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傅思樾還在床上做著小夢,偶爾能聽到她細細的鼾聲。
“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嬤嬤尖銳刺耳的聲音吵醒了她。
她皺著眉,醒了起來,快速穿好衣物。
“怎么不好了,嬤嬤?”
“相爺被人誣陷私藏兵器,人已經被關押起來,這可怎么辦?”
“現在什么情況了?”
“如今只要找到相爺通敵或者攪亂朝野的把柄,相爺已經被收押起來了。”
“我知道了,嬤嬤。”
……
“請太子想想辦法,你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對嗎?”
傅思樾雙眼通紅,她今日特意穿著太監的服飾闖進了東宮。
“殿下。”
太子燁愣了愣神,看清楚眼前的人。
傅思樾看著眼前的人一句話也不吐露,心里有些發毛。
也對啊,原本他們的婚事就是陛下定的,如今正好可以推了,這不是苦苦追求的結果嗎?如她所愿了,原來身居高位,處處都會透著陰險狡詐。
爹爹一定不能有事,如果他倒臺了,那很快,她的路肯定也會堵塞了,到時候說不定又是跟前世自己的命運相仿,淪落到官家的風月場所。
想到此處,她嘆了一口氣。
也許,太子殿下提出聯姻的方式,不失為好的選擇,以后即便是傅相倒臺了,她也會幸免,如果太子倒臺了,她也不至于淪落到風塵之地,最多不過是一死。
太子開口道:“傅相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等我消息。”
“如果家父此次能逢兇化吉,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殿下,求您想想辦法,讓我見我爹一眼。”
眼下丞相父親通敵,婚事只能被迫擱置,再說那日面見帝王,他得話音里也是不看好這門婚事的,如今想拿這婚事做文章,恐怕有問題。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變得脆弱不堪,有所顧忌,而她不在乎傅相是生是死,她在乎的是自己再也不要走上之前的路數,她是自私的。
……
牢獄內。
傅相才入獄三天,頭發兩側已經數道灰白,步伐有些沉重。
待看清楚來人是誰,他憤怒的拍打著木欄。
“你誰啊,出去出去!”
傅相手和腳都被長長的鎖鏈拴住,關節處都被硌的出血了,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傅思樾看了周圍無人,這才敢低低的說了一聲:“爹,我是阿言,是我求了太子殿下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傅相眼前一亮,那希望的種子又瞬間黯淡下去,這場他的罪名可不是開玩笑。
太子怎么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只不過是哄騙自己女兒罷了。
“滾,快出去,救命啊!”
“來人啊,我的頭好痛啊。”
傅相突然驚叫起來,他見傅思樾沒有離開,抄起遞上的盆,砸向她。
傅思樾沒有躲閃,只一下,頭破血流。
“快走,快走!”
傅相決絕的眼神里滿是不忍,可他沒有辦法,只能通過這個瘋癲的手段讓自己女兒遠離這場災禍,如果暫時免不了,那至少可以晚一點。
傅思樾看了他一眼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