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亂
- 從商周種田到上周
- 落筆還休
- 2118字
- 2024-04-14 20:15:36
在方才的一剎間,平起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及思想一般,去攔下那柄劍。
“這是怎么回事,怎會這樣了?”
自他成為周國的土地公,與這個國家相連時,一些東西似乎就不能阻止地開始改變。
生命、力量及思想,都在與整個大周統一,平起開始下意識地更多為這個國家思慮,同時更強烈地想要保護這里的欲望,也不斷出現。
正因如此,貴族階級作為整個大周封建社會的主要統治者,平起就無法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受傷。
周國的主要勞動力是平民,主要統治者是貴族,維系一切的是世家族群,將他們統合起來的是共同利益,在這種種要素當中,唯一沒有奴隸的身影。
不止是攔下石刀,平起險些還想要下意識將少年擊殺,只是他強行重新控制了身體,將動作停了下來。
某種無可遏制的憤怒就在內心出現,平起感受到了力量膨脹所帶來的不安感。
他沒辦法駕馭這份力量,在將周國與自己鏈接后,平起目前所掌控的土地、人口,以及他所容納的力量,甚至就已經超出了五百年前的全盛時期,因此他才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境,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受到干擾。
用五百年前的話來說,那就是道心不穩。
平起出神地思考著事情,可周圍人的動作卻不會因為他的思想而停下,貴族家主驚恐地大叫,少年也趁機慌亂地下床,繞到平起身后,將石刀重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少年大喊:“否則我殺了他!”
貴族家主罵道:“他這東西又是誰啊!我管你動不動,來人,殺了他,殺了他們!”
憤怒地指著前方的人,貴族家主想要沖著平起謾罵,只是當話語到達嘴邊后,他卻又無法張口了。
從來都是奴役他人的貴族家主,今日忽然對眼前的這個男人,產生了被對方奴役的服從感。
光是看著他的眼睛就無法說話,光是瞧見他的身姿就想要跪拜,仿佛兩個人根本不是同一種生命,某些服從被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撲通一聲,貴族家主跪倒在了地上。
平起收回手指,他剛剛輕松地收服了對方,感覺要比以前容易的多。
看到貴族家主如此恐懼,少年也大吃一驚,隨后又是一喜,明白自己成功俘虜了一個重要人物。
少年拿著刀大喊:“快放了我的族人,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
貴族家主疑惑地看向平起,只見平起微微點了點頭。
平起放任少年繼續挾持自己,因為他就從對方身上看見了一些比較稀奇的特質。
【放牧5級,培育5級,獸醫5級】
于是,在重重士兵的包圍下,少年帶著平起一起走出了貴族府邸,見到了自己的族人們。
殘疾、孱弱,原本上千人的部族如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
有的奴隸上前向少年喊道:“牧首,你終于來救我們了!”
很顯然,在得知少年的父親死后,這些奴隸已經將少年認作了新的牧首。
牧首向他們點頭,左右問道:“我的母親呢?”
奴隸們面面相視,從旁邊走來了一位士兵,指了指遠處的大坑,那里剛剛埋好一具新鮮的尸體。
將土挖出,牧首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
一具沒救了,哪怕還剩下一絲極其細微的呼吸,也只是這里的人為了維持祭品的新鮮度而做出的特殊準備,身體完全殘疾、破損,畫滿了詭異的符號,這位中年女人正如其他的人牲一樣,被用于祭祀了。
牧首哭泣著,少年的臉龐上掛滿痛苦。
“那,我的妻子呢?”
士兵們又拖來一具尸體,一具完全不成型的尸體。
她原本是一位美麗的少女,年輕、溫柔,只是如今卻變得破爛,欺辱與折磨將她殘害得不像樣子,曾經身上永不褪去的草地香氣,如今也只剩下了濃重的腥臭味。
牧首跪在她的身旁,看向妻子的眼睛,那里眼睛空了,變得血肉模糊。
她死了,沒有任何價值地,僅僅是作為一個娛樂玩具,在被人消耗干凈之后死去了。
“我,我……”
少年牧首顫抖著,雙目通紅,瘋狂地落下淚來,他撿起石刀想要拼命,想要大聲地喊:“我和你們拼了!”
只是他看見了眼前還剩下的族人們,于是他只能無聲地哭著,只哭了幾聲,眼淚和痛苦便干了,牧首重新站起來,發出嘶啞苦悶的曲調。
“走。”
奴隸們浩浩蕩蕩地開始前進,挾持著平起,再加上有周王的授意,城內的士卒們就不敢隨意將他們鎮壓,他們不再只是要求自己族內的人,甚至開始帶走其他的奴隸。
牧首搶來了一匹馬,將平起也放了上去,對方高大的個頭讓他顯得有些矮小,因此牧首便憤怒地瞪著眼前的俘虜。
平起看著他們解放其他奴隸,問道:“你們把他們也帶走,回去打算做什么呢?”
“回去之后,我們就是同胞?!蹦潦渍f:“我們受過同樣的苦難,擁有同樣的敵人,我們會在周圍游蕩,繁衍生息,總有一天,我們會一起回來,殺了你們!”
奴隸們的所作所為越發過分,他們甚至開始不再匆忙地前進。
牧首繼續說:“看來你的地位真的很高,我這是抓了一位大臣,還是一位王?”
平起搖頭:“什么也不是,但我提醒你,最好約束你的族人,那些士兵之所以停下,不是因為感覺到我有危險,而是不明白我為何站在你這邊。但他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當你們的人太過分時,就再也難保士卒們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了?!?
牧首思考半晌,于是又傳出命令,讓奴隸們快速離開。
一些奴隸并不愿意,他們原本是族中有威望或勇力的人。
于是牧首稍作退步,命令只可以帶走他們之前的資產,一些牲畜及讓他們活下來的糧食,不可以傷害這里的居民,動作要快。
奴隸們答應了,他們將命令傳遞下去。
只是,答應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這群奴隸的數目達到一定程度后,他們甚至開始協同城內原本的農奴、工奴作亂,開始燒、殺、搶、掠,將之前所遭受過的折磨重新復刻一遍。
“唉。”平起發出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