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教會提出的要求，戴瑞安原則上表示了同意。
說實話，在戴瑞安看來，魔法這東西，不是我給你你就能學會的。
而且還有一點，教會鐵了心要知道一點所謂的“內幕”。
就算戴瑞安這次以兵威強行按下了這事兒。
那以后，他就得天天防著這幫神棍。
被人惦記的感覺不總是美妙的。
戴瑞安并不能保證家族的秘密能一直隱藏下去。
難保有心人的糖衣炮彈能打中一些意志不堅定的家伙。
到那個時候，戴瑞安是處理還是不處理？
與其是這樣，還不如仔細篩選過濾之后，給他們一點兒甜頭。
魔潮的復蘇不可逆轉，既然如此，何不借此綁定一個盟友呢？
“好，教會的條件我可以接受，等我處理完舊鎮的事情，你們就可以派人到我這里，我會將我對于魔法的部分了解告訴你們。”
“同樣，你們知道什么，最好也告訴我。”
“我個人認為，魔法這種東西，最好就掌握在少數人手里，您說呢，德里安主教？”
雖然目前魔法的威力跟曾經記憶中的大殺器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但這東西，戴瑞安覺得還是要整一個“魔法不擴散條約”出來。
君不見梅麗珊卓只是憑借一點點火魔法，就能把史坦尼斯一個實權大公爵給忽悠瘸。
魔法這東西在維斯特洛實屬稀缺產物。
德里安主教皺著眉思索著。
雖然他們并非貴族，但眼光卻不是常人可比。
很快，這位樞機主教就明白了戴瑞安的意思。
眼睛一亮，他笑著點了點頭：
“可以，我可以代表教會同意伯爵閣下的提案。”
一老一少兩只巴掌握在了一起，然而，究竟能借著這兩只手達成多少合作還看后面。
但至少，眼下，戴瑞安暫時沒必要太擔心教會又給自己使絆子了。
“先告訴你們一點兒東西吧，也讓你們有點準備。”
戴瑞安想了想，決定先說一點東西：
“玻璃蠟燭已經點燃，魔潮的復蘇已經不可逆轉，這一次的危難，只不過是古代的禁忌被不當地開啟了而已。”
“我們要做的，就是甄別哪些東西是可以行走于諸神輝光之下的，而哪些，比如這次的死靈術，是應該被束之高閣，除非萬不得已決不能使用的東西。”
戴瑞安看著德里安主教的眼睛，輕聲道：
“我想，七神也不希望祂的代行者會使用這些東西的。”
……
勞勃?拜拉席恩國王靠在軟椅里。
首相塔的房間里只有三個人。
國王本人，他最信任的巴利斯坦爵士，還有瓊恩?艾林首相的私人學士柯蒙。
國王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冰酒。
冷冽的感覺讓他混沌的神經稍微清醒了一點。
看著面前顯得拘謹，神色不安的年輕學士…好吧，是相對于派席爾那個老東西而言。
國王陛下抹掉了糟亂胡子上的酒沫，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些：
“柯蒙，告訴我，你還忠于艾林家族么？”
每一位學士在最終畢業之后，都會放棄自己原來的姓氏。
他的余生，將全部奉獻給他所侍奉的家族。
勞勃自認自己的這雙眼睛還沒混濁到看不穿一個年輕的學士，所以才有此一問。
柯蒙學士身體抖了一下，立刻大聲道：
“當然，陛下，我忠誠于艾林家族，更忠誠于艾林大人！”
國王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柯蒙學士，然后微微點頭。
他喜歡這個家伙不假思索的表態。
“那么，現在，告訴我！柯蒙學士，我的首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勞勃并不知道，在原來的這個時候，他已經被刻意的引導，調出了君臨，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艾林首相已經不行了，只來得及念叨幾句話就撒手人寰。
而這一次，培提爾因為瓦里斯的缺位而倉促發動，改變了這一切。
國王確實有出行游獵的計劃，但卻意外地聽聞了首相的事。
歷史的偏轉已經不可避免。
聽到了國王的問題，柯蒙學士知道自己的答案可能會將所有人都吸入一個看不見底的漩渦，但他是個學士中比較純粹的那一派。
他終發誓將自己的生命獻給艾林家族。
于是，他咬了咬牙，出聲道：
“陛下……我懷疑，首相大人是被人下毒了！”
一句話，就像是巨石砸落海面。
巴利斯坦爵士的手掌直接握緊了劍柄，勞勃?拜拉席恩那混濁的眼睛一瞬間變得銳利。
“柯蒙學士，說話之前想清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國王陛下的聲音冷了下來。
年輕的學士腦門上冒起了冷汗，但他頂住了國王給他的強大壓迫力。
“是的，陛下，我確定！”
話說的是斬釘截鐵。
“我一直為瓊恩?艾林大人的身體負責，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態。”
“前一段時間，我就覺得大人有些過于虛弱了，而且總會跟我說他身上會時不時出現劇烈的疼痛。”
“我當時沒在意，但后來，我意識到大人可能不太對勁。”
“但您知道的陛下，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我不能胡亂說的。”
“然而，就在前幾天，大人的身體突然急轉直下，我根據大人吐出來的東西……好吧，總之，那絕非正常的情況，”
“請陛下原諒，我只能判斷出那是一種毒素，但怎么醫治我并沒有預案，只能按照所知的辦法進行緊急處理。”
“但現在，您也看到了，派席爾大學士將我趕了出來，說我的水平不足以救治公爵大人的性命。”
國王陛下瞇起了眼睛。
他明白柯蒙學士的意思。
在這個龍潭虎穴一般，亂流暗涌肆虐的君臨城，他一個沒有任何根基，完全依附于瓊恩·艾林的小學士說話誰會信。
給首相下毒？
這叫倒反天罡！
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所以，他只能沉默。
畢竟這種事兒，除了直接拿到下毒的證據之外，說服力實在是太弱了。
可是，如今在臨時心血來潮客串一把偵探的勞勃·拜拉席恩的面前，一切的疑惑和秘密都被暴露在了陽光下。
心思如閃電般急轉。
勞勃雖然粗野，但他不傻。
傻子是不可能高居王位十多年的。
“去，告訴派席爾，我今天就必須看到首相的醒來。”
勞勃命令道。
然而，他忘了，學士……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