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白隨便夾起一道菜嘗了嘗,嚼了兩下后又往嘴里扒拉點米飯,“老婆第一次做飯味道拿捏的挺不錯呀,我就喜歡吃這種脆脆的有嚼勁的米飯。”
銘予樂心里美滋滋的,第一次做飯就得到了老公的認(rèn)可,笑嘻嘻的說:“那以后有時間我多做給你吃?!?
聽到這話的宋嶼白,臉上的笑容瞬間有點僵了,帶著點苦澀,小聲說了句:“?。窟€做啊……”
當(dāng)然,銘予樂這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肯定是沒注意到自家老公臉上的那點苦澀,也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蹦一跳的去廚房端梨湯了。
銘予樂剛走,宋嶼白的痛苦面具就出現(xiàn)了,咸的他一陣難受,有點想吐,他本想起身去倒點水順順,剛站起來就看到銘予樂端著碗出來了,他又默默的坐下來了,痛苦面具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昨天看到你額頭上起了點痘,我猜應(yīng)該是最近辣的吃的多有點上火了,我就給你熬了點梨湯去去火,老公你快喝,溫溫的不燙嘴。”銘予樂說著。
宋嶼白自己都沒注意到,老婆還挺細(xì)心的,聽老婆話乖乖的把湯給喝完了,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高級的首飾盒遞給了老婆。
銘予樂打開一看,瞬間被驚喜到了,手不自覺的捂著o型小嘴,竟然是那天逛街看到的鉆石項鏈!
這個款她一眼就心動了,一問價格,一條項鏈要一千萬,銘予樂覺得老公上班太辛苦了賺點錢不容易,忍痛割愛沒買,她昨天還想起這個項鏈呢,覺得沒買吧,又有點遺憾,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買呢,沒想到老公提早給買回來了。
銘予樂激動的抱著老公一頓親親,驚喜的夸來夸去,小嘴嘟嘟嘟的痘沒停過,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似的。
宋嶼白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婆可以永遠(yuǎn)開開心心,身體健健康康的,他的情緒都被老婆的一舉一動牽連著,老婆開心他開心,老婆難過他比老婆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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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川來到某家高檔次的娛樂場所找人,他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場男女混搭的現(xiàn)場,他厭惡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多看一秒都覺得眼睛多臟了一份,剛來就想走了,但他今天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厭惡歸厭惡,腳卻沒動一步。
張紫溪眼神冷漠的瞟了一眼來的人,不理會,該干嘛還是干嘛,反而男模小姐們都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張鶴川。
…………
“張紫溪,我們談?wù)??!比绻皇潜槐频阶詈笠徊搅?,張鶴川是不會選擇跟她合作的,可以他目前的形勢來說,沒得選。
張紫溪停了下來,看向他,眼中多了份有趣,這么多年,彼此看對方都是嫌棄厭惡,雖同住在一棟豪宅多年,可話都不曾說過幾句,如今卻要談?wù)劊降滓勈裁茨?,有意思?
張紫溪沒說話簡單比了個手勢,男模小姐們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很自覺的拿起衣服陸續(xù)走了出去,包間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談什么?”
張鶴川點燃一支煙,走到她的面前,脫下西裝外套粗魯?shù)娜釉诹怂纳砩?,答:“雙方共贏的合作。”
張紫溪倒是毫不在乎所謂的隱私,拿起外套隨意的搭在身上,“嗯?”
“我要做張家的主人,需要你跟我一起對抗張家的那群破老頭子。”
張紫溪聽到這話,毫不掩飾的大聲嘲笑起來,帶著一股淡淡的瘋感,眼中滿是輕視不屑,“你是在開玩笑嗎?!?
張鶴川早就猜到了她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語氣平靜又堅定的說了兩個字:“沒有?!?
“呵?!?
“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憑什么幫助你?”張紫溪說話的聲音又甜又軟,典型的軟妹音,但卻聽不出一絲溫暖,只有與聲音完全不搭的冷漠。
“憑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張鶴川吸著煙,平平靜靜的語氣里滿是自信。
“哦?那你說說,我想要什么。”成功勾起了張紫溪的好奇。
“許無漾?!?
這三個字,直擊張紫溪的心臟,本該冷漠雙眸中此刻滿是不可置信,她整個人渾身一顫,心跳瞬間加速。
張鶴川之前按照張坤聚的意思去火鍋店做事,沒想到意外認(rèn)識了許無漾,他起初只以為是同名的人,因為現(xiàn)在的許無漾跟他多年前見過的許無漾完全不是一個人。
直到有天,許無漾不小心被熱水燙傷,他幫忙處理傷口時,看到了手腕上類似于月牙的胎記,那一刻,他才確定,她就是張紫溪這多年在找的女孩,但他并沒有生張,把這一切都藏了起來,直到今天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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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漾今一天都沒閑著,白天去蘇家?guī)讉€大型有名的產(chǎn)業(yè)去逛了逛,了解一下大概情況,下午又去健身房泡著,等她回家時,天都黑了。
許無漾今天總覺得不太對勁,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她謹(jǐn)慎的看著周圍,空無一人,可心卻始終平靜不下來,下意識加快了回家的腳步,她走著走著就看到不遠(yuǎn)處路燈下一個高挑的人影,走近一看,原來是穿著便裝的銘爍,此刻起,內(nèi)心少許的不安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怎么在這里?”許無漾走到他面前停下,問著。
“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么事嗎?!痹S無漾又問。
“等你回家。”銘爍很自然的就說出了這幾個字,許無漾倒是有點意外,愣愣的。
銘爍拉起她的手,把一個大金鐲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許無漾剛想說什么,銘爍搶先一步堵住她的嘴:“姩姩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都不要摘下這個鐲子,好不好,求你了?!?
許無漾覺得他此刻像個乖狗狗,應(yīng)了聲好。
銘爍直接牽著她的小手,很自然的十指相扣,一步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許無漾心里是想拒絕的,可身體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并沒有做出任何拒絕的表現(xiàn),乖乖任他牽著一步步走遠(yuǎn)。
許無漾沒注意到銘爍的眼神朝著某個方向瞟了一眼,那刻眼中閃過一絲冷漠與警告。
而銘爍看的那個位置,確實有人在。
張紫溪偷偷摸摸的在不遠(yuǎn)處觀察著那女孩的一舉一動,臉上露出的表情不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一種恐怖極端的瘋狂表情,瞳孔瞪的賊大,眼珠子都要出來了,同時也透露出一股病態(tài)的欲望,像是餓了很久的野獸在盯死來之不易的食物。
腦海里浮現(xiàn)出多年前初相識的場景。
張紫溪就是個漂亮的花瓶,是父親用來討好別人的禮物,每次父親說要帶她認(rèn)識新的叔叔伯伯,其實是把她當(dāng)玩具一樣送出去,有的只是各種各樣的性病。
某天夜里,她像個廢棄的玩具似的被人隨意的扔在路邊,白皙的皮膚上到處都是血,她像是沒了呼吸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這個時候張紫溪是有意識的,并沒有完全昏死過去,那雙本該透入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與向往,此刻卻是一片死靜,滿滿的絕望,對未來生活沒有一點憧憬與期待,仿佛不管未來如何,她都看不到一點希望。
她就是個玩具,是陰溝里骯臟惡心的老鼠,是個路過狗都不會聞一聞的垃圾。
天空慢慢下起了小雨,雨水淋在她的身上,血水與雨水混在一起染花了她躺著的那片土地,打濕了她的眼睛,她視線模糊的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慢慢閉上了眼睛,如今的生活,還不如就這樣死了吧。
這時,耳邊響起了女孩稚嫩著急的聲音:“你好?你還有意識嗎,醒醒,醒醒?!?
有人在晃動自己的身體,輕拍著自己的臉,她能感覺到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
這是張紫溪第一次見她
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一手撐著傘為自己擋雨,一手用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大聲的呼叫,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著急,無措,害怕,慌張。
張紫溪有點恍惚,一時間連夢境與現(xiàn)實都分不清了,真的會有人在看向自己時,眼中透入出來這種情感嗎?
女孩撥打了120,扔下傘,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把她溫柔的抱在懷里,用小小的身體替她遮擋了雨水,一遍又一遍的鼓勵自己堅持住,醫(yī)生馬上就來了。
奇怪,張紫溪覺得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天是漆黑漆黑的,路燈是暖黃色的,她卻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亮,她真的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身上的刺痛灼燒感卻在告訴她這是現(xiàn)實。
救護車上張紫溪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意識不太清醒,也可能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女孩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呼喊她。
張紫溪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她臉上不斷落下的淚花,以及看向自己時,眼中透入出來的心疼與擔(dān)憂。
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人會為自己哭的。
這一刻起,張紫溪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付出所有也必須要完成的念頭。
手腕處類似月牙的胎記,張紫溪永遠(yuǎn)記住了。
回憶結(jié)束,回歸現(xiàn)實。
張紫溪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許無漾,我要你永遠(yuǎn)都留在我的身邊,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憑空消失了?!?
“張小姐,我家先生警告您,最好老老實實的,打消不該有的想法,也不要搞什么小動作,如是張小姐執(zhí)意不聽勸,定讓整個張家陪葬定讓張小姐后悔莫及?!彼{時桉冷漠帶著警告的聲音響起。
張紫溪都沒注意到,何時自己身旁來了個人,也不知道那把冰冷的槍口又是何時抵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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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銘予樂坐在床上打著游戲,而老公宋嶼白在不停的忙活,收拾收拾這,整理整理那,一直沒閑下來過,嘴上也沒閑著,叮囑著明天爬山的注意事項:
“老婆,我給你裝了你愛吃的威化餅干和可樂,礦泉水,有指南針,以防意外出現(xiàn),還有一個定位手表,你明天出門之前一定要戴上,有什么特殊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跟我說,差不多要結(jié)束的時候,跟我說,我去接你……”
“老公我知道了,放心吧愛你么么噠?!便懹铇返淖⒁饬σ恢痹谟螒蛏希枥锱纠舱f了一大堆,銘予樂只聽了個七七八八,嘴上應(yīng)付著。
宋嶼白看她專心打游戲,就知道這個小傻瓜嘴上說著知道了,實際聽進去的能有7成就不錯了,他寵溺一笑,也沒再繼續(xù)說,讓她好好打游戲。
拿起寶寶霜,輕輕的涂摸在她的小臉蛋上,看到自家老婆白白嫩嫩的小圓臉,宋嶼白就忍不住親上去,想一直親親。
完全就是把老婆當(dāng)小孩子寵著,疼著,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