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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牢里的抱怨

“太子,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真的都是奉旨行事!”

看著面前的毛驤,朱標面色古井無波,又坐回了椅子之上。

“那些案件的證據(jù),全部都是事實?”

毛驤緩了一下,這才說道;

“大部分屬實!”

“還有一些是下面的人憑空臆測!”

“哼!”

“好大的膽子!”

朱標重重的拍了一下書桌。

“太子,屬下知錯了?!?

“是屬下管教無方!”

毛驤仿佛認命了一般,跪倒在地上。

此刻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太子對于此事的態(tài)度。

“太子殿下,微臣罪該萬死!”

“還請?zhí)幽軌蝠埩俗锍嫉囊患依闲。麄兒痛耸聼o關(guān)!”

“臣定會于九泉之下,感謝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朱標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沒有立馬回話。

想要的效果已經(jīng)達到了。

“朝野皆知,本太子向來仁厚?!?

“何況,圣人曾經(jīng)說過,禍不及家人!”

毛驤心安了。

磕頭叩首,準備離去。

回家告別親人,靜等死亡。

“別急,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做事情那么沒有定性。”

“本太子不想此事擴大,你明白么?”

“再說了,東宮最近確實缺少有用之人。”

朱標深邃的眼眸看著毛驤。

片刻,毛驤明白了話中的含義。

“下官謝過太子饒命!”

“從今以后,屬下愿意為太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明白了就行!”

朱標擺了擺手,站起了身。

“走吧,陪我去一趟天牢!”

毛驤擦干臉龐,剛才淚水的痕跡還在。

雖然不清楚太子為什么會帶自己去天牢。

不過現(xiàn)在他嚴格執(zhí)行了身為錦衣衛(wèi)的標準。

不該問的不問!

……

刑部大牢里

李善長,陸仲亨,唐勝宗,費聚等人都被關(guān)在這此處。

此事雖然是由錦衣衛(wèi)插手,不過這些人畢竟都是有功之人。

朱元璋不能無罪而誅。

因此,錦衣衛(wèi)的昭獄就不太適合。

到時候這些人都將會由刑部會同三司一起審理此案。

滿朝文武也就無話可說。

刑部大牢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滿為患。

這些天,不停的往這里送人進來。

獄卒已經(jīng)見怪不怪。

里面有國公,有侯爵,有不少能站在朝堂上的大臣。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為了階下囚。

不過這些都是貴老爺,反而不好管理。

一群人天天吵吵鬧鬧,婦人家也是哭哭啼啼。

大多數(shù)時候,獄卒都當做沒有聽到。

誰能保證其中的哪些人會不會突然無罪釋放,官復(fù)原職了呢。

小小獄卒只敢奉命行事,不敢招惹。

“唐勝宗,你說,我們這次還出得去嗎?”

費聚眼巴巴的盯著牢門,望眼欲穿。

“皇上應(yīng)該會饒我們一命吧。”

“畢竟我們可都是為了大明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大明的建立,我們可都是出了力的。”

“我看懸!”

陸仲亨憂心忡忡。

“馬三刀,各位還記得嗎?”

“不就是因為貪污銀子,被皇上給殺了?”

“他也是為大明出過力的,結(jié)果呢!”

想起馬三刀的下場,三人嘆息了一聲。

“我不相信皇上也會如此對我們?!?

“我們的功勞可比馬三刀大多了。”

“而且我們都是跟著當今皇上一起打出來的淮西兄弟?!?

“他不可能一點舊情都不念吧?”

“當今皇上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

“你認為如今的他對誰念過舊情?”

反正已經(jīng)在了天牢,唐勝宗說話無所顧忌。

免不了已死,只是他不甘心。

“我們這些兄弟,那么多年,拼死拼活跟著他打天下?!?

“如今大明建立了,就如此對待我們,實在是太讓兄弟們寒心了!”

“住口!胡說什么呢?”

李善長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

牢獄之中,沒有被子床褥這些,全部都是稻草。

這么些天,他們都是睡在稻草上。

“如今落到這種地步,就是你們咎由自取?!?

“換了我是皇上,也會殺了你們!”

“我們每個人都有取死的理由。”

進入天牢的這些天,李善長已經(jīng)想明白了。

他知道,這次估計是度不過去了。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看開了,只不過可惜,自己的一家老小,都要陪著自己上路了。

“李善長,怎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為他說話?!?

“現(xiàn)在他不僅是想要了我們的命,連我們的一家老小都沒有放過?!?

“會不會心腸太狠了?”

說道這里,唐勝宗只覺得委屈。

最近新娶的妾室,剛剛為自己生了個女兒。

如今就一起被關(guān)在了天牢之中。

“現(xiàn)在怪皇上心狠了?”

“那你們囂張跋扈的時候在想什么?”

“魚肉鄉(xiāng)里的時候又在想什么?”

李善長也不再客氣,這些人做過什么,他都心里有數(shù)。

“那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朝廷發(fā)的那點俸祿,連養(yǎng)活我一家大小都做不到?!?

“這又能怪我嗎?”

幾人都是憤憤不平。

越想越是覺得憋屈。

打了一輩子的仗,最后竟要落得個被砍頭的下場。

看著這些人抱怨的樣子,李善長懶得再繼續(xù)搭理。

他知道,無論他怎么說,這些人都不會想通的。

都是軍隊里摸爬滾打一輩子,知道死亡將至。

說話也越來越無所顧忌。

李善長走到一個石頭搭建的床上,背對著牢門,躺了下來。

人生最后的時光,他只想安靜一會。

年紀大了,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

忽然間,他聽到有獄卒的聲音。

接著又聽到淅淅索索,這是鑰匙打開牢門鎖鏈的聲音。

“這是又進來了新人?”

李善長心里猜測,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和他無關(guān)。

這些天,大牢里不斷地進人。

這個場景,讓他想到了胡惟庸謀逆的時候。

當時候天牢里也是人滿為患。

最后都變成了一具具尸體。

進來的人越多,說明他們活著的希望越小。

看樣子,自己一直跟隨著的朱皇帝,這次下了很大的殺心。

只是不知道,這次朝廷的官員,要空了幾成。

上一次,胡惟庸案發(fā),自己還記的。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朝堂之上空了五分之一。

這次應(yīng)該沒有胡惟庸謀反的罪行嚴重吧。

就在李善長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獄卒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善長,太子爺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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