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討論得不亦樂乎。
眼前的分屏顯示的九個地圖上,那些運動的黑點,就代表著每一個人。
我下意識問:“這真的對應著鏡州的動態地圖嗎?”
那個機械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10萬不過是個數字而已,你玩過沙盤游戲嗎?你玩過大富翁嗎?”
“玩過。”
“我很負責地告訴你,大富翁里的錢幣都不是真的,但在這里,你賺的都是真金白銀。你想想,你如果有錢最想買什么?”
“我想買一塊地。”我脫口而出,甚至不清楚為什么會說出這個答案。
“在哪里的地?”
“未名之地。”這是什么?我仿佛不受控制地說出了這個答案。
“那祝你如愿以償,開始下注吧!”
我靜下心來開始分析地圖上的黑點分布,人數太過分散,至少襲擊三四座城市才能達到10萬人,但當前大部分人的存款最多只能襲擊一兩座城市。
只需要先選一座城市,比如目前人最多的莎盤,再往其余八城制造恐怖襲擊,讓大部分人聚集到他們以為安全的莎盤,再切斷所有通往城外的傳送樞紐,最后只需要往莎盤投放傳染性生物病毒。
別說10萬,30萬都不在話下。
這時,11號桌花了100萬塊買水,全部投放到一座目前有4萬人的城市。
緊接著21號桌花了120萬買了大量的汽油和燃燒彈,全部投放到一座2.5萬人的城市。
地圖上的黑點開始減少,11號滿心歡喜地等待收割4萬人。但這時,地圖上出現了許多螢火蟲,他們開始有序地分布在洪災和火災的兩個城市的地圖上。
他們的尾巴閃爍著光,像夜里的路燈。
等等,我為什么會覺得它像路燈?
這時11號暴躁地問:“怎么回事?怎么現在只有兩萬多人?不應該是4萬嗎?”
原來,這些螢火蟲會使我們投放的東西出現變數。
那么這樣更加不應該實行分散打擊的方法,而且病毒傳染需要時間,這樣螢火蟲的救援會增加變數,死亡率會大大降低。
不行,看來最快的方法是直接投放放射性武器,完全覆蓋所有地圖。
我剛這樣想,就有人喊了一聲:“我購買一枚核彈。”2號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廣播詢問:“請問你需要購買什么構型的核彈?炸藥成分是什么?需要裝載多少炸藥?需要什么機型裝載投放?”
2號桌直接懵了:“這都什么跟什么?”
廣播說:“我應該說得很清楚,除了有足夠的錢購買,你還需要準確描述購買的物品,不然我如何采購?”
2號桌直接罵街。隔壁3號桌卻說:“哪有這么容易,就讓你結束游戲。”
許師齊直接笑出聲,在場的眾人紛紛望向他。
“你笑個屁!”2號罵道。
我在紙上寫下了我的進貨要求:槍式構型原子彈,炸藥成分為64kg鈾-235,總重4.4噸,長3米。搭載投放機型選四引擎螺旋槳轟炸機B-29。
“我也購買一枚核彈,進貨要求我寫在這。”我舉起寫完對折好的“進貨單”。
“你在這騙誰呢?”周圍幾張桌子都發出輕蔑的笑聲。
此時廣播響起:“我已收到17號桌的進貨要求,槍式構型原子彈一枚,售價2000萬。”
在場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3號又說了:“看吧,我就說沒這么容易吧!你根本沒那么多錢!”
2號挖苦道:“兜里只有幾百萬就別想幾千萬的買賣了吧!不自量力。”
我看了看所有人的籌碼,自己有657萬,場上最多存款的也只有700多。有辦法了,我跟那些只有一兩百萬的人交易。
我對隔壁只有105萬的16號桌說:“你這個數量的存款,是不可能獲勝的,但如果你不想一無所有地離開賭桌,我想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這話不僅是跟16號說,也是跟場上所有200萬以下存款的朋友說。”
人群里開始竊竊私語。
我繼續說出自己的方案:“如果你們把所有錢借給我,我買到核彈后必然會成為這場游戲的贏家,我會獲得6570萬,我可以兩倍把錢還給你們,與其必輸地空手離開,為何不和我合作,多賺一倍的存款?”
此時場上資產最多的2號坐不住了:“你以為有人會信你嗎?”
我哈哈大笑:“各位,難道你們不想看到場上那些存款是你們幾倍、資產最多的人,一無所有地離開嗎?你們甘心廝殺到現在空手而歸嗎?”
“我借給你!”
沒有人是傻子,大家都聽懂了,紛紛搶著把錢借給我。
我湊齊了2000萬,正要交易時,突然整個空間都靜止了。
怎么回事?六千多萬就要到手了!我好不容易,就差最后一步!我盯著屏幕上的黑點,此刻地圖也靜止了。
我焦躁不安,大喊大叫,但那個機械的廣播聲音并沒有理我。
突然,眼前的空間出現扭曲,一個頭戴鋼盔的怪人出現在我面前,那鐵頭人整個頭被鋼盔包裹著,連眼睛都沒有露出。
他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手里提著一盞燈。
我呆立著,看著那提燈的鐵頭人走到我面前,那密封的鋼盔里傳出聲音:“醒醒,快醒醒。”
那聲音無比熟悉!是父親的聲音!
可我父親是誰?我為什么完全想不起來。
我頭痛欲裂地趴在地上,掙扎著去看那鐵頭人,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了,周圍的人又恢復了活動和講話。
我緩緩爬起來,環顧四周,仿佛那提燈的鐵頭人沒有來過一樣。
這時廣播又繼續重復詢問:你是否確定花2000萬購買一枚槍式構型原子彈?
我愣在了原地,望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黑點,以及靜靜發著光的螢火蟲。
我打了個寒顫,眼一花,人已經站在了家門口,我迅速查看了存款余額,2000萬。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下班了。
我開門進去,腦子里反復回想起剛剛那個提燈的鐵頭人。他究竟是誰?他是來阻止我交易的嗎?
我剛一抬頭,發現躺在沙發上睡著的荼紫。
她穿著一條吊帶蕾絲睡裙,應該是邊看書邊等我,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關上家門,卸下一身疲憊,輕輕將沙發上的妻子抱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