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得快,還有一周就快過新年了。
上午,林瀟到下面的分公司轉了轉。回來,發現桌子上放了兩張還散著墨香的入場券。問過助理,才知道這是在國際上獲獎的一位中國鋼琴家在濱城舉辦的新年音樂會的票。這兩張票是演出公司專門送給他的。
拿著票,他馬上想到了珊。
酒會結束到現在兩個多月了。他心里總像裝了一件心事。
不久前,恰逢有個會議在麗港開,晚餐結束后,他特意到麗港酒吧,他想聽那個女孩彈琴,見面時也想順便說聲謝謝!可演奏的人不是那個女孩了,他問了酒吧領班,從他那里知道了原來彈鋼琴女孩的名字叫珊,是音樂學院鋼琴專業的學生。
下班后林瀟推了一個應酬,把車直接開到音樂學院南門,他想給彈綱琴的人送綱琴音樂會的票,這是再合適不過的,也算是對女孩最好的答謝。
他在學校門衛那兒說了珊的名字,讓老教工幫他查寢室的電話號碼。
老教工說:
“你這是讓我大海撈針,沒法查,我只負責看門,可不負責看人。”
說完又低頭看那份卷了邊,已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報紙了。
林瀟有點急,他在地上焦急地踱著步。老教工也知道他急,出了個主意。
“你在這等吧,現在已經下課,一會兒都會出來。出去玩,買東西,經常回來晚那幾個我最討厭了。”
回來晚的老頭有印象,林瀟想主義是餿了點,但這句話讓他想出了轍兒。
“師傅,我找這人經常回來晚。”
林瀟連忙跟著說了一句,老教工抬了頭,從花鏡上半部斜著眼看林瀟,林瀟心領神會,趕快說:
“她在酒吧彈綱琴,晚上大概......”
林瀟的話還沒說完,老教工自己在電話表上看了一下,指著一個號碼說:
“你打一下這個試試。”
珊經常回來晚,她和老教工說過,她每晚在酒吧彈琴。珊不好意思,每次進出都和老頭很客氣地打招呼,老教工就記住她了。
“看樣她是你最討厭的那幾個了,記得這么清。”
“她不一樣,老頭嘿嘿笑了。”
把收發室的電話推給林瀟。
林瀟向老教工道了謝,坐回車里給珊的寢室打了電話。他想這會兒都下課了,珊應該在寢室。電話響了幾聲,是小曉接了電話。雖說和珊只有了一次短時間的對話,但現在他還是聽出,這個太跳動的聲音不是珊。
“請找珊。”
“不在。”
“怎樣才能找到她?
“你是誰?。”
小曉沒有馬上回答在或是不在,而是有點遲疑地又問了一句。
“是朋友。”
林瀟想了一下還是這么說了,小曉對這個很有親和力的男聲不反感,破例把珊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不熟悉的人。
下了課,珊去了圖書館。她找到了一本讓她心怡好久的書,珊電話想起時,她猜是小曉因為她的手機號除了幾個很知近的好友和家人外,她并沒有告訴過別人。珊一邊看書,一邊漫不經心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是林瀟。”
聽到電話里傳出的聲音,珊驚的幾秒鐘說不出話。
在林瀟喊了第二聲“喂,”時。
珊才說:
“沒想到是你。”
林瀟“支吾”著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回答珊的意外。
電話里瞬間出現了一片空白。
但林瀟馬上又恢復了平靜說:
“我在南門外等你呢。”
珊從校門跑出時,她沒有看到把車停在校門林蔭道邊上的林瀟。她怕林瀟看不到她,只得站在學院門口最顯眼的地方。把頭上戴著的羽絨服的帽子也放了下來。這時候正好是出入人流最多的時候,有幾個熟頭熟臉的同學看珊在門口等人的樣子,意味很深的一笑而過了。
老教工看到珊,叫了她。
“你叫......。”
老教工拍著腦門,他又把珊的名字忘了。
“叫珊。”
“對,你看我這記性,你在找人。”
老教工有點明知顧問。
老頭向林瀟停車的方向甩甩頭說:
“他在那邊等你呢。”
這時,林瀟也從車里探出了頭,叫了珊的名字。
坐到了林瀟身邊,欣喜,意外。還讓她的心狂跳不止。
“你怎么知道我叫珊。”
“問酒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問同學。”
林瀟看珊純真地笑了。
林瀟本來只打算把票給珊就走。在看著興沖沖跑出的珊時,他突然有種想和她在一起坐坐的沖動。
他把車啟動了,車子開出了大約五百米,在身邊一直無聲息的珊說話了
“你要把車開到哪里。”
聽了珊的話,林瀟才意識到自己是有點太武斷了,女孩或許不太喜歡和他這個足以做叔叔的男人在一起或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緩緩踩了剎車。
猶豫著說:
“嗯......我想請你吃飯,在一起坐坐可以嗎?”
珊少些的沉默,微微點頭同意了。
林瀟承認他對珊有著好感,但在那次奇異的夢境后,他又不止一次地夢見了珊。而且夢中的情景都讓他臉紅心跳,他自己都有些奇怪,按理說珊不過是見過兩面的熟人而已。最后,林瀟只能給自己奇異的夢境找了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自己把童年中最美好的記憶都附加在珊的身上了。
車子一直順著濱海路開著。沿路經過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酒店。他的車并沒停。
林瀟是突然想請珊,去什么地方吃飯,他是把車開起來之后才想的。他不想去市中心或是生意火爆的酒店。和珊這樣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在一起,就算自己是清白的,在外人眼里,無論如何也是要浮想聯翩的。他很看重自己的名譽和事業。更不想讓熟人看到,再扯出一些不必要的緋聞。
不久前,王德喜領他去過開發區的一家意大利餐廳,廚師和調酒師都是意大利人。有些食材也都是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餐廳就建在濱海公園對面。白天可以看細浪白沙,晚上可以憑海聽濤。因為消費水平稍微高一些,來這里用餐的大多是老外和吃慣洋菜的“海歸”們。這里比較清靜,林瀟就想到了這里。
過了濱海大橋,車子進了開發區了。這會兒正是華燈初上,桔紅色的路燈把又寬又平的馬路照得通亮。看到新區路邊鱗次櫛比的高樓和閃爍著的霓虹燈,讓人感覺好像是進了異域。
車子大約開了一個小時,在一個叫“藍屋”的餐廳門前停下了。
進了餐廳,一股烤比薩餅時獨有的香味撲面而來。吧臺前幾個金發碧眼的洋人在輕松地聊著天,調酒師正在當場為他們調著雞尾酒,調酒師的那一招一式,讓人覺得更像是在看一場表演。看著穿著超短紅色圣誕小裙的服務小姐,林瀟才想到今天是圣誕節。
服務小姐領他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服務小姐說:
“兩位來的很巧,今天是圣誕節,吃一個圣誕情人套餐,可以有機會中鉆石大獎。”
“情人套餐”這幾個字把他們說的都很不自在,但在小姐眼里,在這樣的日子里,這樣浪滿的氛圍里,這樣一個頗有風度的男人,這樣美麗的一位女子,就應是一對情人。林瀟看到珊在聽到“情人套餐”時臉上立即飛起了紅云,他想不知道上菜時還會出現什么讓人尷尬的事,就說“大獎我們恐怕中不上,你幫我們叫幾道酒店的招牌菜吧。”
小姐幫他們點了芒果雞肉拌鮭魚,什錦沙拉,鮮蠔奶油湯,半生牛扒,PIZZA和甜品。”
林瀟不喜歡吃牛肉,就多問了一句。
“半生牛扒好吃嗎?”
服務小姐說:
“別的不吃都可以,這道菜不吃的話,就等于白來。”
林瀟不好再說什么了。
前菜和紅酒很快就上來了。
林瀟和珊不約而同地端起了酒杯。
離這么近看珊,林瀟是第一次。他本來想好了一些敬酒時常說的客套話但四目相對時,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壓了回來。
珊不是那種濃眉大眼的女孩,她長著淡月彎眉和一雙溫婉的丹鳳眼。此時珊婉約的眼神和清麗的氣質壓得林瀟幾乎透不過氣來。
“為你還能記起我。”
倒是珊先說話了,她把杯輕輕碰在林瀟的杯子上,珊把酒一飲而盡了。
林瀟這才緩過神。他沒敢直視珊的眼睛。
“你也沒有忘記林瀟是這樣吧。”
說完他也把酒干了。
林瀟應該說是見過世面的人,再大的場面他都能對應自如。但單獨請女孩子今天他是第一次,現在他真的是方寸大亂。
對于珊來說單獨和男人一起吃飯她也是第一次。
在許多人眼里,像珊這樣有氣質又有才華的女生,在這樣一個充滿浪漫氛圍的音樂學院,早就該演繹出很多場愛情故事了。在她身邊來來往往的男生的確不少,但他們之間發生的也不過是借書,借CD之類的瑣事。是珊的清高和冷淡,才讓這種純友誼沒再升華。
第一次見到林瀟,直到兩個月前再度相見的那次酒會,林瀟的灑脫和卓而不凡已讓珊砰然心動了。
珊是那種表面柔弱,順從。但骨子里卻有著一般女孩少有的剛韌和不羈。如果不是林瀟來找她,說不定有一天,她也會不顧一切去找林瀟,把她內心真實的感受都告訴他。
現在,珊是揣著女孩的心事,林瀟是羞怯于見到與眾不同的女孩。他倆面對面坐著,卻都不敢輕易開口了。餐桌上的氣氛相當沉悶,輕輕碰在一起的刀叉聲倒顯得格外刺耳。倆人慢慢吃著,林瀟偶爾抬頭但也只敢半抬。
“還合你口味吧。”
林瀟問。
珊也只不過小聲說:
“好吃。”
林瀟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看了女孩的眼睛了嗎,就被嚇成這樣。
他又想抬頭了,他告訴自己這下一定要全抬。頭是抬高了,但眼光卻沒敢抬高,而是停在了珊的唇上,珊的唇紅潤,飽滿。林瀟在看珊性感又好看的唇,一開一合地在吃著一塊芒果。珊感覺到了林瀟在看她,她也抬頭了。四目再次相撞了,林瀟覺得被折磨得實在是熬不下去了他揮手叫道:
“小姐我們的菜上的太慢了吧。”
他掩飾著把眼光趕緊移開。
小姐正好送菜過來,小姐把菜放在餐桌上,夸耀著說:
“這就是我們店最著名的招牌菜半生牛扒,要趁熱吃才好吃。”
又放下了湯,小姐又去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牛肉再好吃,林瀟卻從不敢問津。在飛禽走獸的食物里,牛羊肉是他的大忌。
上大學時,王德喜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飯盒餃子。看到寢室的其他人撤了,才神秘兮兮地從黃書包里掏出了一個飯盒。遞給上鋪的林瀟。林瀟打開一看是一盒餃子,拿起來就吃,開始是一口一個。在林瀟說了聲好吃后,變成一口兩個往嘴里塞。看到他吃餃子的這個速度,王德喜在邊上急著叫:
“給我留一半啊。”
林瀟像沒聽見似的,越吃越快。王德喜為了讓林瀟停下,就想了一損招,他聽林瀟說過他不吃牛肉,就想拿這個來惡心他一下。
“你說你不吃牛肉,我看牛肉餡餃子你吃的倒挺香。
林瀟聽了王德喜的話,馬上放下手里捏著的一個餃子。嘴里正嚼著的那一口也吐了出來。
“你說餃子是牛肉餡的。”
王德喜沒想到這句話這么奏效,局面這么快就被控制住了,他洋洋得意地從林瀟手里趕緊拿下了飯盒,抓了一個放在嘴里,一邊使勁嚼著,一邊說:
“對,牛肉餡就是鮮。”
“你騙我吧,我沒吃出來。”
林瀟一臉狐疑地問。
“你剛才吃得太快,那樣根本品不出味,來你再吃一個,牛肉白菜餡的。”
王德喜說著還故意又遞一個給林瀟。林瀟哪敢再嘗,聽王德喜一說牛肉白菜,他已經覺得開始在翻胃。
“你明知我不吃牛肉還給我。”
林瀟說。
“我說讓你吃了嗎?我是拿給你看?你想想。”
王德喜說著又抓了一個餃子塞進嘴里。
林瀟看到王德喜這個樣子,想被這小子愚弄還不說,還鬧個他有理。林瀟想下去教訓他一下,林瀟氣勢洶洶地剛從上鋪起來,自知理虧的王德喜嚇得開門就跑。他飛奔著跑出宿舍樓,直奔學校操場,在王德喜和林瀟迂回著在操場跑了十來分鐘,林瀟一個猛撲才把王得喜抓住。
“餃子是豬肉白菜餡的,別打我,我服了。”
王德喜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你還在騙。”
林瀟打一個拌,把長得五短墩實的王德喜像摔個裝滿谷物的大麻袋一樣,“撲通”撂倒在地上。林瀟又把他拎起來還要摔,王德喜疼得咧著嘴,舉起右手大聲喊著
“向毛主席保證,豬肉,豬肉白菜餡的。”
林瀟剛剛吃得太急,又猛跑了一陣,剛坐地上,就翻江蹈海地把剛才吃的餃子全吐出來了。王德喜趕快過去替林瀟拍后背。
“你看你不追我,你能吐嗎?”
王德喜一臉愧疚地說。林瀟吐完,手撐著膝蓋慢慢直起腰。
“你不騙,我能惡心嗎?”
說著他冷不防又給王德喜猛地摔在地上。
王德喜被摔了結結實實兩跤,從此,他也記住,林瀟是決對不吃牛肉的。現在在一起吃飯,牛肉類的菜是從來不點的。就是遇到肉質可疑的豬肉,也必定由王德喜先驗名證身后才讓林瀟吃。
現在,林瀟看著面前擺著的這塊還帶血絲的牛肉,又開始受不了啦。
珊也看著半生牛扒,她想吃,林瀟也看出來了。
“你快趁熱吃吧。”
他把盤子又向珊那邊推近了一點。
珊先把鮮檸檬汁均勻的擠到了牛扒上,又切了一小塊放在自己的盤里,林瀟看珊很優雅地把牛肉放進嘴里。
“好吃,別看我,你也吃啊。”
珊說著把帶血的肉又推向林瀟。
“林瀟想說他不喜歡吃。”
他又覺得這么說對珊好像很失禮,會讓她為難。
“你吃,別管我。”
林瀟舀了一勺湯,放在碗里。
“牛扒要趁熱吃。”
珊說著,親手切了一塊放在林瀟盤里。
她在看著林瀟吃,林瀟沒辦法,只能把肉放進嘴里,他沒敢嚼,拿起了一杯紅酒一口順了下去。
“你怎么沒嚼就咽了,牛扒是用黃油煎的,還放了黑胡椒,還有鮮檸檬汁的味,半生的牛肉吃到嘴里會這么滑嫩。你品出來了嗎?”
珊還和林瀟談著吃這塊讓他惡心的牛扒的體會。
林瀟極其難看地笑著,他也知道自己的笑一定比哭好不到哪里去,他掩飾地又拿了張餐巾紙一邊輕輕地擦著還殘留在他嘴唇上的,珊最得意的也是讓他最接受不了的黃油味。還迎合似地不住點頭。
“就是與眾不同吧。”
看到林瀟點頭表示認同的樣子,珊又給林瀟和她自己切了一塊放到盤里。
林瀟看著珊吃,真是在品一道美味,它慢慢地細細地在嘴里嚼著,還不時地稍稍喝一點紅酒來讓這道牛扒吃起來會更有味道
“你吃,別光看著我。”
珊好像被林瀟看不好意思了,她也停下了刀叉。
林瀟看珊這么喜歡吃,他絕對是不會掃她的興,他又叉起了盤里的這塊半生牛扒。林瀟也試圖讓自己吃的看起來輕松,最好是也能讓珊感覺到他也是在吃一塊美味。他慢慢放入口中,剛嚼了一下,就惡心地打起了冷顫,他抓起了酒杯,又用紅酒一口把肉送了下去。
兩塊牛肉下肚,桌上的所有東西在他看來都變得有點惡心,他只是在慢慢地喝著紅酒。
但不一會兒,意想不到的效果產生了,酒精在他的體內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此刻,林瀟覺得他很放松,凍結的思維也開始融化。他可以大著膽子注視著珊。注視著珊那讓他迷醉的眼神,嬌艷的唇,恬靜的臉。
“今天很唐突請你來,你知道為什么嗎?”
林瀟又可以有序地在腦子里組織合適的詞匯了。
“不知道。”
珊說著低下了頭,停下了手中的刀插。她的心開始狂奔了。
“那次酒會那么成功,全是有你現場伴宴,氣氛才會那么好,項目已經簽約成功,也有你的功勞。今天我要當面說謝謝。”
“哦,沒什么。”
這句話不是珊要聽的。她的心里忽然感到說不出的難過,她想像林瀟這樣優秀的男人,一定會有一位美麗的妻子和幸福的家,他又能和她說什么呢。現在只是她一廂情愿,她也只不過就是他生命中擦肩而過的一位過客罷了。此時,餐廳里正回蕩著的一曲憂傷的蘇格蘭風笛,將心續暗淡的珊整個吞沒了,她不想再坐下去了。
“我吃飽了。”
“才吃這么少,還有甜品沒上呢。”
“真飽了。”
珊說著她又看了一下手表。
“要是能早回去,我還有別的事。”
林瀟看珊是想回去了。這才猛地想起來要送給珊的票還沒有給她。
“我這有兩張鋼琴音樂會的票。”
林瀟邊說邊趕快從隨身帶的記事本里拿出了夾在里面的票,放在了珊的面前。
珊是聽說在濱城有一場新年鋼琴音樂會,但這種票,演出公司會贈一些給市直機關和文藝團體。零售票被炒出了天價。
看到票,林瀟發現珊的臉上浮出了淺淺的笑。
“我沒帶很多的現金,只有銀行卡。”
“銀行卡?姑娘票送給你,票也是別人送我的,我這叫借花獻佛,誰讓我是林總了。”
說完他笑,珊也笑了。
珊只拿了一張,把另外一張推給他。林瀟又推了過去。
“都給你,你可已請男友去。”
珊又推給林瀟說:
“沒有男友。”
“那和同學去或是隨便你給誰。”
林瀟說著又把票推給珊。
“真的讓我隨便給嗎?”
“當然。”
珊很鄭重其事地把票又擺在了林瀟眼前。
“那就請你和我一起去。”
和珊一起去,林瀟肯定是有顧慮的。現在,他不想考慮太復雜,也不希望讓珊太掃興,只希望這個晚上讓珊能保持現在這種比較愉悅的狀態。林瀟在片刻的猶豫后他拿了票。
從藍屋出來,林瀟看出珊今天還是很高興的,吃了不少東西,還喝了兩杯紅酒。林瀟想那他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回來的路上,林瀟問過珊才知道珊是在為出國留學做準備而辭掉了酒吧的演奏。
他們在一起聽了那場音樂會后,就一直沒有再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