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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弱真藏淚辭生母 嚴口得志會遠朋

話總是越傳越亂,事總是越傳越奇,弱真的確是因為那場祭典才開始北上游歷,但這個決定可不是人王玄囂當即做出的,背后還有很多波折

中原有三大蠹蟲,其中百足蟲象征貪欲,雙尾蝎象征嗔怒,獨眼蟾象征癡念,如今百足蟲暴尸于眾,其警示的意味不言自喻

偏巧人王身邊恰恰有個貪欲極重之人,那便是弱真的母親斡虛

斡虛本是奴隸之女,少時因天資絕色沒少受欺凌,后來她不堪凌辱一個人逃到鱒河旁準備自盡,陰差陽錯間遇到了年輕的玄囂,彼時的玄囂是出了名的慈悲仁厚,更兼斡虛衣衫不整楚楚可憐,兩人一來二去便萌生了情愫,

再然后,玄囂一路披荊斬棘成為人王,斡虛在身后也沒閑著,一共為他生下了五男二女,其中兩個女兒弱真和葉仙后來都成了玄囂的心頭肉,她這個當母親的也因此越發受到尊寵

本來大家都以為二人的感情會永遠這么被世人稱羨傳頌,卻不料老天已早早埋下了禍根

二三十年光陰倏忽而過,玄囂越發老成持重,斡虛也漸漸年老色衰,可就在這本當清心寡欲返璞歸真的年紀,斡虛卻突然中了邪似的貪戀床笫之歡,玄囂每每曲意奉承時,她甚至還會拿出麻繩、長鞭、火炬等物,央求玄囂肆意蹂躪,搞得他心頭好生不快

玄囂早已過了激情洋溢的年歲,再加上斡虛的那些搞法讓他甚是反感,所以他開始頻繁以事務繁忙為由不回來與斡虛同住,兩人的關系也因此漸漸疏離,等到葉仙出嫁后,他更是索性把臥榻安在了自己的偏殿中,大有再也不跟斡虛同床共枕的意思

但玄囂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干柴一旦點著,哪怕撤掉火源也會熊熊燃燒下去,玄囂搬走后,斡虛索性賭氣明目張膽地養起了性奴,甚至有時候連婢女在場也毫不避諱,搞得整個宮闈烏煙瘴氣,肉欲橫行

這一切玄囂當然心知肚明,但面對昌意一次又一次的進諫,他的回復都是再給斡虛一個機會,畢竟兩人尚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礎,更何況茲事體大

如今天降異兆,昌意在人前雖是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但他和玄囂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下來后馬上就找到玄囂重申了問題的緊迫性

“王上,如今王后的行為已經招致了天罰,您若再不采取行動,恐怕災禍就會降臨到您自己頭上!”

看了先前的惡心畫面,玄囂眉頭緊皺,半天說不出話來,昌意不得不停下復述一遍才讓他回過神來

“嗯...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要單就我個人來說,你要處理斡虛我沒有任何意見,可她畢竟還是七個孩子的母親啊,我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教他們弒親吧!”

“幾個王子雖然會傷心難過,但他們日后都是要領導人族未來的人,決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分不清是非曲直,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對他們雖然是莫大的打擊,但也是必不可少的歷練,唯一的問題在兩位王女

當然,這其中葉仙的情況又要好一些,畢竟她已遠嫁泰山,現如今整個泰山城的重任都壓在她的身上,她應該無暇顧及這些”

“那這不還剩下弱真嘛!這孩子天生聰明絕頂悟性極佳,連我都自愧不如,加上她又跟母親關系非常密切,我是真不忍心...”

“王上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想辦法把她支開中原,王女若是不在,王上便可少去不少顧慮,等她再回來時,我們再耐心解釋便是,她如此聰慧,相信不會不懂王上的一片苦心的”

“你若能夠做到,那我依你便是!”玄囂嘆了口氣獨自踱步回了偏殿,任由自己的背影一點點被殿內的昏暗吞噬

快到下午的時候,昌邑邁著沉重的步伐經過弱真的小院,正巧遇到弱真從院中出來準備去找玄囂

“祭司爺爺這是怎么了?感覺您好虛弱”弱真好奇地問道

“哎!不行喏,今天隨王上組織了一場祭奠,回來就腰酸背痛,感覺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沒剩下多少日子了...”

“您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好好將息自己,我還等著以后婚配的時候讓您給我賜福呢!”

“死生有命,禍福無常,老頭子我活了這么久早就看穿了,這沒什么的,只是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王上,不知道我不在了他該怎么辦”

“父王?他怎么了?”弱真一向孝順,聽到這里不免緊張起來

“噢糟糕,老頭子說漏嘴了...”昌意張大了嘴故作驚訝和后悔,轉身就欲離去,但此時弱真哪里可能放得過他,拗不過方才戚戚然地說道“王上最近得了個怪病,兩條腿上爬滿了烏青的血管,就跟那雕像里的百足蟲一樣,疼的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每次都靠我的導引之術才能緩和上一陣子

以后我要是不在了,王上再發作可就難受了!”

“您不是最擅長醫術嗎?為什么不從根源上幫他醫治呢?”

“王女你可誤會我了,我雖有治療王上的方法,可是我卻沒有組成醫方的藥材”

“什么醫方這么麻煩,連父王都得不到?”

“我這方子叫作血府逐瘀湯,里頭有桃仁、紅花、當歸等十多味藥材,這其中別的都還好說,可單獨有一味,它已在中原絕跡,哪怕是人祖下凡也無可奈何”

“什么藥?”弱真奇道

“合窳之血”

“我聽說過這種動物,這不是野豬嗎?”

“嗨!哪里就是野豬了,人家明明是人面豬身、音如嬰兒的野獸,被你給說得這么低賤”昌意吹著胡子打斷道

“噢噢,好的,那祭司爺爺您繼續說,如果中原沒有,那別的地方可不可能有呢?”

昌邑沉吟片刻后說道“這畜生喜寒不喜溫,以前咱們中原泰山頂上長年有雪的時候,山民們偶爾還能看到,現在已經好幾年沒見到過它露面了,想來如果還想找的話,恐怕只有去犬戎的搜尋才行”

“好,那我去!”弱真點了點頭,隨后眼神堅毅地說道

“使不得!孩子你有這份孝心我能理解,但如今的犬戎可不比當日,他們的大酋長已經故去,幾個世子相互爭斗打得不可開交,你還是不要去的好”昌邑聞言連忙勸道

“祭司爺爺您一直教導我要換位思考、知恩圖報,為什么我真要按照你您說的做的時候,您卻反而要站出來反對呢?

且不說他是人王,是整個中原的主宰和希望,拋開這些都不論,他也是我的父親,我的生命、家庭,周遭的一切都是他為我創造的,我為他冒一次險又有什么問題呢?”

“這...”昌邑聞言不由得熱淚盈眶,雖然他知道計策一定會成功

令昌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丫頭會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話來,相比之下就顯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了,后世有一首《點絳唇》這般評論道:

粉黛蒙塵,只因大義親恩故,天真情愫,惹高賢羞妒

未解前程,應是流離苦,須共睹,才思相輔,可為蒼生主

“祭司爺爺您怎么了?”看昌邑杵在那里半天沒反應,弱真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孩子,我為你感到驕傲!這樣吧,回頭我讓你英將哥哥保護你一同前去,你們有個伴,我也更放心”昌邑口中的英將是他的獨苗孫子,雖說武藝超群智計出眾,但昌邑一直不許讓他出去冒險,如今被弱真的真情所動,這才決定讓他隨行,以減輕自己的愧疚之情

“真的嗎?那我這就找他說去!”幾個孩子自幼一起長大,感情也很好,聽說英將能跟自己一起,弱真自是高興,很快便邁著輕盈的步子消失在了小院低墻之間

昌邑望著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剛才的話雖有欺騙的成分,但所流露出的感情卻是真的,如今自己已然朽邁,人王也不復當年,人族的未來到底會何去何從,他確實感到擔憂

兩人的住處相距并不遠,繞過園子里的假山就能到,彼時英將正在與幾個同輩喝酒,見弱真破天荒來尋自是非常高興,連忙騰出位置邀她同坐

弱真正在興頭上,這會兒根本坐不住,拍著英將的肩膀說道“我準備去一趟犬戎,祭司爺爺說要讓你跟我一起!”

“不是,犬戎?你?”大伙兒瞪大了眼睛,顯得很不可思議

“嗯是的,哎呀具體的原因一時半會兒我也給你說不完,反正日后路上的日子還長著呢,到時候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喲,這可真是沒想到,萬年不出門的王女居然舍得去那么遠的地方游歷!”一旁飲酒的畫覆打趣道

“開玩笑,我既然是王女,自然要有王女的樣子不是”弱真翹著鼻子笑道,她知道這幫人平時就沒個正形,才不會和盤托出呢

“好了,別鬧了,你要真出去,有件很重要的事你想過沒?”

“什么事?”

英將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眼神尷尬地回頭看了看眾人,大家很默契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勾肩搭背地調笑著離開了二人

看著英將一副凝重的樣子,弱真也不免變得嚴肅起來,神態端莊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說道“好了,他們都走了,這下你不用賣關子了”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么事,雖然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我還是要說,你若在蒼梧,王后多少還能收斂些,你若不在,我怕...”

“我知道”還不等英將說完弱真就打斷了他,而后仰頭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被嗆地咳了許久方才說道“祭司爺爺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門前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現在我母親已經不是收斂的問題,而是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所以他才會來找我,想把我支走,給我一點緩和的余地”

英將驚訝地將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雖說大家背地里沒少聲討斡虛的行徑,但沒人膽敢把這些在弱真面前透露分毫,再加上她平日一直是副樂呵呵的模樣,所以人們也都以為這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多半還被蒙在鼓里,沒想到她早就已經洞悉了一切,甚至想得還比所有人都超前了一步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準備明天就動身,你這邊有什么要準備的也可以抓緊了”弱真起身將手中的酒杯咕嚕嚕滾將出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這么著急?!那王后那邊怎么辦?”

“我待會兒就會去見她,這就夠了,至于剩下的,該怎么辦怎么辦咯”弱真一面說一面走出院子,嬌小的背影讓英將不由得萌生出強烈的憐惜之情和保護的欲望

半晌過后,弱真又來到了昔日父王和母后的寢宮前,父王已經很久不來,曾經輝煌的宮殿因疏于管理有些地方漸漸顯露出了斑駁之相,一眼望去高大深邃的宮門里沒有一點生氣,在夕陽的斜照下倒更像是地宮的入口

守門的侍衛為了迎合王后的喜好穿得充分暴露,如今王女突然駕到被嚇得手足無措,連忙放下武器沖進殿內稟報

沒過多會兒,七八個精壯男奴窸窸窣窣地從偏門溜了出來,他們有的形態佝僂羞見世人,有的表情麻木衣衫不整,有的又意猶未盡尚在竊語回味,甚至還時不時向弱真這邊投來貪婪的目光

一陣風吹過,一股濃郁的男女交歡所獨有的氣味混著天然的花香味、人工的熏香味傳來,讓人既不禁神魂顛倒,又隱覺惡心反胃,

弱真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曾經在母親面前破天荒地大發雷霆亂攪一氣,把殿內砸地亂七八糟,可如今的她已經不再這樣了,因為她知道并非所有事情都是人力可為,每個看似自由獨立的人,其實背后都被赤裸的欲望和無情的命運緊緊束縛著

男奴們走完后,幾個侍女方才拿著燭臺出來迎接,弱真不緊不慢地走在她們身后,只覺得跳躍的火苗把人們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兩側的墻上,就好似一群惡魔在狂歡著亂舞

剛剛的陣仗似乎不小,寢宮內尤是一片混亂,斡虛披散著頭發蜷成一團靠床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活像個犯了錯害怕挨打的孩子

母女倆眼神交會的那一刻,斡虛的雙眼一下變得雪亮,但旋即便黯淡了下去,就像她多次和女兒說過的那樣,她自己也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身邊片刻少了男人,腦子里那個念頭就如附骨之疽一樣蠕動,趕又趕不走,撓又撓不得,讓人好生難受

弱真鬧了很多次,這次反而異常平靜,或許是想留個好的念想吧,她竟然主動俯下身來替斡虛把衣服整理好,然后又一點一點地梳著母親那蓬松晦暗的頭發

“我...”斡虛的嘴唇抽動著,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羞愧、自責、感動,所有的情緒把她的腦子攪得一團亂

弱真伸出手掩住母親的嘴唇,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說,而后將她攬在懷中,像自己小時候曾經享受過那樣,輕輕慢慢地拍著母親的頭

趁著這個機會,弱真又看了一眼母親耳后那條紅得觸目驚心的血脈,下意識告訴她這血脈絕對與母親的異常行為有關系,但如今看來它不僅比以前更紅了幾分,還如蛛網一般地向周圍蔓延開去,顯然情況已經愈加惡化,沒有挽救的可能

噗...

整個大殿靜得出奇,連一只小飛蛾被突然刮來的風吹進燭火中的細微爆裂聲都清晰可聞

“我答應了祭司爺爺去犬戎游歷,最近這一陣子可能不會過來了”弱真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說完了這句話,隨后才發現它毫無邏輯,這些日子她明明哪兒也沒去,不也一樣很久沒有踏足這個宮殿了么?

斡虛嗯了一聲,隨后爬回床上找來一個小盒子,打開看是一頂用鸐雉的羽毛織成的小發冠,她將其小心翼翼地戴在弱真的頭上說道“這個發冠是我親自做的,本來準備給我的小外孫女的,可是你總不婚配,現在還要出遠門,那我就先送給你吧,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再幫我交給她”

母親的動作很輕,但弱真卻被壓得頭都抬不起來,她深知這一別即是永別,但母親恐怕還不知道,而恰恰是因為她的不知道,又反過來讓這“無心之失”顯得那么沉重

“嗯,我一定會的”還不待再說點什么,弱真便已經覺得喉頭哽咽喘不過氣來,因此只得匆匆別過,免得讓母親察覺到異常

第二天一早,玄囂為弱真一行準備了個送別儀式,這本是王女出行的常規安排,結果卻引來了大量蒼梧城百姓的圍觀,大概是因為他們已經過膩了安穩平淡的日子,很久沒遇到過什么新鮮事了

弱真和英將都穿上了代表身份和地位的華服,看著弱真頭上那頂小得有些不協調的發冠,英將疑惑地向她使了個眼色,而弱真卻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

日出時分,玄囂帶著臣仆們來到了人群中間,隨行的昌意大聲朗讀了人王的詔令,而后又將代表使臣的符節和文書交給了弱真,告訴她憑借這個可以得到等同于人王親臨的禮遇,同時要求她事事須三思而行,不能丟了蒼梧的顏面

弱真自幼便熟知這些儀仗,因此舉手投足都十分端莊得體,看得一旁的元老們頻頻點頭,很是滿意

繁瑣的儀式和程序因為圍觀群眾過多挨到日上三竿才過完,浩浩蕩蕩的隊伍讓百姓們無不瞠目結舌,直到人群散去還意猶未盡,后世有一首《玉樓春》贊道:

綾羅衣衫貼瓊琚,朱唇凝脂云鬟綠,怪道城中萬巷空,原向宮前亭臺去

君王危坐傳圣語,王孫應向九州旅,且待持節凱旋時,再借榮光聽幾許

早春時節,萬物復蘇,行進在綠意盎然的蒼梧城外,連心情都不由得好了一些,把自己悶了好多年的弱真終于得到了親近大自然的機會,眼前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新鮮無比

可是這樣的好風光并沒有持續太久,越過犬戎的邊界線后,風景立馬肅殺起來,先前蜿蜒起伏的山峰此時也顯得那么嶙峋冷峻

行進到叫作布氏城的地方時,弱真的部隊跟犬戎有了第一次遭遇,別看是出游,但人王給弱真配備的武裝力量卻特別充足,幾個犬戎斥候見狀不敢造次,只得火速上報給自己的頂頭上司

負責管理這片區域的是犬戎三子中嚴口的麾下干將樓泰,樓泰的領地一直緊鄰中原,因此頗曉中原局勢,聽斥候一報告,他立馬就知道對方來頭不小,因此騎上坐騎親自趕了過去

雙方最終在城郊打了照面,弱真這邊奉行以和為貴,而樓泰此時也不敢貿然挑起戰事,英將奉命遞交了符節和文書,樓泰與下屬商量片刻后,決定親自作為先鋒官,帶一行人去見自己的主上嚴口

按照常理,嚴口對這些外邦人是沒什么興趣的,但興許是因為侍妾剛給他添了一子所以心情很不錯吧,他居然讓人回復樓泰,說自己會親自舉行盛大的儀式歡迎弱真一行

經過了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弱真終于來到了嚴口所在的渭城,嚴口雖然在三子之爭中被打得處處被動,但眼下還是打腫臉充胖子地好生裝潢了一番

弱真既然代表的是人王,見面禮什么的自然是應有盡有,二三十個壯漢排成排將隨行車駕上的禮物給卸了下來,把嚴口的宮殿堆得滿滿當當

大酋長在世的時候,嚴口有幸見識過這樣的盛況,沒想到時過境遷,自己居然成了那個執牛耳的主角,看著箱子里琳瑯滿目的寶物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嚴口終于知道了為什么擁有權力會被視作人世間至高的享受

縱使已經極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可沒見過世面的嚴口還是不自禁地表露出了小人做派,還好司儀官及時出現,這才把眾人從莊重的會面場景帶到了輕松的宴會場合

在宴席上,弱真提出了希望能夠允許自己在犬戎境內搜尋合窳的請求,有先前的大禮開路,此時的嚴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不僅滿口答應了下來,還承諾會派最好的獵人陪同他們一起搜尋

聊完正事后,弱真沒有再待太長時間便以旅途勞頓為由回到了嚴口給她安排的行宮,犬戎雖然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誠意,但這些吃食在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中原人看來還是有些過于粗糙了

當然,主客的離去并不影響陪同人員的宴飲,甚至大家還因為沒了禮節上的顧忌而更加放飛自我,嚴口也很久沒這么放松過了,與親信們一直喝到半夜方才醉醺醺地散去

第二天早上,嚴口尚在濃睡,斥候翠感卻不合時宜地來了,嚴口本想罵他幾句,但看完他的密報后卻瞬間冷靜了下來

“你是說,問方那婆娘自焚殉情了?”

“是的,就幾天前的事,特夕的住所本就在城中,當時火光沖天,滿城的人都看到了”

“據渠和疑讀那邊怎么說?”嚴口一邊穿靴子一邊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

“去!再探再報”嚴口命令道“哦對了,你把樓泰給我叫來”

“世子你找我?”片刻過后,樓泰滿頭大汗奔了進來

“先把這個看了”嚴口將斥候遞來的奏報丟了過去

“這事你是什么意見?”稍過片刻后,嚴口湊上前問道

“單憑主母的面子,我們必須得去,還要搶在其他兩位世子前面”

“哈哈,我跟你想一塊去了!”嚴口對特夕可沒有什么感情,他在乎的不過是母親手中的權力,所以才想要去惺惺作態演一出戲,正所謂是:

絕色曾引鳳來巢,誰知命蹇喪天驕

而今英魂雙雙去,冷看熊羆按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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