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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彷徨(2)

  • 那道幻
  • 唯亭ovo
  • 2126字
  • 2024-04-20 02:44:58

有時,結尾太倉促。

……

甘仁鴻很早就注意到了新轉來的淋漓——她在他眼里,是一個傻得可愛的女孩子。但他不敢和淋漓搭話,一是太突然,二是不知有什么共同話題。但他無意中發現淋漓幾乎何時何地都在右手腕上戴著一個棕色的橡筋圈,所以甘仁鴻很懷疑,也很害怕她是否有了男朋友諸類。

“不是,你咋啥都不知道吶,還喜歡人家呢,你個叢林土鱉!”森島木忍不住嘲笑他,而甘仁鴻竟一時話說不上話,尷尬地撓著頭。

“哎。一、她沒有男朋友。二、她是個地鐵迷。老鴻吶,你得記好了!”話音剛落,天野苗走到了森島木的座位旁。于是森島木只能無奈地拍了拍甘仁鴻的肩,然后和天野苗一齊出了教室門。

然后森島木和天野苗一出校門,森島木便向她開玩笑道:

“今日進展如何?”

“進你妹!我抽死你!”天野苗知道森島木暗指她與徐家匯之關系,所以她緊緊地揪住了森島木的耳朵。

“啊啊啊,痛痛痛!”

……

夜晚的海淀,是迷人的——至少對淋漓而言。

跟首都的相同點,高樓、地鐵諸類,很是高尚;但也有很多獨特的地方——學校里一棵又一棵櫻花樹,校外也是;秋日街道上枯黃的落葉;以及,以及志同道合的人……

淋漓一家落腳在了華強北這一帶。有時淋漓在搭乘地鐵上下學之憂惚間,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轉念一想“我這是在海淀了?。 彼灾蟮娜兆?,她漸漸適應了下來。

那天,首都花尚國際機場。

在她候機時,她的手機突然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是麥發的信息:

“我想,我還是那么喜歡你……對不起,突然跟你說這個東西。但我覺得再不說就真的沒機會了。所以這也算是不留遺憾吧,嗯沒錯。你不必擔心,關于這一點,我已經放開了,真的!”淋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將口袋里的棕色橡筋圈掏了出來凝視了一會兒,毅然將之戴至手腕上,向前,向前!

……

甘仁鴻是個心中無愛的冷血動物,至少在淋漓轉學至此之前。

他認為世間之一切都是不值得的,故除了他自己外的任何人都不重要了。包括父母,早晚有一天會老掉,至于朋友兄弟,該淡則淡,該散則散……沒有必要刻意去維護,亦維持很多結局早已注定的東西,這是一文不值的。正因為如此,他漸漸失去了對任何人的感覺,從而沒有對任何人愛過,當然反之亦然。

“利己主義?”甘仁鴻常常這么想。

但這一切之一切隨著淋漓出現在他的世界而被打破了。甘仁鴻早在第一日便感受到了淋漓那與眾不同的氣魄——不同在哪兒,他也說不上來,但總之便是如此。這個天真浪漫可愛的女孩,每次出現在他的世界,他的心便會有一陣又一陣昂揚的激蕩,難以置信!時間久了,甘仁鴻便強烈的意識到“我這是喜歡她嗎?”因為先前從未有過如此感覺——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是很可貴的!

于是,他心之冰,日漸消融……

……

雙親是一個非常幸福的事兒!

可自甘仁鴻失去了他的母親后,他便覺得這個東西是獨一無二、無比珍貴的。他依記得,那年他才9歲——雖然當時他還小,但他一看到母親那冷冰的尸體將被推至焚化爐時,不只是他,在場的任何人,只好隔著一道厚厚的玻璃,無能為力……其中甘仁鴻的父親哭得最厲害,聲嘶力竭的,雙手捶打著玻璃,仿佛要打碎之;而其他人有的眼里出現了惶恐,有的早已哭成了淚人……當時甘仁鴻還小,雖然不能一時清楚,但有那么個瞬間,他對此有了不祥的預感。

隨著時間的流逝,長大后的甘仁鴻才明白,他是個幼年喪母的孩子。

幾年后,甘仁鴻的父親再婚——他的后媽帶著一個幼稚園的女兒,與甘仁鴻和父親重組了新的美好生活。新家庭雖然挺好,但甘仁鴻總感覺缺了點兒什么,尤其是當他上了初中后,這一點兒是更加明顯了。所以,所以甘仁鴻想著當他長大時,離所有人都遠遠的,遠的……

直到遇見淋漓前,他都是這么想。

淋漓也注意到了這個沉默寡言的男生——她和櫻澤悠、天野苗和謝雨亭一塊走時,她們一行人有時也會偶遇森島木一行人,但之中的甘仁鴻總是默默地跟著,不怎么開口。森島木有時也會跟她講一些有關甘仁鴻的一些東西,淋漓也不感到厭倦,總是耐心地聽著。

一段時間后,班里又分了一次座位——讓甘仁鴻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意外地和淋漓成了同桌!淋漓倒也大方,上來便向甘仁鴻打起招呼:

“喲,森島木叫你老鴻,那我也這么叫吧!”她手腕上的棕色橡筋圈在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之照耀下,額外亮眼。

甘仁鴻一下子啞巴了,激動地說不出一言一句,但心里真的很不淡定。一份尤為復雜的情感,正緩緩拉開了惟幕。

……

“怎么辦?好緊張,都不敢跟淋漓說任何一句話了。”然后換完座位那節課一下課,甘仁鴻便來到了森島木身邊向他訴苦。

“她跟你說話?”“嗯?!?

“你怎么回的?”于是甘仁鴻把剛剛的過程向森島木復述了一遍。

“孩子,你無敵了?!鄙瓖u木夸贊著他,與此同時心里想著:

“淋漓肯定會覺得這孩子沒意思,再不與他搭話了?!?

但森島木這一次猜錯了。淋漓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壓根沒將甘仁鴻不理她的這個東西放在心上,而是時不時與甘仁鴻找尋著共同話題——淋漓是個熱情的人。

“QQ飛車?好小眾的游戲?!备嗜束櫿f他玩QQ飛車。

“不過以前我也玩過,但自從機甲出了后,我就沒再玩了?!绷芾旎卮鹚?。

“???為啥?”“那肯定因為平衡被打破了唄?!?

甘仁鴻不禁想到自己——這么多年來,他看待任何事,任何人,保著隨心的態度,一視同仁,沒有血沒有肉,只有冰冷的冰……但自從淋漓踏入他的世界的那一刻,這個平衡便被打破了。

與此同時,淋漓決定把QQ飛車重新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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