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想讓青龍偃月刀砍我腦袋呢？這種離譜問題你也敢讓我問？”胡啟辰又氣又笑。

瞥了一眼那青瓦涼亭，他也沒看到頭頂戴綠帽的。

“我科普一下啊，這個貂蟬，歷史當中并沒有存在過啊，演義里關二爺也只和貂蟬接觸了一晚上，第二天貂蟬就自盡了。”

【我靠，這么猛的嗎？都整紫砂了都】

“不是，哥們，別人都封圣了，你讓害潑這臟水，作死呢？”胡啟辰說話口音逐漸大碴子味，他也不知道是否受某三個省份的“輕工業”影響，總覺得面對“攝像頭”就該這么說話。

【銀神，你還怕一個凡人練級升上去的啊？你不挺能的嗎？】

“兄弟們，這種玩笑更不能亂開啊，這關二爺可是紅人啊，連同民祀官祀，還在三個教派都掛職，到哪都是戰神，猛的一匹。”胡啟辰爬了沒好一會，就氣喘吁吁，一旁一身山系戶外裝潮裝，搭配獵裝帽的老頭卻健步如飛。

【銀神，你肺活量咋這么拉啊？】

“這個海拔挺高的，而且我是煉魂的，肉體強度等級不高，兄弟們你們多刷兩個飛機，辦個卡，就當給我銀神燒香了，有了香火，我把身體提升提升。”

【又騙禮物，大哥，你怎么不自己去辦個健身房年卡，把身體鍛煉一下？】

和彈幕斗嘴，碰撞節目效果良好，胡啟辰看著余光邊飛過的禮物，心里樂開了花。

關二爺那頭，他是不打算去拜會了，倒不是他不想嘍一眼歷史中真實存在，死后靠英靈成神封圣的傳奇人物，而是想要控制節目內容。

直播間目前才兩百號人，瞻仰關二爺這么有爆點的節目，肯定不能輕易用了。

事實上，漫步在粉色桃蔭之下，隨手錄幾個拐頭怪老的山鬼已經夠這幫人大呼小叫了。

看著一撥又一撥的人超過自己，爬上山，胡啟辰的體力已經油盡燈枯，每吸一口氣鼻腔都火辣辣地疼，膝蓋和髖關節也注滿了乳酸，他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回答起彈幕提問。

“對，上山采購點東西，至于有什么我賣個關子，肯定是你們在合幫凡夫俗子做夢都沒見過的好貨。”胡啟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貨，沒了許成發，和山鬼們語言不通，他只能瞎幾把解說。

忽然，一只嫩嫩的小手抓住了胡啟辰的袖子。

回過頭，胡啟辰被嚇得一驚，扯他袖子的是一個小山鬼，一身打滿補丁的粗布麻衣，額頭上皺巴巴的頭巾褪了顏色，頭頂則有一對尖耳朵，小臉蛋半人半獸，毛茸茸的，鼻子小小圓圓，還有長長的胡須。

仔細打量后，胡啟辰又覺得有些可愛，于是他從仙牘里取出了一枚天餉，塞到小家伙手心。

小山鬼掂了掂，抿著嘴微笑，他從身后拿出了一個木制小盒，遞給胡啟辰。

打開盒子，胡啟辰傻眼了，里頭整齊排布的是一支支卷煙，小山鬼拿出一支塞進胡啟辰嘴里，然后和許成發一樣，小手一劃指尖便飄起火苗，替胡啟辰點了煙。

【嘶——美，這煙一看就不是凡品。】

“兄弟們，別學我啊，是煙民的趕緊把煙戒了，我是神仙，我得不了癌癥，也不口臭，你們別和我比。”

胡啟辰只是為了裝憂郁，學會過抽煙，并無煙癮。這口入肺，身體突然就活了過來，肌肉里堆積的乳酸徹底沒了蹤影，缺氧的大腦一瞬間神清氣爽。

而且這煙葉并不是煙草，味道甘甜，回味帶著茶香和仲夏之際山雨欲來時的那股清潤，胡啟辰夾在指縫間仔細端詳。

山鬼們的手雖然很巧，但卷煙紙和過濾嘴都是照葫蘆畫瓢的用草本植物在模仿，大概是一些缺德的玩意在山里亂扔煙頭被他們撿到了，逆向開發，搞了套超越原版，還養神的產品。

【WOC，真想嘗嘗啥味啊，你看主播飄飄欲仙的，臉上打碼的那只狗都舒服地翻白眼了。】

【假的，都是劇本，能有啥味啊，我看著這煙霧濃稠度像玉溪。】

瞇著眼享受肺部浸潤的香氣緩緩爬到四肢百骸，胡啟辰突然有了靈感，可以搞直播帶貨啊。

“兄弟們，這煙真的絕了，你們看這煙絲，都是天材地寶啊，天材地寶……”胡啟辰車轱轆說話，腦袋里檢索起胡謅的臺詞。

【是，不一樣，嘿，里頭煙絲五顏六色的，塞的紙吧，呵呵。】

想著也不能給家人賣三無產品，于是胡啟辰打開仙牘里的五眼輪盤菜單，用慧眼端詳煙卷。

“櫰木花絲，櫰木花五顏六色有健脾增力功效，焚燒后香氣怡人，清神，最重要是不同于普通草本植物燃燒時有焦油。”

“好東西啊，這個既沒尼古丁，又沒焦油。”胡啟辰又吸了一口。

【銀神，能不能上架，給兄弟們整個親情價。】

低頭拉住小山鬼的手，胡啟辰想要他長期供貨。

可那小山鬼一張口類似俄語的彈舌，又像是一段正常的音頻倒放，不知是哪來的外星語。

【這狗狗小孩說的什么玩意。】

【應該是俄語，銀神在西伯利亞拍外景吧，這直播真夠下血本的。】

“這叫上古華語，沒有韻律書記錄，我們聽不懂正常，我再買十盒。”

胡啟辰把木制煙盒塞進挎包，“兄弟們，銀神我用俸祿多買了十盒，分出五盒隨機送給兄弟們，想要的都開始公屏扣1，我開彈幕抽獎。”

小山鬼好像猜到了胡啟辰的意思，圓嘟嘟的小臉蛋上咧嘴笑開了花，他拉著胡啟辰的手，從山道一側的小徑鉆進樹林。

人聲喧嘩漸行漸遠，胡啟辰提起了一絲警戒心，聽許成發話口，這山鬼多茹毛飲血未開化，要是把他騙到林子攮兩刀子，可怎么辦。

打開仙牘胡啟辰準備隨時召喚本命法寶“癩疙寶”。

小山鬼赤著小腳丫一邊跑，一邊回頭生怕胡啟辰沒跟過來，當轉過一片竹林，胡啟辰放下了心。

竹林合圍的小龍地上，有六個小山鬼體型一般大的孩童正忙得熱火朝天，他們有的背著背簍運來采集來的新鮮花朵，有的隔空操控幾十個石臼把花朵碾碎，有的盤著小短腿同樣用“念力”飛快卷煙。

這里就是山鬼的制煙小作坊。

領路來的小山鬼抬頭甜甜一笑，胡啟辰畜生當久了，見不得可愛的東西。

“兄弟們，看見沒，零污染原生態，這種煙抽既有益身體健康，還提升醒腦，喚醒肌肉活性，你放凡間十萬都買不到。”胡啟辰指著一旁堆積如山的成品，心想。

這些東西只對肉體凡胎有用，神仙能用香火鍛魄，不擔心吸煙帶來的危害，肯定不稀罕不待見。

只能說這群小山鬼選錯了賽道，在作坊里走了一圈，讓觀眾們觀摩了一圈制作過程，水了一點直播時長。

胡啟辰便和領路的小山鬼雞同鴨講，一個用現代華語，一用上古華語，語言不通，記得小山鬼在泥地上畫畫，你畫我猜了好一陣胡啟辰才讓小山鬼明白，下次他還會來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