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天空蔚藍,丹姐在花苑里支撐起墨綠的遮陽幕,李偉和陶亦然取了山泉水點炭火爐子煮茶,因為稍微晚點程先生會回來。
我故做環顧四周樣子,悄悄靠近正品茶的藍濤,于他旁邊不遠坐下。
“你很喜歡這個風格的院子的?”藍濤推過來一杯溫熱的紅茶。
“有些熟悉,在童年記憶里…有爺爺在的老家院子。”
“去年也問過你一次,那時候你說家鄉很美,人情很濃,可你母親一天也呆不下?!?
“沒有哪個女子離開出身的家,去到另一個陌生家庭生活,沒得到善待,還能開心的。”
“那你呢?”
我微笑不語。
“如果我也建一處這樣的房子,把你囚禁,你會如何?”藍濤故意問。
“我會越獄?!蔽一貜退墓室?。
“我以為你會甘之如飴,慢慢接受、慢慢感化…”他降低語氣,意味深長的指引。
“你都說了是囚禁,怎可甘之如飴?為愛自囚和被囚是兩回事。”
“獵物和被獵邏輯?!背滔壬鷣砹?。
我們起身迎接這個房子真正的主人。
“快坐,煮茶很香,小濤給我來一杯。”
“好的?!彼{濤重新洗杯添茶給程先生。
“小顧啊,你丹姐在哪?怎么沒來陪你們玩?”
“她有些累了,在閣樓上坐一會。我去喊她?”
“不用,她可能氣我回來遲了,故意涼我。這樣,我晚上下廚做些她愛吃的菜…你拿著我的車鑰匙幫我把食材放進廚房可好?”
“好的,我起身接過他的車鑰匙?!?
“要不要叫李偉一起去?”藍濤問。
“不用,東西不多,都很輕,小姑娘沒問題的?!闭f完端起茶杯到嘴邊。
我沒有遲疑,立刻轉身,去到院外。程先生的豪車停在了旁邊香樟樹下,沒有司機,按開后背箱,兩個箱子,其中一個里面是黑色衣服,沒有折疊,看樣子是剛剛換下來的。衣服上還別著黑色喪事花,有關他發妻…
另外一個箱子里才是新鮮食材,份量不多,用有機袋子裝著,有一條很新鮮的石斑魚用冰沙挨著,烹飪配料在盒子里,烹飪流程貼在表面。還有剝好的蝦仁、夏果、青豆等也都有配料和烹飪方法。
是個有心且可愛的中老年男人。
我把它們安置在嶄新的廚房,打開冰箱,有很多丹姐備好的水果和酒,略微騰個位置就好。
出了廚房,悄悄上樓找丹姐,她正靠在倚欄邊閉目養神。她把私人文件收藏好了,聽見我腳踩木板上來,睜眼看向我。
“姐,程先生在院子里喝茶,藍濤也在。他叫我把魚、蝦、菜拿到廚房,要給你做晚飯哄你開心呢?!蔽倚χf。
“嗯,你笑什么?”
“忽然覺的他因為要面子顯得好可愛?!?
“怎么說?”
“這樣的體力事,叫李偉合適些,但他卻不想別人知道他的小心思。想通過我告知你。他想晚餐和你單獨在這吃,因為在鮮花燭光里,化身為男廚做的羹湯你會感動、珍惜?!?
“不要你們留下?”
“因為每份食材、用具都只有兩人份量。放心,我們不做電燈泡的,我現在就偷偷和陶亦然說,然后很自然的告辭。姐姐,你現在去換身衣服,然后落無其事的下樓,我保證,我們很快離開,你不可多做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