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有能進入98123局的人才有權知道這些，因為你這個廢物，害得我被領導臭罵了一頓，走吧，這里沒有你找的團伙作案?！?

羅夜到處找人，“廢物在哪呢？這里就我們兩人?！?

老梁只好笑道：“你不是廢物，我是廢物，老啦，眼睛不好使，居然讓你混上車了，走吧?！?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走出白色辦公室，乘上一輛軍用綠色吉普車，在隧道中兜兜轉轉。

“下車。”

“這又是什么地方？”

羅夜走進房間，被房間內的重重疊疊的儀器弄得眼花繚亂。

“坐在那張鐵凳子上?！?

“這不會是給我做個全身的免費體檢吧?！?

“難道你想留在這里過年?！?

“行，我服從?！?

羅夜不再有任何的懷疑，他遇到的不是詐騙團伙，不能有如此的詐騙團伙，這應該是個保密度最高級別的科研基地，藏在地底中，他誤打誤撞上錯車了。

他坐上那張深紅色的冰冷鐵凳子上，墻壁上有光芒照射在他的頭頂上。

“手下留情，這些儀器我怎么一臺也不認識，別搞幾下連廢物都當不成，我需要簽保密協議嗎？”

“不需要?！?

“我了解保密法。”

“閉嘴！再閉眼！默數10下，從1開始，到10結束，請配合！”

房間內的右側角落，站著一個機器人，突然用女音提示。

羅夜瞪了一眼機器人，閉上眼，開始默數，機器人的兩只手臂粗壯的嚇人，和整臺機器的大小不成比例。

十個數之后，他昏昏欲睡，但睡不著，進入山體內部的記憶似乎在消失，但很快又一幅幅不停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種神奇的感覺，就如同電視劇中的特工用氯化鈷制成的隱顯墨水，寫在紙上干了以后看不出顏色，當紙放在水里時，字跡就會顯現出來，當紙張干燥后字跡又會隱形。

大約五分鐘之后，老梁道：“OK?！?

羅夜睜開眼，適應一下光線。

“睡得舒服吧?！?

“什么睡得舒服，難受死了，感覺有只母蒼蠅在耳邊嗡嗡響，我壓根兒沒睡。”

老梁皺眉道：“你沒睡？”

“想睡睡不著，”

“那你還記得隧道里看到的那些人，那些車？”

“當然記得。”

羅夜再次被老梁帶到了一間鋼鐵構建的辦公室之內。

三道紋足足盯了羅夜半分鐘：“走眼了，原來你不是廢物啊，恭喜！你被錄取了，今日面試所有人之中唯一被錄取的人?！?

羅夜的喉管中沖出一股氣流，噗嗤，輪胎被釘子扎后發出來的怪聲。

“你把我半個腦殼搞廢了，剛剛還說，我是唯一一個沒過第一輪面試的人，現在又說我是唯一一個被錄取的人，有件事我需要澄清一下，看見我穿的制服沒有，我今天的確是去面試的，我不是來你這面試的，我是去鐵道公安局面試的，不是這個地方，我上錯車了，你也搞錯了?！?

“你原來的單位把你掃地出門，美其名讓你去鐵道公安局面試，實際上呢是給你面子，你上錯車是沒錯，但我沒搞錯，正確無誤。”

羅夜尷尬無聲的咧咧嘴。

“我還不至于混的那么差吧，你聽誰說的。”

“鐵路公安局壓根兒沒你的份，如果你沒上錯車，你只能去送送快遞什么的。”

“你肯定認識南外派出所的某某人對吧，他經常說我是個送快遞的命?！?

“剛剛認識的，三分鐘前，這位你認識吧?！?

墻壁上一面水晶屏幕上，出現廖所長幸災樂禍的面容。

“化成灰我也認識。”

大屏幕中，廖所長‘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椅中，微笑著道：“羅夜，終于把你踢走了，還以為你會去鐵路公安局裝裝樣子又跑回南外警察局騙吃騙喝，恭喜，感謝國家把你收走了！你小子居然時來運轉被國家特級部門錄取，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你小子到底強在哪呢，活久見，鐵道公安局你不用去了，從即刻起，這就是你的新單位，新工作，新啟程，前程無量，好好干，再也不見?！?

“等等，我能和廖所長通話嗎？”

“可以的，但不是現在。”

畫面消失，黑屏，羅夜舔舔嘴唇。

“好了，你的面試疑問可以告一段落了，你肯定還有很多其他問題，對不對?！?

“98123句到底是什么部門？阻止世界大戰的部門？”

“那是玩笑話，但你也可以這么理解，簡單概括，98123局是個科研單位，類似于美國的51區，我們國家最具潛力的家底兒，專門研究一些超自然現象，非常規事件，潛能，電波，空間，進化，時間軸等等的研究，98123局的員工都是從全國各地征集而來，很多人具備超強的，與常人不一樣的才能，你在車上大概也了解了一些情況。98123的研究項目涉及幾十個，核心的項目有兩個，第一：暗影物質的研究，這是一種非常復雜，具備生命力和強大力量的神奇宇宙物，對于這種物質，只有我們搞成了，美國和俄羅斯都沒搞定，這是個戰略性的研究項目?！?

“搞不懂什么叫暗影物質，暗物質倒是知道，第二個項目呢？”

“穿越實驗?！?

羅夜大笑，老梁和三道紋看著他笑。

“是，你是不會相信的，但有了暗影物質，是可以穿越的，二者合一，嚴格來說這兩個項目實質上是一個項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欠缺一個載體。”

“我不搞直播帶貨的。”

“嚴肅點，你有時候是不是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眼睛偶爾會出現點問題，醫生說那是散光。”

“沒哪個醫生能搞清楚你的眼睛究竟出什么問題，只有我們?！?

三道紋說完，走向從身后一個巨大的黑色保險柜，輸入密碼，再人臉識別，指紋識別，聲控識別后，保險箱的沉重鐵門慢慢打開，他從里邊取出一個藍白色，像是玻璃管一樣的幽藍色精細之物。

整個保險箱，就放著這么一件東西。

“仔細看，看見什么告訴我，別急著下結論，記憶清除室對你沒效，這在98123局的歷史上，你是第一人，同理，在這件事上，我認為你也是可以的。”

“老大，你看起來很緊張啊，像是在詐騙犯等著受害人報出銀行卡的密碼一樣?！?

“別分神，好好看?！?

老梁也顯得有些緊張。

“炸彈？”

“別廢話，看！”

羅夜盯著管子看了好一會，“有東西在里邊游動，白色煙霧一樣，能形成不同的形狀，我靠！它變成了另外一個我，沖著我笑，不對，它時刻在變動，我想什么它就變成什么，這，這啥玩意？”

羅夜伸手想去拿。

“別動！”

三道紋激動的臉色發紅，兩只手不停的搓揉著。

“我說，你激動啥呢？”

三道紋指著羅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你！”

老梁繞著羅夜轉了一圈，“局長，慎重起見，要不要再做做其他項目的甄別，錯了可不得了，沒人可以擔得起這責任。”

“不會有錯，其他項目都是輔助性的，能看出暗影物質形態才是真正所在，他就是我們要找的載體，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花費幾十年的時間，終于可以進入實質性的操作階段！”

三道紋說完，在桌面上砸了一拳，桌子的杯子都被震得彈了一下。

“你是局長？”

“對，自報家門一下，我叫刑天，98123局目前的負責人?！?

“明白，挺不講道理的?！?

三道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說道：“別陰陽怪氣，現在有個任務急需你完成，無限光榮的神圣任務。”

羅夜啞然失笑，“局長的幽默堪稱大師級別，我只是一個輔警，抓個小偷人家還嫌我檔次低，神圣離我太遙遠了?！?

三道紋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平復一下心情，說道：“那我們改個你能接受的說法，派你出個差，怎么樣？不許有抵觸情緒?！?

“嗯，這樣我能理解，去哪里？”

“俄羅斯?！?

“大毛家?”

“對?！?

“去干什么？”

“反正不是瞎浪?！?

羅夜想了想，笑道：“面試官，我真的被98123局錄取了？”

“你正在為國家效力?！?

“當輔警也是為國家效力?！?

“為國家造飛彈的與為國家修馬路的效力性質是一樣嗎？”

羅夜笑了笑道：“我聽那道士說，這回招聘只招一人，你們等的就是我這樣的？”

“道士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其實這些年我們每次都是用同樣的方法尋找能看清暗影物質形狀的人，要不是你上錯車，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那太榮幸了。”

三道紋指著小試管，“嚴肅點！我重復第八遍，這不是玩笑，不認真對待關禁閉七天！這里邊的東西是98123局花了60年才累積這么一點，它會幫助你穿越到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但人選很苛刻，我們找了很久，沒想到你突然出現了?！?

羅夜不敢再嬉皮笑臉，問道：“60年才存那么一點，有多重？”

“它用特別的渠道得來的，沒重量，和靈魂結合后才有重量，它也許是來自第四空間，我只能這么對你說?！?

屏幕再次閃現，那是一座廢棄的龐大而詭秘的基地。

“我們會送你去那個地方，找個人，他的名字叫產品一號，你的任務是逮捕他，把他送回現實中?！?

“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從我得知記憶清除室居然不能清除你的記憶開始，我便覺得有戲，你，羅夜，是最合適的人選?！?

羅夜腦袋里亂成一鍋粥，“我————要簽合同嗎?！?

“不需要?！?

“會嗝屁嗎，瘆得慌?！?

屏幕再次出現，一段影片出現，森林中出現一片彩色光芒籠罩的詭秘區域。

“這片區域的位置在東北的老林子中，主人是它——！”

“他的眼睛怎么了，紅的?！?

“他叫產品一號，又叫犸靈，是前蘇聯秘密基地的基因改造的產物，禍害無窮，時至今日，他能利用冷原子試驗制造出域限空間，是現實世界和平行世界的接壤空間，我們犧牲了幾百人才識別他的真面目。目前，他是一個殺不死的人，他還能躲進域限空間空間中，這不是重要的，他能分解人的軀體和思想，變成一小塊一小塊，要除掉他，只有從最原始的生態源開始，趁著他還沒那么強大的時候，你曾經去過圣彼得堡？”

“是的，跟著廖所長一起去俄羅斯參加過警務交流，那純粹是去打醬油的，拎拎包買買煙什么的?！?

“你曾經遇到了一個參加過蒙米亞塞秘密基地緝捕產品一號的俄羅斯警察？”

“對，那次非常的巧合，你們怎么知道的？”

“在你的記憶庫中提取的，這對你的身份設定極為關鍵?！?

“我的記憶庫你們居然能提?。俊?

“嗯。”

羅夜在三道紋和老梁的臉上來回掃描。

“不去行不行?！?

“這是命令！你作為一個輔警，應該懂得命令的含義，98123局的命令你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98123的命令相對于軍隊和警察部門更加的嚴格，希望你能理解。”

五秒之后，“那我什么時候能回來?！?

“你把他抓住，并把他帶回來就可以了，實在搞不定，下下策，干掉他也行?？茨愕倪\氣，能力，決策力等等。”

“能帶幾個幫手嗎，都死了幾百人都搞不定，你讓我一個人去對付，這等同于讓我去送死。”

“幫手？”

三道紋被氣笑了。

“明白了，只有我這樣的，能看清暗影物質形狀的人才能去，但那產品一號是厲害，我又不是超人?！?

“你只能孤身一人執行任務，沒人能幫你，你沒聽明白我剛才說什么嗎，我要求你從源頭開始下手，那時的他不是很強，是幼苗，你連幼苗都搞不定，太自卑了吧?！?

羅夜琢磨了一會，笑道：“那就別拐彎抹角了，既然你們能提取我的記憶庫，那么我回來后能不能離職，科研不適合我，我想繼續當輔警，不對，我要當正式警察，我回來后能當正式警察嗎？”

三道紋瞄了瞄羅夜，目光轉向老梁。

老梁道：“你若能完美的完成任務，給你一個警察局長當都不是問題。”

羅夜瞪了瞪眼睛。

“沒騙你，98123的局長是什么官職，你盡可能大膽往上猜，至于工資嘛——”

三道紋馬上道：“至于工資，月薪三萬人民幣怎么樣，不夠你可以申請，一直到你滿意為止，你能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吧?！?

羅夜眼珠子快掉下來了。

“但是——”

羅夜豎起耳朵。

“鑒于你的出差工作極為特殊，你可能是全球第一例跨時空執行任務的人，因此，工資說不適合你，給你5000萬盧布活動經費怎么樣？”

“我沒聽錯吧?！?

“對，5000萬，藏在俄羅斯的某個地方，你能找到，關鍵是你得完成任務，回來后，再給你2000萬人民幣，聽好，是人民幣，不是盧布，自己換算一下2000萬人民不等于多少俄羅斯盧布。”

“我在做夢？”

“不，小伙子，你活在現實?！?

羅夜回神：“俄羅斯人搞出來的，為什么非得我們給他們擦屁股?！?

“因為，他的破壞力不限國界?！?

“你說的那么玄乎，我還是不相信，眼見為實，給點料增加一下我的信心。”

辦公室的空氣在扭動，一朵星云一樣的東西出現，星云膨脹著，將房間遮蔽，等星云散去，一個和羅夜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辦公室。

羅夜嚇了一跳。

那個人突然爆裂，羅夜聽到了慘叫，自己的慘叫，三道紋突然重新出現在眼前，“這就是域限空間，超級軟件模擬出來的，比暗影物質的效果差太多，你剛才看到了爆裂，這是產品一號目前的殺人方式，防不勝防，至于他以前怎么殺人，那需要你去了解，好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該證明的已經證明。”

“表個態吧。”

“干！”

“非常棒！”

“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三個醫生，兩個護士，四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人走進來。

“那，我的身份是不是變成了時間特工？”

“不，不是，但你會有個特殊的身份，這是任務能不能完成的條件之一，你到之后會明白的，不跟你啰嗦了?！?

羅夜被送進一個更大的實驗室，里邊有張發光閃閃的床，周圍布滿了各式各樣閃著信號的巨大儀器。

一道復合彩光襲來，頭頂響起一個程序聲音：靈魂和身體分離程序開始。

羅夜一聽慌了神，靈魂和身體分離，這不等于謀財害命。

屁股突然一緊一疼，扭頭一看，一個笑盈盈的護士用一個標槍一般的大針筒一針扎在他屁股肉最多的地方。

“姑娘，你貴姓？”

羅夜一下子昏睡過去，他被人七手八腳的抬上看似手術臺的大床上。

羅夜最后的念頭：三道紋，我記住你了！死都記住你了。

三道紋的辦公室，他盯著巨大的水晶屏幕，神情格外緊張。

老梁在他的身旁，“局長，能成嗎，能成嗎？”

“這是第一次！淡定點，給我淡定點，地點，時間，人物，事件，輸入一定要準確，最重要的是暗影物質，不知道能不能和他的身體相融合，老天保佑，得成??！”

“有老鬼親自操刀，希望能成功，局長，你的忽悠功力又升級了，5000萬盧布的經費，他去哪里找?！?

“不忽悠不行，這小子鬼精的很，再說，他是為國效力，國家利益大于一切個人利益?！?

半小時后，有個醫生摘下口罩，說道：“貌似沒成功，貌似成功了?！?

“快，視頻轉換！立刻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