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禾禾端著食盒,引著徐妙錦,兩人并肩走在通往朱雄英住處的路上,畢竟是年輕人,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好像有一團陽光縈繞在兩人身邊。
待快到朱雄英住所時,朱禾禾走在前面,徐妙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緩步向前。
如果只是朱雄英在便還好些,如果遇到太子妃常氏,兩人說說笑笑便被會認定為舉止輕浮,輕則是失了禮數,重則是要問罪的。
朱禾禾兩人一邁入院子,正撞見朱雄英在院里跟師父練武。
朱允炆這位大哥,不愧是將門之后,從身體健碩,星眉劍目,與文弱的朱允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形象和出身看,他確實比朱允炆更適合做第三代繼承人。
教朱雄英武藝的師父,朱允炆并不認識,這人生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臉上的胡須垂在下頜處。朱雄英在打拳,他從旁邊指點。
朱雄英與朱允炆年紀相仿,僅比朱允炆大三歲,但一套拳打的已經是有模有樣。
朱禾禾帶著徐妙錦站在旁邊看朱雄英練拳,待一套拳打完,朱雄英一記收勢后,朱禾禾在旁,輕呼出,“好!大哥好功夫!”
朱雄英聞聽此聲收起架勢,循聲看去,見是朱禾禾,邊上還站著一位妙齡女子。
“原來是允炆來了啊!”
兄弟倆的感情很好,朱雄英趕忙向著朱禾禾迎過去,那武師見朱允炆來了,也施了一禮。
“哥哥,這位是徐妙錦,魏國公府的二小姐,今日與咱們未來的四嬸嬸一同進宮,閑得無事便同我一起來了。”
說罷,朱禾禾遞上食盒。
“大哥,這是我母親做的一些果品糕點,想著你愛吃,便給你送過來。”
朱雄英身邊的內侍官趕忙上前接過食盒,這內侍官是個大胖子,面皮白凈,活脫脫的一個白饅頭。朱禾禾與這內侍官并不相熟,只知道他姓李,這人是專門服侍朱雄英領頭太監。
“那可是辛苦兄弟了,來,這位是我習武的師父,尹教頭!”
朱禾禾上前兩人見禮。
既稱呼為教頭,想必是軍中之人,朱雄英沒有多說,朱禾禾也就不便多問。
“大哥,我見你拳腳相當了得啊,可一定得教教弟弟啊。”
“哈哈,我還差得遠!”
隨即朱雄英拉著朱禾禾的手,示意徐妙錦一起在院中坐下,宮人已將茶水及茶點端上來。
“允炆,你近來身體可曾好些了?”
自從朱允炆兩次落水被救回后,幾乎停止了朱允炆一切“體力”方面的學習,平日主要以讀書、寫字這些高雅且省力的活動為主。可是,按照朱禾禾的計劃,他必須加強身體的磨煉,練就一身武藝和兵法,方能在未來的靖難之役中戰勝自己的四叔成祖朱棣。
“多謝大哥掛念,我現在身子已經完全康復了。每日只讀書都快把我悶死了,大哥,你就帶我一塊習武吧。”
“父親說,兩日后要一起到郊外打獵,一起去便是了,正好你可以恢復恢復。”
“那太好了!”
朱雄英作為大哥,對這個弟弟也很是疼愛,朱禾禾也覺得這個大哥不錯,如果大哥能一直在,他做個富貴王爺也是不錯的。
“只顧說話,都忘了還有徐家二小姐在。”
朱雄英頗有風度,意識到與朱禾禾的談話慢待了徐妙錦,趕緊賠禮。
徐妙錦只是笑笑沒說什么,這丫頭機靈的很,她知道不管再如何,朱雄英與朱允炆終究是君,而他們徐家只能是臣,兩位小殿下說話,她自然不好插話。
“四叔馬上要成親了,以后咱們就是親戚了,以后我們兄弟要叫你怕是要叫你姨母了。”朱禾禾調侃道。
徐妙錦年紀比朱允炆還小,聽了這話羞得滿臉通紅,想要發作想想又不合適,整個臉憋的像一枚櫻桃。
朱雄英和朱禾禾兩人看見徐妙錦這副模樣,覺得甚是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下徐妙錦可憋不住了。
“好啊,你們兄弟倆合伙欺負我!待我稟明太子殿下,治你們一個不敬長輩之罪!”
兩人一聽笑得反而更厲害了。
“好,好,好,長輩,可請您嘴下留情,別和我們兩個小輩一般見識。”朱禾禾繼續調侃徐妙錦,這個“長輩”就成了一個梗。
徐妙錦氣得直跺腳,縱使她機靈聰敏,但朱禾禾可是從現代穿越過來,嘴上調侃、打趣的功夫可不是這些古代人能比得了的。
“二弟,好了好了,莫要拿徐二小姐打趣,咱們年紀相當,雖然輩分有別,以后私下無人時,咱們只管平輩相交,徐小姐,你看可好。”
朱雄英見徐妙錦是真生氣了,而他這個弟弟好像還沒完沒了,這一直鬧下去豈不是失了皇家體統,趕緊出來打圓場。
“哼!還得是雄英殿下,有君子風度,不像某些殿下只知道拿民女取樂,真真是不顧皇家風范與體統了!”
徐妙錦見朱雄英說話,自己這個臺階是一定要給的,但嘴上也不肯服輸。
朱禾禾見狀還要再說,被朱雄英攔住。
“好了,二弟,玩笑適可而止,以后咱們就以兄妹相交。”
“好,好,好,既然大哥都說了,那就如此吧,是吧妙錦妹妹!”
要是在現代,朱禾禾這絕對算不得什么,可是放在大明,這就是油腔滑調,要是朱標在,準得罰他。
“哼!”徐妙錦哼一聲轉過頭不說話了。
“大哥,我在這待了有些時候,我看你衣衫都濕透了,你快進屋換身干凈衣服,免得著涼,我們也該回去了,耽擱了時辰,徐家姐妹還要出宮呢。”
“既然這樣,明日早課再見!”
說罷,朱禾禾與徐妙錦拜別朱雄英。
回去的路上,徐妙錦還嘟嘟著嘴一副生氣模樣,不理朱禾禾,只顧自己走路。
“妹妹,別生氣了,剛才我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我給你賠不是了。”
“哼,我哪里敢生氣,小殿下想怎樣便怎樣。”雖然還透著生氣,但語氣上已經有所緩和。
“雖然我不愿你再生氣,但你生氣時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惜,像是熟透的櫻桃。”
朱禾禾開始撩妹。
徐妙錦一聽,臉一下子又紅了,低下頭,小聲嘟囔。
“小殿下,都說些什么孟浪之言,慎言,慎言!”
說完自己加快腳步,小跑著往回走。
再一次看著徐妙錦的背影,朱禾禾與來時的心境竟然有所變化,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誰又能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