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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郝都頭府堂拒大刑,花春英山溝審公差

賀知府、趙通判和張道長他們來到府衙大堂,賀知府下令守堂衙役,立即擊鼓升堂。鼓聲響起,沒多大工夫,兩班衙役早已齊整。賀知府令四名衙役將溫陽縣犯官王進、郝寶帶上堂來,四名衙役應(yīng)聲下去。一會兒,那王進、郝寶被押了上來,二人跪在堂上。賀知府問道:“你二人實話招來,昨日,在此不肯下跪的四人,到底是何人?”王進正顏道:“人是你們抓來的,為何倒來問我二人?”賀知府道:“我只要你們說他們四人,倒底是不是張四姐、崔文瑞、崔小玉、崔廷芳?”王進還沒開口,那郝都頭說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四人,無從回話。”這時,那張道長說道:“王將軍你可認的貧道?”王進向知府座旁一看,見是溫陽縣的張道長,心中暗暗叫苦,說道:“你是張道長,來此為何?”張道長說道:“你被那張四姐活捉了去,變節(jié)投降,曾與本道對陣溫陽東門,你是最能認識那張四姐的吧?”王進道:“知府大人,那道士一派胡言,誣陷本將,還望大人作主。”賀知府道:“本府早就聽說你和郝寶都是那反賊一伙的人,你在奏章里為那張四姐開脫,誣陷費大人,還不從實招來。”王進道:“費縣令貪贓枉法,勾結(jié)溫陽惡霸王半城為非作歹,以致激起民變,破了縣城,陪上自己一家老小,怎能怪我和郝寶!”賀知府聽了“哼”了一聲,說道:“我看你二人還是早早招來,免得本府動用大刑!”王進道:“我身為禁軍輔職,也系朝廷欽點守將,沒有圣旨,恐怕大人還無權(quán)對本將動刑。”賀知府一聽大怒道:“哼,本府有監(jiān)軍之責(zé),可以上馬官軍,下馬管民,你一個小小副知寨,敢說本府打不得你?來人!給我狠很的打!”郝寶一聽忙叫道“慢來!”賀知府一聽說道:“且慢!”眾衙役將舉起的刑杖停在空中。賀知府道:“郝寶,你愿從實招來?”郝寶笑笑道:“知府大人,我是說你昨日已當(dāng)堂杖斃四人,難道你今天還想要打死我們兩個么?是不是你害怕我們可以為死者作個見證,想要殺人滅口?告訴你,你如果今天再打死我們二人,過幾天皇上派人來,要我們時,你該如何?”賀知府聽了這話,先自軟了下來,心想“郝寶這話不無道理,今天可不能再出事了,我一定要忍耐。”想到這里,他便讓衙役們暫且退在兩邊。

賀知府道:“王進,你目無上司,出言不遜,本該重責(zé),今且寄下。我只要你證實一下昨日那四人,究竟是不是張四姐他們。”王進道:“本將確實不認識他們。”賀知府道:“那就是說他們并不是張四姐等人了?”王進道:“難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賀知府道:“什么叫‘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是要在這大堂之上再三戲弄本府?”王進道:“本將據(jù)實回話,何來戲弄?”賀知府道:“那你先說說是怎樣一個‘可能是?”王進道:“那劉橫、衛(wèi)霸將四人抓來,一定在溫陽縣經(jīng)過多人辨認無誤,豈不是‘可能是么?’”賀知府道:“那你再說說又是怎樣一個‘可能不是呢?’”王進道:“座上的溫陽縣張道長是有名的道法高人,又與那張四姐在溫陽城東門外斗過法,交過手,況且他和張四姐五百年前是一家,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他應(yīng)該是最了解那張四姐底細的人,今天一定是他說四人不是張四姐他們,既然張道長認出不是,豈不就是‘可能不是了嗎?’”“啪”賀知府聽了,又猛地拍響了驚堂木,他顯然有些氣急敗壞,吼道:“胡攪蠻纏,豈有此理!”他指著衙役們又道:“還不給我痛打這廝?”。郝寶見知府又要打他的師傅,急忙站了起來,大喊一聲:“住手!”這一聲大喊,聲音震耳,仿佛有千鈞之力,竟將那些衙役驚呆,他們舉起刑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這時,只見那趙通判在知府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什么。只聽那賀知府一揮手道:“罷了,先押下去,嚴加看管!”眾衙役便將王進、郝寶又押了下去。

這才是:

兩次舉起刑杖,全因藐視府臺;

都頭一聲斷喝,驚散堂上陰霾。

原來,那趙通判對賀天章耳語道:“我看他二人也可能真是說不清楚,再審無益,我們不如另想半法。”

退堂后,三人又回到后衙。趙通判對賀知府說道:“要緊的是昨天那四人究竟去了哪里?不如派人到溫陽縣一趟,查查四人的下落,再作道理!”賀天章道:“你是說他們還有騰空駕霧的本事?”趙通判道:“是卑職親眼所見。所以,卑職也只能這樣去想。”賀天章點點頭問張道長道:“張道長以為如何?”張道長很有些不太高興,他覺得賀知府今天的表現(xiàn)也實在太無能,竟被王進郝寶師徒二人在大堂頂撞、戲耍,審問沒有一點結(jié)果。他也懶得再多管,便說道:“張四姐他們,一定還在溫陽縣崔家莊村,請知府大人傳令駐溫陽縣的武提轄,讓他設(shè)法擒獲四人。”賀知府道:“明日,本官讓劉橫、衛(wèi)霸立即返回溫陽縣,令武提轄親自去那崔家莊圍捕。趙通判你就寫份文書,明日交給劉橫、衛(wèi)霸二人,讓他們騎快馬趕赴溫陽縣城傳令吧!”趙通判說聲:“屬下定當(dāng)照辦,請大人放心。”此時,已是戌時一刻,外邊已傳來犬吠之聲,天已黃昏。那管家賀富取來文房四寶,趙通判提筆寫好文書交給了賀知府。賀知府看了看,命賀富取來知府大印用上,交給了趙通判,趙通判收好文書,要張道長和自己回家里去住上一晚,張道長同意,二人便告辭賀知府去了。

再說那花花寨義軍花春英、花廷瓊二位頭領(lǐng),這天午后,坐在聚義閑敘,說起張四姐、崔文瑞、崔小玉、崔廷芳、王進和郝寶六人被押送石州府,二頭領(lǐng)都十分掛念。花春英道:“我們是不是該去石州府走一趟,看看情況呢?”花廷瓊道:“我也覺的應(yīng)該去一下,可張大姐不讓我們插手,這該如何是好?”花春英道:“張大姐是怕連累山寨,我們化裝前去吧!咱帶十來個人,騎著馬,扮作客商模樣如何?”花廷瓊道:“裝扮客商,販什么好呢?”花春英道:“將那王半城的布匹拿上些裝裝樣子吧!”二人計議已定,花春英便傳令作了安排。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嘉佑三年八月八日這天辰時三刻,花春英、花廷瓊她們一行人馬,扮作客商模樣望大路,向石州府快馬加鞭而去。

卻說那趙通判和張道長昨夜住在一起,他們一邊飲酒,一邊談?wù)搹埶慕愕氖隆Zw通判道:“這件案子不同尋常,我是甚感頭疼,不知道長有何高見?”張道長說道:“明日,貧道要去云夢山一趟,通判大人可先等那武提轄拿人的情況,如果再生變故,這事就要另想辦法。我先給云夢山的逍遙子道長說說,看逍遙子道長是何話說。”天亮后,趙通判去找劉、衛(wèi)二人,張道長告辭去了。

這天午時一刻許,花春英、花廷瓊她們一行人馬,已過平夷縣城。來到一座高山下,花春英見路邊有家酒樓,便招呼廷瓊讓人馬稍事休息,大家上酒樓用點午飯,再行趕路。

二頭領(lǐng)和幾個伙計裝扮的山寨軍士走上樓來,他們要了酒飯,剛剛吃了些,只見從樓下又上來二人。這二人看上去都在三十多歲年齡,公人服裝,腰掛寶刀。一人個子高有七尺,留三縷短須,面目狡猾。一人五尺左右身材,絡(luò)腮胡子,面貌兇狠。他們在二頭領(lǐng)對面坐了下來,早有酒保招呼,也給他們上了酒菜。他二人飲了幾碗酒,只聽那大個子說道:“兄弟,你說我們今天走那條路好?”那小個子道:“還是武提轄的辦法,繞道水頭,別出事兒的好!”那大個子道:“就你我二人,完全沒必要繞那么遠,我們走關(guān)上向東南翻山下去,繞過溫陽縣西堡,從大麥郊翻過黑龍嶺就到了溫陽縣東門了。”那絡(luò)腮胡子道:“也好吧!”他二人的對話,被花花寨二頭領(lǐng)聽了個清楚。花春英悄悄對花廷瓊說聲“這二人一定是石州府的公人,待會兒,我們跟上去,拿下他們問明情況,再作道理!”花廷瓊點頭。片刻過后,只見那二人酒足飯飽,起身走下樓去了。花春英、花廷瓊和幾名軍士便也緊跟著下去。

花春英她們下了酒樓,看到那二人上馬向東而去,花春英讓眾軍士先在酒樓之下再稍事休息,自己和花廷瓊上馬只帶四騎女護衛(wèi)追了上去。她們追到一座山下,看看路上再無行人,二頭領(lǐng)快馬加鞭追了過去,那二人見馬后有人追來,心知有異,便頭也不回,加鞭飛奔。只見花春英左手勒韁,右手一揚,早有兩支袖箭出去,只聽“咕咚”“咕咚”兩聲,前面那兩匹馬早已倒下,那二人也從馬上掉落路邊。四名女護衛(wèi)挺劍上去,翻身下馬,去拿那二人。誰知,那二人并不愿束手就擒,只見他們哧溜溜就地一滾,都拔刀跳將起來,凌空作個鷹隼捕食的架勢撲向四名山寨女護衛(wèi),女護衛(wèi)們好像早有防備,紛紛仰頭仗劍迎了上去。六人好一場惡斗,只見:

二公人鋼刀劈來如閃電,四護衛(wèi)寶劍擋去似云封;風(fēng)嗖嗖凌空飛利刃,光閃閃就地起蛟龍;惡狠狠,咬牙關(guān),二公人再無幫手,只得一心死拼;嬌滴滴,睜杏眼,四護衛(wèi)占著人多,哪肯半步退讓?叮、叮、叮,這一邊刀劍相克,林葉落,河沙起,飛云走霧;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那一邊敵我犯沖,山石崩,鬼神驚,暗地昏天。

六人斗了多時,眼看二公人漸漸氣力不支。花春英打個忽哨,四護衛(wèi)隨即分開以二敵一。六人又斗了片刻,二公人已是窮途末路,黔驢技窮,終被四護衛(wèi)制服。只見他們刀也丟了,頭巾也飛了,衣服也破了,頭發(fā)也亂了……他們灰頭土臉跪在地上哀求四人饒命。

花春英、花廷瓊見拿了二人,在一邊雙雙向四護衛(wèi)女軍士們伸出了大拇指。

二公人被押進了山下一條僻靜的山溝,跪在了小石河里,早有女護衛(wèi)從二人身上搜出那賀知府寫給武提轄的文書。花春英看過文書,問那二人道:“原來你二人就是劉橫、衛(wèi)霸?”那二人連連叩頭道:“正是,正是。”花春英道:“你們可認得你家姑奶奶我是何人?”那大個子劉橫道:“你們莫非就是花花寨的二位頭領(lǐng)?”花春英道:“認得你家姑奶奶就好,要想活命,你們把這幾天,從溫陽縣到石州府所發(fā)生的事,都給我仔細如實講來,敢有半句假話,姑奶奶馬上摘下你們的兩顆狗頭來!”花廷瓊和四女護衛(wèi)軍士也都挺劍喝道:“快講!”那劉橫、衛(wèi)霸早已嚇得丟了三魂,走了七魄,便一五一十的,把他二人當(dāng)初如何拿住張四姐,到今天又奉命趕往溫陽縣要和武提轄再去崔家莊重拿張四姐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二人連連叩頭,只求英雄饒命。花春英聽了劉橫、衛(wèi)霸的供說,覺得這事不可思議,就連那花廷瓊和四女軍士聽了也都奇怪得瞪圓杏眼。花春英覺得劉橫、衛(wèi)霸二人不像是在說慌,她想,這事一下子弄不明白,王進、郝都頭二人又沒大事,不如先撤回山寨再作道里。想到這里,她令花廷瓊趕往酒樓之下,帶回化裝成商販的軍士,取消進石州府的計劃。花廷瓊拱手謝令,上馬而去。花春英便令那四位女護衛(wèi)軍士將那劉橫、衛(wèi)霸二人裝進兩只布口袋,扎好了口子,橫搭著綁在馬上。片刻功夫,花廷瓊已帶領(lǐng)山寨軍士全部返回,花春英揮一揮手,立即和那四位護衛(wèi)女軍士上馬和花廷瓊他們一起向著東山溝策馬飛奔而去。一行人馬順著大路經(jīng)石板村返回山寨去了。這才是:

清晨通判喊門宅,衛(wèi)霸劉橫又出差;

運氣不佳時也晦,躲災(zāi)繞進袋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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