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陰雨天。
鎮警察局的一窩人在警長辦公室研究那只白蜘蛛。
縣警察局,納克魯斯局長黑著臉端坐在辦公桌上,他的臉色惡劣的隨時要砍人。
重案組的阿納托利組長像條僵尸般立正在辦公桌前。
“豬,笨蛋,傻瓜,蠢貨,你為什么不滾回鄉下去耕田呢!”
重案組組長長得銳氣側漏,五官刀削一樣有雕刻度,他嘴唇上的黃色胡子修剪的像一把U型鎖,但他這陣子的運氣實在太背了。
連續不斷的失蹤人口,他一個人都沒找回來。
而且,失蹤的人口全部都是漂亮的年輕的女性,最讓納克魯斯局長震怒的是,縣稅務局長的寶貝女兒,海蘭姆中學的老師美婭西里失蹤時間已經超過一周,案子依然一籌莫展。
而縣稅務局局長的老丈人是新西伯利亞州警察局局長。
納克魯斯作為縣警察局長,緊張的不行。
自己的頂頭上司的女兒不見了,在納克魯斯局長的轄區不見了,消失了,這怎么不讓納克魯斯局長不火冒三丈。
“如果我被州警察局撤職,我先撤你的職。”
重案組組長耷拉著腦袋,不敢說一句話,局長的咆哮他能體會。
四個月之內,這已經是第八起女性失蹤案。平均一個月兩人,這種頻率讓警察的顏面不知道往哪里存放,
并且,所有的失蹤案,都在克拉斯諾縣的縣城內發生的,作案的人是同一伙人,他們把警察當成二百五,有一個受害者在堂堂的縣警察局門口被人綁走,這臉打得實在是沒的說了。
“局長,我們盡力了,我們無能為力,他們沒留下線索,一根毛的線索都不讓我們抓住。”
羅夜的電話剛好進來。
“局長,我想匯報一件事——”
“你他媽的別說,什么都別匯報,滾幾把蛋!”
納克魯斯局長狂怒的把電話掛掉,羅夜在自己的辦公室拿著話筒出神。
“這老小子又是哪根弦沒對上?”
他把電話放好。
納克魯斯的脾氣他算是了解了一點,脾氣暴躁,動不動打人。
“再給你三天時間,破不了案子自己滾蛋。”
重案組組長低著頭,快步離開,再不走局長要拿電話機砸人了。
納克魯斯局長怒氣沖沖,艾婭的電話進來。
“老爸,什么事發那么大火啊。”
“還不是綁架案子搞出來的,美婭西里被綁走了,案子沒一點進展,急壞人,還是那些人干的,再不破案你老爸就得提前退休了,基地案子你老爸萬幸躲過一劫,這回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寶貝,你現在打電話干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
美娃西里這個姑娘,艾婭認識,兩人是高中的同學,寄宿的時候一個寢室住,上下鋪,后來兩人一個當了醫生,一個當了老師。
莫斯科人1214車沖出醫院。
啊!這輛車沖紅燈了!
交警立刻記上車牌,可一看這車牌很熟悉啊,他立刻劃掉了。
莫斯科人1241轟隆隆的開進鎮警察局。
警長辦公室內,有三個警察,獨眼,羅夜,屠格涅夫。
艾婭只盯著屠格涅夫,把屠格涅夫拉到了警長辦公室之外
獨眼一只耳朵里塞著一只劣質耳機,一只耳朵沖著屠格涅夫和艾婭的方向,站在警長辦公室門前,像是在無聲調的吟唱:盯著你,盯著我,這是個曼波舞,蒙娜麗莎你在盯著誰,這是你的唯一的機會,手術刀下,我們都是手術人,鎖緊房門和窗戶,你是針,我是脈,看見你心跳停止啊,你的魅力無限啊,蹦蹦蹦————
羅夜:“閉嘴!他們在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一個弱女子向英雄級人馬訴說衷腸請求幫助啊,她遇到了麻煩。”
“我當然知道她遇到了麻煩,什么麻煩。”
屠格涅夫的表情告訴羅夜,是屠格涅夫遇到了麻煩。
他望向羅夜。
羅夜高聲道:“上校同志,是需要我幫你開房嗎?”
獨眼賊笑,警察局門口的斯塔尼斯拉夫哲學家一樣微微額首,他喜歡庫爾斯克鎮警察局的警長保持這種調門,這樣才能顯示一個模范警察局的風范。
屠格涅夫假裝咳嗽,拿手堵著嘴巴。
羅夜走上前,“怎么回事?”
“你一個實習警察湊什么熱鬧?給我滾遠點。”
羅夜也咳嗽一聲。
“上校,我需要離開嗎?”
“別!”
艾婭:“屠格涅夫,對于這樣油腔滑調,不務正業的警察給你提鞋的都不夠格,讓他滾遠點,影響我的心情。”
屠格涅夫:“怎么說他也是警長,是這樣的——”
他把事情說了說,羅夜道:“這件事你完全可以搞定的,神勇而睿智的上校同志。”
屠格涅夫只好敷衍著,讓艾婭回去等消息,艾婭鉆進莫斯科人之前,羅夜搖搖頭:“見一次我說一次,這車實在是太丑了。”
艾婭氣得捏著小拳頭:“混蛋,這是我的摯愛!我的小情人!”
屠格涅夫急忙上前,好說歹說才把人勸走。
艾婭離開的時候,對羅夜伸出了一根手指,不知道是中指還是食指,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