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最盛,劍修。
搬山卸嶺,武修。
陰毒狠辣,毒修。
五行之力,法修。
“等等,師父,您不是說末法時代,皇室沒有人有靈根嗎?那太宗皇帝,怎么會是毒修?”趙福金不解。
混沌老道一愣:“誰告訴你太宗皇帝是毒修的?”
趙福金撓了撓小腦袋:“沈穹說的。”
“呵,莫要聽他胡言亂語,不過是一些無頭無尾的小道消息罷了,趙光義要是毒修的話,當年也就不會駕驢車狼狽逃竄了。”混沌老道抬抬手:“那日夢境中,你也是看到了燭影斧聲的真相。”
趙福金蹙眉道:“您是說,是那個青色光球?那到底是何物?”
“失魂落魄。”
“啊?”趙福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失去肉身,落下凡塵的魂魄。”混沌老道繼續解釋。
失魂落魄這個詞,是這么用的?
趙福金覺得又漲知識了:“誰的?”
混沌老道笑著搖頭:“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眼下,你還是要心無旁騖,選一個法門,好好修行才是。”
“哦。”趙福金心里明白,不是混沌老道賣關子,而是在保護自己,畢竟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這大宋,玄著呢。
“還有哪些法門?”趙福金拉回了話題。
“還有驅獸馭靈的巫獸師,占卜吉兇的天機師,排兵布陣的兵陣師,以文載道的儒師,畫符刻箓的符箓師,男女雙修的歡喜禪……”
“師父,我還是個孩子,有些見不得人的法門,就不用介紹了吧?”
除了男女雙修這種趙福金看來不怎么正經的法門外,混沌老道介紹的每一種法門,趙福金都覺得好牛逼的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選什么好,只能尷尬笑道:“師父,那您覺得,以徒兒的氣質,選什么好?”
混沌老道打量了趙福金一番,蹙眉道:“若是以靈根來看,你修巫獸,應該是最合適的,畢竟你一品鳳靈根,天生壓服世間靈獸。”
“不要!”趙福金嘟著小嘴:“我對獸毛過敏。”
“哈?”混沌老道差點破防,這也算理由?
“不夠帥。”趙福金嘿嘿笑道:“我可不想每次打架吹個口哨,放狗咬人,太low了。”
“嗯……”混沌老道思忖片刻:“也罷,鳳靈根的神通,一曰鳳護巢,防御無雙,二曰鳳和鳴,可攝人心,如此一搭配,修個法修也是極好的。”
混沌老道覺得,法修自身薄弱,不善近戰,但若搭配鳳靈根的神通鳳護巢,可彌補短板。
“太娘了。”趙福金擺擺手,遠程攻擊這種,帥是帥,就是不夠爽利。
混沌老道總算聽出來了,趙福金這小丫頭,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呵,既如此,你直說便是。”
“劍修!”趙福金脫口而出。
混沌老道饒有興致的看著趙福金問道:“為何選它?”
“帥!”趙福金笑道:“徒兒我畢竟是大宋公主,得符合氣質不是嗎?”
“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覺得既然鳳靈根的神通能配合法修,那也能配合劍修啊,一個道理不是嗎?”
混沌老道思忖片刻,笑道:“再給為師一個理由,為師就應了你。”
趙福金撓頭想了半天,開口道:“如果能重來,我想學李白。”
混沌老道:……
選好法門后,隱有雄雞啼鳴之聲傳來。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混沌老道讓趙福金上前來,一手按在趙福金的頭上,輕輕向上一拉,手里突然多了一只小雞仔。
“師父,您這是變的什么戲法?”趙福金瞅著那只可可愛愛的雞仔問道。
混沌老道將雞仔交給趙福金道:“從今日起,你便養它在身邊,每日照料喂養。”
“啊?養雞?”趙福金有些嫌棄,雖說這小雞仔看起來可可愛愛,但是一想到自己每日要把一只雞放在身邊,趙福金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什么雞?它是你鳳靈根的外化之形,養至三個月。”
“然后呢?”
“然后煲湯喝。”
“哈?”趙福金哭笑不得。
“這是最快提升靈根神通的方法,你鳳靈根現在的神通,還是太弱了一些。”
“謝師傅點化。”
趙福金捧著小雞子,恭恭敬敬地躬身,準備脫夢而去。
“等等。”混沌老道又喊住她道:“既然要修劍修之道,你得先弄一個把好劍來,得劍之日,再入夢來吧。”
“這有什么難的,一會就去找我爹,從南城軍械所挑一把最好的。”趙福金覺得,這種事就不用專門交代了吧,哪有上學不帶文具的。
混沌老道白了她一眼:“那種破銅爛鐵打造的,能叫劍?根本受不得你的氣運之力。”
趙福金本想再多問,但雞鳴之聲再起,悠悠轉醒。
瞇著眼睛看向窗外,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趙福金揉了揉眼睛,本想再小憩一會,突然就看見那只可可愛愛的小雞仔,正在瞪著小眼睛看著自己,并在自己的錦被上,拉了一坨屎。
趙福金的尖叫聲引來了侍女冬夏。
一進寢殿,便看見雞飛人跳。
冬夏人都傻了,也不知道寢殿里什么時候偷跑來一只雞。
她也顧不得問,抄起掃把便加入了人雞大戰。
奈何這只小雞仔反應迅速,跳躍能力極強,沒幾下,便撲扇著翅膀躍上了房梁,看著殿內兩人望梁興嘆。
“殿下,我去搬梯子。”
“算了,由它去吧,你幫我將沈穹喚來。”趙福金不想在小雞仔身上浪費時間,反正無論怎樣,三個月后都是一碗雞湯,何必跟它一般見識。
她現在的頭等大事,是要搞劍,一把能受得住自己氣運之力的寶劍。
冬夏點頭道:“殿下,昨日禮部來人,給了新的封冊,說官家為了區別皇女們與其他皇室宗族女兒之間的區別,改公主為帝姬了。”
“茂德帝姬?”
“不不不,封號還是康福,只是日后不能叫康福公主,而改稱康福帝姬了。”
“知道了,一天天不干正事,凈整這些沒用的。”趙福金無力吐槽。
冬夏聞言,尷尬地退出寢殿,這些大不敬的話,是她一個宮人能聽的?
“哎,殿下真是可憐啊,前段時間還天真爛漫,如今卻似乎一夜之間變了,一副老氣橫秋,心事重重的樣子,沒娘的孩子早當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