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我才恍然,怪不得朝暮雪提醒顧辰,讓我開走那輛車,原來不是他們顧念些許舊情,而是早就算計好讓我頂罪。
被背叛和陷害的憤怒,如暗夜的兇獸,瘋狂啃噬著我,我的丈夫,不,是前夫,和我的表姐,竟有志一同將我推出去,替他們背鍋。
對于這個結(jié)果,我自然是不服的,人不是我撞的,我要上訴。
可俗話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在去律所的路上,突然沖出一個持刀歹徒,猝不及防捅了我一刀。
好痛啊,我重重摔在地上,劇痛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抽搐。
我就這樣被莫名其妙殺害了,連同我肚子里的,尚不滿三個月的孩子一起。
真是...死不瞑目。
再次睜開眼睛時,我是在回清溪村的山道上。
天邊的夕陽,正如我此刻的怒火與憤恨,燒紅了半邊天。
我恨顧辰和朝暮雪拿我當替死鬼,即使是想逃避法律的懲罰,以他的財力,收買一個人,心甘情愿替他承擔,還是容易的,為什么偏偏是我?
我死了,我的父母怎么辦?一想到讓他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承受老年喪女之痛,我心如刀絞。
這一刻,復仇的欲望到達頂峰,恨不能立刻將那對狗男女抓過來,食其肉寢其皮。
我摸了摸肚子,沒有了微微的凸起,平坦如少女。
再摸摸胸口,也沒有那道疼到鉆心的傷口。
我恍然,這是重生了吧。
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段,大腦里紛亂無比,又好像一片空白。
機械地邁著腳步,我順著山道繼續(xù)向上走著。
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我想給父母打個電話,聽聽他們的聲音。
一眼看到亮起的屏幕上的日期,淚水瞬間流出,正是我救了顧辰的那天。
打電話的念頭被拋諸腦后,我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想趕去車禍現(xiàn)場,看看顧辰的慘狀。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為他急救,他會有個什么下場。
一輛布加迪和一輛邁巴赫在山道的轉(zhuǎn)彎處相撞,兩輛車都損毀嚴重。
我冷眼看顧辰舉著虛弱的手,意識模糊了還一下一下緩緩敲著車窗,求生意志還挺強。
此時,他額頭汩汩流著血,面色蒼白如鬼,眼睛微闔,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身上也滿是車窗碎片割出的傷口。
我?guī)缀跻覟臉返溞Τ雎暳耍此鄣茫兴阌⒖〉奈骞俣及櫾诹艘黄穑でb獰的樣子,可真難看。
該!死渣男,疼死你才好。
我痛恨顧辰,不想管他。但其他人,我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抬步走向那輛邁巴赫,透過破損的車窗向里看,一如前世,司機趴在方向盤上,因為受到?jīng)_擊暈過去了,好在有安全氣囊,性命倒是無虞。
后座的男人歪倒在真皮座椅上,也受了些傷,緊緊閉著眼睛不動,不過頭部沒有明顯傷口,看起來沒有顧辰傷得那么嚴重。
打完120,我取出針匣,酒精消毒后,給這二人扎了幾針,司機過了幾分鐘先轉(zhuǎn)醒過來,趕緊去看后座的老板。
見他還暈著,嚇得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