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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緣起

  • 錯位的情緣
  • 抹茶鴿鴿
  • 7101字
  • 2024-01-25 19:49:24

回到家,已凌晨十二點多了,妻子鄭玉梅和女兒林蘭早已睡下。他的上下眼皮也打起架來,白天出了不少汗,身上粘乎乎的,累了一天,他脫了衣服本來只想在床上先躺一會兒再去沖一個涼,結果倒頭就睡著了。

在朦朧中,林瀟被一聲震雷驚醒。昨夜下起的那場雨還在繼續。他迷迷糊糊醒來抓起了床頭柜上的鬧表。看表針指在了七點半。林瀟騰地一下坐起來,剩下的那半睡意也瞬間皆無。

“你把鬧表弄停了吧,我怎么沒聽見鬧鈴,八點半我還要和日商談事呢。”

他沖著房門的方向大聲喊著。

鄭玉梅這會兒正在收拾女兒吃完早點放下的奶杯。聽到丈夫說話的聲音,趕快放了手里的東西進來。

“我昨晚等你到十一點,你都沒回來,我怕你早起睡不醒,就把鬧鈴取了。”

“你耽誤我的事了,快去拿襯衫和領帶。”

林瀟用一種幾近訓斥和命令的口吻催著此時還不慌不忙站在邊上的妻子說。

看到丈夫急得有點發怒的樣子,鄭玉梅也趕緊拿了領帶襯衫,又趕快到衛生間替丈夫又擠好牙膏,接好漱口水。

鄭玉梅端著剛熱完的牛奶從廚房出來,林瀟已經穿上了襯衫打好了領帶。匆匆走到了門廳。

鄭玉梅趕快又跑過去,幫丈夫從鞋柜里拿出了皮鞋,還彎下腰飛快地幫他系上鞋帶。

林瀟又在門廳站了片刻,他在想有沒有什么資料落在家里。鄭玉梅馬上不失時機地又把那杯牛奶端了過來。

“喝了再走吧。”

林瀟不耐煩地又向她擺著手,開了門,跑著下了樓。

兩個多月過去了,合資企業的事進展的非常順利。又經過幾輪洽談,日方和“北方公司”就設立合資公司一事簽定了諒解備忘錄。定周末在麗港舉辦個大型酒會。

周四晚上從酒吧彈完琴出來,老馬告訴珊說:

“周末北方公司要在麗港開大型酒會,讓她準備一下會上演奏的曲子。”

聽到“北方公司”的名字,她又追問了老馬一句。

“總經理叫林瀟對嗎?”

“對,你認識。”

“不認識,好像聽說過。”

珊不知道為什么要向老馬掩飾她和林瀟的一面之交,說了謊,珊的臉紅了。

“對了,他可認識你。夏天時,他還聽你彈琴了。林總現在可是聲譽鵲起,開酒會時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

老馬說著,臉上掛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笑。

“不用了,馬經理曲子的事沒問題,沒別的事我走了。”

說起林瀟,珊覺得發慌,她先向老馬說了告辭。

回到寢室躺下,珊好長時間沒有睡著。她想著明天酒會要彈的曲子。應該穿什么衣服。平時有酒會或在酒吧演奏,她主要穿平時喜歡穿的幾件旗袍。這次珊覺得不一樣。從看清林瀟的第一眼起,珊就感覺不會很輕易就忘掉這個人了。珊想上次他肯定把她當成了心直口快,不盡人情的毛丫頭。這次在這樣一個人面前可不能再這樣冒失了。想到林瀟,珊又開始心亂不已。

第二天上午,珊沒去上課,她去了幾家出租晚禮服的店,看了幾款中意的禮服卻不太合體,合體的款式又不太中意,想來想去,她決定去濱城商貿百貨七樓的晚禮服專賣店,她要買一件屬于自己的漂亮的晚禮服。

店里的服務小姐不認為像珊這樣學生摸樣的女孩,會買價格很貴的晚禮服。愛理不理地站在邊上,她在看著珊拿起一件標價四千多元的吊帶晚禮服。

“小姐這是高檔商品,不買就別動。”

柜臺服務小姐不太高興地說。

“誰說不買。”

珊邊說邊又拿下了一件標價更貴的低胸高領黑色晚禮服。”

看到珊的氣勢,服務員趕快殷勤地幫珊開了試衣間的門。

“小姐用我幫你穿嗎?”

“不用,你在外邊等著,號碼不合適,我喊你,你幫我調整。”

說著珊大大方方的拿了店里幾件最貴的禮服進到試衣間。

試了好幾件,珊還是最中意這件標價八千多的,低胸、高領即典雅又大方還帶有一點華貴亮絲的黑色晚禮服,喜歡是喜歡,就是價格她覺得太貴,八千元是她在酒店伴奏攢下來的,真是有點舍不得,但一想到晚上是給“北方公司”伴奏,林瀟一定會來的時候,她不再猶豫了。

看著珊提著裝著八千多元禮服的提袋消失在電梯口,服務員的心又開始憤憤不平了。她沒想到這樣半年都賣不出一件的高檔禮服,被一個她沒看上眼的小丫頭就這么輕松地買走了。

在一個粥店吃了當不當正不正的午餐,已經下午三點多。珊趕快打車回學校。

珊回寢室馬上又拿出晚禮服愛不釋手地看著,這時,室友小曉開門回來了。

“哎呀,你沒上課,是買衣服去了。”

小曉驚呼著快走了幾步,一下要去拿珊手里的禮服。珊伸手攔住了她。

“洗手再看”。

“什么衣服這么精貴。”

小曉躲避著珊擋著的手臂,還是想趕緊看這件看上去就很高檔的禮服,珊又一下把衣服藏到身后,小曉看珊這么在乎這件衣服,還是聽話的去衛生間洗了手,她擦手時候看到珊正拿禮服比在身上。

“黑色、亮絲、低胸,哇…”

小曉夸張地叫著。

“你買的?”

“我買的。”

“這也太性感了吧。”

這么漂亮的晚禮服要多少錢哪?

珊用手叉出了個八字。

“才八百?”

小曉邊說趕快興奮地從珊手里拿下禮服往自己身上比量著。

“是才八千。”

珊話音剛落,小曉突然停下,她把衣服又扔進珊的懷里。

“太貴了,別弄壞了我賠不起,我去食堂吃飯了。”

說著話她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珊看著小曉離去的背影,突然變化的情緒和被她“嘭”關上的房門,她明白她這個好朋友應該完全是因為羨慕而產生出來了一點嫉妒。

小曉和珊是班里最好的朋友,當時酒吧在學院外面發招聘廣告,還是小曉看到,硬拉著珊一起去酒吧應聘,最后酒吧留下的是珊,小曉心服口服,因為珊比她付出的更多,她泡琴房的時間更長,手上都彈出過血泡。那時候小曉不嫉妒。

酒會定在晚七點開始,珊想早點去酒店,她洗好臉又簡單地化完妝,珊看已經快六點,就開始準備要走,在珊準備出寢室的時候小曉吃完飯回來了。

“我說公主穿這么隆重的禮服,化這么淡的妝,壓不住衣服啊。”

珊要出門的一刻被小曉一把拉住了不由分說又拉著珊進屋,把她按到了座椅上。

小曉和珊在學院里是一對性格迥異,穿著打扮也截然不同的姐妹花。珊是內斂矜持,小曉是活潑張揚,平時在學校珊都是喜歡穿日韓系休閑素雅的衣服,偶爾出去玩或是在酒吧演奏她才會穿一些色彩靚麗的裙裝,小曉喜歡穿歐美朋克風衣服,珊化妝淡雅,小曉化妝濃艷。看小曉外表更像一個玩搖滾的女孩。

當小曉把她的大化妝包打開,珊知道小曉又像平時粉飾她自己一樣開始粉飾她了。

“我不喜歡你化的大濃妝,給我化淡點啊。”

珊說。

“你不用管,今天我給你化的妝肯定讓見到你的男人都會愛上你,你的妝化不到位你的八千元禮服等于白穿。”

小曉有點夸張地說著就開始忙活開了。

“你的眼影太單調了,一點暈染都沒有,你的腮紅也太淡,你的唇色應該化的飽滿性感一些。”

小曉手上一邊忙,嘴上也沒閑著,珊幾次想站起來走,都讓她又按下來,最后在珊的催促下,小曉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手。剛才的羨慕,嫉妒都沒有了,此時的小曉只有盡心盡力。

珊終于出了門,走到樓下她又停下了腳步,又想起來要把曲譜帶著,這么隆重的場合特別是給“北方公司”酒會伴奏,她覺得還是帶上曲譜更踏實,她三步并做兩步又跑上樓,因為補妝耽誤了半個小時,又跑上樓拿曲譜,原定想早到的時間肯定是不行了,越是時間緊張,她想拿的那本曲譜書一時在雙肩包里還摸不到了,她慌亂的索性把雙肩包來一個倒扣。里面的書,文具稀里嘩啦的都掉落到床上。

“穿成了這樣,又慌成這樣,這么說你的意中人是在酒會上了。”

珊的心思讓身邊的小曉猜個正著,紅了臉,但她的嘴卻強硬起來。

“是的,是在酒會上,那就讓愛情來得更猛烈些吧。”

說完珊拿了曲譜,開了門,哈哈笑著跑遠了。

酒會是晚七點準時開始的,林瀟的那句,“請大家舉杯暢飲”才結束了一個來賓,冗長拖踏地講話。大家的杯子迫不及待地乒乒乓乓撞在一塊。珊的悠揚琴聲也在這時響起。

林瀟轉頭去看演奏的珊,他們的目光不期而遇,林瀟的隨意一瞥讓珊馬上就變得有些窘迫,她緊張的差點彈錯,趕快又低下了頭。眼睛竟一時不知是看手還是看擺在前面的譜子。好一會兒,珊的情緒才又開始坦然,她再偷偷地看林瀟時,他已經在來賓中交際地敬起酒了。

實際珊剛坐到鋼琴凳上,林瀟就看見了她,他有點驚艷,是不是看錯了人,因為,不久前看到的那個文靜女孩,現在,竟顯出了無與倫比的高雅和華貴。他驚嘆女孩的多變,也發現了這個小女孩身上還隱藏著另一種美。

兩個多小時后,酒會結束了。

林瀟在酒店門口送著要離去的客人。這時,一輛飛馳的北京吉普“嘎…”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林瀟的旁邊。

“林瀟,真是太不好意識了。”

等林瀟看清來人,他一揮手一掌狠狠打在了這人肩上。

“現在幾點了,你還好意思來。”

對林瀟直呼大名這位,是林瀟上大學時就睡在他下鋪的同學王德喜。

剛上大學時,以林瀟豪放的性格他看不上這個人,雖說王德喜是北方人,但性格里卻有著一股子油滑,以至于和他憨厚,墩實的外表及不相稱。大學二年時,因為學校伙食太差,林瀟和王德喜領著系里的幾百號人找食堂解決問題,這期間有人和食堂的白帽子們有了一點肢體沖突,這事在當時可了不得,不是開除學籍就是蹲號子。學校查不出打人的,就要處理領頭的,王德喜一口咬定是他一人領頭干的。后來,學校在食堂查出了貪污犯,眾目昭彰,學校也不再追究了。從此,兩人遂成莫逆。

畢業后,他們一起在“北方公司”工作,林瀟上任一個部門處長時,王德喜還是一般的技術員。長噓短嘆的王德喜把勁兒使在了他擅長的筆桿子上。經常在《濱城日報》上發表一些評論性文章。筆鋒客觀,辛辣。一眼被對王德喜有知遇之恩的報社主編看中。一年前,做上了有分量的評論部主任。

此時,王德喜一手抓起林瀟的手握著,他防著怕林瀟再擊他一掌,另外,這樣看著又顯謙卑。

“下班后,我都坐在車上了,主編硬讓我下來審一篇急稿子,你剛才打電話催我,我真是無法脫身吶。”

王德喜還在不停地解釋著。

“好了,別解釋了,進去喝酒。”

林瀟邊說,邊推王德喜向酒店大堂走去。

快進到大堂門口時,林瀟眼前一亮,他看到彈鋼琴的女孩從里面走出來了,她在黑色禮服外面披了一件長款淺色風衣,讓本來今天打扮很高雅的女孩更顯氣質。

珊也看到了林瀟。此時的珊顯得一絲靦腆,她向不遠處走來的林瀟莞爾一笑。林瀟慢下了腳步,他想等珊走過身邊時,向她說幾句感謝的話。

“林瀟,今天我來晚了,是我理虧,我來請你。”

還沒等林瀟站穩,身不由己被王德喜半擁半拽出了酒店大門。

“上哪吃。”

王德喜問此時已坐上車的林瀟。

“我什么都不想吃,今天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現場氣氛,然后給我們今天的這個合資企業好好寫篇報道宣傳一下。”

“好說,不就是鼓吹嗎?”

王德喜的手指一邊在方向盤上得意地敲著,一邊把車起動了。

“去粵香府怎么樣?”

王德喜問林瀟,林瀟這段忙,一直沒和王德喜聚。

“那就開車吧,還看我干嘛?”

“這得要林總點頭啊!”

林瀟和王德喜相視而笑

“就你小子嘴會說。”

林瀟說著一掌又擊在了王德喜厚實的肩頭上。

粵香府他倆以前也經常來,是在濱城開得最早的以做粵菜為主的店,這時候雖說是晚上九點多鐘了,酒店的生意還是相當火爆,有不少人是專門慕名過來吃粵式晚茶的。看他倆進來,和他們熟悉的領班小姐忙過來和他們打了招呼。

“兩位好久不來了,還坐原來的老位置吧。”

領班小姐很有服務水準,他還記得這一高一矮時常過來小酌的中年人,是常常喜歡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領班領他們入了座,遞上了菜單。

王德喜推讓林瀟點。

林瀟說:“我已酒足飯飽,純屬陪你,你想吃什么點什么。”

林瀟把菜單遞給王德喜,王德喜此時已饑腸轆轆,又點了不少菜上來,他知道同學不能喝,給林瀟要了一聽啤酒。他自己要了一瓶低度白酒。

“這么晚了,能喝這么多酒嗎?”

林瀟問。

“人逢喜事,千杯不醉”。

“有喜了,是升官發財,還是抱兒子啊。”

林瀟開玩笑地說,在邊上倒酒的服務小姐聽了,“哧哧”地笑著。

“不勞駕你了,我來吧。”

王德喜說著,他接過小姐手里的啤酒,給林瀟倒滿了。小姐知道他們說話避人,很自覺地站遠了。

兩人碰了杯。

“今天我沒少喝。”

林瀟剛說,王德喜就馬上接話。

“你甭干,我全喝。”

說完,他一仰脖,酒見了底。

“是像有喜的樣哈!快說。”

林瀟催促著。

王德喜被第一口酒辣著了,咧著嘴趕快向里面塞了一口菜。聽到林瀟的話,他沒言語,放了筷子。使勁吧噠著嘴,猛嚼著那口很容易嚼爛的白灼生菜。看到王德喜這副模樣,林瀟知道他賣關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越催他他越不說,說了也像擠牙膏。不理他,他說的還能痛快點。

這下,林瀟干脆也不慌不忙地點著了一根煙,他把臉轉向了窗外,邊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邊慢慢地仰頭吐著煙圈,然后再看著從口中吐出的煙圈由小變大,再從空中慢慢的彌漫開來。

王德喜窩在心里的這樁讓他意想不到的喜事,他實在是太想讓人知道了。但在一定范圍內又暫時不能說,他強烈的表現欲始終一直在壓抑著,今天和他的同學在一塊兒,他想說出來,先好好過過癮。這會兒看到林瀟漫不經心的表情,他又開始著急想說了。

“沒想到,真沒想到。”

王德喜連連感慨著,林瀟還是想聽,轉過了頭看著他。

“知遇之恩,知遇之恩吶。”

王德喜看林瀟快速轉過了頭他又不直接說了,又連連感嘆起來。

林瀟終于忍不住了。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樂得找不著北了,難道你當上主編了。”

林瀟只是順口說著。

“啪”王德喜拍了一下桌子說:

“嘿,真讓你懵著了,就是未來的主編怎么樣。”

林瀟都有點不信他的話了,他盯盯地看著幾乎一躍而起的王德喜。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沒喝多,老主編下月退休,指名我上,現在正在上面報批,是真的。”

說著王德喜又給自己和林瀟各倒了一杯。

倆人干完了杯中酒。

林瀟說:

“喜子,你的福氣全是你名字帶來的,上大學時誰能想到,黃鶯好端端一朵校花,會心甘情愿插在你那里。”

“不是她心甘情愿,是你對嫂子的真心讓她絕望,她想讓你摘你不摘,她就只能插在我這了。”

王得喜滿不在乎地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會我們多年輕,還沒品夠青春的滋味,青春就匆匆過了。”

林瀟有些感慨地說。

幾杯酒下肚后,王德喜的臉上泛出了油亮亮的紅光。

林瀟知道大凡這時,這小子總會說一些葷俗的笑話給他聽,不是他自己正在進行中的的那點破事,就是他意淫想出的葷段子,剛開始林瀟非常反感,罵他對不起同學黃鶯。王德喜竟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因為黃鶯逼他戒煙,給他憋出了毛病,以前的兩樣嗜好是喝酒,抽煙,現在煙戒了,為了維持生理平衡,所以他只能令辟溪徑了。林瀟看他也沒有太著實的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果然不出所料,王德喜的話題很快就從其他方面轉了過來。

“剛才麗港大堂里出來對著你笑的女孩挺......。”

王德喜的話沒說完,林瀟先打斷了他話。

“這個和你沒關系。”

林瀟這么做是不想讓別人對他心里的好女孩品頭論足。

“是和我沒有,但和你有關系。”

王德喜撇著嘴說,聽到王德喜說這句話,林瀟停下了正想放進嘴里的翅羹。

“喜子,你真喝高了,她是今天給我們酒會伴宴的女孩。她姓什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叫什么不知道沒關系,關鍵是看有沒有情在里邊。你看她那眼神叫驚鴻一瞥,她看你那叫含情脈脈,這我可都看見了。”

“沒有的事。”

林瀟矢口否認著。

“你沒忘記大學畢業前,我們去黃山旅游時的那件事吧,道觀里的老道給你算了一卦,說你官運恒通,但命中必犯桃花。”

林瀟還記得老道說的話,當時在邊上聽到的同學都在爆笑不止。

“他算的不準。”

“不準?那你現在算不算官運恒通。”

“不算。”

“你別嘴硬,濱城有幾人能像你這樣威風,能對上萬的人呼風喚雨。”

林瀟被他說的竟一時唖口無言。

看到林瀟這樣,王德喜頓時有了精氣神,那瓶酒好像成了解渴的飲料。他操起了瓶,咚,咚猛灌兩口酒。

“我告訴你吧,你現在這種狀態叫緣起階段,好比新戲開鑼,后面才會越看越有看頭。”

王德喜邊說,邊瞪著眼鏡片后面已醉意朦朧的眼睛,他盯著林瀟,好像要偷窺他的內心深處。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媳婦。”

林瀟的話沒等說完,王德喜擺了一下手。

“你先停,你和嫂子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

說到但是,王德喜還故意拉了長聲。

“凡事就壞在這兩字上,初戀時,你們并不懂得愛情。我問你,你有過初次邂逅,心頭掠過的那一絲驚悸嗎?你有過盼望再次相遇的不安和期許嗎?你體味過短暫別離的相思之痛嗎?你飽嘗過真心相擁時的幸福和甜蜜嗎?”

這小子酒是喝多了,但思維并沒亂,他說這一套話,是他自己對愛的最新詮釋。

林瀟沒有接話,而是在慢慢揣摩著。

王德喜說的這些情感波瀾他都沒有經歷過。他和妻子的婚姻很簡單,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對他好,把他當成了弟弟。他依賴她,把她當成了姐姐,他們之間的情誼很厚重,但把樸實的親情升華為神圣的愛情也并非易事,還是為了尊重父親最后的囑托,也是為了給她一個說法,林瀟順理成章和她結了婚。

“沒有吧。”

王德喜看著沒說話,正悶頭吃菜的林瀟問。

“你別喝了,你已經在胡言亂語了。”

林瀟搶下了王德喜握在手里的酒瓶。

“說到你心里就叫胡言亂語,這叫酒后真經。”

王德喜又一下從林瀟手里搶過酒瓶喝了起來。

看到酒店快打烊,王德喜才腳下踩云似地讓林瀟強行駕了出來。林瀟先開車把他送回家,才又打車回自己的家。

回到家,已是第二天凌晨。

林瀟的困意已被王德喜的酒話擾沒了。他躺在沙發上,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濱城日報》。

林瀟在濱城音樂廳看著一場馬上開演的鋼琴音樂會,在一片掌聲中,儀表堂堂的男主持人請上了儀態優雅一襲白衣的女孩,在臺下近前的他驚詫的幾乎要脫口喊出。但他怎么就想不出她叫什么名字,他認出了她是在酒吧伴奏的女孩。

琴聲想起,會場一片寂靜,音樂廳里只有女孩的琴聲,忽而如山間孱孱小溪般婉轉舒緩。忽而又如一股山泉奔流激蕩。

演出結束,有幾個熱情的小伙子送上了一束束美麗的鮮花,算給了女孩今天最好的褒獎。林瀟沒有準備鮮花,但他激蕩的心不容他多想。他大步走上了臺,把準備退場的女孩一下抱在懷里。

“睡在這要著涼的。”

林瀟被起夜的妻子叫醒了,林瀟坐起來,使勁眨著干澀的眼睛,才知道剛才的景象不過是一場夢。

“別坐在這,快進去睡吧。”

鄭玉梅看著還呆坐著的丈夫催促著說。

“好,好。”

林瀟嘴里答應著放了抱在懷里的幾張報紙,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他的腦子里還在想著剛才的夢。那個夢境,那個女孩,那個擁抱居然讓他感到了從來沒有的幸福,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再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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