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虛敘舊 , 往事如煙
- 阡城絕戀
- 朝槿木兮
- 19008字
- 2024-06-09 23:04:22
于賈世道與尚道這二人而言,那風恰似道之靈動具象展呈,而鐘聲仿若那法之鮮明象征留存。
畢竟在他們平素頻繁研習的《道德經》之中,“道法自然”這四字真言,恰似有著振聾發聵之能。
太虛此境,終究乃是一處用以傳道授業之所,雖說毫無門派之界分,亦無開宗立派之特殊質性,然而若要廣納四方年輕子弟,使其得以安身立命,終究還是需立下一些規矩方才可行。
自從其初始開創之際,那晨鐘暮鼓便已然成為其立足之關鍵根本要旨。
周逸群與楊熠二人本就生于世家,雖已然拜于賈世道門下,然而山中生活清苦,平淡且無趣至極,他們鮮少在山中久居,對這些個事務自然是不太明晰知曉。
那莫阿兮雖長久居住卻又時常游離于太虛之外,只是尋常這個時候,他往往都是在太虛之外四處行走,對此自然亦是難以知悉。
相較來說,韓靈兒則是格外聰穎靈慧,不論是憑借奇妙之運思,還是各種揣測推想,其結果亦是能被推測得個七七八八。
且說這廳內眾人,無論怎樣真切地想要表達,在江大人心中,太虛乃是一個不同于龍場那般意外之存在,雖不似道場那般純粹,卻與之有著極為相似之處。
此時,賈世道與尚道正在庭院中閑坐,賈世道輕撫胡須,悠悠言道:“此風與鐘所蘊含之道法深意,那些年輕子弟們怕是難以體悟得通透啊。”
尚道微微頷首,應道:“莫外如是,逸群他們久居繁華之地,這山中之玄奧恐非一時所能參透。”
賈世道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緩緩道:“看來一切還需從長計議,悉心引導方可。”
而后,賈世道輕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這世間之人,大多沉迷于世俗繁華,能真正靜下心來感悟這道與法之人,少之又少啊。”
尚道亦是微微皺眉,道:“確實如此,不過我們既身負傳道之責,自當盡心盡力,或許假以時日,他們能有所悟。”
賈世道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只盼他們能早日開竅,莫要辜負了這太虛之境的一番苦心栽培。”
說罷,兩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庭院中一時靜謐無聲,只有那風依舊吹拂著,那鐘依舊悠悠地響著,似在訴說著那無盡的道法奧秘。
未幾,只見一書僮自后堂悠悠然徐緩踱步而出,其神色恭肅且謹嚴異常,躬身行那執禮之姿,而后對著賈世道與尚道緩聲言道:
“師父!長老!午膳已然籌備周全停當,可請諸位客人們移步至后堂用膳矣。”
賈世道微微頷首示意,尚道則輕捋其銀白胡須,應道:“已知曉了,你且先去妥善安排吧。”
書僮遂領命而速速離去。
賈世道轉頭望向尚道,言道:“想來眾人亦是饑餒之刻,用過膳后,再細細籌謀這些子弟們的修行之事吧。”
尚道深表贊同,言道:“正該如此,這修行亦需張弛有度,切不可操之過急呀。”
未過多時,眾人便在書僮的引領之下紛紛移步至后堂。
后堂之內,桌椅整齊羅列,菜肴之香裊裊升騰四散開來。且看那餐桌上,擺放著七盤菜肴,皆是素食不見葷腥,真可謂是粗茶淡飯之屬。
桌面之上,野果時蔬、碟碗杯盞,應有盡有,繞行一圈,正是這天圓地方之態,格外令人深覺太虛待客之性。
當然最顯眼的是,每盤菜色皆呈郁郁蔥蔥之態,一盤神仙豆腐端立于正中,其旁則是小蔥拌豆腐,蕨苔炒折耳根,野蔥炊粉,水煮蒲公英,藤椒葉洋芋絲,茼蒿炊餅等依次排開,亦是錯落有致。
正值春野逢生之時,所取食材盡皆來自于這山中,無一不是野生之味,算不得珍饈之品,卻也倒別有一番可口美味。
按照阡城食性的習慣,胡辣椒蘸水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自古就有,千燒萬炒不如火扒辣椒之說,再難下口的飯菜,配之下飯自是饒有滋味。
除此之外,知道貴客臨門,早已備上幾杯薄酒熱茶,看似清湯寡水的飯菜,突然間也不乏其味。
此時,韓靈兒、周逸群與楊熠等一眾世家子弟皆端端立于桌前。
韓靈兒依舊是那副聰慧且沉穩的大家閨秀模樣,神色自若恰似清湖之水,波瀾不驚,然其目光在掃過那滿桌“珍饈美味”之際,那微微顫動的眼睫卻悄然泄露了她內心的些許波瀾,顯然亦是對這佳肴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頤一番。
周逸群與楊熠二人,則是面露欣然喜色,眼眸中仿若有光芒閃耀,對這新奇的飯菜滿是好奇與期待。
至于莫阿兮,亦是面色平靜如水,毫無絲毫波瀾起伏之態。
待眾人依次安穩坐定,賈世道輕咳一聲,言道:“諸位,先用膳吧!太虛之上,不食葷腥,唯有這粗茶淡飯,聊表心意,還望各位吃得習慣。”
眾人聞聲而動,紛紛開始享用這頓豐盛之午膳。
只見韓靈兒優雅地拾起筷子,輕輕夾起一塊神仙豆腐,放入口中,細細品味,那滿足的神情猶如在享受著世間最為美味的佳肴。
周逸群和楊熠則是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起來,一邊吃一邊不住地稱贊。莫阿兮依舊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地吃著,偶爾會抬起頭來,瞧瞧其他人的反應。
興許是賈世道與江大人二人許久未見,不禁饒有興致地推杯換盞起來。乘著酒興,江大人給賈世道奉上帶來的酒禮,賈世道接過酒禮,湊上前去嗅了嗅酒香,不禁言笑道:
“大鯤!此乃陳年好酒啊!真是讓你破費了。”
江大人笑著答道:“師兄!哪里的話,知曉你歡喜這口,來此之時,路過酒家,打了區區薄酒聊表心意。”
韓靈兒見狀起身,亦是拿出帶來的包裹,奉與賈世道,歡喜言笑道:
“賈先生!小女不知先生所好,只得備了些新奇水果給先生嘗鮮,還望先生笑納!”
賈世道接過果籃,輕撫胡須,悠悠言道:“靈兒!這讓老朽如何是好?你有這心意,甚是令老朽動容啊。”
韓靈兒亦是不乏其身,連忙回應道:“先生!這是哪里的話,你亦是看著靈兒長大的,在靈兒心里你與家中長輩無異,自是該孝敬一番的。”
話畢,還未等賈世道答話,楊熠則是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
“師父!這是靈兒的一番心意,你就笑著偷著樂吧!我這想要還沒有呢?”坐在楊熠身旁的周逸群,聞此言不禁拍了一下楊熠的肩膀,笑著說道:
“小熠!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你酸個什么勁?”
說罷,楊熠先是看了看賈世道,又看了看韓靈兒,自知自討沒趣,便不再開口復言。
只見韓靈兒回至座位之上,拿著一個食盒遞給莫阿兮,隨即害羞對其言道:“阿兮!給!順便給你帶了些甜品與糕點,給你閑余之時,打打牙祭!”
只見莫阿兮先是愣了一愣,緩緩接過食盒,不茍言笑道:“謝!謝謝靈兒.....”
話畢,楊熠一個勁地猛灌自己,心里雖是滿是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
此間,其余眾人或輕聲交談,話語似潺潺溪流,或默默品味,仿若沉浸于畫中世界,氣氛融洽而又祥和,真宛如一幅靜謐安然的絕美畫卷。
而后,用過膳畢,眾人皆安然閑坐于堂屋之中,悠悠閑話著家常之事。
賈世道輕咳一聲,那頎長胡須微微拂動,目光中滿是慈愛祥和之態。
眾人聞聲,皆立時安靜下來,側耳傾聽,只聞得他緩聲悠悠道:
“今日得以相聚于此,實乃上天恩賜之緣分。爾等皆乃世家之后裔,自當以修身立德為根本要旨,以期日后可為家族、為這天下建立功勛,成就一番輝煌功業。”
眾人皆恭敬頷首,應諾之聲此起彼伏,猶如陣陣松濤之聲。
就在此時,韓靈兒裊裊婷婷地盈盈起身,那朱唇輕啟,如黃鶯出谷般柔聲言道:
“賈先生,靈兒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賈世道微微一笑,和顏悅色應道:“但說無妨。”
只見韓靈兒輕啟那如花瓣般的朱唇,緩聲道:“如今這世道如風云變幻般莫測,我輩當以何種姿態處世,還望先生能為靈兒等解惑。”
賈世道微微沉吟須臾,而后言道:“當以不變應萬變,堅守本心,順時應勢而為,方可于這紛繁復雜之世間穩穩立足。”
眾人皆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細細體悟著賈世道所言。
周逸群若有所思地緩緩地道:“師父所言甚是,無論這世道如何變遷,吾等自當守住心中之正念。”
楊熠亦是點頭贊同道:“不錯,萬不可為那外物所迷惑心智。”
而莫阿兮卻依舊沉默不語,只是那眼眸之中悄然閃過一絲堅毅之色,宛如寒星般熠熠生輝,其面色凝重,似在思索著更為深遠之事。
此時,廳外忽然吹進一陣輕柔微風,將眾人的衣袂輕輕拂動,宛如翩翩起舞之蝶。賈世道目光深邃似海,仿若能洞悉世間萬物般看著眾人,接著說道:
“這世間之事,恰似那白云蒼狗,變幻無常。然只要吾等秉持正道,不為功名利祿所引誘,不為艱難困苦所阻攔,必能在這塵世之中留下屬于自己的光輝足跡。”
眾人聞之,皆面露思索之色,有的微微蹙眉,有的目光凝重,有的則是眼含沉思之光。
韓靈兒那美眸流轉,如秋水般盈盈,輕聲道:“先生所言,如醍醐灌頂,靈兒明白了。”
周逸群拱手恭敬道:“今日有幸聆聽先生之教誨,晚輩定當銘記于心,不敢有絲毫忘卻。”
楊熠亦道:“我等當謹遵師父之言,絕不敢有半分違背。”
莫阿兮微微抬起頭,那堅定的眼神仿若能穿透一切,毅然決然地說道:“阿兮定當不負師父所望,必當堅守正道。”
賈世道滿意地點點頭,捋須微笑,廳中氛圍一時變得格外肅穆而莊重,仿若有一層無形的光輝籠罩其間。
片刻后,賈世道又緩緩開口道:“爾等當知,這世間之路,崎嶇坎坷,然只要心有明燈,便無懼黑暗。”
眾人皆靜心聆聽,韓靈兒頷首道:“先生之教誨,靈兒必當銘記于心,時刻警醒自己。”
周逸群眼神堅定道:“徒兒必以先生之言為準則,努力前行。”
楊熠亦是一臉鄭重道:“我亦會如此,絕不辜負先生期望。”
莫阿兮沉聲道:“阿兮定當勇往直前,踐行正道。”
賈世道微微頷首,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接著,他又言道:“日后行事,當以仁義為本,不可有害人之心,但亦要有防人之意。”
眾人齊聲應道:“謹遵先生教誨。”
此時,廳外傳來一陣鳥鳴之聲,清脆悅耳,仿佛在為眾人的決心而歡呼。賈世道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緩緩說道:“今日之談,望爾等能銘記于心,日后各自努力,為家族、為天下做出貢獻。”
眾人亦紛紛起身,拱手應道:“定當不負先生所托。”
隨后,后堂內的氣氛愈發凝重,眾人皆深感責任之重大,修行之路之艱辛。
然而,那一雙雙明亮的眼眸中,卻滿是堅定與執著,似要在這太虛之境中闖出一番別樣天地來。
正當此際,只聽得山門外悠悠然傳來一陣緩行之聲,一輛馬車徐徐而來,車輪轆轆,碾碎了滿地的靜謐。
定睛細瞧去,但見那車簾之上,端端穩穩懸著一個碩大無比且熠熠生輝的“姜”字,來者果真是姜儒霖無疑。
只見姜儒霖在逍遙的伴隨之下,昂首挺胸,闊步而行,氣勢赳赳,龍行虎步間一舉踏入那太虛山門。那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飄飄似仙,眉眼間自帶一抹傲然之色。
未過多久,山上便傳得有客來訪之訊。
只見一書僮邁著徐緩而又沉穩之步,悠悠然踏入后堂。其神色恭謹至極且肅穆異常,緊張之態亦是格外分明,額上甚至微微見汗,躬身行那執禮之姿,先是朝著賈世道與尚道,而后緩緩轉向莫阿兮,緊接著便不疾不徐言道:“阿兮師兄!有客人來訪,聽聞乃是專門前來拜謁于你的。”
莫阿兮聽聞之后,微微一蹙眉,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這究竟會是誰呢?竟專門來拜訪我?”賈世道與尚道亦是面面相覷,皆不明所以。
書僮見眾人皆現疑惑之態,忙又補充道:“那客人自稱姜儒霖,言與師兄你乃是舊識。”
莫阿兮一聽,眼神之中倏地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又恢復平靜之態,緩緩言道:
“原來是他,我已知曉了,你且先下去吧。”
書僮恭敬應諾一聲,而后緩緩退下,那離去的背影竟也似帶著幾分小心謹慎。
賈世道忙不迭道:“阿兮,這姜儒霖究竟是何許人也?”
莫阿兮輕輕嘆了口氣,悠悠道:“此乃一位故人,曾與我有過一段頗深的淵源。”
尚道面露好奇之色,追問道:“哦?那他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莫阿兮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亦不知,待見了他,自會知曉。”
言罷,便抬腳向外緩步行去,賈世道與尚道對視一眼,亦趕忙抬腳跟上,那急切的步伐似是生怕錯過什么重要之事。
且說那莫阿兮一行人徐徐行至那庭院之中,抬眼但見姜儒霖正背對眾人而立,昂首悠然遙望著浩渺天際,其神色之間竟攜著數分深邃的沉思之態。那一襲青衫于和緩微風中輕輕飄拂,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那笑容卻仿若暗含著無盡幽遠深意,而其眼眸之中更是隱隱透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詭譎意味。
他整個人恰似一塊溫潤無瑕、晶瑩剔透的美玉,周身散發著獨有的超凡出塵氣質。
跟隨姜儒霖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書僮逍遙,只是此刻與往昔不同,身著一身護衛裝扮,手執一把長劍,靜默地守護在一旁。
莫阿兮腳下步履極輕,悄然靠近之時,僅是輕咳一聲,便再無其他舉動。姜儒霖聞聲緩緩轉過頭來,眼中倏地閃過一絲復雜難明之色,啟口言道:“阿兮,許久未見。你之傷勢現今如何了?”
莫阿兮趨前一步,拱手作揖,親切言道:“儒霖兄,別來無恙啊。傷勢已無大礙,不日便可全然痊愈。”
賈世道與尚道隨后匆匆趕至,凝望著二人,只覺眼前這位青年俊逸非凡,定是阡城世家之中非比尋常的存在,而心中亦是對他們之間的過往充滿了濃郁的好奇。
姜儒霖睨了他們一眼,執手以禮相對,而后目光復又落回莫阿兮身上,緩緩言道:“阿兮!此次前來,一則是來太虛探望于你,二則實則有要事與你相商。”
莫阿兮微微一怔,道:“儒霖兄!言之所謂何事,但說無妨。”
姜儒霖略作遲疑,而后面色凝重,沉聲道:“不知你聽沒聽說?昨日城中之事乃是……”
莫阿兮臉色驟變,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隼,沉聲道:“儒霖兄!此處絕非說話之地,請隨我進入內堂再仔細詳談。”
言罷,莫阿兮便領著姜儒霖向內堂疾步而去,賈世道與尚道互望一眼,也趕忙緊緊跟上,那緊張的氣氛恰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都給凝住一般,周遭靜謐得仿若掉一根針都能清晰可聞,只余眾人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庭院中回蕩。
未及須臾之間,眾人悠悠然徐步而返至那內堂之中。
但見莫阿兮面色恰似寒鐵般森冷,凝重至極,那一雙眸子銳利無匹仿若鷹隼,緊緊地鎖住姜儒霖,其聲恰似低沉之悶雷,沉沉而道:“姜兄!究竟所為何事,還望速速明言。”
姜儒霖倒是氣定神閑,悠悠然地緩緩落坐于那雕花梨木椅之上。
先是輕緩地舉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香茗,而后方才悠悠然緩聲言道:
“阿兮!昨日那事著實是大有蹊蹺之所在啊。今日這城中更是再度掀起層層疊疊、波波連連之波瀾。我一早便聽聞,有人于那幽深暗處悄然行事,秘密監視著阡城各世家門府,個中緣由著實難以揣測,亦不知這伙人所謀之事,與眾世家究竟有何關聯?”
莫阿兮聞聽此言,那眉頭頓時緊緊蹙起,仿若那重重疊疊的山川緊挨交纏在一起,面色愈發陰沉如墨,沉聲道:“竟有此等之事?那可曉得究竟是何人所為?”
姜儒霖緩緩搖了搖頭,亦是一臉肅穆凝重之神色,沉聲言道:“目前暫且尚未可知,不過依我之見,想必來者不善啊。”
此言一出,除了韓紹謙和江大人之外,堂上眾人皆是驚愕萬分,面面相覷,一時間內堂之中氣氛變得極為壓抑沉悶,仿若有沉沉烏云籠罩。
恰在眾人皆犯難之際,江大人輕撫著頜下胡須,臉上先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而后緩緩開口言道:
“姜兄!稍安勿躁,聽聞你所說之事,我已心中了然。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夜于縣府衙門內已然抓獲相關人員,目前已押解至府衙司域司門,只是尚未來得及細細審問,我相信不日便會得出結論。另外,還有一個壞消息,那便是播州楊家大公子之楊朝棟,昨日已然抵達阡城,只是不知這是否與之有所關聯,目前倒尚且不敢妄下結論,這也正是令我焦頭爛額之事啊!”
說罷,江大人微微瞇起雙眸,那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仿若在苦苦思索著這其中的種種關聯,眉心間亦不自覺地微微蹙起,隱隱顯出幾分焦慮與凝重。
而眾人皆已清楚,昨日之事絕非想象中那般簡單,倘若真是播州楊家所謀,那這事態之發展早已超出可控之態,事關阡城世家之生死存亡,誰也不敢輕言妄斷,皆面色凝重,各懷心思,內堂之中一時靜謐無聲,唯有那隱隱的憂慮與不安在空氣中悄然彌漫。
繼而,姜儒霖聞其言而獲悉,遂執禮而執言,復拱手借問道:“儒霖在此感謝江大人的坦言相告!實不知江大人是否已查出那夜郎乾坤玉玨究竟是何稀罕之物?聽昨日行事之人所言,似乎此物與我等緊密相連,然我等皆乃初次聽聞,實難知曉那物究竟有何玄妙之處?”
只見那江大人不自覺地頷首搖頭,饒有興致而答道:
“姜兄!實是太過客氣。請恕在下才疏學淺、孤陋寡聞,著實不知那夜郎乾坤玉玨究竟是何物。”稍頓,又復言道:“雖不敢自夸學富五車,然在我所知的諸多歷史典籍之中,愣是未曾見過對此物的記載。既然被稱為玉玨,莫非是與那和氏璧相差無幾?”
姜儒霖悻悻而言道:“嗯吶!許是差不多。昨日我回府之后,匆忙趕至藏書樓,急急翻看那《夜郎奇聞錄》,卻也只是寥寥數語,未能盡述其詳,實難看出其中端倪。”
不知怎的,莫阿兮終究也是按捺不住性子,直言而問道:“儒霖兄!那書上究竟是如何說的?可曾提到那《夜郎神策》?”
姜儒霖輕咳一聲,緩清了清嗓子,而后緩緩言道:“阿兮且莫急,聽我細細道來。書上對于《夜郎乾坤玉玨》之記載,言稱夜郎有奇玉,名曰乾坤玉玨。其色溫潤,恰似瑩白之雪,上有天然紋理,仿若乾坤之象。此玉玨來歷神秘非常,傳乃上古夜郎王之寶物,具莫測之能。或云持之可通天地靈氣,亦或言能扭轉乾坤,變亂陰陽。然其真實之能,終不得確切之解,唯留諸多傳說,令后人遐思無盡也。”
稍作停頓,姜儒霖又接著道:“而對于《夜郎神策》之記載則為,夜郎有神策,相傳乃夜郎智者窮極心力所作。策中載有諸多機要,關乎國運興衰、軍政方略。其文隱晦深奧,非具大智大慧者不能解悟。或記奇陣之法,可御強敵;或述治國之要,可致昌盛。然那神策久藏,世所罕見,其真面目及所含奧旨,皆如迷霧一般,引得無數豪杰競相探尋,欲解其中奧秘,以得夜郎之真傳。”
此時,周圍靜謐無聲,只聞幾人呼吸之聲,那江大人與莫阿兮皆陷入沉思,眉頭微皺,似在腦海中極力思索這乾坤玉玨與神策之奧秘,而姜儒霖亦是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仿佛在透過時光的迷霧,試圖窺探那古老夜郎的神秘過往。
此時,那好似酒醒了的楊熠,驀地來了興致,先是冷冷地一笑,隨后竟忍不住沉聲道:“姜大哥!你這所言,看似說了,實則仿若未說一般,通篇記載的內容亦是無頭無尾,這莫不是憑空杜撰的傳說吧?”
姜儒霖聞聽,自覺甚是不解,滿臉疑惑地望向楊熠,亦是一臉的不悅,直言說道:“小熠!興許誠如你所言,這兩樣東西真有可能是杜撰而出。然而自古以來,但凡對于寶物者,多是被人私藏,亦或鮮少傳聞于世,既然能夠流傳下來,定然不會是無中生有,必然存有一定的說法,只是當下我們尚且未知罷了。”
至此,賈世道與尚道已然明晰昨日城中所生何事,對于莫阿兮因何受傷,亦是聽得清清楚楚,二人相視一笑,瞧著堂內那喪氣的年輕后生們如此這般犯難,終也耐不住性子,開始變得專注起來。
賈世道悠悠地輕咳一聲,隨后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而后插口言道:“諸位?不知可有興趣聽我與那尚道老匹夫給你們講講故事,也好給你們解解悶、去去乏呀?”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皆為一驚,而后又面面相覷了一番,良久,這才緩緩回過神來,適才個個皆面露饒有興致之色,紛紛翹首以盼。
莫阿兮略作沉思須臾,直言說道:“老頭?您究竟知道些什么便直說吧,何必如此這般賣關子呢?”
說這話時,莫阿兮眉頭微蹙,眼中透著一絲急切與好奇。
此時,周圍眾人也都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賈世道身上,那神情仿佛在催促他趕緊道出故事來。
賈世道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捋了捋胡須,似是在吊眾人的胃口,又似是在整理思緒,準備將那故事娓娓道來。
賈世道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目光緊緊地聚焦在他身上。
他緩緩開口道:“話說那是許久之前,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我與尚道老兒行至一處荒僻山林。
那山林中迷霧彌漫,陰森可怖,不時傳來陣陣怪異之聲。
我們二人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但仗著有些本事,便硬著頭皮往里深入。
行不多時,竟見前方有一座破敗古寺突兀而立。
那古寺墻壁斑駁,門窗搖搖欲墜,仿若隱藏著無數秘密。
尚道老兒好奇心起,非要前去查看一番,我拗不過他,便隨他一同踏入那古寺之中。
剛一進去,便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小心翼翼地在寺中摸索著前行,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從一間偏殿傳來。
我倆對視一眼,壯著膽子向那偏殿走去,待到走近一看,竟是……”
說到此處,賈世道故意頓了頓,看著眾人那急切的神情,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中似乎藏著無盡的玄機,讓人捉摸不透,而他的目光則緩緩掃過眾人那急切的神情,仿佛在欣賞著一幅有趣的畫面。
此時,莫阿兮情不自禁復言道:“老頭!速速繼續講呀,究竟是何……”
“臭小子!著什么急,就不許你師父我稍稍緩口氣么?”此言一出,引得堂內眾人皆紛紛歡笑起來。賈世道見此情形,便也不再故作玄虛,繼而開口道:
“我倆趨至偏殿,定睛觀瞧,只見殿內供奉著一座古老神像。
那神像莊嚴肅穆,周身散發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神像前的供桌上竟然擺放著兩件奇異之物。
一件乃是散發著五彩華光的寶珠,另一件則為一把鋒利至極的寶劍。
尚道老兒見狀,興奮難耐,欲要上前取走這兩件寶物。
我趕忙攔住他,提醒他小心有詐。
就在我們躊躇不決之時,驀地聽到一陣陰森之笑聲傳來。
我們環顧四周,卻發覺空無一人。
那笑聲卻愈發逼近,仿佛在我們耳畔不住回蕩。
待到走近細瞧,竟是一個渾身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黑影。
那黑影身形飄忽不定,仿若隨時都會消散而去。
尚道老兒嚇得面色蒼白如紙,我亦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倏地襲來,好在還能勉強強裝鎮定。
那黑影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忽地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猙獰扭曲、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嘴里還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我倆駭得連連后退,險些就奪門而出。
然而,就在我們驚魂未定之時,那黑影竟緩緩開口言道:‘你們為何擅闖此地?可知這里乃是我的領地!’
尚道老兒顫抖著聲音回道:‘我……我們只是路過,無意冒犯。’
那黑影冷哼一聲:‘哼!既然如此,那便讓你們見識一番我的厲害!’
言罷,其身形一閃,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整個古寺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墻壁上的石塊紛紛墜落,揚起漫天塵土。
我和尚道老兒在這混亂之中左躲右閃,狼狽至極。
就在我們以為要命喪于此之時,一道耀眼奪目之光芒突然從天而降,直直地射向那黑影。
黑影在光芒的照耀下發出一陣凄厲無比的慘叫,而后漸漸消散。
待一切平息下來,我們才發現原來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高人路過此地,出手救了我們。
自那以后,我和尚道老兒便對那神秘莫測的世界更多了幾分敬畏之心啊。
就在這時,神像突然睜開了眼睛,射出兩道金光。
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連連后退。
神像開口說道:‘此乃上古寶物,有緣人方可得之。’
說完,神像便消失不見。
我們回過神來,發現那兩件寶物依然擺在供桌上。
尚道老兒再次想要上前,我卻攔住了他,說道:‘寶物雖好,但我們需謹慎對待。這神像的話不可全信,或許其中隱藏著何種危險。’
尚道老兒聽了我的話,覺得甚是有理,便打消了取寶的念頭。
我們離開了偏殿,繼續在山林中前行。
然而,那兩件寶物的影子卻始終在我們心中揮之不去……”
賈世道的故事悠悠講到此處,便戛然而止。
眾人皆聽得如癡如醉,恍惚間似已置身于那神秘詭譎的山林之中,周遭景象仿若歷歷在目。
莫阿兮靜默沉思了須臾,方才緩聲說道:“老頭!你這故事聽起來實是離奇至極,不知那兩件寶物究竟有著怎樣的來歷?”
賈世道微微捋須一笑,言道:“這兩件寶物的來歷,恐怕唯有那神像才知曉個中究竟。不過,從這則故事之中,我們當可體悟出一個道理:寶物固然美好,然需謹慎相待,切不可被那貪欲蒙蔽了心智。”
眾人紛紛頷首,皆示贊同。楊熠緊接著言道:“師父所言甚是。這故事亦讓我憶起了一句話:‘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有時,看似美妙絕倫的事物,其后或許正潛藏著莫大的危險。”
說罷,楊熠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似是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之中。
而此時,周圍眾人也都各自陷入了沉思,仿佛都在細細回味著這故事中的深意與哲理,一時間,整個氛圍靜謐而又充滿了濃厚的思索氣息。
“賈老道啊,你可真是個啰嗦無比的賈嘮叨啊!”
尚道長老悠悠然地捋著那如雪般的長發,聲若洪鐘般驀地響起,朗朗之音回蕩在周遭。
其神色一派悠然自得,仿若萬事皆在掌控之中,只見他微微仰頭,右手輕擺,仿若閑云野鶴般超脫自在。
只見尚道長老面色仿若沉靜無波之湖水,不起絲毫漣漪,但其眼神之中卻隱隱透著一抹篤定之色,恰似那深潭之水般波瀾不驚,深邃而內斂。
“爾等需得清楚知曉,對于你們所言之諸事,不論是那關乎乾坤玉玨之事,還是播州楊家現身于阡城這等事,實不必這般如臨大敵般地憂心忡忡。”
此時的尚道長老,穩如泰山般佇立,他左手背于身后,右手緩緩揮動,那超凡脫俗的氣質令人心生敬畏。
他微微仰頭,掃視著眾人,緩聲道:“區區一個播州楊家,又豈能撼動得了阡城這久經歲月沉淀而不衰之深厚基業?哼,簡直是蚍蜉撼樹!”
言罷,他那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微微一轉,如電般掃視向眾人,接著緩聲道,“而至于那乾坤玉玨的傳聞,你們大可盡情向請教賈老道,他對此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說罷,尚道長老輕輕瞟了一眼賈世道,嘴角微微上揚,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中似潛藏著幾分深意,令人難以捉摸,卻又分明透露出一種成竹在胸的自信。
此刻的賈世道則是靜靜地捋著胡須,微微頷首之際,臉上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思索之色悄然浮現,仿若在深深斟酌著什么,那神態猶如陷入了無盡的思緒之網,整個人透出一種沉穩而睿智的氣息。
他時而輕皺眉頭,時而瞇起雙眼,右手捋著胡須的動作不緊不慢。
他的目光中時而閃過一絲狡黠,時而又閃過一絲凝重,讓人難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周圍眾人聽了尚道長老的話,也都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時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宛如那靜謐湖面上泛起的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漣漪。
稍作停頓后,賈世道輕咳一聲,那聲音仿若帶著歲月的滄桑,緩緩開口道:“尚道所言極是,播州楊家雖有幾分能耐,也只是祖德蔭后,但與阡城的深厚底蘊相較,確實如蚍蜉撼樹,不值一提。只是這乾坤玉玨之事,實乃復雜難測,其中牽扯諸多隱晦隱秘,我等還需從長計議。”
說完,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穿越無盡時空般,望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對往昔悠悠歲月之事的回憶之中,其神色間帶著些許感慨與凝重,仿佛在訴說著他歷經的無數風雨和滄桑。
右手依舊捋著胡須,左手則垂在身側。
尚道長老捋須微微點頭,而后言道:“也罷,那便日后再做詳論,當下還是先且觀局勢之變。”
眾人皆齊聲應和,隨后便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那空氣中仿佛仍彌漫著方才話語所帶來的凝重氣息,如霧靄般籠罩著眾人。
此時,賈世道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慮,道:“尚道,既然播州楊家此番現身,終也與之脫不了干系,只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需得做好萬全準備才是。”
說著,他的左手微微抬起,做思索狀。
尚道長老捋須沉思片刻,而后道:“嗯!賈老道你所言不無道理,自古邪不勝正,天道早已安排妥當,只是對他們而言,只得再三小心注意,切不可讓他們有機可乘。”
賈世道點頭應道:“如此甚好,只是這乾坤玉玨,看來又會在阡城掀起一番風波了!”
賈世道的右手停止了捋須的動作,鄭重地說道。
尚道長老哈哈一笑,道:“老道!你這把年紀的人,什么風雨沒經歷過?年輕時都不曾害怕,更何況是現在?”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皆透露出一種歷經世事的沉穩與淡定,仿佛這世間的風云變幻皆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而那背后的故事,也如那無盡的蒼穹般深邃而神秘。
賈世道微微斜睨尚道一眼,目中悄然透出一縷難以名狀的復雜之色,而后緩聲啟口道:“只因老夫如今已至垂暮之年,適才心中才會生出這般憂慮與懼意。需知那乾坤玉玨倘若當真再度現世,其所牽系的,又豈會僅是這阡城一地而已。”
莫阿兮蛾眉緊蹙,沉思須臾之后,眼眸中閃爍著熠熠思索之光,輕聲言道:“師父!這般說來,您往昔當真見過那乾坤玉玨?徒兒猶記您曾給我講述過一塊玉玨的故事,莫非那塊玉玨便是這乾坤玉玨不成?”
賈世道聞得此言,臉上緩緩浮出一抹淺淡笑意,緩聲道:“是啊!為師確曾見過。只是……”言及此處,他微微一頓,臉上的神情亦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如陰云密布。
尚道輕咳一聲,亦在旁附和道:“阿兮!你師父豈止是見過吶,他還曾將其攜至這阡城,只可惜后來被那心懷叵測之人暗中盜了去,至今那乾坤玉玨依舊下落不明吶。”
眾人聽聞此言,皆是一臉驚愕之色。在此之前,他們僅于坊間聽聞有傳聞道,曾有一位高人手持寶物現身于阡城,本欲尋一處僻靜之所將其妥善護佑周全,然而苦苦尋覓無果。
后來再度聽聞之時,便是那寶物已然不幸遺失,隨后那高人亦不知所蹤。
卻不曾想,那人居然便是賈世道,更不曾料到那寶物竟是乾坤玉玨,只是究竟為何會遺失呢?
此時,賈世道輕撫著頷下胡須,微微瞇起雙眸,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輕嘆一聲道:“哎,此事說來話長啊。遙想昔日,老夫歷經千難萬險方才尋得這乾坤玉玨,本欲將其精心保管,奈何在這阡城之中,竟遭奸惡之徒所害,趁為師不備之時,將那玉玨悄然盜走,為師多方苦苦追尋,卻始終未能覓得那賊人的蹤跡,實乃一大憾事啊。”
言罷,賈世道那張飽經滄桑的面龐之上,盡是無奈與悵然之色,那眼眸中既有對往昔之事的悠悠追思,亦有對當下時局的深深惆悵,仿佛歲月的刻痕都在這一刻愈發深刻。
尚道亦是微微搖頭,輕捋胡須,慨嘆道:“此乃天道劫數,賈老道啊,你命中有此一遭,著實無需過于自責。如今之首要,乃是想盡辦法尋回那乾坤玉玨,切不可讓其落入奸佞之徒手中,以免為禍這世間吶。”
姜儒霖則是手撫下頜,沉思片刻,而后直言不諱地對著賈世道拱手問道:“晚輩斗膽敢問先生,那乾坤玉玨究竟是何模樣?又究竟有何玄妙之處?”
賈世道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其本質乃是一塊璞玉渾金,渾然天成,不帶絲毫人工雕琢之痕!其模樣并無特別之處,形如渾圓之月,色若潔白之雪,質地堪稱上乘,即便歷經幾番歲月悠悠流轉,依舊光亮如新,乃是肉眼可見的那種嶄新光亮。”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特別之點?”姜儒霖所問亦是其他人心中所想,故而也沒有過多的疑慮,隨即忍不住說道,“并非晚輩對乾坤玉玨有所企圖,只是我等皆為之牽涉其中,晚輩只想了解得更為詳細一些,適才可以有應對之法。”
“姜公子!不必如此這般謹小慎微行事,老夫自是心中清楚!”賈世道目光深邃地看著姜儒霖,緩緩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那乾坤玉玨可拆卸為兩半,一半為陽玨,一半為陰玨,內藏中空,其中竟還嵌著半塊羊皮,便就是那《夜郎神策》。世人只知《夜郎神策》乃是一部奇書,實則是一部藏寶圖,其中陽玨和陰玨便是開啟藏寶之秘鑰,二者缺一不可吶。”
姜儒霖執手以禮,對賈世道感謝道:“原來如此!晚生已然知曉,多謝先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姜公子客氣!老朽也是實話實說,算不得有何見解。只是......”賈世道稍作停頓,正當想要繼續講下去之時,卻忽聽得一只茶杯“咣當”一聲斷赫,然后便見賈世道無比驚訝地看著聲音響起之處,眾人目光亦隨著望之,只見一書僮好一頓收拾之后,抱頭鼠竄一般瞬間消失在眼前......
此刻,但見那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精致雕花的窗柩,如金線般傾灑而進堂內。
屋內的光影恰似水中悠悠搖曳的浮藻,將眾人的面龐映照得明明暗暗,眾人那潛藏于心底的隱秘心事,仿佛亦在這光影的映照下,被清晰地展露無遺。
賈世道的面龐之上,滿是凝重之色,仿若那乾坤玉玨的往昔歲月與深藏其中的秘密,正似千鈞重擔般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間。
尚道則微微瞇起雙眸,那眼眸中似有光芒流轉,仿若正在苦苦思索著這乾坤玉玨所牽扯出的那一連串錯綜復雜之事。
姜儒霖亦是眉頭緊蹙,表情嚴肅至極,極為專注地聆聽著賈世道的每一句話語,似乎要將這其中的關鍵要害之處牢牢地銘記于心底最深處。
而其他眾人亦都是神色各異,有的陷入沉思,有的面露擔憂,整個場面之上彌漫著一種緊張且神秘的氛圍,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悄然籠罩。
就在這時,韓紹謙不禁對著賈世道開口問道:“聽聞先生所言,這乾坤玉玨既然如此這般珍貴異常,那知曉之人理應是少之又少才是?況且我等也只是從坊間傳聞得知,對方又為何會徑直找上我們?晚輩斗膽一問,不知這乾坤玉玨與我韓家究竟有何淵源?”
賈世道聞聽此言,先是微微一怔,而后趕忙急切地問道:“紹謙!既然你已然開口提問,我暫且且問你一問,你父親可曾知曉此事?”
韓紹謙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卻又不敢貿然往那深處去想,遲疑了片刻,方才緩緩答道:“回先生的話!父親大人已然知曉。”
“也罷!既然韓老爺已然知曉,那便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賈世道輕舒了一口氣,接著緩聲開口言道,“這乾坤玉玨與你韓家原本并無任何淵源,當年那事發之地便是在臨江樓,我、尚道與你們四大家族的父親皆在一處。在那東窗事發之后,我們曾約定共同為之,勢必尋回此寶,只是多年過去卻一無所獲,想來定是有人與那奸人達成了某種見不得人的協議,故而才會朝著你們四大家族下手。”
聽到此處,四大家族之人皆已知曉乾坤玉玨與家族的隱秘之聞,而江大人和莫阿兮,彼此心照不宣一般,甚是清楚,昨日所發生的種種,絕非偶然,而是有人從中作梗,欲引起阡城世家門府動亂,好從中坐收漁利。
只見江大人緩緩起身,走到賈世道跟前,從衣袖之中,掏出一物,遞給賈世道,慢慢說道:“師兄請看!這是昨日楊朝棟,在府衙內給我的信件,想來昨日之事與楊家定然脫不了干系。”
賈世道接過信件,仔細查閱之后,笑著說道:“大鯤!此事事關重大,尚且不敢妄下結論。即便是與之有關,你等也不可與之碰硬,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多多留個心眼便是。”
話畢,隨手又把信件遞給尚道,對其說道:“尚道!你也看看,這楊大公子真不愧是楊大公子,手段和心計使得那叫一個高明。”
尚道緩緩接過信件,迅速看完,思忖了片刻,方才緩緩笑著說道:“不錯!字是好字,只是這通篇花言巧語,就想企圖拿下阡城,莫不是過于張狂了些!”
話畢,尚道便將信件返還給江大人,悠悠問道:“江大人!此事你可曾與你之外的官家之人提起?”
江大人迎回信件,隨手塞回衣袖里,隨即答道:“回前輩的話!在下未曾提起,不知前輩這話何意?”
“江大人!你雖已接任知府,阡城之中官家勢力也是個中復雜,你又初來乍到,各中蠅營狗茍之事不乏其外,你勢必需要下一番功夫才是,畢竟阡城這趟渾水,比較深,誰也不敢說能處理得恰當。”
江大人心中一愣,自是清楚其中深意,可自己好歹也是一門知府,對于官場之事雖談不上深諳,但也未曾馬虎,隨即說道:“晚輩雖知前輩此言不虛,但不知前輩所指為何?”
還未待尚道開口回答,賈世道搶言笑道:“大鯤!不必如此較真,尚道所言并未所指,你且當一位前輩對你的關切便是。”
隨后又對莫阿兮說道:“阿兮!你小師叔剛來阡城,往后你便多與你小師叔多多走動,能幫的多幫襯一下。”
莫阿兮緊緊蹙著眉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喏!阿兮記下來了。”
眾人皆紛紛點頭,臉上皆露出決然之色,仿佛那乾坤玉玨已然近在咫尺,只待他們去奮力追尋。
一時間,屋內氣氛異常凝重,眾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那關于乾坤玉玨的傳奇故事,也如那悠悠歷史長河一般,緩緩流淌,在場的所有人都漸漸對此清晰明了。
而此時,賈世道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心中正思緒翻涌;尚道則是目光深邃,似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莫阿兮的眼中則滿是堅定與決心,仿佛那乾坤玉玨已然掌握之中。
整個場面,如同一幅凝重而又充滿希望的畫卷,讓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此時,但見堂內忽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眾人皆蹙眉凝思,苦苦思索著下一步究竟該如何應對。
韓紹謙目光如炬且堅定異常,雙手恭敬地拱手說道:“諸位,如今這局勢已然明朗若斯,我韓家定然會全力以赴配合,齊心協力共同應對此等危機。”
其他家族之人聽后紛紛頷首稱是,一時間,堂上的氣氛忽然變得歡快起來,竟是那般歡樂祥和,異常地讓人覺得可親可樂。
賈世道悠然地捋了捋那銀白的胡須,微微點頭道:“如此甚好!只要你等齊心協力,眾志成城,一切艱難險阻均可迎刃而解。”
言罷,他那深邃的目光悠悠地望向門外,那目光仿若穿越了悠悠時空,望見了未來的種種可能,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期冀與思索。
少頃,韓紹謙環顧眾人,沉聲道:“既已達成共識,那便需速速謀劃應對之策。”
眾人皆微微頷首,陷入沉思。
賈世道輕咳一聲,緩緩道:“當務之急,需先派人探查清楚那危機之詳情,方可對癥下藥。”
韓紹謙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贊許與欽佩之情。
接著,眾人又就后續的安排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堂內氣氛熱烈而又緊張,眾人皆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思索著、謀劃著,仿佛一幅生動的畫卷,在這古老的堂內徐徐展開……
姜儒霖斜睨了莫阿兮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悠悠說道:“阿兮!你且瞧瞧,可不被我給說準了吧?江大人果真是你的小師叔,往后啊,你怕是少不了要投身官府咯。”
莫阿兮只是默默言道:“儒霖兄!你就莫要打趣我了哈?這無端端冒出個小師叔來,我頓覺自己渺小卑微至極。罷了!莫要再說這些了,還是繼續講講正事吧。”
姜儒霖忽然面色一正,肅然道:“現今之計,唯有我等預先籌謀好萬全之策,以防出現意外之變。”
周逸群亦隨聲附和道:“甚是在理,我等的確需謹而慎之行事。”
莫阿兮沉思片刻,緩緩道:“儒霖兄!此事尚需從長計議,我等需先將對方的底細摸個透徹,方可采取行動,有這樣一股力量在阡城往來穿梭,定然是一大隱患。”
姜儒霖微微頷首道:“我亦正有此意,只是此事還需你我齊心協力相助方能事成,只是你的傷勢尚未痊愈。”
莫阿兮輕輕拍了拍胸脯,笑著說道:“儒霖兄!我的傷不打緊,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一旁的韓靈兒,美眸凝視著莫阿兮,心中的氣惱便不打一處來,當即嗔道:“你就知道不知道多愛惜一下自己,傷得那般重,還說跟沒事人似的,累不累呀你!”
此言一出,便引得楊熠這個醋壇子好似被打翻了一般,那話里話外皆是對莫阿兮的濃濃嫉妒。
楊熠酸溜溜地說道:“哼,就是,也不知道愛惜自己,還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說罷,狠狠瞪了莫阿兮一眼。莫阿兮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們呀,就別瞎操心了,我真沒事。”
眾人見狀,皆無奈地相視一笑,隨后又陷入了對接下來行動的商討之中,一時間內堂之中氣氛凝重非常,且又充滿緊張之感,仿若有一座無形的巍峨大山沉沉地壓在眾人的心間。
莫阿兮繼而道:“且先遣人暗中探查,看能否覓得些許蛛絲馬跡。若是能探得對方身份、目的以及所掌握的信息,那便再好不過。
同時,安排眼線在城中各處留意異動,一旦有風吹草動,即刻回報。”
姜儒霖應道:“此法甚為可行,我這便去安排人手。”
賈世道道:“那吾等亦需強化戒備,以防對方猝然來襲。我們可增派巡邏之人,加強崗哨,且設置多重防線,確保無疏漏之處。”
尚道點頭道:“甚是有理。另外,我們還需準備充足的物資,以防被圍困時有所應對。”
莫阿兮又道:“再者,吾等內部需緊密團結,不得有絲毫猜忌與嫌隙,一切行動聽指揮,切不可擅自行動。若遇突發狀況,務必冷靜應對,不可自亂陣腳。”
眾人皆點頭稱是,而后姜儒霖起身告辭,莫阿兮等人送至門口,望著姜儒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皆是思緒萬千,如那亂麻般難以理清頭緒。
此后,太虛山上眾人皆呈憂思之態,緊張而又有序地談論著,而那未知的敵人,恰似一片陰沉沉的厚重烏云,始終籠罩在眾人的心頭,揮之不去,令人惶惶而不可終日。
那凝重的氛圍,猶如沉沉的暮靄,彌漫在這太虛山上,經久不散。
眾人深知,一場未知的風暴,或許即將席卷而來,而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以應對那即將到來的未知挑戰,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就在這時,門外驀地傳來一陣喧鬧嘈雜之聲,恰似平地乍起驚雷,眾人皆駭然一驚,紛紛匆忙扭轉頭顱望向門口。
只見一個書僮踉踉蹌蹌、慌里慌張地奔了進來,神色驚惶萬狀,滿臉焦灼地叫嚷道:“不好了!師父!長老!藏書樓內有弟子不知緣何竟爭斗起來了。”
賈世道與尚道聞此訊,雙雙一同猛然起身,對著眾人拱手言道:“諸位!煩請你等暫且在此安歇,我與尚道速速去去便回!”
言罷,正欲轉身離去之際,只見江大人倏地起身,面龐之上滿是十分關切之色,急切地問道:“師兄!可介意我一同前往?”
賈世道稍稍打量了一番江大人的模樣,轉眼又看了看莫阿兮等人,沉浸在一片歡愉之中,似乎不為所動,旋即便爽快應道:“如此甚好!不妨你便隨我們一同前去……”
隨后,江大人同賈世道與尚道一行,后面跟著逍遙與前來通報的兩名弟子,急匆匆地朝著藏書樓趕去。
一路上,賈世道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太虛弟子一向講究尊卑有序,禮法拂晨,而且藏書樓向來安寧平和,今日怎會突然起了這般爭執糾葛?莫非是……”
尚道亦是面色凝重如鉛,步伐匆匆似風。江大人緊緊跟在其后,神色之間滿是憂慮擔心。
待行至藏書樓前,只聽得里面吵嚷之聲沸反盈天,不絕于耳,眾人趕忙加快腳步,踏入樓中。
只見兩名弟子正扭打在一處,周圍書籍七零八落,狼藉一片。
讓人心中更加震駭的是,這到處都是散架的書架和碎屑,看上去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慘烈的戰斗,而他們放眼所及,唯有一名女弟子顫顫地站在一旁,還輕微地受了一點傷,扭打在一起的二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還欲致對方于死地之心不可。
賈世道見狀,怒喝一聲:“住手!成何體統!”
按道理來說,向來和藹可親的賈世道,對于這樣的事情,本應是司空見慣,今兒個不知為何一反常態。
反觀一向執法如山的尚道,到達藏書樓之后,反倒是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爾等又在瞎胡鬧什么?”
言語雖貌似在責備,表情看來卻又不是太在意,不知是否因為江大人在場,其用意無法揣測出來。
那兩名弟子聞聲,方才戰戰兢兢地松開手,垂首立于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賈世道面色陰沉似水,掃視著二人,冷冷地問道:“究竟所為何事,竟在此大打出手?”
兩名弟子面面相覷,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其中一人面色漲紅,喏喏道:
“回長老,我們……我們只是因為一本書起了爭執……”
另一人則低著頭,愣是不敢言語半句。
賈世道冷哼一聲,輕壓聲線,呵斥道:“三歲的孔融都知道讓梨,爾等皆是師出同門,更應相親相愛才是!豈能為了一本書便如此不顧同門情誼?你等二人,稍后自行去后山領罰思過,不領完罰,不得用膳休息。”
正當其時,賈世道看似嚴厲的批評指責,實則是憂心重重。
整個藏書樓已經被緊張的氛圍所籠罩,仿佛所有人的好興致都被消磨殆盡。
與此同時,犯錯的兩名弟子,更是戰戰兢兢,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宗門的大忌。
其二人面露悔意,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隨即準備退出人群,低首而去,自行前往后山承擔責罰。
望著二人退下的背影,尚道眼神中閃現一絲憂慮,遲疑片刻之后,卻未再多一點只言片語,更甚是裝著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盡管平日里對弟子們多有嚴苛,只是今日卻一改往日,此事發生的背后莫不是另有隱情?相反,賈世道今日對此甚是反常得緊,倒著實令人感到意外。然而,在當下此刻,穩定宗門秩序和收拾殘局也是重中之要。
賈世道的目光轉向四周散落一地的書籍,沉吟片刻,枯唇微微翕動,聲音沙啞的極為難聽,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寫滿了嘆息和無奈,一直掙扎到老淚擠出眼角,渾濁的厲害,才三令五申道:“這…這像什么樣子?爾等速速清理此處,恢復原貌,藏書乃宗門根基,不容絲毫破壞……”
對于賈世道的話,最佳的解讀方式就是結果很明確,道理很簡單,就四個字—“成何體統”。
當然,這四個字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就連尚道聽完,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眾弟子聞言,迅速行動起來,嘴里雖然絮叨絮叨不止,卻仍然小心翼翼地拾起每一冊典籍,放回原位,忙碌而有序。
正當賈世道準備示意尚道,帶領弟子前往后山執行處罰之時,尚道忽然舉手示意暫停,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慢著,不急!此事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我們應當深入了解,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時,江大人上前一步,點頭附和道:“二位前輩,晚輩認為此事背后可能隱藏著更復雜的緣由。太虛弟子向來循規守矩,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為了區區一本書爭吵至此,其中必有內情才是。”
賈世道遲疑片刻,看向尚道,后者點點頭,表示認同。其實,二人何嘗不知,只是此事發生詭異尋常,一時之間又弄不清眉目,故而躊躇滿志。
當然,太虛藏書樓的每一冊書籍,算不得什么文化瑰寶,連經典古籍都論不上,甚至有很多不乏濫竽充數之嫌。
但存在即合理,就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其中一些甚至是宗門歷代先祖的心血結晶,畢竟關系著宗門傳承,絕不容忍任何忽視、破壞待之處事。
隨后,賈世道微微頷首,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徒留江大人和尚道在場。待到室內只剩下他們三人,氣氛頓時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江大人緩緩開口:“據我觀察,那二人并非單純因為一本書而起爭執,其中恐怕是有人故意謀局施之而起……”
尚道老頭目光閃爍,顯然對此早有察覺,但仍保留意見,等待江大人的進一步說明。
于是,三人相繼走到藏書樓大廳中央,命令其他弟子暫時退避而去,只叫來那兩名當事的弟子。
江大人言語溫和地問道:“爾等可愿意細述事情始末?我向你等保證,只要說出真相,縱有過失,二位先生亦會酌情考慮處理,斷然不會為難你二人。”
轉而對著尚道和賈世道示意道:“剛有留意到,他們二人都提到一本書,不知此書有何特別之處?莫非是關乎太虛秘法或是珍貴典籍……”
江大人繼續分析,“不然,怎能不足以讓他們置師兄弟之情于不顧,為此大打出手?”
賈世道和尚道二人的神態出奇一致,雙眉微蹙,陷入沉思,藏書樓里一時寧靜,顯得清冷。
的確,太虛藏書樓收藏無數,其中不乏絕學秘籍,此書若是涉及核心內容,必然會引起爭端。
只是,唯有擁有天賦、際遇和獨特體質的人,才能踏入修行者的行列。
畢竟,“修行”二字對于尋常人而言本身就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能夠被稱為“修行者”,便注定能夠在后世的史書上留下濃厚一筆。
“依我看,我們不妨調查一番,找出根源,以免類似事件再度發生。”尚道提出建議。
于是,三人商議后,決定暗中探訪,搜尋那卷引起爭端的神秘書籍。他們在藏書樓內仔細檢查,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本陳舊的卷軸,封面上沾滿了灰塵,顯得格外古老。
而兩名弟子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在三人的注視下,膽怯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數日前,一名弟子無意中發現了藏書樓深處一本名為《玉虛秘錄》的古籍,書中記錄了一套罕見的修煉心法,傳說中可以提升修為至不可思議之境。
初讀之下,這名弟子被深深吸引,意圖將其占為己有,卻不料另一名弟子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這本書,雙方都認為自己最先接觸,因此發生了爭執。
起初只是言語上的摩擦,但隨著時間推移,情緒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了肢體沖突。
聽到這里,賈世道和尚道面面相覷,江大人則陷入了深思。
《太虛秘錄》的名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倒不是它名字中有太虛,只是此書是突然出現的。
據傳聞,《太虛秘錄》中不僅蘊藏著大道真意,還是一部久已失傳的內功心法,看似與普通修道之書無異,但也極為危險,一旦修煉不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
賈世道面色凝重,緩緩說道:“此書早已失傳已久,怎么會突然在我太虛宗門現世?這其中一定有詐!”
尚道點頭同意:“我們應當徹查此事,找到背后的真正原因。《太虛秘錄》的突然出現,想必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
江大人提議:“既然如此,我們分頭行動。賈兄負責盤問弟子,了解更多信息;尚兄可著手查找失竊的原因;我則去調查宗門內外是否有異樣跡象。”
三人迅速分配好任務,開始各自的調查。
翻開書頁,一行行字跡逐漸顯露,記載的是關于一項久已失傳的武技——《幽冥玄功》,此功法據說威力無窮,但也極其兇險,一旦習練不當,極易走火入魔。
賈世道、尚道與江大人面面相覷,終于明白了弟子間的爭執原因。
“原來是為了此書!”賈世道感嘆道,“此等功法,輕易不宜傳授,恐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尚道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們必須慎重處理,避免弟子間再生矛盾。不如將此書嚴格保管,設法教授正確的方法,防止誤入歧途。”
江大人補充:“并且,借此機會教導所有弟子,修為固然重要,但師門情誼更是根本,不可舍本逐末。”
于是,他們共同制定了詳細的細則,不僅要妥善處置那兩名涉事弟子,還要加強對弟子們的引導,確保類似事件不再上演。
不多時,通過一系列嚴謹的查證,他們發現,《玉虛秘錄》的丟失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為之。那本書背后隱藏著一個龐大而神秘的陰謀,涉及到宗門內的一些高層人士,目的竟是企圖奪取宗門控制權!
得知這個驚人消息后,賈世道、尚道與江大人緊急商量對策,決心聯手揭露真相,保護宗門的純凈與安全。
他們知道,只有徹底鏟除隱患,才能確保宗門弟子的生命安全,以及維持藏書樓知識寶庫的完整與神圣。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一場針對宗門叛徒的密謀悄然展開,而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無人知曉……
隨著真相逐漸浮出水面,宗門內部的背叛者被一一繩之以法,一場潛在的危機悄無聲息地被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