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師兄,你的法寶好厲害,針扎不穿,水潑不進(jìn),叫什么名字?”
“就是普通法器,叫金水云煙。”
樹林外,丁壽昌祭出淬金煙,化作一道長寬數(shù)丈的屏障,攔下風(fēng)中吹來的斷翅、殘肢等。
旁邊,寶林祭出一枚銅環(huán),剿滅灰蛾。
吳雄舉著一個(gè)滿是補(bǔ)丁的口袋,從袋中引出一束火焰,焚燒灰蛾。
花陰祭出一套水火短刃,在林中縱橫穿梭。
三人各顯手段,很快便把幾顆大樹清理干凈,只剩下光禿禿的焦黑樹干。
蘇心珠沒有出手,她拿著一柄劍,站在丁壽昌身邊,一臉好奇地問東問西。
“天齊師兄,寶林師兄說你是雙極嶺弟子,你們雙極嶺什么法術(shù)最厲害?”
“應(yīng)該是云龍雷虎。”
雙極嶺一龍一虎,龍是白羽行云龍,虎是五雷霆煞虎。
蘇心珠睜大雙眼。
“師兄你學(xué)的哪一個(gè)?”
丁壽昌搖頭道:“我都沒學(xué),這兩道法術(shù)是雙極嶺真?zhèn)鳎话愕茏訉W(xué)不到。”
“天齊師兄,我相信你,以后你肯定能學(xué)到云龍雷虎!”
丁壽昌低頭看了她一眼,笑著道:“但愿吧。”
忙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清理完一大片樹林。
寶林喚回銅環(huán),擦掉表面的臟污,走到丁壽昌旁邊。
“師兄,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來。”
丁壽昌掃了吳雄、花陰一眼,點(diǎn)頭道:“多謝師弟,多謝兩位出手相助!”
“師兄不必客氣。”
……
附近有很多空院子。
丁壽昌住在其中一套。
寶林四人商議了一番,分開男女,各自選了一套院子落腳。
“師兄,晚上不必做飯了,我來時(shí)買了許多吃的,等會(huì)兒一起喝酒。”
“好。”
返回住處。
丁壽昌打水洗漱之后,進(jìn)入房間,從儲(chǔ)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下。
儲(chǔ)物袋是俞鹿靈的。
丹藥是許留歡的。
丹名“小毒芽丹”,是一整套丹藥中的一種。服下此丹,一旦中毒,根據(jù)毒藥的不同,藥性會(huì)產(chǎn)生不同變化,或腹痛、或心熱、或手麻等。依照征兆,又有不一樣的解毒丹藥。
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丁壽昌坐在床沿上,心中暗自盤算。
“寶林、吳雄、花陰、蘇心珠……”
“吳雄三人應(yīng)該是散修,一身實(shí)力多半都在法器身上,一個(gè)法術(shù)布袋、一套飛刀、一柄長劍。”
“寶林只漏了一個(gè)銅環(huán),肯定另有手段”
“若是動(dòng)手,先殺寶林,再殺吳雄三人……”
他抬起右手,感受著手掌內(nèi)的“遮月大手印”,心神漸漸平靜。
“師兄!”
院子里傳來一聲清脆喊聲。
丁壽昌換上一副笑臉,起身出門。
蘇心珠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丁壽昌,笑著道:“天齊師兄,寶林師兄備好飯了,我們過去吃飯吧。”
丁壽昌看著她,眼神微微閃動(dòng)。
落日余暉下,蘇心珠身著輕紗羅衣,裸著肩頭,露著胸口,涂了粉黛的臉頰明艷勾人。
“師兄?”
丁壽昌眨了下眼,臉上的假笑更濃了幾分。
“走吧,去看看寶林師弟準(zhǔn)備了什么。”
一戶農(nóng)家的門口,寶林、吳雄各自換上一襲白袍,站在門口迎接。
“師兄,快請進(jìn)。”
“好”
院子里模樣大變,四面立起了彩色帷幔,地上鋪了一襲地毯,正中擺了一張圓桌,五把高椅。
花陰同樣穿著輕紗羅衣,起身相迎。
“天齊師兄,請上座。”
帷幔內(nèi)香風(fēng)彌漫,有酒菜香,也有脂粉香。
丁壽昌坐在主座。
寶林坐在左手邊,蘇心珠陪在右手邊,剩下的花陰、吳雄分坐靠門的位子。
寶林站起來,舉起酒杯。
“相逢即是有緣,我們先喝一杯。”
“好。”
五人一起舉杯飲下。
丁壽昌放下酒杯,看著桌上的菜肴。
滿桌酒菜看起來十分豐盛,雞、鴨、魚、肉等一樣不少,可是都是樣子貨。
論價(jià)值,比不過俞鹿靈經(jīng)常吃的一只血鴿。
財(cái)力與實(shí)力關(guān)系密切。
丁壽昌看出他們財(cái)力普通,心中少了幾分顧慮,笑著道:“師弟,破費(fèi)了。”
寶林連連搖頭,示意蘇心珠添酒。
寶林再次舉杯。
“其實(shí)在宗門時(shí),我一直想去雙極嶺拜訪師兄,這次難得有機(jī)會(huì),我再敬師兄一杯。”
“好。”
兩人一起飲下。
丁壽昌放下酒杯,蘇心珠再次起身添酒。
吳雄、花陰一起舉起酒杯。
吳雄道:“早就久仰谷神宗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們敬道兄一杯!”
花陰微微欠身,雙眼一直看著丁壽昌,眼波似水一般流淌。
丁壽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很少喝酒。
不過也許與胎記有關(guān),酒量極好,和俞鹿靈、陸弘等人喝酒時(shí)從來沒有醉過。
蘇心珠添滿酒后,也舉起酒杯,笑著道:“我也敬師兄一杯。”
兩人互相對視。
看見蘇心珠羞中帶魅的眼神,丁壽昌忽然意識(shí)到了,趙柴、隋傳英都是男修,肖奇益也是。
想到可能的種種情形,心神中閃過一道殺意。
寶林和桌邊幾人對視一眼,笑著道:“來,先吃飯,師兄你嘗嘗這份五香雞,聽說是地方特色。”
“好。”
一邊吃東西,一邊隨口談?wù)撔扌小⑿澳А⒎▽毜龋芸鞖夥諠u熱。
酒足飯飽之后,寶林拿出一壺新酒,笑著道:“空飲無趣,不如玩?zhèn)€游戲?”
“玩什么?”蘇心珠開口詢問。
寶林環(huán)視一周,從儲(chǔ)物袋中取出一個(gè)龍形玉鉤,看向丁壽昌,詢問道:“師兄,藏鉤如何?”
丁壽昌從沒玩過藏鉤,搖頭道:“我不會(huì)。”
“簡單,一看就會(huì),我們先玩一次給師兄看看。”
在寶林的安排下,他們四人分成兩邊,一邊是寶林、花陰,一邊是吳雄、蘇心珠。
吳雄、蘇心珠先閉上眼睛。
寶林朝丁壽昌笑了下,把玉鉤遞給花陰,花陰抬手把玉鉤藏入發(fā)髻之中。
“好了。”
吳雄、蘇心珠睜開雙眼。
蘇心珠眼珠一轉(zhuǎn),看向丁壽昌,嬌聲道:“師兄,他們兩人誰拿走了玉鉤?”
丁壽昌瞬間會(huì)意。
藏鉤,應(yīng)該就是一邊藏玉鉤,一邊猜測玉鉤藏在哪里。
他微微搖頭。
蘇心珠朝他嘟了嘟嘴,沒有再追問。
桌子另一邊,吳雄兩杯酒下肚,臉色泛紅,眼神火熱地盯著花陰,粗聲道:“肯定在你身上!”
花陰低下頭,神色含羞。
吳雄長吸一口氣,挽起袖子。
“在上半身。”
“嗯。”
花陰的聲音細(xì)弱蚊蠅。
吳雄已經(jīng)鎖定了位置,咽了咽喉嚨,緩緩伸出右手。
“在你……”
“吳師兄!”
寶林一直站著沒有坐下,輕咳了一聲,小聲道:“師弟提醒你一句,是藏鉤,不是‘藏溝’。”
花陰噗嗤一笑。
蘇心珠紅著臉笑罵,不過看到丁壽昌后,臉上的笑容緩緩落下。
丁壽昌嘴角掛著淡笑,眼神卻十分冷漠。
寶林也注意到了丁壽昌,輕咳一聲,笑著問道:“師兄,要不你也試試?”
丁壽昌搖了搖頭,舉起酒杯。
“喝酒。”
“好,我們一起敬師兄一杯。”……
酒宴散去,丁壽昌返回住處,寶林幾人仍然圍坐在桌邊,帷幔落下變成一個(gè)隔絕內(nèi)外的小型陣法。
寶林臉色陰沉。
蘇心珠也換了一副模樣,嘴角輕勾,透著幾分輕挑,哼聲道:“又是一個(gè)木頭,依我看干脆省點(diǎn)力氣,直接殺了算了。”
“不行!”
寶林緩緩搖頭,陰聲道:“他是雙極嶺弟子,如果能降服他,好處不可估量!”
“可惜人家對我們姐妹這種庸脂俗粉沒興趣,要不……”
蘇心珠嗤笑一聲,斜眼看著寶林,笑吟吟道:“要不你和老吳去試試?”
寶林冷冷盯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吳雄。
“老吳,我記得你有一個(gè)色樂魔偶。”
吳雄皺起眉頭。
寶林勸說道:“我親眼見過他御劍,八成是谷神宗的絕學(xué)《馭景隱劍訣》,你不想學(xué)?”
吳雄沉默片刻,拿出一個(gè)巴掌大的銅偶。
銅偶呈坐姿,赤身跣足,手捧琵琶,嘴巴微張,眉眼歡喜,神態(tài)十分逼真。
寶林朝吳雄拱手行過一禮,看向蘇心珠、花陰。
“你們兩個(gè)誰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