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坐在前院里,身著一件淺藍色的衣裳。腰間別了一個白色的荷包,上邊繡著一朵浮云。她的頭發并未盤起,僅簪了幾只簪子。旁邊的侍女打著傘,又有一個侍女微微扇著扇子。在她腳下跪著的是宮里的嬤嬤。
裴衍一眼看到了那個荷包,他覺得很像他腰間掛的。
但他并不知道當年救他的公主是宋辭。
他從正門進來,見了公主恭恭敬敬了行了個禮。宋辭一招手,示意讓一個侍女帶他去她安排好的房子。
宋辭眼睛一瞥,正巧與裴衍的目光對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裴衍剛走開,宋辭發了話:“怎么?本公主只是不管罷了,還輪不到你仗著內務府的名號在我公主府耀武揚威!”
裴衍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問了問前面的侍女,侍女似乎很吃驚于裴衍會主動提出問題。
“你倒和我們公主想的,太不一樣。”侍女說道。
“你是春鳶吧?”裴衍發問。
“嗯,看來裴將軍并不是只會打仗嘛,我只說了一句話,便就看出我是誰了。你好像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孤傲。”
“怎么傳的?”
“裴大將軍裴衍,性情冷淡,不善言語。”
“嗯。”
“你還真是性情冷淡。”春鳶無奈答道。
到了他住的房間,看著十分干凈整潔,一看就知道是提前打掃過的。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后去了前院。
宋辭問:“你不好奇剛發生了什么嗎?”
裴衍搖頭。
“父皇告訴孤,你是個忠臣,但孤有一事不明,你為何如此不愛說話?”
“兒時便如此。”
宋辭咂咂嘴,又開口:“你這件衣服太矚目了些,不像侍衛。孤下月要去賞花宴,你穿這件衣服可不好。”
“屬下明白。”
“聽人說你喜歡淡雅的顏色,待孤處理完事情,親自帶你出去挑衣服。”
春鳶招招手,示意讓另一位侍女過來。
宋辭看著那位身上滿是傷痕的侍女,淡淡開口:“你趕緊休息去,那嬤嬤我自會處置,下次若還有人敢搶你的錢,我要她狗命!”
宋辭看向裴衍手里的劍,開口說道:“裴衍,你把你的劍換了吧,你這把浮云和你一樣,是保家衛國的,是上戰場的。保護孤,還是換一把為好,劍是有靈魂的。”
浮云這把劍是他爹娘送的生辰禮物,他只帶著上過戰場,確實不方便做一把護衛公主的劍。
他行了禮,回了房間。
不用問,他也明白發生了什么:嬤嬤偷拿了侍女的錢,但卻不敢說,被打得滿身傷痕,殿下幫她出了口氣罷了。
他在想那只荷包,可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
裴衍覺得宋辭很熟悉,這做事方式,很像某個人。大抵是想的事情太多了,他腦子亂的很。
他索性就不想了,又從衣服里拿出一封信,是宋濂讓查的蠶絲案。
江南比北方亂的很,即使宋謙叛亂已過了好多年,但是江南不僅還有江湖人士制造紛亂,也有朝堂的人在里面渾水摸魚。那些人認為朝廷的手伸不到江南,偏偏裴衍就是那個手長的。
偏偏他就沖動殺了王應。
裴衍又出了公主府,把這封信給了鴿子,傳去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