光。

荼蘼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在這如山巨浪激蕩而起的雷光中悶哼一聲。

骨船炸碎,她的身影浮動間沉落消失,只留一柄黑色鐮刀,在海面上破碎如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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