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巨石灣將要劃為保護區不能再開展漁業后，眾人的心情也跟著不好了。

眼看約定向白乘風還款的日子快要到了，三人陷入了焦頭爛額之中。甚至產生了將浪花號低價處理的想法。.

三人商量一番，最終決定還是不賣船了，一來，想短時間內賣掉一艘船并不容易，不然當年王陌暖酒不會給他們下套了；二來，如果這時候把浪花號賣給不知情的人，那他們的行為跟王陌暖有什么區別；三來，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了駕駛浪花號到巨石灣捕魚的生活，賣了船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先這樣拖著吧。

三人決定向經常交易得幾個魚商那里借錢，想來合作這么久，互相之間得信任也是有的。一番折騰后，打了一堆法律規定內頂格利息的欠條，終于將錢湊夠了。

當他們帶著八十萬元錢見到白乘風時，白乘風以找不到借條為由推脫，只肯打一個收條，上面寫道：

x年x月x日，周曙曹羽楊霖還欠款八十萬元。雙方對金錢不再有異議。但乙方仍有義務帶甲方出海至少三次，時間由甲方確定，若無特殊理由乙方不得拒絕，期間乙方有義務保證陀螺艙的正常運行。

白乘風干笑兩聲，說道：“錢雖然還清了，但咱們的出海約定還要繼續。”

周曙拿著收條仔細看了幾遍，怒目圓瞪，一巴掌猛地把收條排在桌子上，指著白乘風的鼻子罵道：“又?；ㄕ?，竟然寫多音字。你說這個“還”字到底該怎么念！是“huan”還是“hai”？是代表我們已經還了這么多錢還是說我們還欠這么多錢？還真是無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白乘風見情況不妙，心下一慌，連忙又裝模作樣翻了一通，找出原來的欠條，交于三人手上。

接下來的兩周，三人繼續到巨石灣捕魚，自然保護區的劃定一天沒有下來，他們就多捕一天魚。

三人看似一如既往，但曹羽的變化還是沒有瞞過他最好的朋友的眼睛。在白天，曹羽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和大家一起干活，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消散不掉的酒氣，目光也黯淡了許多。

這天夜里，曹羽在自己艙中小酌，忽然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周曙和楊霖都過來了。

曹羽招呼他們進屋，指著墻上的一副對聯炫耀道：“兄弟們，看我這個對聯對的怎么樣？”

只見對聯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毕侣撌恰碍倽{液，夜夜液，夜液夜醇?！敝苁瘘c頭稱好。

曹羽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舉杯自顧自吟道：“酒尊斟滿昏晨雨，浪花全是荒塘水?！?

周曙笑著拿下他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說道：“唉呦呦，怪不得俗話說‘錯愛半生空抱影，唯情一字最傷人’呢。這浪花是不是荒塘水我不知道，但絕對是禍水哦，看把我兄弟禍害的?！?

曹羽還要再拿起桌上酒杯，楊霖走上前按住曹羽的手，道：“有件事情能扭轉荒塘水對你的看法，說不定還能把你當做英雄，你干不干?！?

曹羽愣住了，道：“你們不會耍我的吧?！?

楊霖笑著道“你說羅小姐為什么嫌棄你？”

“因為她覺得我殘害她喜歡的海鷗了?！?

“錯，錯，錯。”楊霖搖著指頭道，“最讓羅小姐難過的巨石灣八射珊瑚日漸凋零，而你往海鷗腳環上貼詩句只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發泄口罷了?！?

曹羽思考了一會，說道：“是又如何，八射珊瑚被異常氣溫影響，種群萎縮。我們也沒辦法改變上天——楊大師，你不會現在連天氣都能操控了吧！”

楊霖被氣笑了：“我可沒這本事！——我是說，如果八射珊瑚是被人為破壞的呢？”看曹羽還在疑惑中，周曙說道：“咱們在這片海域里待了不短時間了，有沒有哪艘船讓你覺得行為疑惑？”

“你是說——云濤號？”曹羽回答道。

“不錯。”楊霖說道，“他們捕撈這么少，卻一直在這里堅持。而且還愿意買我們的魚再到港口出售。我之前一直覺得奇怪，但沒放在心上。直到我最近看了很多關于八射珊瑚的書，知道了一種八射珊瑚的盜捕辦法。周曙，你仔細回想一下你那次跳到云濤號船上都看到了什么?！?

“當時，云濤號下著網，但航行很慢。我跳到他們船上時，看到漁網破破爛爛的，里面還有一些礁石，當時我們都以為是他們在正常水層捕撈不到魚，冒險下深網導致掛礁了?！?

楊霖解釋道：“其實，這是一種很少見的深海珊瑚捕撈方法，將大石頭兜在網里，在海底巖壁上來回拖動，刮下在巖壁上的珊瑚。這種捕撈方法十分野蠻，會對海底生態造嚴重破壞?！?

曹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捕不到多少魚還在這里死撐著，怪不得他們要買我們的魚做偽裝。原來如此！楊大師，你怎么這么厲害。我們現在趕緊回去，向戈哇國海警報案?！?

周曙笑道：“你還真是大公無私。不過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一切都是推測。他們既然敢這么干，肯定有隱藏的手段。貿然報了海警，查不到什么，反倒打草驚蛇。你最近是不是酒喝多了？智商都下降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悟??！那科考隊羅小姐.....”

“我知道了！我要做她的英雄!”曹羽醍醐灌頂。

回港后不久，在曹羽和楊霖的邀請下，羅纖波和隊長張顯來到了船上，羅纖波這段時間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鬧脾氣確實有點過頭了，向曹羽表示了歉意，后悔自己當時太過沖動，曹羽也抓緊把握機會，更是時時刻刻獻殷勤，并將最舒適的陀螺艙讓給羅纖波專用。

周曙把曹羽掛在自己屋里的對聯拿了過來，讓羅纖波賞析。羅纖波看后大為贊賞，將其要了過來掛在自己住的陀螺艙里，并囑咐曹羽：“以后不能再酗酒了?！?

佳人發話，哪有不從之理，曹羽趕緊點頭保證。

曹羽和羅纖波兩人關系迅速升溫，而另一邊，楊霖整天跟張顯在一起，問這問那。他們幾個成天聊天，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漁船上的活大部分都由周曙來干了。好在漁船自動化程度高，在忙的時候所有人都會一起干活，捕魚工作飛速地開展著。

“楊大師，要不要再算一算哪里魚多？”改下網是周曙對楊霖調笑道。

“算個屁，不要調笑我來。我原本還以為我是擁有什么超凡能力，但發現沙金虎疑點后立刻就想通了：目前在巨石灣捕魚的四艘船中，有三艘都在干著盜捕珊瑚的事，真正捕魚的就我們一艘?，F在灣里到處都是魚，怎么下網收獲都不會差。巨石灣不是‘二飽三饑’嗎？現在就咱們一艘，豈不要撐爆？”

眾人哈哈大笑。

幾日勞作之后，浪花號魚艙里又裝滿了魚。大家做好準備，朝著云濤號方向駛去。

云濤號的駕駛臺上，沙金虎在守一的陪伴下，看著新升級的雷達上正在靠近的光點，心中警惕，等船駛近了，沙金虎才發現是浪花號。

“你們這次過來怎么也不說一聲?！眱纱饾u靠近，沙金虎臉帶怒色，心中很是不悅。

“見諒，我們船上語音壞了，回港就修。我不是發消息給你們了嘛。”周曙解釋道。

守一翻下船上的文字消息，果然有周曙的通知。沙金虎看了看，心中慍怒消減了一些，對周曙說道：“以后別發文字了，我們平時不看的。”

周曙陪著笑答應。

浪花號船長休息室內，曹羽交待著下一步的計劃：“張顯，你過會就別露面了，省的對方起疑。我和羅纖波想辦法到對方船上看一看?！?

張顯和羅纖波點頭答應。

曹羽帶著羅纖波走到甲板上，向沙金虎問好。

“唉，這位是？”沙金虎看了眼羅纖波，問道。

“這是我女朋友，帶出來到海上玩的?！辈苡鸾忉尩?。

羅纖波佯裝生氣的努著嘴：“你個大騙子，跟我說海上好玩，結果這么多天天天無聊死了。”說罷還生氣的拍了曹羽一下。

周曙和楊霖一副取笑的表情配合表演。

羅纖波指著云濤號船舷上架著的一根魚竿道：“我想去釣魚?！?

沙金虎還未開口，楊霖說道：“漁獲我一個人搬運就行了，曹羽，你就帶她玩一會吧?！?

羅纖波雀躍著奔向搬運架，楊霖找了一個空筐，放在搬運架上，羅纖波坐在里面，曹羽手扶著就往云濤號上去。沙金虎稍有猶豫，并未阻攔。

云濤號上，整個甲板空蕩蕩的，曹羽和羅纖波有心探查，卻不敢過于明顯，只得裝模作樣的釣起魚來。

眼看一筐筐的運到云濤號上，用不了多久就要運完了。曹羽焦急起來，趁沙金虎不注意，徑直走向云濤號的生活艙。

剛走到艙門口，良子攔住了曹羽的去路，語氣不善的問道：“你來干什么？”

曹羽無辜的搖著頭，解釋的道：“有點口渴了，想找點水喝?！?

“我們船上的開水剛剛喝完了，你回自己船上喝吧！”良子冷冷道。

守一走到羅纖波身邊，一把將羅纖波手里的魚竿奪走：“漁獲快傳遞好了，你們該回去了?！?

曹羽慌忙過來，攬住羅纖波的纖腰，說道：“我現在帶她回去，正好回去喝水去?！闭f罷帶著羅纖波離開了。

浪花號遠去。

云濤號上，良子望著遠去的船影，道：“我感覺他們這次目的不純?！?

守一對著浪花號鄙夷的一笑：“那三個人之前都說自己是單身，這次忽然蹦出一個女朋友，沒問題才怪呢。”

沙金虎道：“海警收買漁船做眼線很正常。那女的走在甲板上那么穩，肯定不是所謂的初來海上。他們只想著派女警員容易讓人放松警惕，卻不想一想，在海上討生活的有幾個女的——現在看來我們是被戈哇國的海警盯上了，以后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又過了十來天，港口的廣播上忽然整日報起了強熱帶雷暴雨的警告。這種雷暴雨經常出沒于赤道地區，發生時強度非常大。但因為距離赤道太近，沒有足夠的偏轉力讓它旋轉起來形成臺風，所以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非常難以追蹤。近年來，戈哇國得到了中國的技術支持，有能力追蹤這些強熱帶雷暴雨了，讓好多漁船免遭蹂躪。

浪花號上諸人聽到通知后，得知數日后巨石灣海域大概率會發生強熱帶雷暴雨，索性將船只停靠在避浪灣里，大家趁這個時間在堪甜港玩一玩，放松一下。

在堪甜旅游公司的刻意打造下，港口的人文增加了不少，此時，堪甜港正在舉辦浪花詩意節，這項與南洋詩話雜志社合辦的活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街頭隨處可見擺放的防水紙和速寫筆，方便游人將新的詩句記錄下來。

港口邊上有一座低矮的山崖，以前只是堪甜港普通的景色之一。自從海鷗贈詩事件出現后，這個山崖的命運徹底被改寫。它被命名為放詩崖，每天都擠滿了游人。游人把自己寫的浪花詩裝在瓶子里，從山崖上丟到海里。而在不遠處的沙灘上，也聚集著好多人，在游泳的間隙尋找飄來的寫有美好詩句和祝福的漂流瓶，以此來一場美麗的邂逅。

不遠處的另一處山崖則被命名為白鷗崖，崖上設置了多處海鷗投喂點，大家在這里可以觀看美麗的白羽鷗。只需要很少的錢，游客就可以買到大包鷗糧。頻繁的投喂讓這里的海鷗都變得挑食起來。

除了這里，堪甜港設置了多處海鷗投喂點。每個投喂點旁邊都安排著維持秩序的人員，如有人試圖捕捉海鷗則會被罰款。

張顯小聲的對羅纖波說道：“現在海鷗沒有了食物短缺問題，根據我最新得到的數據，美洛居白羽鷗種群狀態一直向好?！?

羅纖波用眼角偷偷瞄了瞄曹羽，想到之前自己因為白羽鷗發的脾氣，羞赧地低下了頭。

一陣煙花從沙灘旁飛上天空，正是堪甜旅游公司選出了本周最佳詩句。大家紛紛涌去觀看，走在眾人最后的曹羽和羅纖波手指悄悄地鉤在了一起。

傍晚，從浪花詩意節回來后，張顯有事情先走了，羅纖波正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忽然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卻是白乘風。

“這幾天玩的挺好吧?！卑壮孙L笑瞇瞇的打招呼。

“你來干什么，我們不歡迎你?！睏盍睾苁蔷?。

“別這么冷冰冰的，咱們不是老交情嘛......”

周曙走了過來：“有啥事，說?！?

白乘風干笑了兩聲，說道：“咱們的協議不是還在嘛，我想出海時你們要好好配合，帶我出去轉一轉。我現在正好有時間，今晚咱們就出海吧?！?

“你沒聽到廣播嘛，巨石灣要有強熱帶雷暴雨了?！睏盍氐?。

“知道的，知道的?！卑壮孙L道，“平時我實在沒有空，現在正好有時間。而且我們也不會出去太久，我算了一下，我們能趕在強熱帶雷暴雨之前回來?！?

“我們船上的許可證上有航行范圍，只能去巨石灣，其他地方去不了。”曹羽說道。

“沒事沒事，我就去巨石灣轉一轉，看看巨石灣的風景，圓了我縱橫海洋的夢想?！币姳娙藳]有回應，白乘風又干笑兩聲，“你們不去也可以，但根據合同，你們若是無故不去可是要賠付巨額違約金的。”

“不是我們不想去啊?！敝苁锎蛑f道，“我最近頭疼的厲害，約了醫生明天去看，實在沒法出海。”

“沒事沒事。”白乘風說道，“這次出海我也只是想出去看看，就想游覽一番，只要有一個開船的人就行?！?

“賠付違約金我們也不會出海的。”曹羽忽然說道。自從上次的事情后曹羽心中對白乘風十分提防，生怕又中了他什么圈套。為了讓自己的拒絕現實更合理，曹羽補充道：“強熱帶雷暴雨要來了，命只有一條，我們不會冒險的。”

“怕啥，不是說還有三天才有強熱帶雷暴雨嗎。我們到時候早就從巨石灣往回走了，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萬一雷暴雨提前了呢？天氣的事誰都不好說。無論違約金有多少錢，我們都照賠?！睏盍卣f道。

見大家都拒絕，白乘風有些慌張。他掃視了一下，看到羅纖波，一臉痞相的走近兩步：“這位美女，請問你是？”

曹羽一個箭步走上去，隔開白乘風后，摟住羅纖波的腰，說道：“這是我女朋友，你離他遠一點?！?

白乘風干笑兩聲，搖著頭道“哎呀，可惜，可惜......”看到曹羽憤怒的眼神，白乘風連忙解釋道：“哎呦，別誤會嘛。我是看這為小姐這么美麗，但可惜她沒有美麗的飾品來襯托?！?

說罷，白乘風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送到曹羽眼前：“只要你同意出海，這個價值不菲的漂亮玩意就送給這位漂亮的女士了，這可是只有我才能搞到的寶貝?！?

“不行，我們是不會......”曹羽答道。

話沒說完，羅纖波忽然打斷說道：“等一下?！?

“啊？”羅纖波的突然發言讓曹羽有點不知所措。

羅纖波眼神死死地盯著盒子，似乎盒子里有著巨大的魔力，將她的注意力吸全部引了過去。她輕捂著胸口，強壓著心中激動般用略微發顫的聲音問道：“你說只有你才能搞到，還有嗎？”

白乘風得意的一笑，心中暗道：女人果然對珍寶都沒有什么抵抗力?？谏匣卮鸬溃骸爸灰銈冊敢獬龊＃冗@大比這漂亮的任你挑揀，到時我會算你們便宜一些的?！?

“現在能拿來讓我們看看嗎？”羅纖波緊張的問道。

“現在還不行，要等這次出海之后，你要多少有多少?！卑壮孙L道。

“答應他吧。”羅纖波乞求地看著三人。

三人從未見過羅纖波這種神態，稍一遲疑，曹羽點頭答應下來。

“萬一路上發生意外怎么辦？”周曙急道。

“呵呵。”白乘風笑了兩聲，“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喏，這是我的各種身份信息及存款證明，暫放在你們這里，如果路上有什么意外你們直接把這些賬戶凍結了。”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沓文件放在桌子上。

周曙楊霖見狀，也就默許了。

白乘風十分開心，回去收拾出海用具，約定兩個小時后在浪花號旁見面。

——“什么？這就是八射珊瑚？”在白乘風走遠后，房間里傳來周曙等三人的驚呼。

羅纖波拿著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者盒子里的寶貝：“是的，而且幾乎可以肯定，是附近海域的八射珊瑚?！?

周曙沉吟道：“我們之前一直懷疑云濤號在盜采八射珊瑚，一直無法找到證據。他們采集八射珊瑚，肯定有一個銷贓的渠道，現在看來，這個銷贓渠道應該就是白乘風?！?

“之前小嚴說過有一些人找白乘風，讓他干擾浪花號出海。最有這個動機的就是沙金虎?！睏盍匮a充道。

“用不了幾天，云濤號就會回港了，白乘風現在過去能做什么呢？”周曙疑惑道。

“或許是云濤號遇到了什么突發事件，需要白乘風緊急過去。這次機會難得，我們還是多留意一下，應該能收集到重要證據。”曹羽道。

羅纖波過來插話：“話雖然這么說，還是太危險了。我覺得應該立刻報警，讓海警去處理。”

“嗯，海警肯定是要報的，但若我們能到現場傳遞消息的話，海警的行動成功率更高。我們先佯裝積極配合的姿態，白乘風對航海不會很了解，我把航速表調快一點，開船時開的慢一點。爭取讓海警趕在我們前面埋伏到現場附近?！敝苁镎f道。

幾人商議完畢，立即趕到了海警處，但收到的消息卻澆了眾人一頭冷水。堪甜港海警處所有的外勤人員和船只都出去執行緊急任務了，最快的也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回來。

曹羽思考一番，說道“如果明天海警才能出動的話，可能趕到時就太遲了，這次機會難得，錯過了恐怕很難找到機會，這樣吧，我帶白乘風出海，到時候盡量小心行事，爭取搜集一些證據。其他人和纖波留下，盡快聯系海警。到時候海警盤查他們時，我可能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能夠幫助海警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行，太危險了！”羅纖波道。

美人的驚呼刺激了曹羽的荷爾蒙，他正想進一步表現自己的大男子氣概時，周曙說話了：“沒事，我陪他過去?！?

周曙補充道：“我偷偷藏在船上，不露面，萬一出現什么意外我能緊急照應一下。儲物艙里空間足夠，只要帶足吃的，我在里面藏個兩三天不是問題?！?

楊霖插話道：“確實是好辦法，我也跟過去。我和曹羽兩個人在明面上，周曙隱藏在暗處，萬一發生什么事情都好照應?！?

這時，張顯也趕了過來，幾人一商議，最終決定由曹羽和楊霖帶白乘風出海，周曙隱藏在浪花號內，以防萬一。羅纖波繼續在這里等著，張顯駕駛星究號滿載油料飲水到海警執行緊急任務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碰到返程的執勤船只，同時聯系吳煉秋找相關官員看看能不能安排盡快出警。

臨別，曹羽將浪花號上的衛星電話號碼給了羅纖波，囑咐道：“有事情打這個電話，我有隨身攜帶的步話機可以轉接。不過沒有必要的事情盡量少打，避免打草驚蛇?！绷_纖波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