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銘硯辭來到一個有點破舊的小區(qū)樓里,這小區(qū)從外觀看起來就有些破破爛爛的,怎么說也得二三十年的小區(qū)房了。
銘硯辭站在小區(qū)門口,熟悉的環(huán)境,一瞬間,仿佛看到了14歲的自己,那年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身旁跟著一個比自己大點的姐姐,小小的他眼神里滿是好奇,拉著姐姐的衣服,而姐姐滿臉笑意,介紹說這是她的家。
他越往小區(qū)里面走,心中的酸澀越多一分,同時也摻雜著幸福,看著周圍破舊的環(huán)境,大量美好的回憶涌現(xiàn)在腦海里,隨之而來的還有遮天蓋地的想念,這座老小區(qū)承載了她們太多美好的時刻,每走到一個地方,就觸景生情。
銘硯辭坐到公共木椅上,視線朝樓上的某家窗戶看去,除了他看的這家窗戶沒亮著燈,其他家都亮了,往年來時,他多么希望這家燈可以亮著,可一年又一年,他來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心中的那點期待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一次次磨滅。
在他14歲那年出國后短短一年左右的時間,他與她之間就斷了聯(lián)系,起初他沒想太多,那時候剛到國外,轉到一個陌生的學校,學習進度有點跟不上,他就忙著學習,再加上國內外的時差或者是其他工作等因素并沒有太在意,隨著時間,那通電話一次又一次都顯示的無人接聽,上百條的短信從未回過。
銘硯辭才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勁,連夜買了回國的機票,一下飛機就來到她的家里,他怎么喊都沒人應,她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在了銘硯辭的生活里,再沒有一點消息。
幾年來,銘硯辭從沒有放棄過尋找她,哪怕很多人都在勸他說,這個女孩可能已經(jīng)結婚了,或者是離開北懷了,可銘硯辭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哪怕再也沒有見過她,銘硯辭也一直在堅定著選擇她,從沒放棄過找她,想她,愛她。
眼眶早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無名指上的鉆戒從戴上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取下來過,“姐姐,我好想你,我是不是哪里惹姐姐生氣了,所以姐姐一直躲著不肯見我,可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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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銘爍才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在回家的路上,他累的都不太想說話了,視線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一家服裝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停車。”
車停了下來,藍時桉本想問少爺怎么了,隨著少爺?shù)囊暰€看去,服裝店的櫥窗前陳列著一件精美的小白裙。
銘爍走下車,藍時桉也跟著下來。
銘爍來到櫥窗前,看著精美的小裙子,他就想到了許無漾,她也曾穿著類似的小白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銘爍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再見到她這么放肆的大笑了,他做夢都想再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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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漾剛睡醒沒一會兒,倒杯水的功夫門鈴就響了,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銘予樂笑嘻嘻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一手拿著飯盒,一手拿著兩個大點的購物袋。
“嘿嘿嘿,無漾,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快快快接一下,拿的手都酸了。”銘予樂一邊說著一邊把購物袋遞給她。
許無漾順手接過,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有些疑惑的說:“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
“誰規(guī)定說不過生日就不能收到禮物了,平常的小日子也可以哦,不說啦我先撤啰,老公在樓下等著我呢,愛你么么噠,你試下尺碼哈,有什么問題咱電話聯(lián)系哈。”銘予樂笑嘻嘻的說完,不等許無漾再說什么,人就麻溜的跑了。
許無漾把門關上,來到客廳,打開飯盒,有菜有肉有水果,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健健康康,每道菜都恰好是她喜歡吃的。
她打開購物袋,是一件精美的公主裙,一眼看上去款式就讓人心動,另外一個購物袋拆開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鞋的顏色和款式和小裙子剛好搭成一套,她看了看鞋子的尺碼,35!
剛好是自己穿的尺寸,銘予樂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穿多大鞋,她對于自己的喜好各方面也沒有說很了解,剛開始看到飯菜她以為是碰巧做了自己愛吃的,可現(xiàn)在看來是細心準備。
分開這么長時間,許無漾都意外,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喜歡吃什么飯菜,穿多大的鞋,銘爍永遠都是銘爍,這么多年,依舊待自己如初,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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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川正吃著早飯,耳邊響起了最討厭人的聲音:“沒一點規(guī)矩,老子還沒吃呢,誰允許你吃了。”
張鶴川聞聲看去,張坤聚此刻正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來,那張滿是褶子的國字臉上滿是不爽,說話的語氣也帶著點怒吼。
看到他那一刻起,張鶴川已經(jīng)沒胃口吃飯了,惡心都惡心飽了,心中對他滿是輕視與不屑,但他沒表露出來一絲一毫,站了起來,平視上那雙滿是殺氣的兇狠眼神,語氣冷漠的喊了聲父親。
張坤聚走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就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瞬間紅了半邊臉,嘴上還罵罵咧咧。
張鶴川一聲不吭,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張坤聚坐下開始吃飯,“過兩天我要結婚,婚禮的策劃就交給你了,到時候大家族的人都會來,要是準備的不好丟了面子,你等著。”
“是,父親。”張鶴川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聽話的應聲好,心里琢磨著怎么回事。
自從母親離世后,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睡過多少個女的了,也不知道領了多少個女的回家,但從來沒有一個說要娶回家的,向來都只是玩玩而已,這次怎么就認真了?
那女的到底是誰?
張鶴川正低頭疑惑著,就聽見張坤聚喊他:“狗兒子,去跟你小媽問好。”
張鶴川聞聲看去,看到來的人那一刻,震驚的愣住了,冉梨!怎么會是冉梨!她明明被自己藏著的好好的,張坤聚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了?難怪要娶她回來。
張坤聚絕對是故意的!為的就是不斷的把他那僅剩的一點自尊心踩在腳底不斷摩擦,他在用實際行動證明他高高在上的權利地位,他想以冉梨這個軟肋徹底拿捏住自己,讓自己真真正正的變成他養(yǎng)的一只狗,說一不二。
冉梨今日穿著貴婦裝,臉上化著的濃妝與她稚嫩的小臉看起來有些違和,發(fā)型也做的比較成熟,但畢竟年齡在那,撐不起這身裝扮。
冉梨從張鶴川身邊經(jīng)過,跟他對視了一眼,倆人之間并沒有任何溝通,但彼此的眼神已經(jīng)代替嘴巴訴說了一切,這點小心思全都被張坤聚看在眼里,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悠閑的吃著飯,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冉梨走到張坤聚身旁坐下。
張鶴川一開始整個人直接傻掉了,隨后反應過來,瞬間紅了眼眶,這次不再是冷漠的平靜,而且滿眼的怨恨,額頭上的青筋起來,緊握的拳頭已經(jīng)在少少的滲著血,他強烈壓制著心中那將要噴涌而出的怒火與強烈的慌張,低著頭不吭聲。
張坤聚敏銳的注意到他的每一個小表情,但并沒有拆穿,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果然,他猜的沒錯,這個女孩就是他唯一的軟肋,故意罵著:“沒規(guī)矩的狗兒子,叫小媽。”
張坤聚就是在逼他,就是要把他踩到腳底下狠狠羞辱,就是要讓他知道誰才是張家的主人。
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張鶴川心中的怒火也成功被激怒了,他抬起頭看向正在得意的老頭子,眼神兇狠的都要把他大卸八塊,他真的要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忍了,理智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此刻想不顧一切殺了張坤聚,大不了就玉石俱焚一起去死。
“鶴川,快坐下吃飯吧。”冉梨語氣平靜的的一句話就讓他的理智回來了。
倆人對視。
冉梨雖然語氣平靜,但眼中的著急與擔心是藏不住的,想說的話眼神代替嘴巴傳達給了對面的愛人。
張鶴川理智回來,瘋狂給自己洗腦,忍,要忍下去,他不能搭上自己的命跟張坤聚玉石俱焚,他還要照顧梨梨一輩子呢,不行,張坤聚必須死,但不是現(xiàn)在。
張坤聚不爽了,一個兇狠的眼神朝冉梨殺過去,冉梨精準接受到,嚇得頭都不敢抬,拿筷子的手也忍不住在發(fā)抖。
張鶴川體面離開也不管張坤聚同不同意,轉身的那一瞬間,嚴重的殺氣一點都不藏著了,他的腦海里想了一萬種張坤聚慘死的辦法。【張坤聚,敢動梨梨,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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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予樂穿著可愛的kitty貓圍裙,手中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菜來到了餐桌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覺得擺盤的位置有點不太好看,又稍微調整了一下,餐桌上有菜有肉有湯。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了呀,老公這會也快到家了吧,她正想著,就聽到門開的動靜,臉上露出傻笑,整個人小跑過去迎接。
一開門,果然是老公回來了。
宋嶼白回家來先一個愛的抱抱,又親了親她的小臉蛋,手也很自然的牽起來,生理性的喜歡太強烈了,銘予樂笑嘻嘻的幫著他一起脫外套換鞋啥的,嘴上還說著辛苦了這類的話,情緒價值先起來。
倆人手牽手來到餐桌,銘予樂得意洋洋的炫耀著她今天親手做的一道道菜,宋嶼白還沒嘗味道就先一陣夸夸“我家老婆太厲害了都會做菜啦,是全世界最棒最勤勞的的乖寶寶。”情緒價值拉滿。
銘予樂聽到老公的夸夸,以后更有動力做飯了,笑嘻嘻地讓老公快嘗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