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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她怕了

  • 偏軌
  • 白日做孟
  • 2294字
  • 2024-04-26 18:36:40

眼前的男人頭上纏著紗布,下顎青紫,眼眶泛紅,眸底的憐惜與歉疚恍若把尖刀,刺的林阿九心里止不住的泛酸。

“我沒事,倒是你,都怪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他哽咽著,卻又強撐著抹了把臉,呢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昏迷了整整一天,簡直要嚇死我了...”

林阿九不忍在看他,無力的閉上眼睛,淚水肆意流淌,近乎失去一切的痛苦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撕扯她的理智,讓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好痛、好累...不僅僅是身上,更是心里...

無言的哭泣,最終成了嚎啕大哭。

林阿九何嘗不厭惡自己怯懦又卑憐的模樣,卻又偏偏逃不掉自我困束的囚籠。

如果一個人生下來注定是要吃盡苦頭的,那活著又是為了什么,她渾渾噩噩度日十幾年,最終才發(fā)現(xiàn),愛是人間良藥,可以治愈一切苦難。

無愛的人生太過絕望,她要愛,要很多很多的愛,她要有人站出來,明明確確的告訴她。

我愛你,我需要你。

所以當她察覺到陸詩舟動搖,甚至變心的那一刻,她毫不猶豫的奔向了馮逸陌的懷抱,可又在發(fā)覺馮逸陌骨子里的暴虐后,她再次陷入了迷茫。

但一想到孩子,她心里就生出了巨大的勇氣。

也許一開始是出于想要一個家的執(zhí)念,但后來,每每去醫(yī)院檢查,眼見著指頭大小的胚胎,一點點長大,那種滿足和幸福,是真正來自內(nèi)心。

她不再渴求愛,也不再需要有人愛她,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身上。

可如今,承載著她所有希望,寓意著新生的一切,都被徹徹底底的毀了。

林阿九痛苦的佝著身子,把自己團成一團,緊緊的環(huán)抱著自己,鋪面的絕望險些將她淹沒。

這一刻,她就猶如被巨浪席卷的扁舟,徹底迷失了歸途的方向,世界遼闊,卻偏偏沒有她的歸屬。

她沒了孩子,便沒了獨自活下去的勇氣,像是小心翼翼想要破繭的蝴蝶,拼盡全力掙扎,卻死于破繭前夕。

她急需一個人出現(xiàn)拉她一把,當她的光,給她活下去的勇氣,把她從泥潭解救。

她的心在拼命祈求,神啊,派一個人來救救她吧...她想活下去...

而這個人,早在陸詩舟替她擋刀的那一刻,就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陸詩舟實在太了解她了,他只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裝出副痛苦的模樣,然后安撫道“阿九,孩子以后還會有的,你還有我...”

就輕輕松松再次俘獲了她的心。

看著林阿九臉上的動容,和不加以掩飾的依賴,陸詩舟眸底飛快劃過抹諷刺。

他想,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主動向她伸出手,拋出攬枝就足夠了。

就像她當初毫不猶豫的奔向馮逸陌一樣。

陸詩舟輕撫上她的臉頰,聽著耳畔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的神情反而越加平靜。

他低哄著,直到哭聲漸漸微弱,林阿九的情緒也逐漸恢復(fù),他這才話鋒一轉(zhuǎn),“都是我沒用,不能幫你報仇,但你放心,我...”

他囁嚅著唇角,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好半晌才下定絕心,繼續(xù)說道“我去求唐甜,以唐家的實力,應(yīng)該會查出那幫人的底細。”

“你放心,我一定不能讓你白白被人欺負。”

看陸詩舟一臉的信誓旦旦,林阿九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從嗓子里擠出聲音,酸澀難耐,“算了,別查了。”

查什么呢...

左右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縱使她肯豁出一條命,又能把他們?nèi)绾危?

于執(zhí)棋者而言,她甚至連一顆棋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只被卷進來的螻蟻。

碾死一只螻蟻,本就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她怕,怕極了。

可憑什么...

不甘和怨恨在心里拼命的叫囂著,撕扯著她的靈魂,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

陸詩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吶吶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等林阿九開口,陸詩舟的聲音猛地尖銳起來,疑惑、不甘、憤怒摻雜在一起,還隱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林阿九,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認命了是嗎?你怕了是嗎?”

“他們這么對你,傷了你的手,害死了咱們的孩子,結(jié)果你現(xiàn)在輕飄飄一句算了,就抵消一切了是嗎!”

林阿九崩潰嘶喊著,“那也是我的孩子!”

眼淚瞬間決堤,自她醒后,這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怨,見到恨。

陸詩舟的憤怒湮滅,他滿目心疼的擦拭她臉上的淚,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阿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個孩子沒了,我比誰都難受。”

“可我能怎么辦,你口口聲聲查,查到了之后呢?你是能把他們殺了,還是能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一無所有?”

所以她只能勸自己算了,勸自己放下,然后像只蝸牛,縮回殼子里,守住僅剩的安穩(wěn),即使這僅剩的安穩(wěn)是虛假的。

“我是不能把他們怎么樣,但我問你,你甘心嗎?”

“他們做了這樣的事,卻連最基本的懲罰都沒有,還能繼續(xù)逍遙快活,而你我,只是他們閑暇時間用來打趣的笑話。”

陸詩舟徑直對上她的眼睛,她眸底的恨令人心驚,“阿九,如果你甘心,我可以放棄所有,咱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忘了一切,繼續(xù)生活。”

“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甘心。”

林阿九緊緊咬住下唇,些許紅暈染了牙齒,陸詩舟每說一句,她眸底的恨就濃烈一分。

她沒有說話,可那情感,遠遠要比說出的話還要濃烈。

見狀,陸詩舟又添了一把火,他咬牙切齒道“阿九,我要親口告訴他們,我們是人,不是一只可以隨意碾死的臭蟲!”

“想要報復(fù)一個人,不是痛痛快快的了結(jié)他,臟了自己的手。而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珍視的東西毀于一旦,一輩子茍延殘喘,再無出頭之日。”

說著,陸詩舟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頰,他臉上除卻恨,還染著幾分窮途末路的癲狂,偏偏一雙眸子,亮的驚人,“阿九,你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做到。”

恍惚中,林阿九的耳畔再次響起吳卓的低語,他用最溫柔的話,揭露了最殘忍的真相。

“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姜宇和在清吧騷擾你的男人,都是馮逸陌的人,哦對了,也包括那個廚子。”

是啊,憑什么都把她當成可以隨意玩弄戲耍的物件,無論是馮逸陌,還是李卓。

她是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林阿九用力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再次抬眸時,神色陡然變得狠戾,她只問,“怎么做?”

陸詩舟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唐甜,馮逸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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