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在朱標面前為朱禾禾說話,使得朱禾禾逃脫了一次“毒打”。朱標對自己的弟弟和子女都要求極其嚴格,稍有不合禮法或是怠惰等行為,都是嚴懲不貸。
此時的朱禾禾感覺來到大明,除了自己那個嬌滴滴的母親,再就是這個“新認”的大哥對自己最好,所以朱禾禾覺得如果回不去了,就好好跟著這個大哥也是不錯的,大哥有朝一日繼承了皇位,對自己肯定肯定也會像父親朱標對待自己那幾個叔叔一樣。
但未來朱雄英暴斃的結局,始終在朱禾禾心中揮之不去。按史書記載,普遍都認為朱雄英是感染惡疾,天花,無法治愈最終身死。朱禾禾對這種說法是半信半疑,整個皇宮那么多御醫怎么就治不好一個朱雄英呢?再者說,他的天花是從哪兒感染的呢?
朱禾禾在心里暗暗記下,一定要對這個大哥時刻關注,確保大哥安穩無余,也確保自己至少在回去之前可以做個富貴的王爺。
眼瞅著眾皇子出游的日子就要到了,朱禾禾等一眾皇子皇孫自然是異常高興,但朱禾禾心中還壓著一塊大石,按照日子,他這位哥哥的大限之日也就快到了。
出游這一日,風和日麗,微風拂面,到處一片盎然生機。
朱標安排這次活動目的有兩點,其一,是拉近這些皇子皇孫間的關系,畢竟幾個年長的親王即將離京就藩,以后無詔將不得入京,兄弟之間若想相見更不可隨心所欲。一向對這些兄弟們關愛有加的朱標,自然是要顧念著這些骨肉親情。
其二,借此機會要考校一下這些皇子皇孫的馬上功夫。大明的皇帝是靠南征北戰打下的江山,作為大明的皇子皇孫文治武功都是必修課,偏科是萬萬要不得的。雖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能征慣戰的將軍,或是運籌帷幄的統帥,但是這行軍打仗的道理自然是要明白的,要不然戰事一起就只能做個點頭君王,任由那些兵部大臣和前方統帥擺布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幾個皇子和大點的皇孫都是騎馬,其余人則乘車。朱允炆的母親呂氏也一起來了,而常氏則沒有一起來。這常氏雖說是“萬人敵”常遇春的女兒,但性格略顯孤僻內向,不喜與人來往,加上身體一直病懨懨的,太子府的日常瑣事均是由呂氏負責。可這完全不影響常氏這個太子正妃的地位,畢竟常遇春的門生故吏則是他強大的后盾,這也讓朱雄英順理成章成為了繼承大統的不二人選。
眾人來到一片開闊的場地,朱標將營地選在一塊略高的山坡上。放眼望去,前方一馬平川,兩廂則被兩片茂密的樹林占據,不遠處有一條寬闊的河流,這里完全是一片出游狩獵最理想的營地。隨行人員馬上將攜帶的物資安放好,侍衛分散開來,找到最適合警戒的地方各司其職。
朱標一聲令下各成年皇子穿戴齊備,躍身上馬,朱標打頭陣,其余皇子緊隨其后,穿過狂野直插入密林深處展開圍獵。未成年的皇子,如老十二與朱允炆年紀相仿,與眾皇孫一起在朱雄英的帶領下拈弓搭箭、演練弓馬。常氏不出意外的沒有一同前往,呂氏坐在陽棚下看著遠處的皇子皇孫,但他的視線卻并不在朱禾禾身上,而是一直在關注朱雄英的一舉一動。
朱雄英真不愧是一代雄主朱元璋和“萬人敵”常遇春的后代,馬上步下的功夫都異常嫻熟,而且還能指揮各位皇孫,大有排兵布陣,一統天下的勢頭。
呂氏雖出身書香門第,但朱雄英天生的領袖氣質和英主的潛質已盡顯無疑。呂氏不禁暗暗嘆了口氣,未來他這兒子該如何與這未來的皇上相處啊。雖說有朱雄英在這,但呂氏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朱允炆的培養,他自小就教導朱允炆要謙恭、謹慎,處處要彰顯仁君風范,沒成想,現在的朱允炆已經變成了朱禾禾,那套孔孟之道,在朱禾禾這怕是很難堅定的貫徹下去。
正當呂氏遐想之時,朱標帶著幾個皇子已經策馬歸來,與朱標并肩而行的,是朱標最喜歡的弟弟,四皇子,燕王,朱棣。朱雄英等人見朱標等人回來,也都回到了帳篷前,飲水休息。
朱禾禾本就是朱棣的重視粉絲,現在看見朱棣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心中自然是無比激動。
“雄英,四叔看你這弓馬都長進了不少啊!”
“我還差得遠呢。”朱雄英見朱棣夸獎自己,表現得很謙虛。
“四弟,你看允炆這弓馬如何?”呂氏在旁邊將話題引了過來。
朱標轉過頭先向呂氏施禮,然后對朱禾禾說,“允炆這弓馬確有長進,但身子終究是弱些。允炆,你要多讀書,學好治理國家的本事,將來像我輔佐你父親一樣,輔佐你大哥!”
朱禾禾聽見這話堅定的點了點頭,因為他本就希望平平安安的度過在大明的時光,沒準靠著自己的努力還能把大明穩固在“正軌”上發展,那就是保住朱雄英,將靖難之役扼殺在搖籃里。
朱禾禾對這話認同,但可不代表呂氏也這么想。雖說朱雄英是皇長孫,是朱標的繼承人,但是在呂氏心中并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沒有機會,甚至他認為以文見長的朱允炆更適合做大明在下一代的儲君。想到這呂氏的臉上不自覺的變了顏色,她怕被人發覺,暗暗低下頭,用眼睛的余光偷瞥了朱棣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感情復雜,所幸周圍人的焦點都在朱標、朱棣和幾位皇孫的身上,并沒有人注意到呂氏的異常舉動。
呂氏的這種異樣變化僅僅持續了幾秒鐘,便恢復往日那春風般的笑臉,起身走向朱標一行人,“四叔說的是,兄弟齊心才能將這辛苦得來的江山傳續下去,這兩兄弟也定將像你與太子一樣,相互扶持。”
朱標只注意到呂氏后面的這段話,并沒有注意到她之前的異樣。看著呂氏的眼神充滿了寵溺和欣賞。在朱標看來,呂氏謹遵婦道、識大體、懂禮數,樣樣周全。倒也不是說他對常氏感情淡漠,只是常氏性子偏冷,用現代的話說,有點神經質,又因為是功臣之后,難免多了一份高傲心性。像今天這樣的活動,常氏幾乎是不會參加的。這也讓呂氏在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好!既然兄弟齊心,你們都上馬,到前面的林子里圍獵,看看能不能捉到一只雄鹿!”朱標振臂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