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羽川清輝的家中。
“很有意思,鱷魚先生身上發生的事很有意思。”
羽川清輝睜開雙眼笑著說道,他剛才閉上雙眼,用意念觸碰鱷魚先生的光團,默默觀察鱷魚先生的變化。
“他經常感覺不到我的存在,這種變化很值得研究。”
“喵~”
奈奈沒有主人的遠程視野,但按照一般情況,主人都會派它去近距離觀察,用它的眼睛。
唯獨在觀察鱷魚先生的時候,并沒有派它去,奈奈表示很舒服,在隔著玻璃窗的暖陽下打盹,才是它在這個季節最想做的事。
如果...
奈奈睜開貓眼,猛然間驚醒,如果接下來的眷族都像鱷魚先生這樣發現不了主人的觀測,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不用跑外勤了呢?
仔細想想,這種事還是挺重要的。
雖說自己是一只貓,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但還是存在主人的住所被有心人察覺的可能性。
而如果有怪物感覺不到主人的存在,卻能幫助主人去做事,這對主人和奈奈來說,無疑是非常棒的事。
“為什么呢?”
奈奈站起身,晃了晃腦袋,好奇心激增。
“嗯~”
羽川清輝摸了摸下巴,推測道。
“多重人格?用專業術語來說,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
“原來有多重人格,就會感覺不到主人的存在?”
奈奈點了點頭,它懂了,看來要多找找這種類型的潛力股了。
“并不確定。”
羽川清輝搖了搖頭。
“據我說知,鱷魚先生在成為怪物之前,并沒有多重人格的表現,或許他是潛在的多重人格,但我相信,是成為怪物的事實,迫使他形成了多重人格。”
“成為怪物的事實?”
奈奈用小腦瓜想了想,疑惑道。
“那魅魔女士不是更應該形成多重人格嗎?”
它觀察過魅魔女士,在主人的這些造物里,只有魅魔女士很少使用自己的能力,甚至討厭自己的能力。
魅魔女士討厭自己變得年輕,變得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奈奈并不明白,但事實就是如此。
“當然不是,多重人格并不是想擁有就能擁有的。”
羽川清輝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在觀察之余,他也從網上翻閱了相關資料。
“多重人格是一種病癥,非常嚴重的精神類疾病。
如果說你只是討厭某個人,或者討厭自己,這并不能產生精神類疾病,魅魔女士就是如此。
每一個精神疾病的產生,都是來自心理層面的防御機制,用來彌補無法愈合的精神創傷。
在成為怪物后,你也清楚,鱷魚先生很快就殺了人,出于沖動。
而他其實是那種寧可自己自殺也不會去殺人的人,他無法接受。
這種積壓在心底的怨念的集中爆發,這種扭曲的自我,讓清醒過來的他更加無法接受。
所以...
他選擇強行遺忘,在記憶里抹除這些記憶片段,但在一般情況下,這顯然是無法做到的。
而鱷魚先生并不是一般人,他一直都有著難以愈合的精神創傷。
最終,這一次壓力的集中爆發,迫使他分離出另一個人格,讓另一個人格去承受這些他不敢承受的事。”
羽川清輝看向奈奈,伸出手比劃道。
“這是鱷魚先生最先分裂開的兩個人格,一個絕對善的人格,一個絕對惡的人格,這只是一個開始。
在最初的兩個人格分裂完成后,惡的人格始終想要占據鱷魚先生的身體,它和善的人格互相拉扯,形成了兩點一線。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這條兩點一線上,分離出了更多的人格。
這是鱷魚先生的人格戰爭,到底是善戰勝惡,還是惡戰勝善,還是雙方握手言和,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所以...”
奈奈用貓咪的小腦瓜子,嘗試去總結主人話里的意思。
“患有多重人格的怪物無法感知到主人的存在。”
“當然能感知到。”
羽川清輝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
“多重人格的患者,他的記憶不是連續的,我還不清楚,如果讓一個患有多重人格的家伙成為我的眷族會發生什么,他未必會有鱷魚先生這樣的現象,但值得一試。
至于鱷魚先生,我不確定他有幾個人格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我也不清楚是他的哪些人格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或許是絕對惡的人格,又或許是在善與惡拉扯之中,產生的諸多人格。
在成為鱷魚先生后,他的那些人格做了很多事,他的每一個人格都有獨屬于自己的身份,都想要創造自己的故事,這很有趣。
最重要的是,鱷魚先生可以不化身怪物,就可以使用怪物的力量。
這太有趣了。
為什么呢?我一直在想。
為什么鱷魚先生可以用人類的形態使用自己的力量呢?
即便是我動用那些超凡的力量,身體也會發生些許的變化,但鱷魚先生做到了我還沒能做到的事。
這有待觀察...
觀察總是很有趣,不是嘛,奈奈。”
奈奈跳上桌子,擺弄了一會兒筆記本電腦,查了下多重人格的病癥,隨即疑惑道:
“難道鱷魚先生察覺不到自己的多重人格?”
“鱷魚先生的部分人格當然知道自己患有多重人格,但這些人格并沒有占據身體的主動權。”
羽川清輝拿起手機伸了伸懶腰,又打了個哈欠。
“螢想約我出去,她快到了。我回來會給你帶吃的,奈奈,大概會...,如果我沒忘的話。
那么,拜托你了,奈奈,幫我再找一個患有多重人格的,有潛力的家伙,我需要了解得更多。”
“喵~”
……
志村勛父母家的門口。
志村勛用衛生紙抹去臉上的血污,將染血的袖口卷了起來,然后又拿起另一張衛生紙,查找身上有沒有帶血的痕跡。
最后,將衛生紙揉搓成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用力過猛了,紙團砸到了垃圾桶的邊沿,順著垃圾桶的外壁滑落了下來。
志村勛并沒有將紙團撿起來,重新丟進去的想法,雖說垃圾桶本來就離他很近。
他,或許就是故意地將紙團,“不小心”地,扔到垃圾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