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煙：“三哥帶我去吃了霞城一處小巷的餛飩攤子。在這之前我確實病了一場。”她頓了一下委婉的表示：“我吃著餡料，似乎不是普通的餡料。”
任清聲：“康樂生？算他還有點用。氣不夠，自然要吃一些補氣的東西。也是這樣才能維持你第八竅到完全開啟之后需要的精力。”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幸好提前讓你去安州，這要是在青州開竅沒個人照顧，你可就差點成小病秧子了。”
任清煙：“……我就知道，怎么前面十幾年互通信件好好的就讓我去探親了。”
任清聲：“說，謝謝哥哥。”
任清煙沖他皺了皺臉：“下一個問題，我們在的地方是‘小山海’？這里具體是哪里？”
“小山海，是洪荒時期遺留下來的空間。其實是我們借用了《山海經》的稱呼。這里依托于九州而存在，但是與九州有一定的獨立性。你可以理解為，九州是一個房間，小山海是這個房間的隱藏空間。”
任清聲想了想：“要不然你換個問題吧，繼續說下去我就要給你講一講《山神起源》這門課了那就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了。”
任清煙沒有選擇問《山神起源》是一門什么課。
她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來到這里之前和之后，你們都在說有天分。如果有第八竅的人就是有天分的話，在問心鏡里沒有選擇這條路的有天分的人呢？他們會怎樣？”
任清聲說：“那當然是尊重他們的選擇。”
任清聲說的很輕松：“強迫安定的人進入一個危險的世界，就算再有天分，違背本心的事也很難得到發展。問心，問的可不只是你們的選擇。”
任清煙點點頭，完全理解這種尊重他人命運的做法：“那么確定我們天分高低的具體標準是什么，你們手上一定有一個具體的排名。”
任清聲又笑：“誰告訴你我們手上有排名的？”
任清煙說：“直覺。”
“雖然這個問題我也想告訴你答案，但很遺憾。我也不知道。”
他聳了聳肩：“事實上，你們的名次安排不是我們決定的，所以這個問題保留，或許你可以自己找到答案。好了，還有嗎？要輪到我提問了。”
任清煙：“最后一個，剛剛見面時我看到的那只異獸，那只異獸是什么？我從沒聽說過有這么小的異獸。”
任清聲：“好問題，這正是我后面會給你介紹的。我的搭檔。”他伸了伸手，就像是在憑空抓握什么。
“在九州，異獸被認為是山神的眷屬。得到山神的庇護而開智，取得普通野獸沒有的智慧和力量。”他繼續說。
“比他們要更古老的，存在于文明開化之前的異獸，我們稱之為山海異獸，也就是現存異獸的來源。千萬年演變中，山海異獸的血脈被不斷稀釋，到某一代的血脈突然返祖，就是開智。”
“九州的氣適合人的生存，反而不適合山海異獸的生存。所以，在外面的歷史上已經沒有了這一類異獸。”
任清煙喃喃：“小山海這片山神創造的空間，反而留下了它們。”
“山海異獸擁有的力量已經越過了單純的武力或是智慧。而流傳的最早的契約，其實是山神讓山海異獸與人類共存而創造的。至今我們仍然在使用。”
任清聲說到這里定定的看了一會兒任清煙：“這份契約分享了山海異獸的部分力量給我們使用。”
“擬態的偽裝正是他們的能力之一。你剛剛看到的，小家伙，就是我搭檔的山海異獸。”
任清煙訥訥的看著他。
現有的一切都超過了她的想象，但是最令人震驚的果然還是這個消息。
除了世外之地，這個世上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生物與他們共生著。
這些能被輕易告訴她的，一定是這邊的人可以輕易接觸到的信息。
任清聲的解釋只是加速了這一時間。
他示意任清煙出去走一走，等待她慢慢消化的過程。
任清煙反應過來后有些哭笑不得，一方面，她的內心還在因為知道的信息心跳加速。
另一方面，她也為任清聲這種知無不盡的態度給無語。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我們這么大的孩子正是處于認識外界的認知的建立過程，你說的實在是，”她思考了一下，決定用顛覆這個詞。
“實在是太顛覆我們所認識的世界。”
“說不定這也是你們的‘天分’之一呢，對不對。”
任清聲走在她身邊，比她要高很多，任清煙長的很快，她現在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已經到了任清聲的肩膀。
任清聲比劃了一下：“按照你這個速度，還能再長高。現在輪到我開始提問了。”
外面的空氣依舊清新，任清煙的身體已經適應了疏通的竅門，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開始吸收無形有實的氣。
包翩翩：“你也沒看到？”
高莫亭搖了搖頭：“在你喊我出來之前，我都沒注意。”
包翩翩陷入沉思：就這么點地方，人能去哪兒了呢？
“哎，你們找任清煙是吧？”
有人看他倆在小院前，想了想：“我記得她好像是往山上走了，不是說，我們明日需要從無涯閣那邊走索橋去另一個山頭嗎？應該是去看路了吧。”
“我的第一個問題，你這一路上感知到的氣是什么樣的？”
一種熟悉的復習功課的感覺。
任清煙仔細回憶：“嗯······我最先感知到的是執徐表哥的氣，就像是捅破了一層屏障，他身上的氣融匯成自己的氣場，深沉濃郁；玉妍姐姐的就很模糊，或者說，若隱若現？我猜這是因為開竅之后沒有完全適應過程，因為我后續遇到的大多數新生也都是這種感覺。”
“但是來無涯閣的這幾十人里面，雖然大家都很薄弱，但是新生里我能感知到的最穩定的一群人。”
任清聲：“行，那你從這里面能總結出氣的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