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解開刀鞘。

“這是什么？”

“‘伊芙琳’，艾德·索蘭克的傳家寶。我在夢境里拿到它。哈爾便在那時出現(xiàn)，指引我去了另一個夢。”

梅琳娜眉頭動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信息，于是問道：“你能從夢中帶走東西，真的嗎？”

瑞克點頭。“這把刀就是證據(jù)！”

梅琳娜接過刀，拔出鞘，仔細閱讀上面的銘文。她的臉色越來越沉，觀摩半天，沒說一句話。

“梅琳娜小姐——”

“這不是艾德·索蘭克的傳家寶。”梅琳娜說，“這把刀也不叫‘伊芙琳’。它的名字是‘希瓦’，原本屬于科薩的王子。你怎么會拿到它……莫非！”

“莫非怎樣？”

“你也是織夢師！”梅琳娜大膽地推測，她把刀還給瑞克。“你在夢境里構(gòu)筑了一個場景，將遺留在迷夢之地的寶物，編織進你的夢，并得到了它。”

瑞克覺得這能力不錯，能從夢中獲取超凡武器，簡直強到離譜。他想知道有沒有副作用，于是收斂了笑容，觀察梅麗娜的臉色，只見她依然皺著眉。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瑞克說道，“夢境中的物品是無主的，誰拿到算誰的！科薩人又不能來要。”

“問題不在這兒，而是你是怎么成為了織夢者。”梅琳娜說。

“哈爾的紙牌——”瑞克回憶著說，“一定是那張紙牌的緣故。我保留了那個夢的全部記憶。”

梅琳娜咬著指甲，突然想明白了，怔怔地看著瑞克。

“這就說得通了！”她說道，“你獲得了哈爾的記憶，同時也獲得了織夢者的能力。我怎么才想到！”

瑞克沒有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覺得這不過是個不錯的尋寶技能。但梅琳娜已經(jīng)兩眼發(fā)光，好似瑞克是個可口的甜瓜。

她握住他的手臂，激動地搖了搖。“瑞克，我就知道你能行，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怎么了？織夢者有什么特別的嗎？”瑞克說。

“當(dāng)然，”梅琳娜抑制不住地興奮起來，“你成了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瑞克！”

“可我沒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他的臉都紅了。

“你會知道的。”梅琳娜說，“我希望你能找到哈爾的全部記憶。到那時，真相或許才能浮出水面。”

“可是，我要怎么去尋找？在巫師的夢境里問他嗎？”瑞克聳了聳肩。

“已經(jīng)來不及了，布魯斯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個夢境。現(xiàn)在，我們要離開這里，不能再呆在村子里。”

“你知道的，我的保密人出賣了我的位置，所以村里已經(jīng)不能待下去了。”

“那個磨坊主是你的保密人？”瑞克驚訝地說。

“沒錯。”梅琳娜道，“不然，你也不會找到我的安全屋。你能找到，布魯斯也能找到，那里已經(jīng)不安全。”

瑞克瞪大了眼睛。你躲在這都不安全，那我暴露在敵人的客廳里，豈不是更危險！他心里想道。

“我們要去哪兒？”瑞克問。

“去雪山，”梅琳娜說，“權(quán)杖就在那片冰雪之地。只有去那里才能找到答案，你的命運也在那里！”

瑞克被梅琳娜最后這句話嚇到了，他不明白“命運在那兒”是什么意思，最好不是永遠留在那兒。

事已至此，瑞克覺得有必要加緊提升自己的超凡等級。等級越高，魔力越就強，能學(xué)更多法術(shù)。他摸出那顆紫色水晶，仔細端詳著它。

梅琳娜說過，幽魂水晶能用來提升超凡等級。

“那么，梅琳娜小姐，你說過可以幫我提升超凡——”他說。

“是的。你找到了幽魂水晶……”她點點頭說，“我想想中級巫師要用什么秘方……”她走到書架前，從一本書中抽出一張紙條。

瑞克湊過去，看見紙條上寫著四樣素材，其中一樣是幽魂水晶，另外三樣是吸血鬼的血液、男巫和女巫的唾液。真是奇怪的配方，他想道。

“這時候上哪兒去弄吸血鬼的血液……”瑞克抱怨。

“別著急，我這兒全都有。”梅麗娜在架子上找起來，拿了一碰暗紅色的瓶子，還有一根空的試管。

她將幽魂水晶放進坩堝里，又往里面到了半升吸血鬼的血。瑞克接過她手中的試管，心想難道要往里面吐口水？

他正愣神的時候，梅琳娜突然摟住她，對著他的嘴就親了下去。

瑞克感到心臟一陣猛跳，臉都燒了起來。接下來，他感覺時間都慢了下里，一股窒息感一直堵在肺里，直到他學(xué)會了用鼻子呼吸。

既然是女巫主動的，瑞克的手也不老實起來。良久，空氣里傳來像拔酒塞的聲音，兩人分開了，拉出一條長長的唾液絲。

瑞克急促呼吸著，看著梅琳娜，有點不理解。她取下他手中的試管，將掛在他嘴邊的唾液裝了進去，然后一把推開他，轉(zhuǎn)身走到坩堝前，將唾液倒了進去。

女巫念著咒語，坩堝沸騰起來。

瑞克分不清究竟是唾液起作用，還是女巫的咒語起了作用，魔藥總算煉成了。

他心虛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配方，確認上面寫著“男巫、女巫的唾液”沒錯。

這是正常采取魔藥素材，他告訴自己，并沒有任何僭越之心。克拉拉應(yīng)該能理解，不，決不能告訴她。

“好了。”梅琳娜拿著煉制好的一小瓶魔藥，捏在手指間。“時間太久了，我都忘了怎么制作中級巫師魔藥。”

瑞克伸手要拿，卻被梅琳娜晃了一下，她笑著說：“確定現(xiàn)在喝嗎？要不要留下來，等到明天——”

“不了。”瑞克說，他以戒備布魯斯為由，需要盡快回去。梅琳娜交出了魔藥，他取過一口喝下。

藥水進入身體，頓時像烈酒一樣散開，鉆進身體各處血脈，好像要將身體撐爆。

瑞克痛苦得大喊。

梅琳娜捂住他的手，那種疼痛感立刻順著手臂，傳入了她的身體。她皺著眉，咬著嘴角，分擔(dān)這份痛苦。

瑞克等藥勁過去了才直起腰，看見了梅琳娜臉色痛苦。

他想抽出手，但沒成功。

“你感覺怎么樣？”梅琳娜問道。

“我感覺被沸水淹沒了，然后又被丟進了冰窟……”瑞克劫后余生般地說。

“我已經(jīng)幫你穩(wěn)住了魔法，現(xiàn)在你該選一種‘魔法途徑’了。”梅琳娜說道，她始終沒有睜眼。

“途徑——”瑞克話說一半，立刻閉上了眼睛。他看見一邊天空是火焰，另一邊天空是冰霜。他的左右手各連接這一個魔徑流，通向這兩邊天空。

“巫師，你可以選擇成為‘元素使’，或者‘魔導(dǎo)師’。”梅琳娜的聲音說，“現(xiàn)在把答案告訴我。”

瑞克心跳如擊鼓，腦子里反復(fù)對比兩種途徑。他已經(jīng)自動獲取了兩種途徑的修煉流程，元素使更狂暴，是一種狂野的力量；魔導(dǎo)師則更強調(diào)魔法協(xié)調(diào)。

“你想好了嗎？”梅琳娜催促。

瑞克心跳加速，再加速，胸口起伏不定，呼吸變的急速。

“元素使！”他喊道，“我選元素使的修煉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