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蠱,勢必就有蠱母,必須找到蠱母,把它們趕出來,不然你的下場和他一樣。”顧綰指了指向他們挪動的尸體。
季東籬哇一聲吐出來。
“上,上哪…哪找?”季東籬臉色不好。
“這個嘛,我還不知道。但是,這么偏僻的村落,有這種東西不是很奇怪嗎?”顧綰說罷朝行尸撒了一把化骨粉。
滋啦,行尸應(yīng)聲倒地,許多紅色蟲子涌出,三人趕緊退出去。
“眼下暫時走不了了,先找個地方住下。”趙玉初道。
“好吧。去看看。”
三人圍著村子走了一圈,越走越覺得此地古怪。
顧綰連續(xù)敲了十幾家人的門,都沒有人出來,但是屋里是有動靜的。
突然,一個老頭挑著柴往回跑,季東籬忙攔住他:“老伯,我們能去你家住一晚嗎?”
老頭看了看他們仨,想了想道:“中,快,快跟我走,走快些。”
三人跟著跑了起來,剛進屋,老人就把門關(guān)上。
老頭擦了擦汗,轉(zhuǎn)身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喝起來。
“進,進來吧。”老頭招呼他們進去。
剛進屋,一股霉味混著一些復(fù)雜的氣息撲面而來。
“娃子,你們是城里來的吧?”老頭去拿了些柴火,就地點燃,火葉子上吊著一個包滿黑灰的銅壺。
顧綰和季東籬被嗆得直咳嗽。
“是的,爺爺。今天多謝你了,我們仨不白住,你說個數(shù),我們把房費給您。”顧綰微笑開口。
老爺子擺擺手,“丫頭,別臊我,這條件能要你們啥錢。我叫你們進來是不忍心看你們被鬼害。”老頭子把火燒的高高的,土房不僅溫暖還明亮了許多。
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傳來,三人面面相覷。
老爺子急忙去暖瓶里倒了杯水,因為房子太暗,三人沒注意到里屋躺了個人。
“老婆子,喝點水。”老爺子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將水送進老婆婆嘴里。
老人伺候完媳婦喝水后,又來爐子邊做起了飯。
“見笑了,老婆子癱了十多年了,不能見客。我們倆老不死的是誰也離不開誰。”老頭子一邊拾掇一邊說。
“老爺子,別這么說。”季東籬悲憫的看著老頭。
“興許,我能給奶奶看看。”顧綰開口。
老頭笑了笑,“丫頭是學(xué)醫(yī)的?”
“對對對,她醫(yī)術(shù)可高明了,讓她給看看。”季東籬激動的指著顧綰說道。
“丑話說前邊,我們倆沒有錢可以給你。你要是愿意看看就看看吧,這也癱了十幾年了,想必也是治不好了。”老爺子砸吧了一口煙。
“尋醫(yī)問藥也講求緣分,我不收您錢。”顧綰說罷就進了里屋。
趙玉初拿了只點燃的蠟燭跟過去。
顧綰給老婦人探了探脈,皺著的眉頭一松,“還行,有得治。”
“啥!丫頭,你不是開玩笑吧?”老爺子激動地過來。
趙玉初欣賞的看著顧綰,“可要幫忙?”
顧綰想了想,“用,這燈略暗,我要施針。”
趙玉初笑著將手一揮,瞬時蠟燭的光強了好幾倍。
老爺子瞪大了眼睛,隱隱有些害怕的神色。
顧綰沒注意這些,直接開始醫(yī)治。
季東籬安慰老爺子,“別怕,我們都是好人。”
“你這話說的顯得更可怕了。”趙玉初調(diào)侃他。
老爺子半晌說不出話。
約莫三十分鐘后,顧綰開口:“這位奶奶并非天生聾啞,只是受了刺激所以出現(xiàn)了這些情況。如今肢覺已在恢復(fù),明天早上可以下床。”
床上的老人流淚,神情激動。
老爺子看到急忙過去,“貴人吶,貴人吶!老婆子,你快好啦!再也不受這個罪了。”
老爺子伏在床前痛哭流涕,喋喋不休的和老婆子說話。
“我能治療她失聰這個問題,但是啞非疾所致,還需要她自己打開心結(jié),愿意說話才行。”顧綰說罷,將一瓶液體遞給老爺子。
“這是碎云露,給她服下去,明天自然見分曉。”
老爺子顫顫巍巍接過,生怕弄壞了,對著顧綰謝了又謝。
幾人又回到了篝火前,老爺子喂了藥后急忙來把飯分一分。
所謂的飯不過是兩個干巴巴的烤餅,一鍋稀粥,一碟咸菜罷了。
趙玉初是不用吃,季東籬倒是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吃得怪香。
顧綰怕老人家心里難過也動了動筷子。
“沒啥好菜,將就一下,我明天把雞宰了,給你們燉雞。”老人樸實的笑了笑。
“不用麻煩了,這就很好。”顧綰急忙阻止。
“唉,這怎么可以。但是明天早上吃完飯,你們就快些出村,回城里去。”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
“啊,為什么?”季東籬三人紛紛迷惑。
“不是老漢我趕你們走,只是這地方不好。”老漢把里屋的門又檢查了一下。
“我們這啊鬧鬼,現(xiàn)在還好,等會兒入夜了,你們聽到啥動靜都不要出去。恭桶就在屋里,那鬼厲害著呢。”老漢吧嗒吧嗒抽起旱煙。
“無妨,他是道士,有什么鬼只管讓他去收。”趙玉初壞笑著看向季東籬。
“你這家伙!”季東籬有種被坑的感覺。
“后生,這話可不敢亂說。這鬼真不是你們能招惹的,請了好幾發(fā)先生了,沒一個活著出去的。”老漢嘆了口氣。
約莫兩年前,這各村里突然開始有了鬼的傳言。
一日夜里,村里有家人的門被頻繁敲響,去開門又沒有人。
當(dāng)時,那家人以為是小孩頑皮,起先也沒當(dāng)回事。
后來,又連著敲了幾次,男主人受不了就在門口埋伏著。
結(jié)果,不知道那人看到了啥,回來就瘋了。沒過多久,那人身上爬滿了紅色的大蟲,一家老小沒能幸免。
后來,那蟲爬到了隔壁家,隔壁也出了事。
大家覺得邪性,就把他們的房屋燒了。
那蟲子倒是消停了,可后來大家夜里回來卻發(fā)現(xiàn)死了那幾個人在村里敲門。
從此太陽快落山,村里就閉門鎖戶了。
聽到這,顧綰不由得想到李彤。一個弱女子,要憑多大的勇氣和信念才敢半夜跑出大山去買火車票。
“你如何得知那些人在敲門,看到他們敲門的人后來如何了?”趙玉初問。
“看到的人是村里的木匠瓦匠,干完活回來都挺晚了。兩人當(dāng)時嚇得不輕,躲到了村口老樹上,第二天回村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