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污蔑她,她不要臉勾引人,難道還要我替她遮掩不成,把你騙我哥哥的銀子都還回來。”
王秀梅被叢也的眼神嚇到,收回手后退一步叉著腰拉著個臉,眼睛一個勁瞪著叢也身后的姜知。
姜知反問道:“你說我拿了你哥哥的銀子,你是誰家的?”
“姜知你是承認(rèn)了,”王秀梅揚起下巴,冷哼一聲,拿著燒火棍指著自家大門,“我哥叫王思文。”
“口說無憑,你哥哥可在家我愿與之當(dāng)面對質(zhì)。”姜知點頭,能和清醒人論長短,不與怒氣者話半句。此事因他哥哥起找到當(dāng)事人問清楚,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行,免得你不死心。”
他們隨王秀梅剛進(jìn)去,王思文便迎了出來。
“秀梅,你在外面喊叫什么,誤了我讀書,爹娘饒不了你。”王思文一通數(shù)落,見外面聚了不少人,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衣袍,道“你怎么把叢也帶家里來了,那個姑娘是誰,外面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王思文和叢也在一個書院念書,如今是秀才卻始終沒能在近一步。
“哥,你不認(rèn)識她。”
姜知一時不查被王秀梅推個正著,幸而叢也抓著她的手腕才沒栽地上。
“我為何要認(rèn)識她。”王思文更是不解。
“王秀才,借銀子給誰連債主都忘了,便讓舍妹找冤頭隨意攀咬污蔑她人。”叢也慢條斯理的撫平袖口褶皺,涼涼的掃了王思文一眼。
王思文學(xué)問還算不錯,考上秀才后人就飄了,自詡風(fēng)流處處留情,極其在乎名聲,王二井夫婦則沉浸在兒子要做官的美夢中,由不得他人議論。
“叢也枉你是讀書人,說話也這么不講證據(jù)。”王思文多年來一心想和叢也爭個高下,平日最不滿叢也行事,被他一說當(dāng)下也顧不得什么,一個箭步?jīng)_到叢也面前。
姜知趁說話的空擋直接抓著王秀梅手腕,王秀梅沒料到姜知突然的動作,被拽了歪歪咧。
“啪”的一聲給王秀梅一巴掌。
“你給我聽清了,你哥哥根本不認(rèn)識我,平白污蔑我壞我名聲,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道歉。”說罷直接將王秀梅推向王思文,王思文躲閃不急撞在一起,撲到了地上。
“王秀梅你不想活了,趕緊給我起開。”
剛才那一巴掌將她打醒,王秀梅起身一把王思文從地上扯了起來,將他按在姜知面前:“你確定不認(rèn)識她。”
王思文抬起頭只瞧見姜知側(cè)臉,清麗佳人被叢也保護(hù)在身后,心下活絡(luò)剛想開口,便聽叢也道:“昨日我在縣城倚春樓瞧見…”
“叢也。”王思文不顧眾人目光大喊。
“王秀梅,你給我松開,還嫌鬧得不夠嗎?一會兒娘饒不了你。”
提到倚春樓王秀梅也明白過來,自家哥哥是糊弄誆騙于她,提著他的耳朵復(fù)又將人按在地上,念念有詞:“王思文全家捧著你,什么都緊著你,你就拿銀子跑去倚春樓給那個賤人銀子。”
王思文力氣不及這個經(jīng)常做活的妹妹,只能抱著頭,他前日多要三兩銀子王秀梅一個勁的纏著問,他當(dāng)時沒好氣說路上遇了一個叫姜知的姑娘身世凄慘便給了她,誰知道他胡口一說就讓妹妹真把人找到了。
王二井和媳婦趙春蘭去山上撿柴火,留了王秀梅看家照顧王思文,人至村口便見家門前堵了一群人,扔下柴就往家里奔。
“都給老娘我讓開,那個臭不要臉的敢來老娘家搗亂,活膩歪了。”一家子真?zhèn)鞯拇笊らT,趙春蘭一吼人群自動散開一條路。
趙春蘭白瞪著三角眼,沖了院子“王秀梅你給住手,那是你哥哥。”
趙春蘭上去就給了王秀梅一下,拉開王秀梅劈頭蓋臉一邊掐她一邊罵:“死丫頭,你哥哥將來是要當(dāng)官的,破相你賠的起。賠錢貨,要不是看你給家里干活,早該把你嫁出去…”
半響,趙春蘭累的停手,一群人圍著他們家看戲,院子里還站著兩個人,橫著一張臉,白瞪著眼睛,嘴里罵罵咧咧:“叢也,你這走背運的還敢來我家…呸…給我滾出去。”
姜知雙手環(huán)在胸前,她的人豈能由他人貶低,涼涼的注視趙春蘭,冷冷的道:“你當(dāng)你家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是能挖坑埋棺還是招財進(jìn)寶,臉大不一定能貼金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趙春蘭剛想發(fā)作,叢也上前護(hù)著姜知:“你們污蔑他人在先,得聲道歉都不成,既如此不如去請村正評斷。”
“呸,村正他是個…”趙春蘭被王思文扯個歪咧,話卡在嗓子眼,沒說不出來。
“你個死丫…”
趙春蘭側(cè)臉瞧是兒子,當(dāng)即住了嘴。
王秀梅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知曉此事在鬧下去無益,頗不情愿的道:“抱歉。”
王思文有把柄在叢也手中,雖不是大事說來于他名聲有損,也蔫了聲道:“…抱歉…”
趙春蘭拉過王思文便又要開口,被王思文拉住:“娘你少說些吧。”
此事在爭論下去也沒什么好處,二人也不想被人這般當(dāng)戲看,姜知扯著叢也衣袖出了院子。
叢也轉(zhuǎn)而對著圍在那八卦的人群道:“各位事情真假,我們夫妻不在多說,若在有無憑無據(jù)的攀咬我們二人,別怪我們夫妻不客氣。”
趙春蘭見外面還聚著,從旁邊抄起掃帚哄人。
“死丫頭,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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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王秀梅的半路攔截耽擱了半個時辰,二人來時村正在清理地窖。
“喲,姜知呀,可是有什么事?”
二人說明來意,村正在二人身上瞧了好半天。姜知又把之前在下溪村說的,同上溪村村正講了遍,村正無異議此事就這樣定下了。
臨近傍晚出來村正家,跑了一天,體力極速消耗下,身心俱疲,二人路上分食了早上剩下的包子,才覺得活過來了。
姜知推開門,房子比叢也的好的不是一星半點,院子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三把椅子,二人坐在椅子上。
一時無話,叢也理了理袖子眉眼低垂“今日我在眾人面前,提及你我夫妻一是想讓村里人心里有個底,明日見證便能順利些;二是蓋過王思文的事,他們污蔑了你,但村里人閑下來便愛個種編排,無中生有。”
姜知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有些事驚訝過了在提也沒什么可以逗趣。
“下溪村房子無法修繕,等后日咱們?nèi)タh城找活計攢些銀子,找人修繕房屋好這個渡過秋冬。”不知道會在這個本子里多久,姜知望著眼前的殘破的屋子莫名舒心,修修補補還能用。
“你東邊那兩間修補不成問題,西邊的一間要重新蓋,幸得姜知姑娘收留,既明日后要多仰仗姜知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