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聽見了動靜,驟然回頭,剛要發作。
看清起身的人,像是見了鬼,驚懼大叫。
“林沖,你怎么會出現在這!”
這聲尖叫,讓周圍看熱鬧的人覺得不可思議。
在場有不少人識得這林沖。
林沖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
卻因為仗義,義氣和武功高強,在綠林,街面上闖出了豹子頭的稱號。
不過這都是以前了。
整個汴京城的人都知道,豹子頭林沖,在成婚的那一晚就“死了”。
變得唯唯諾諾,委曲求全。
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就能踩上幾腳。
怎地,這林沖今天真就吃了豹子膽,敢辱罵高衙內?
......
里面的陸謙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音,漫步走出觀望,正好撞見了沖上二樓的劉備。
“林沖!”
“你怎么...此時...你不是應該......”
相比高衙內的驚懼,陸謙表現的像是嚇破了膽,面孔猙獰的擠在了一起,嚇的連忙后退,最終跌倒在地。
林沖盯著癱倒在地的陸謙,眼中閃過寒光,心底的殺意忍不住蔓延。
要說可恨,第一就是高衙內,意圖搶奪他的妻子。
第二就是這個陸謙了,不顧他們之前的友誼,不顧他的救命之恩。
竟然伙同高衙內,陷害自己。
之前陸謙就以吃酒的名義引開他,放任高衙內乘虛而入,企圖玷污他的妻子。
幸虧婢女報信,他及時趕到,才未釀成大錯。
事后,他持刀尋陸謙。
這潑皮小人,竟然躲在高太尉家中,數日不敢出門。
不用猜,此次白虎堂一事,必有這小人參與!
可謂是高家的一條好狗!
所以這小人,見到林沖平安歸來,才驚懼不已。
“陸謙,讓你失望了,白虎堂還困不住我。
某家自認對你不薄,你卻再而三的陷害于我。
如此攀炎附勢的小人,死不足惜!
今天就先拿你祭刀,再殺你的主人!”
言畢,林沖兇氣悍發,雙目充血通紅,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隨即,雙手十指彎曲,呈現利爪狀,猶如即將出擊的獵豹,出擊即見血!
陸謙肝膽欲裂,起身要逃。
卻因為嚇得兩股戰戰,四肢發軟。
沒有站穩身形,一個踉蹌又摔倒在地。
林沖箭步上前,悍然出手,對準陸謙的脖子,就要扭斷。
陸謙驚嚇之間慌忙翻身,一個驢打滾,竟然躲過了林沖的撲殺。
陸謙也是行伍出身,加上大恐怖臨頭,驚懼交加之下,反應比往常迅捷,及時躲開也在情理之中。
盡管如此,他也是嚇得不輕。雙腿間流出了污穢的黃白之物,站不起身,就朝著高衙內的方向爬去。
“衙內,你要救救小人啊!
這林沖要當街殺人,他不光是謀害小人的性命。
還是在藐視衙內,藐視太尉,是在藐視大宋的法度。”
言語間,陸謙已經爬到了高衙內的身邊,死死的抱住了高衙內的大腿不放。
不得不說,這陸謙就算是小人,也是一個滿腹詭計的小人。
為了活下去,企圖用挑撥離間的方式,激起高衙內對林沖的憤怒,讓其庇佑自己。
最后還不忘為林沖扣上一頂藐視法度的大帽子。
但是他高看高衙內了。
此時的高衙內早就被林沖兇悍模樣嚇得慌了神,驚恐的連忙后退,嘴里忙不迭的為自己辯解。
“林沖,哦..不,林教頭!
這一切都是誤會....
這...哦對,都是陸謙這個小人誤導設計我的!
都是陸謙的錯,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沖撞您的娘子!”
高衙內被林沖充滿煞氣的樣子嚇破了膽,結巴說話的時候,伸腿想要踢開陸謙。
仿佛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陸謙。
林沖眼底的兇悍氣息越發濃烈,嘴角勾勒出嗜血的冷笑。
不知怎地,自從與這具身體的靈魂融合之后,他就越發變得狂躁。
這種情況,不像是儒雅的劉備,反倒是和呂布那個匹夫有些相像。
思慮過后,他也沒有在意了。
呂布之所以狂妄,是因為武功天下第一。
現在憑借他的武藝,不說完勝呂布,旗鼓相當也是能夠做到的。
武能比肩呂布了,就不需要過度的用圓滑裝飾自己!
雖說智商不能向呂布看齊的,但有些時候也不用過度的蟄伏,例如面對眼前的兩個小人!
林沖冷笑了。
“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事到臨頭,還把責任推到手下的一條狗身上。
你真當某家耳背,剛剛還宣稱要行魏武遺風。
真當某家是張繡,何進之輩?”
高衙內額頭冒著冷汗,嗚咽的說道:
“林教頭,你...真的誤會了...我...”
林沖揮手。
“爾等不必再狡辯,因為......
你們兩個今天都要死!”
林沖剛要動手,街道上傳來喧嘩生聲音。
“林沖在那!
快,拿下那廝!”
回眼望去,是一個小廝和十幾個披甲的軍士,發現周圍人群聚集,前來查看。
那小廝,林沖識得。
是白虎節堂上眾小廝中的一員。
而披甲的軍士,是禁軍中的好手!
從林沖動手,到現在不到半刻鐘。
高太尉府邸中的小廝就帶領著禁軍大營中的好手尋到他了。
細想,在白虎堂中,莫約有五十個小廝。
一個小廝帶領十數位禁軍好手。
五十個小廝,就是六百左右禁軍。
在汴京城中調動數百禁軍。
就算高太尉深得圣寵,也免不了吃掛落,留下把柄。
不得不說,他小瞧了高太尉的果決。
在確定自己安全過后,就調動自己手中的全部力量,以求直接碾死林沖,以絕后患。
林沖掃視沖進酒樓的小廝,臉色逐漸陰沉。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如今的他早就今非昔比。
給他一匹馬,就能在萬軍中取下敵方主帥首級。
就算是步戰,面前這十幾個丘八也不是他的對手。
最唏噓與戲劇的是,在這些禁軍中,有幾個他還特別的面熟。
這幾位,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半吊子徒弟,數量再多,也不可能生擒師傅。
現在他關心的是,自己的結發之妻,張氏的安危。
他不了解高太尉。
但是他太了解高太尉這類人了。
既然下定決心,必將拔草除根,殺人絕跡。
更何況,張氏還是一切爭端的源頭。
既然派遣了禁軍來拿他。
不可能就此放過張氏。
需快些得了事抽身了。
亂麻需用快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