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臣，臣等惶恐，臣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宋江山啊?！?

此刻，文臣武將們，都在此刻跪了下來，一時間感受到不知所措。

“好一個為了大宋江山，那你們誰告訴朕，北人為何能夠屢屢欺我大宋，先帝又為何示警于我，告誡朕大宋江山會亡?！?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當鬼神之力，真的顯現于一位帝王的時候，文臣武將們，也感覺到了惶恐不安。

蔡確和韓縝對視了一眼，作為宰執的他們，無不感受到了此刻的皇帝，發生的變化。

只見皇帝凌空而起，背負雙手在后，那宛若神跡一樣的舉動，更是證明了皇帝成仙的事實。

“……”

其余人，也不由得皆為震驚。

雖說宋真宗時期，搞出過天書祥瑞的事情，但是那玩意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

如果不是宋真宗意圖要泰山封禪，官員們為了籠絡皇帝，哄皇帝開心，怎么會出現祥瑞呢？

司馬光，在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答復，他想過朝堂上的各種爭論情況。

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皇帝會依靠這種方法，特意掀桌子。

“司馬光，朕且問你，你說新法有害，害在何處？”

趙煦則是將目標，對準了舊黨一派的旗幟，司馬光身上。

“臣以為，天下之財，皆有定數，新法聚斂過甚，以為不妥。邊事又有幸進者輕動干戈，妄擾蠻夷，不顧百姓之生死，國家之利害?！?

司馬光一言一語，就將新法痛斥的禍國殃民，“治國用人之道，仁恕之道也，不必要的傷農惡法，易可全部廢除，望陛下親近賢臣，遠離小人，開張圣聽?！?

此話一出，另一派的新黨大臣，臉色都一變。

司馬光這是要把他們，全部都打成小人啊。

感情只有他們舊黨一派的是賢臣，而新黨支持新法的一派，就是幸進小人，大惡奸賊不成？

“好一個天才之財自有定數，新法聚斂過甚，邊境人家犯我，還不能讓人還擊？”

聽到了司馬光的話語，趙煦不由得笑了，“你說你是賢臣，那么別人就是大惡奸賊，要禍害我大宋江山？”

“朕不是紂王，你也不是比干，不要在此妄言，就以長江黃河為例，古諺云:圣人出，黃河清。可黃河什么時候清過？”

“黃河泛濫要治理，長江泛濫也要治理，你是讓我治黃河而不顧長江，還是治長江而不顧黃河？”

趙煦冷哼了一聲，“朋黨為禍，前朝殷鑒不遠，朕就來和你辯一辯，新法害在何處，又好在何處。”

“汝等若是一心為公，怎會讓朝局如此，是要我說一聲，神宗朝遇到的難題嗎？”

他說著，然后來到了司馬光的面前，環顧著周圍的文臣武將，“澶淵之盟納貢，我不評先祖之過，開始每年給歲幣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三十萬兩給出?！?

“我大宋之富，不是給不起，但這是城下之盟，是恥辱，你們忘了，朕可沒有忘?！?

“慶歷二年，仁宗朝契丹又趁西夏作亂，再威逼我朝，增幣二十萬兩，西夏對我朝稱臣，還要給予每年西夏絹十五萬匹，銀七萬兩，茶三萬斤?！?

趙煦語氣一頓，森然的目光，看向了四周的所在，“有些諸公背后，侵占土地，欺壓良民，那就不說了?！?

“有些東西，需要朕一一數出來，根諸公一一細說嗎？”

周圍的環境，一下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新黨當中，有趨炎附勢之徒，而舊黨也良莠不齊，本質上每一派別都是說為了大宋江山。

不過，掀起黨爭厲害，打擊報復起來，舊黨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這也導致了在后來章惇復相以后，對于舊黨打擊報復。

不堅決變法，哪怕是折中的中間派，都要被驅逐朝堂。

因為政治斗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司馬光更是開了個壞頭，引得高太后動用權柄，掀起了車蓋亭詩案。

“蔭官之制度，要不要朕數一數，有多少人在朝堂上人浮于事?！?

“以真宗朝為例，景德年僅需一萬人做官，今朝又累計到了多少人，廂軍與日俱增，禁軍更是許久不戰，也就邊軍有一戰之力。”

年年要納貢，年年都要養成百上萬增加的軍隊，養提供俸祿不干實事的官吏，大宋有錢，卻養不起能戰之兵。

有錢，卻養不起有為之士，朝政敗壞至此，今日的朝臣，還要因為變法爭論不休。

“這天下之法，要變，而天下之財也不是你說皆為定數就是定數的。”

趙煦冷哼了一聲，“司馬光，我敬你是三朝元老，不會動你，但汝等結黨為一己之私，政見不合就攻訐報復，哪里像個賢良。”

他的目光，環視著四周而道，“我不管你們今日為何，新法不可廢，祖宗成法不可留?！?

“擇良法而用，新法不好的改就是了，天下事沒有什么一成不變的，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說罷，他轉了過身來，看向了高太后和向太后，“皇祖母，母后，如今朝堂紛爭，既然你們做不出決斷的話，就讓朕來做吧?！?

大宋的天，要徹底的變了。

踏踏踏踏…

禁軍和皇城司的人，已經在此刻圍堵大殿，曹正淳帶著人，已經走了過來。

“陛下，皇城司指揮使高公紀已拿下。”

曹正淳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讓高太后震怒不已。

“陛下，雍王趙灝秘密造反，勾結禁軍統領高公繪，已被向氏兄弟所擒，關押至大獄?！?

接連的話語，讓高太后瞪圓了眼睛，“皇帝，你怎么敢的，他們可都是你的親舊，雍王更是你的叔叔，你就這么容不下他嗎？”

“我倒是要問，雍王趙灝謀反，太皇太后是否真的不知情？”

趙煦怒斥了一聲，“朕知曉皇祖母早有立雍王心思，是朕容不下雍王，還是我的好叔叔，一直心心念念的奪朕的天下。”

“曹正淳，等會讓太皇太后看看，雍王怎么和高家的兄弟秘密造反的。”

趙煦可不會和這些家伙扯什么嘴皮子，謀劃了那么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服他的家伙，都要被摧毀。

大宋，要從一個封建國度，轉化為宇宙國路線發展，那么趙煦必須集大權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