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詩晴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安以玫站了出來,擋在了任詩晴的面前。“你要的是下跪認錯對嗎?我跪,我來跪。”
“以玫……”
安以玫的挺身而出讓任詩晴很感動,她一把將安以玫拉回到自己的身邊。
“跪什么跪呀,我又沒有偷東西。就算到了警局,僅憑戒指在我化妝包里這一項,也定不了我的罪,怕什么呢?”
任詩晴當即掏出手機自己報了警。
這完全出乎許冰凝的意料之外。
不過,許冰凝也不在乎。
就算到了警局,她有的是辦法讓任詩晴認罪。
審訊室里,任詩晴鎮定自若。
“我要找律師,在我的律師到場之前,我無話可說。”
準備審訊她的警員起身出去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任詩晴的腦子里把所有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
如今以她的處境,還有誰愿意幫她呢?
要是她打電話給葉景年,他會出面嗎?
他會幫她,還是幫許冰凝?
任詩晴的思緒有些混亂,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警員走進來說道:“已經調查清楚,只是誤會,你可以走了。”
任詩晴有些詫異,她茫然的走出警局,秋風輕拂,陽光和煦。
她看到馬路對面停著一輛熟悉的加長林肯車。
她下意識的就往那邊走。
“任小姐,景少讓我送你回學校。”
聶琛上前擋住了她的路,指了指另一邊的大奔,隨后為她打開了后排的門。
任詩晴默默的輕嘆,低垂眼瞼坐進了車里。
她透過車窗,看到許冰凝在兩名保鏢的隨行下,上了葉景年的車。
那種突如其來的失落,仿佛更加明顯了一些。
車輛啟動,任詩晴呆呆的看著窗外。
她忽然之間發現,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蕭晉宇了。
那個曾經讓她深愛過的男人,在她最需要保護和安慰的時候徹底離她而去。
大概正是因為這份絕情吧,讓任詩晴也并不留戀。
現在,很多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更多出現在心里的人,是葉景年。
任詩晴的心很亂,她不由得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許冰凝是老爺子內定的孫媳婦,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聶琛的聲音喚回了任詩晴飄離的思緒,她低頭苦笑。
原來如此。
任詩晴不清楚聶琛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此刻她的心底隱約有些惆悵。
“我不想回學校,你送我去星辰公寓吧。”
任詩晴想去找安以玫,她現在想要靜下心來重新規劃以后的生活,以及……
該怎么報仇。
要是不能倚仗葉景年,那么也該想一想其它的路。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葉高揚那個家伙過得那么逍遙自在。
“好。”
聶琛在下一個路口調轉了方向。
葉景年坐在車里,視線始終停留在攤放在膝上的文件上。
許冰凝等了許久,他都沒有要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她的耐心,終于耗盡。
許冰凝一把奪過文件扔在了旁邊的座椅上,柳眉倒豎,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葉景年暗暗吸了一口氣,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深邃的眼眸終于看向了許冰凝。
“那個女人明明偷了我的戒指,我就是要她坐牢,要她付出代價,你憑什么要我放棄?”
許冰凝是真的沒有想到,葉景年會花那么大的力氣,去化解她已經提前打通好的各路關節。
葉景年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好,你繼續起訴她吧。”
許冰凝怔了怔,她以為是葉景年妥協了,面露喜色,挺起胸膛哼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
“我會為她找律師。能不能定她的罪,你心里明白。”
“葉景年,你……”許冰凝氣得微微顫抖,“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這樣來傷我的心?”
果然,任詩晴在她面前的囂張,就是葉景年給的底氣。
她憤憤不平,她想要抗爭到底。
可是,葉景年卻淡漠的重新拿起了文件,根本不理會她的質問。
許冰凝的眼眶一紅,語氣也軟了下來。
“景年,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的。”許冰凝哽咽著低下了頭。
葉景年面色平靜,內心卻煩躁不安。
當他聽說許冰凝為難任詩晴,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然而,在他踏進警局之前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聽說冰凝受了驚嚇。女孩子嘛,當然嬌貴一些,不管她怎么鬧,你也得包容她。可千萬不要讓她受委屈。”
簡單的幾句話,就干預了葉景年的想法和行為。
甚至葉景年此刻不得不送許冰凝回家。
“景年,你是不是變心了?”許冰凝拉了拉葉景年的袖子,怯怯的模樣,完全沒有了人前的趾高氣揚。
葉景年眉頭微皺,翻到了文件的下一頁。
“我們從來沒有開始,哪兒來的變心?”
許冰凝被噎的說不出話,可她很快又轉過了彎。
“那我們從現在開始。”許冰凝拉過葉景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她忽然之間覺得,他掌心的溫度,讓她感到很溫暖。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你找任詩晴是為了要刺激我對不對?”
許冰凝捶了一下葉景年的胸口,嬌嗔道:“你呀,壞死了,追人家也不知道用點心。我只是考驗考驗你而已嘛。”
“這次就算了,以后,不準再見任詩晴,也不準再和別的女人親近,記住沒有?”
葉景年有些反感,他抽回自己的手,正好車子開到了許冰凝家別墅門口。
“下車吧。”
葉景年的冷漠,讓許冰凝有些不知所措。
“景年,那我們……”
“我們之間,還是維持原來的普通朋友關系更好。”
許冰凝臉色一變。“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難理解。”
葉景年給前排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下車為許冰凝打開了車門。
“許小姐,請下車。”
許冰凝咬了咬嘴唇,她覺得這是葉景年對她的報復和羞辱。
她從來沒有受夠這樣的委屈呀。
“葉景年,機會我給過你了,既然不要,那么,以后都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