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友德的衣服不是有法術加持的法器。
白山芙的佩劍劍尖輕而易舉的切開了厚實的道袍，薄薄的內衣，繼而是肌膚。
這位趙友德也是鍛體有成的人，肌膚已有銅皮之像，尋常利刃難傷，哪怕是白山芙的佩劍，加上白山芙的仙家內功加持，也感覺到了一陣柔韌，才繼續刺下去。
再來是相互交錯繃緊，堅逾金鐵的肌肉群。
劍尖與劍刃刺入的時候，仿佛刺入了一片沙灘，密密麻麻的顆粒感摩挲著劍刃兩面。
“嘭！”
“嘭！”
白山芙的身邊，一個個趙友德的分身不斷的炸開，水霧彌散，這是在分散白山芙的傷害。
劍刃前的阻力越來越大了。
不過此時距離成功也近了，白山芙的劍刃切開了肌肉群之后，撞到了肋骨前。
只要切斷肋骨，心臟就沒了任何保護。
“吼！”
有龍吟起，如雷霆在天，磅礴而下，傾蓋萬物。
強如白山芙，在這龍吟之下也忍不住一時愣神。
等到一個呼吸后回過神來，面前即將被吃穿心臟的趙友德已經不見了蹤影。
當然也不難找，只是掃視一遍周圍，白山芙就看到了水遁到百米外的趙友德。
此時的趙友德已經沒了之前的鎮定自若，而是驚訝的捂著溢出血花的胸口，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兒。
白山芙抖了抖自己佩劍上的血，詢問道：“你家的九河龍王廟出問題了？”
白山芙感覺出來了，白河廟對于趙友德的加護沒了。
趙友德的法力大減。
趙友德：“……”
白山芙輕抬下巴，而后，化作一道流光襲向趙友德。
三十米外。
一直躲在角落的大一嘆氣，屏息，繼而伸出大拇指，刺穿了他的左眼。
遠處，已經在趙友德面前三米的白山芙一個踉蹌。
三十米外的大一拿出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大腿。
白山芙從踉蹌變為摔倒在地。
水聲從白山芙面前爆開，水花也在后續中打在了白山芙的額頭。
摔在地上的白山芙睜著一只眼起身，此時身前哪還有趙友德，就剩下一灘積水倒映著夜空上的如勾月色。
一個時辰后。
趙友德，大一從白河的一個緩坡爬了出來。
大一靠著三刀六洞的邪術給趙友德爭取了時間后，趙友德帶著大一水遁入了白河，靠著九河龍王廟廟祝的身份以及之前做的準備，此時已經遠遁三百里，到了絕對安全的位置。
師徒倆喘著氣走到了岸邊躺下，身為師父的趙友德對著自己的大弟子比拇指：“好小子，師父沒白疼你，關鍵時候還是你靠得住。”
剛才要不是大一給趙友德爭取時間，趙友德估計能被白山芙剁成肉泥。
沒了一只眼睛的大一傻憨憨的笑了笑，又苦惱的搖頭：“那個上清宗的姐姐好厲害，我的三刀六洞，她受傷很輕。”
大一感覺的出來，他廢了自己一只眼睛去詛咒白山芙，白山芙的眼睛是受傷了，但很輕，估計只是睜不開眼睛一刻鐘。
大腿上的傷就更不用提了，估計幾個呼吸就能讓白山芙緩過氣來。
趙友德喘氣道：“人家是玄門正宗，仙家法門護身，外道邪咒能起效就不錯了。”
“嗯？”
趙友德看向一個方向，那地方是一片樹林，林木下有一個人形陰影站著，趙友德探過去視線的時候，人影走了出來，月光覆蓋其上，驅散了黑暗。
大一驚訝道：“小二？！”
走來的正是趙友德的二弟子小二。
這個小年輕扯著嘴角，面上是在笑得，但是笑的很難看。
小二：“師父，師兄……那條詭蟲……死了……我被當地鎮守追著打，不敢戀戰……跑了。”
“誒，師兄，你的眼睛。”
小二發現了自家師兄一只眼睛下面全是血。
大一一抹臉上的血：“沒什么，我不少這只眼睛，師父就死了。”
一顆眼睛換自己的師父，值！
趙友德起身，揉了揉自己寶貝大弟子的腦袋，又向大二問：“那些祭品呢？死了嗎？”
小二：“……”
趙友德明白了：“小二，你其實不贊同師父的做法，對吧？”
小二低著頭，說話帶著哭腔：“師父……我們已經過的很好了，我們不用餓肚子的，我們不用擔心明天還有沒有吃的……”
小二不喜歡殺人，尤其是無辜的人。
那位本該比天高的師父，也不該成為壞人！
趙友德搖頭：“這不是吃不吃的事兒，小二，你知道嗎？師父之前去見血河主母，那娘們給了我兩個任務，一個就是去以詭代神，將詭蟲變為九河龍王，另一個任務……就是把以詭代神的事兒說出去，鬧得人盡皆知最好。”
所以之前趙友德把自己要做的事兒一股腦的給白山芙說干凈了。
小二驚訝的問：“為什么？”
趙友德：“因為哪怕現在，大正王朝還在宣揚諸神會回來，到時候斬盡詭異，還朗朗乾坤，上清宗作為國教，還在祭祀各方神靈，安撫人心，要是以詭代神的事兒傳播出去，大正必然信仰崩潰，人心動蕩。”
小二/大一：“(〃?A?)(′?д?`)”
兩個弟子都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趙友德哀然道：“你們兩個傻子沒聽懂嗎？血河主母要我這么做，顯然是看上大正了，再加上以詭代神的邪術有了她這個成功范例，以后大正王朝不知道要冒出多少詭神，暗地里會有多少血祭，死不知道多少人。”
跟著趙友德最久的大一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是，大正王朝未來要亂？”
趙友德點頭：“對！大正要亂，所以師父想啊，與其亂的時候不知道跑哪兒避災，不如主動出手，先試試看能不能培養出九河龍王。”
“師父性子你們也清楚的，我不喜歡殺人，反正沒有九河龍王，也會有八河龍王，七河龍王到處亂竄，收割各地百姓，不如我來當這個惡人，不如我把這陳家村的附近全部納入我的管理區，這樣動亂起來，師父也能庇護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