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騎術很好,馬騎的飛快,我不由自主的抱緊了他的腰,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來抵擋這一路的冷風撲面,而后我便有感受到他憐愛的目光落在我的頭頂,我的發梢,我的耳際,并非炙熱,他替我挽了挽被風吹亂的頭發。
“到了,還不下來?要在我的馬背上坐到幾何?”他問我。
“不敢。”我環顧四周,群山萬壑,夜色深深,他將我帶來此處做何。
“下來,我接著你。”他看著我眼神堅定。
好像除了信他,我別無他選。
我跳下了馬,可他沒有接我,我的膝蓋磕在地上磨得生疼。
我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看向他眼中有懷疑有慌亂,最后轉為了委屈和怨恨。
“長公主雖刁蠻任性,從小錦衣玉食,可畢竟出身皇家,即使學業有所怠,可卻不至于最基本的上馬下馬都不會,其次,身居高位,對任何人都要設防,這是我教與你的第一課,可曾,記住了?”
他說著上來又牽我的手,看著我關切道:“可曾磕疼了。”
掌心的溫度渡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住眼眶中的淚道:“不疼。”
“想哭就哭吧。”他淡笑。
“可你曾教我隱忍方能成事。”
“可你是長公主,自然無需在意他人看法。”他復又看我。
我氣極,合著里外好人都讓你當了!
雖是如此,可又不免對著他這精致的五官愣神。
我垂下頭,不免思索,我想我大概率不會愛上這個憂郁的男人。
我搖搖頭,這個腹黑的壞男人,當真可氣!
我正這般想著,微風撫來,他眸色深沉,略帶幾分涼薄之意,夜色下他對我道:
“而且你得記住,長公主之位只是你的起點。”
眼前是一座小山,他踢了一腳塊石,山門應聲而開,此處竟是一道暗門,一個妝容怪異的女子前來相應。
“君上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天機閣?”
“來為我的……”他看向我眉眼上卻染上一絲風流:“妹妹,挑幾件稱心如意的首飾。”
“來風,看茶。”
那茶冒著熱氣,倒是香味撲鼻,我輕呷一口,茶香回蕩在我整個唇齒之間將我整個人都籠罩,我心下想著什么樣的首飾鋪會開在山郊野外。
“呦,這位妹妹可不要這樣想,姐姐我這阿,可都是好貨色,何況,君上愿意帶你來可是用了心的。”她招招手一堆仆從便魚貫而入手里個個都捧著首飾盒。
我難得人生第一次享受到當富婆的感覺有種被高干文男主包養,然后挑上了私人定制首飾的感覺,鄙人畢竟只是一個俗人,早就被這堆花花綠綠琳瑯滿目的首飾亮花了眼。
我驚訝的摸上那些材質不俗做工精細的首飾,他坐在后首波瀾不驚,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她摸過的全都包起來。”
說實話,在那一刻,我真的覺得他這個人的形象瞬間偉岸了起來,帥呆了好嗎?我也有種贏麻了的感覺。
不說夸張的,就那一刻,我的嘴角都要裂到耳后根了。
我這邊金光入眼,甚得我心。
另一邊,天宮之上
右弼星君搖搖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落下一子對司命道:“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如此的不入流。”
司命也頗為無奈道:“確實阿,這都第幾世了。”
“襲鳳,還跪在殿外嗎?”
“是也。”
右弼星君心下不忍道:“這孩子,我且先看看去。”
他拿了一件皮草,復又覺得不妥,只叫來了宮人交于他叫他給襲鳳。
天庭本無四季變化,但眾仙覺得難免壓抑無聊,后各君值守略施法給天庭造出了四季黑白,這會正是落雪時分。
這本身是隨各宮事主自個兒調配的,這結果呢,有那么些調皮搗蛋的年輕新神曾偷跑到人間玩,回來以后就框框下雪,擱那打雪仗,滑雪,這本來那也是沒事的,結果給那一直煉丹10天半月不出門的太上老君給整滑倒了,然后從此以后就有了規定,各宮除了主事神不能亂用法術調節四季,特殊需求可以去找句芒,祝融,蓐收,玄冥四神。
他們掌管四季,共人間生死。
“你天機閣那樣多的能工巧匠,精工細作,就做這些不入流的破爛?”他垂下眼瞼:“朝廷花錢白養你們了。”
我在這邊手上脖子上頭上都掛滿了,要不是沒有耳洞,我恨不得連耳朵上也整點,因此我全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樣的話。
有錢就可以逃跑了,是的,我從來沒放棄過逃跑,我這樣想,別說他這邊了,日后進宮更是萬丈深淵,天大地大有的我闖,我閑的沒事嫌腦袋多還是怎么的同他做盟友,還什么長公主之位只是起點,這餅未免畫的太大了些,我那會還不知我會對他起心思,更不知道他將我嬌養要我做那萬人之上權傾朝野的女相。
可那會屬實是我眼界短淺,畢竟我還沒有見到那個藍羽步搖,怎能知道這天機閣還存了這般光彩奪目的寶藏。
直到來風引著我們進內室,我才終于見到了那件絕世珍寶。
前世我當了30年的窮人,也不算吧,偶爾我也挺有錢的,反正窮日子也過,富有的日子也過,我的心里倒也挺波瀾不驚的,但我想直到今日我方才大開眼界。
藍羽著翠,低墨點鳳,那支步搖是能人巧匠用靈彩的毛片一點點堆砌出的青鸞步搖,栩栩如生,端莊且不失華麗。
我忍不住伸手觸摸,卻一陣刺痛,隨后我的手就滲出了細密的血珠
“教她怎么用。”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步搖開了刃,其次,再由中軸打開里面可放暗針和毒粉。”那個妝容怪異的女人這般說道。
原來是暗器。
我看向他,他勾唇一笑,慵懶的架在椅上,寶藍色的衣袍在暖光下發著一層暈光。
“送我的?”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給你你就收著,就當你的報酬了。”
我一開始只想要回舒潔給我的盤纏,不想卻在這當中越陷越深,今日我若真的收了怕是授人以柄。
“君上,我還有一事相求。”
“哦?”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