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沒有夸大其詞，藍家的商場確實出了問題。

“會所生意如何？”藍濤問。

“這條街地理位置優(yōu)越，人氣旺，哪家生意會差。”

“以前以為文殊的影樓不開了，她會回紹興，沒想到轉(zhuǎn)行開會所，只一年也可以經(jīng)營的很不錯。”

“她起步階段有貴人扶持。”

“你是說文琮的爸爸，孫林海？”

“難道不是嗎？西子湖畔的愛情故事。”

水燒開了，我泡了紅茶。

藍濤喝了第一開，擺擺手說：“第二開等等，水燙。”

“酒醒了？”

“心里悶…”

“我去把窗戶打開？”

“不用。晚上送你回來的是誰？去了哪里？”

“會所加盟品牌華東區(qū)的經(jīng)理，聊新品上柜定貨的事，去的咖啡館…”

“你要效仿文殊的路線？”

“我？沒有難么遠大的心機。”

“妍妍，我不好就算了，你不要變不好行不行？”

“你最近要小心，聽說有很多暗訪、暗拍…”

“有程先生的關(guān)系在，不會出事。”

“他對她好嗎？上月酒廊丹姐辦生日宴，他為何在這里待著不去二樓？”

“藍湑出事后，有段時間酒水?dāng)嘭洠瑫缘げ耪业耐赓Q(mào)局的程鋪貨…來來回回成了舊相識，他喜歡丹是真的，會心疼她，幫她忙。”

“我感覺他會出事。”

“你的消息渠道來源哪里？”

“報社記者，我知道的不多，只聽他們議論過。你在商會里，怎會不知？”

“我的副會長不過是個虛職…”

“和你父親關(guān)系還是不好嗎？”

“他的小嬌妻比我重要，添了女兒后他們把所有能動的錢都抽走了，留下個框架給我經(jīng)營而已。”

“有多少人都是白手起家，你至少還有現(xiàn)成的框架。”我不以為然道。

酒廊音樂停了，招牌燈關(guān)閉，我想去喊陶一起回宿舍。

藍濤卻起身關(guān)門說：“還早，再沖杯茶，幫我把古玩清理出來。”

“好。”

聽到李偉和陶上樓的腳步聲，藍濤故作嚴肅道：“他們在隔壁酒水庫房…盤點。”

“哦，這些事丹姐不做了嗎？”

“程先生在公寓等她，每天！”

“怪不得，最近打烊時間都看不見她…”原來是有人陪。就像文殊姐，有孫林海，文彥有丈夫…

我剛來此地時常與她們品酒夜話，學(xué)舞學(xué)唱。李偉、藍濤他們總是飛鏢、推杯，制冰塊…

每天歡聲笑語入夢，快樂聚攏的日子總不長久。

“你晚上都在這里留宿？”

“是啊，最近治安管理提醒，節(jié)日將近，防火防盜。我和李偉都要在這里留守，現(xiàn)金、酒水、字畫、古董是重點會被盜的物品。”

我看向他的單人床靠著窗戶，正對著我和陶的寢室位置。

“怪不得陶總是喜歡坐在天窗上吹風(fēng)，原來是為了看李偉在做什么。”

藍濤莞爾一笑，卻不語。

我好奇問：“你笑什么？”

他還是不語，靜靜的不做聲。

我把要出庫的古董鑒定卡整理好，起身，卻被藍濤拉住裙擺，他輕聲細語道：“等會…我送你走消防門，出后巷拐回去。”

我不解？

他搖搖頭，指了指墻：“隔壁勿擾警告”。

我立刻懂了，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