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琳音陣前遭飄和 平楚隨行訪侍劍
- 化物心神
- 千里草漫三川
- 6705字
- 2024-04-18 21:26:47
在戚甘的點化下,平楚很快適應了自己作為赤狐的新身份,就目前來看,狐貍形態(tài)能夠擁有最好的體能和敏捷度,人身狐首形態(tài)擁有最強的法術效果,但是就像師父所說的,在人間行走更多還得靠人形態(tài)才行
反復練習多日后,平楚發(fā)現(xiàn)離約定的啟程去北原支援琳音師姐的日子都還剩了好幾天,于是便趁此機會開始研習心法
按照師父的分析,自己前世之所以會身死,乃是因為在歷山城城主云軍送來的二十五名美姬面前沒有忍住自己的貪欲,最終才一步錯步步錯滑向城破家亡的深淵
戲劇性的是,也不知道到底真的是三界的結界出了問題,還是哪位大能者有暗中安排,自己的陰魂居然被引到了畜道,畜道修行者第一法門便是舍身奉獻,比如牛馬以力侍人,雞鴨以身飼人
所以說,今世的平楚若想要精進修為,那就必須激發(fā)并積攢人們心中的憐憫或不忍之情才行,想到這里,平楚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造化弄人,誠不我欺!
又過了幾日之后,戚甘終于乘著仙鶴返回了平楚的修煉地,師徒分別少不了一頓叮囑,此處不細表
確認一切都安排妥當后,戚甘意念一動喚起了一座法陣,而后將手中的包裹交給了平楚“這里頭除了你修行所需的各類物資,還有我給你準備的見琳音師姐的信物,到時候你們見面只需拿出來交給她就行了,過去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事想回來找我,直接告訴你師姐即可,她會教你回來的方法的”
平楚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揮手道別便消失在了一片綠色的光華中,然后再睜眼便已經身處在了北原,空氣中熟悉的寒冷氣息讓他不由得一個激靈,這鬼地方還真是繞不過去了呢!
由于已經具備了狐貍的潛能,如今終于不用再為沒有方向感而苦惱,他瞇著眼睛望了望太陽的方向,而后又俯下身聞了聞泥土的味道,隨即按照戚甘所交代的方位趕去
北原大地很多地方都是渺無人煙的荒原,平楚步行了沒多遠便索性變回原形撒歡地狂奔,故而本來需要半天的行程只用了一半時間便到達了目的地
平楚遠遠地就看到了前方山谷里的營地,于是依舊幻作人形,并從包裹里取出師父所說的信物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營地守衛(wèi)從來沒有聽說過圣女還有師弟,但看著平楚手中的信物也不敢怠慢,于是飛也似的跑到了中軍,可不巧琳音今早剛剛出營,所以只得把事情報告給了自己的統(tǒng)領鹍聚
鹍聚也被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后在守衛(wèi)的帶領下來到了營門外
平楚手中的信物乃是個缺了一角的玉琮,它色澤溫潤,觸之冰涼,且隱約還能感受到歷代圣女殘留的靈力,顯然這的確是琳音的東西無疑
略作思索后,鹍聚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位...啊怎么稱呼你比較合適呢?總之你的信物確實是真的,但我們實在沒聽說過我們圣女還有一位師弟,所以我們歡迎你入營休息,但在圣女回來確認過你的身份之前,我們得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希望你不要介意”
“哈哈,不打緊,我也是才成為她的師弟沒多久,我估計甚至圣女可能也不太清楚,個中細節(jié)等我和圣女見面后再來解釋吧,眼下聽你安排!”平楚收起玉琮滿不在乎地說道
鹍聚見狀也不含糊,直接招手讓守衛(wèi)打開了營門,而自己則側身親自做向導將他迎了進去
在鹍聚的安排下,平楚來到了一處寬敞的營帳內,侍女很麻利地送上了美酒佳肴,鹍聚則站在一旁示意平楚不要客氣
正在兩人閑聊的時候,營門外的斥候吹響了海螺,這表示琳音的隊伍回營了
鹍聚又簡單和平楚叮囑了幾句,隨后安排了兩個侍衛(wèi)留在帳外把守,自己則急忙忙向營門趕去
自從燕山會面后,犬戎大酋長便突發(fā)惡疾一直臥病在床,整個犬戎大軍也因此變得群龍無首,在經歷了好幾次內部政變后,以五密為始作俑者的主戰(zhàn)派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導致邊境線上的戰(zhàn)事越發(fā)頻仍
剛開始的時候,兩邊拉鋸還互有勝負,可最近一段時間卻往往以北原軍敗北收場,經過一番商議后,琳音決定親自去前線探個虛實
兩軍在槐水溪旁邊擺開了陣勢,已經從童州那里學會了一些犬戎語言的琳音本想以大義好生規(guī)勸,卻不料對方將領滿口污言穢語,絲毫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忍無可忍的琳音被氣得直接凌空躍起,想用一招冰風雪刃讓對方“冷靜冷靜”
然而,正當琳音以氣凝冰準備將其降到犬戎軍陣中時,對方陣內忽然竄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矮個子將校,只見他氣運丹田猛吸了一口氣,而后便是一股妖風從敵陣鋪天蓋地襲來,琳音見狀心頭暗道不好連忙收了法術,可眼下風勢實在來得太猛,仍舊有部分將士被自己的冰系法術所傷
敵方將領見狀哈哈大笑,揮舞著手中的蠻刀就要過來收割,好在琳音臨危不亂,當即引來槐水溪中的水柱在面前筑起一根根冰錐攔在兩軍中間,這才給慌亂的北原軍爭取到了重整陣型的機會
鹍聚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有多么驚心動魄,但從大家狼狽的神情不難看出,這場交鋒北原軍依舊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由于短時間內施放了太多大規(guī)模的法術,此時的琳音不免有些虛弱,鹍聚見狀憂心忡忡地將她迎回了大帳,一直等到琳音氣息平穩(wěn)后才敢詢問前方戰(zhàn)況
“是末將失職了,早知如此今早無論如何我也會和圣女一同領兵迎敵的”,因為說好的是前方查探,加上鹍聚這兩天恰好不舒服,所以她這次沒有隨行,但眼下看來可真是虛驚了一大場呢
“好了,這本就是我的決定,你也不要內疚了,再說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么?”琳音將鹍聚扶起寬慰道
“哎...眼下圣女您都拿他沒辦法,看來日后兩軍對壘就更麻煩了”
琳音也不由得面色有些凝重,望著面前的地圖說道“嗯,好在目前已經打探到那人的名字叫做飄和,眼下有他在的話短期內確實只有避其鋒芒了,你替我把童州叫來,看看他有沒有什么法子吧”
“童州先生的話...他好像今早跟雁作將軍一起去突襲犬戎糧道了,眼下應該還沒回來呢”
琳音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而后馬上鎮(zhèn)定自若地回道“嗯,行,那先這樣吧,你也別擔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的”,鹍聚都走到門口了,抬頭才猛地想起平楚的事“對了圣女,今早營中來了個人自稱是您的師弟,目前被我們收留在了軍中,您看要不要見一見?”
“師弟?我沒聽師尊說過呢”
“我也沒見過他,是個面生的人,但是他手里卻拿著您的玉琮,所以我們一方面沒敢怠慢,但另一方面也派了人對他進行嚴密監(jiān)視”鹍聚拿出平楚給她的玉琮說道
琳音將玉琮拿在手中,發(fā)現(xiàn)上面的確有師尊殘留的靈力,于是重新整理了衣衫鬢發(fā)說道“行,那請他過來吧”
鹍聚領命離開了大帳,然后不多時便把平楚給領了進來,平楚也不含糊,上前納頭便拜“平楚奉師尊戚甘之命特來投效,日后刀山火海,但憑圣女驅馳”
聽到戚甘二字,琳音心頭的疑慮再次消散了大半,上前將他扶起說道“既是同門就不用這么客氣了,快起來吧”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相見,平楚還是不由得為琳音的容貌所傾倒,要不是現(xiàn)在已經赤狐之軀,恐怕又要心緒大動了
“其實我與師姐之前便見過,不知您是否還有印象?”
“我正要問你呢,我之前曾奉師尊之命救過一個人,他跟你名字一模一樣,莫非你就是那個人?”
平楚有些尷尬地笑道“不愧是圣女,連這樣的一面之緣都能記到現(xiàn)在”
“也不是,前陣子我還提起你來著,自然印象深刻了”既然是同門,雙方就不用太過生分,琳音示意平楚在身邊坐下,遞給他一些肉脯問道“你是一直就認識師尊嗎?怎么就突然被她收為徒兒了呢?我上次跟她見面都沒聽說呢”
“哎,這個事情就說來話長了...”平楚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一股腦將自己與琳音分別后的種種遭遇悉數和盤托出
“嗯...”平楚的經歷如此離奇,琳音一時間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如此說來,恐怕你身后還有不少未解之謎吧”
“誰知道呢,反正我就想著,既然大難不死,那就好好活著認真修行吧”平楚撓了撓頭說道
琳音微微頷首,兩次相見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平楚的心性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如今雖然剛入門不久,但理知覺識還是很到位的,沒準以后還真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出一條大道來
“哦對了,與師尊分別的時候,她告訴我可以找您學習往返兩界的方法,日后還要拜托您了”
“啊,這個不難,凡師尊弟子體內都會蘊藏一股特殊的靈力,只需要一段咒語就能將其催動,然后就可以施放傳送法陣了,正好我也好久沒見師尊了,不如給你現(xiàn)場示范一次吧”
琳音將鹍鶴叫來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隨后便領著平楚來到了營門外的僻靜處,一字一句地向他傳授了傳送法訣,伴隨著數縷白光微微閃爍,兩座傳送法陣應聲出現(xiàn)在了二人面前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后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便來到了戚甘的洞府
戚甘一如既往地響應召喚乘著仙鶴來到了二人面前,簡單行完禮后,她遣走仙鶴領著兩個徒弟一前一后地在忘川的支流邊游弋
“有些日子沒向師尊請安,怎么您這兒一下子多了這么多生靈?”琳音望著四周的獸靈問道
“還不是你干的好事,你還問我”戚甘回頭捏了捏琳音的鼻子笑瞇瞇地說道
“我?”師尊的話讓琳音有些摸不著頭腦,轉頭無辜地望向平楚,平楚一個男兒家哪里好意思摻和女生的嬉戲打鬧,連忙把頭別向一旁假裝欣賞水中的何羅魚
“好了,逗你的”,兩個徒弟的神態(tài)逗得戚甘咯咯直笑,而后立馬又收起笑臉望向遠方飛來的玄鳥“它們啊...都是被最近越來越頻繁的戰(zhàn)事所牽連而罹難的,當然里頭確實主要是北原的飛禽走獸們,畢竟犬戎一族一直都只把它們當苦力和口糧不是”
“哎”琳音默默嘆了口氣,“犬戎一族無端挑起戰(zhàn)事,可真是弄得生靈涂炭呢...”
戚甘上前牽住她的玉手說道“好了,你也不用為此難過,天地萬物都有其定數,即使是神君也不可違逆的”
琳音長期住在北原,修的又多是些冰系的法術,所以身子自然要比其他女孩子還要清冷一些,但細心的戚甘還是從中察覺到了異樣,關切地問道“你那邊最近是不是不太順利?我感覺你似乎虛弱了不少”
“嗯,最近犬戎那邊突然冒出來個風系的將領,把我們搞得挺被動的”
“竟有此事?”
接著,琳音便一五一十地將這些日子以來的對陣情況和掌握到的情報都告訴了戚甘,戚甘聽完略略思忖了片刻,隨即有了主意“按照神君的法旨,本來我們是不能隨意干涉人界的事情的,但是你要是自己去找人界別的人幫忙,這就另當別論了”
“師尊您有什么破解之法嗎?”琳音聽完心中不由得暗喜
“聽你形容,我感覺那廝應該是風犼或者嘲風一族的,這兩族煉氣御風,其所吹出的罡風都包含著施法者的磅礴靈力,所以尋常的法子都奈何不得,只有東海之濱御劍氏族的鑄劍師才能克制”
“我聽過師尊您說的御劍氏族”平楚前世所在的漸水離東海并不遠,所以顯然知道一些消息,“可是我只知道他們鑄劍鑄甲是一把好手,在鍛體和劍術方面有著很深的造詣,這個...難道他們竟還會掌控法術?”
“這我先賣個關子,你們去了自然便見分曉了”戚甘笑吟吟地回道
既然有了破解之法,琳音自然一刻也不想耽擱,隨即向戚甘說道“感謝師尊點撥,既是如此,那我們還是快些動身吧,這戰(zhàn)事早一日平息,萬靈也能早一日得到喘息的機會”
“等下”見琳音著急要走,戚甘并不刻意挽留,只是從袖中翻出了一片鱗甲交到她手中說道“這是我早年間得到的一片龍鱗,你拿上這個做見面禮,應該就可以見到他們大長老了”
也不管在一旁驚掉了下巴的平楚,琳音直接點點頭將龍鱗接過了手中,并在戚甘的指引下再次打開了墨綠卷軸,而后兩人便已被傳送到了東海之濱
空氣中傳來了熟悉的腥咸味道,平楚不由得深吸了一口,這味道,太懷念了!
在海邊長大的孩子都對風暴有著超乎尋常的嗅覺,平楚自然也不例外,他指了指遠處的云團對琳音說“前面的風暴馬上就要來了,看來我們得抓緊些才是”
琳音微微有些驚訝地望了一眼平楚,隨即“嗯”了一聲,不由得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果然,隨著烏云的不斷靠近,先前還晴空萬里的海邊瞬間電閃雷鳴,兩人被淋得避無可避,只得各自使出渾身解數往目的地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兩人終于來到了無畏峰山腳下,兩名佩劍的守衛(wèi)見狀上前將二人攔了下來,當然有備而來的琳音根本沒在怕,不慌不忙地把龍鱗作為拜門貼掏了出來
兩名侍衛(wèi)先前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見到龍鱗后瞬間驚出了平楚先前的同款表情,其中一人甚至直接取下腰間的玉佩將其一劍劈成兩半
琳音和平楚起先還在納悶這人到底是什么個章程,可看到天上瞬間飛來數十道身影,才猛地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他們內部特殊的傳訊方式
劈開玉佩的人指著琳音對前來的頭領小聲嘀咕了幾句,頭領聽后也是驚得不輕,又轉身再次確認了一番,而后才滿臉笑容地迎上前說道“在下勉寶,不知貴客大駕光臨,來到我御劍氏族可有何事?”
“我是北原圣女琳音,旁邊這位是我的同門師弟平楚,我們想用這片龍鱗作為禮物求見貴族大長老,不知可否行個方便?”琳音笑吟吟地回道,心想有師傅這寶貝就是方便
“方便,自然是十分方便!”勉寶聽說琳音要把龍鱗當做禮物,更是高興地眉開眼笑,只見他招呼眾人讓出一片空地,隨后雙手趴地瞬間變作一匹二人多高的銀翅天馬,前蹄曲跪抖擻地向二人說道“大長老的居所在我無畏峰的峰頂,徒步前去不免頗為勞累,貴客要是不介意,我很樂意送二位一程”
平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但反觀一旁的琳音卻很自然地走上前去,見狀他自然也只得放下心頭的疑慮
天馬只一振翅便飛上了叢林之巔,不一會兒便將兩人帶到了峰頂,琳音俯身望去,只見下面除了一汪小水塘、幾間茅草屋之外并無別的東西,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一族長老的居所
天馬將二人送到之后隨即又幻化回了人形,顯然勉寶對二人的疑惑早有準備,只見他摳了摳后腦勺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這個...鄙族大長老名叫侍劍,是我族百年一遇的曠世奇才,他年少時曾因癡迷一劍成名替魔族鑄造過一柄曠世魔兵,而魔族拿到那柄魔兵后在空嵩山一帶瘋狂肆虐無人能敵,害得周圍百姓民不聊生,從那以后他便一直把自己囚禁在這茅草屋中,我們有事也只得到這里來尋他...”
見平楚臉上的疑慮并未因自己的解釋而散去,勉寶的呼吸不由得一窒,只得親自走到門前對著里頭畢恭畢敬地說道“稟大長老,有兩位北原來的貴客,愿意以龍鱗為禮求見,還請您示下”
不一時,黢黑的門內傳來了嘩啦啦的鐵鏈聲,隨后一個滿臉爐灰的老頭從里頭走了出來
琳音定睛望去,只見老頭頭發(fā)蓬松,胡子拉碴,身上的葛布衣服也破破爛爛、燒痕斑斑,但眼神中卻有著一縷烈日一般的光芒,雙臂更是隱有翻江倒海之力,后世有詩贊道:
衣衫襤褸面色黃,雙鬢斑駁影蒼蒼
若非窺得三昧眼,誰知技藝世無雙
“老朽侍劍,不知貴客遠來有失迎迓,還望見諒”,侍劍的聲音充滿了歲月的痕跡,但卻又一字一句都能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心海
琳音已經半步踏入逍遙境,而眼下卻完全看不出侍劍的修為是何境界,心中不由得一凜,拿出龍鱗交給一旁的勉寶,而后徐步上前說道“老先生,我是北原圣女琳音,最近臨近的犬戎氏族率軍侵犯我族邊境,其中有一人善煉氣御風,令我族不堪其苦,所以特來請老先生助我們一臂之力,還我族百姓安寧”
侍劍低頭凝視了一番龍鱗,隨后指了指身后的鐵鏈心如死灰地說道“按理,圣女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我無論如何也應當應下你的請求才對,可你也看到了,自從年少犯下彌天大罪后,我便自鑄劫獄鏈將自己囚禁在此,發(fā)誓此生再不出此廬舍,眼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琳音并沒準備就此放棄,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老先生年輕時候已經因為自己的作為害得一方生靈涂炭,難道如今又要眼睜睜用不作為放任另一方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嗎?這難道不是一種矯枉過正嗎?”
侍劍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圣女可知道老朽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這一片龍鱗?”
“這個...不知”突然的發(fā)問讓琳音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老朽當初之所以能鍛造出那柄曠世魔劍,乃是由于魔族送了我一滴魔蛟之血作為鑄造材料,在得知魔族拿著那柄魔劍危害人間之后,老朽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鑄造一柄能夠斬斷魔劍的神兵,而龍鱗便是其中的關鍵”
侍劍的聲音越說越大,到后面甚至隱隱有攪動雷霆的趨勢,可他卻突然急劇收斂情緒,最后有如撥云見日一般輕輕地問道“所以,你覺得老朽沒有在為自己求得救贖嗎?”
“可是...”琳音被問得屏息凝神,話已到嘴邊卻又偏偏說不出口
“哎!罷了...”侍劍擺了擺手,顯然他知道琳音想說的是什么,而后轉身對著茅草屋內喚道“童兒!”
伴隨著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一個滿面通紅、虎頭虎腦的胖小子搖著扇子從屋里跑了出來“師尊您叫我?”
侍劍點了點頭,用袖子擦了擦孩子的臉,隨后抱著他對琳音說道“這孩子叫丹朱,從小一直在我身邊學習鑄煉之術,如今不僅在控火上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御風更是已臻化境,如今就讓他隨圣女走一遭吧!”
聽說可以出門,丹朱興奮地快跳了起來,抱著侍劍的胳膊問道“師尊我真的可以下山歷練了嗎?”
侍劍摸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放到地上說道“師尊欠這位姐姐一個人情,所以需要你去幫我還一下,不過這期間你可不能亂來,一定要聽姐姐的話,還有,不能忘了修行,知道不?”
丹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但隨即又指著屋內說道“那師尊,鍛爐怎么辦?”
“呵呵呵,這自然不需要你操心了”侍劍欣慰地笑了笑說,“那爐子早已凝成器靈,就算你不在它也知道自己掌控爐火的”
“哦...”丹朱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便被侍劍打斷了思緒,“好了,圣女可以帶著他前去解困了,老朽只有兩點要求,照顧好他,還有讓他速去速回”
“一定辦到!”琳音鄭重地說道,隨即再次坐到勉寶背上消失在了視線之外,正所謂是:
狂沙倒卷銷冰河,萬里行來訴陳柯
借得神童相助力,更將風定止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