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就是你娘
- 萬佛朝宗,茍在少林長生不死
- 天魔圣
- 4193字
- 2024-02-04 08:10:41
當晚。
夜深以后。
洛陽城。
城西一座客棧內。
除了金剛教教眾,再無其他客人。
療傷多日的法相,終于恢復活力。
“真智。”
“弟子在。”守在靜室外的真智聽到師父叫喊,趕緊應了一聲。
“進來。”
“是。”
真智進了靜室,看到師父紅光滿面,與以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判若兩人,就以為師父已經痊愈,十分高興。
“真空他們回來沒有?”
“回師父,沒有。”
“他們去嵩山有多少日子了?”
“大概……”
“對了。”法相接著問,“你五師弟真耶返回西域,速度快的話,已經見到教主了吧?”
“以五師弟腳程,路上沒有耽擱的話,應該……”
“那就好。”
法相看上去活力四射,話也特別多。
“三師兄武學天賦遠在我之上,二十年前修為就已是超凡境界初成,乃西域第一高手,相信要不了半年,他的修為就能提升到超凡境小成,屆時……屆時……”
說到這里,法相忽然渾身一震,面容急速衰敗,比半死不活更嚴重。
“師父……”
真智嚇得趕緊上前,要為法相療傷。
陡聽法相一聲大叫,真氣散掉,雙目空洞。
“《金剛不壞神功》果然……果然厲害……我要死了……徒兒……聽我說……帶領剩下教眾盡快返回西域……告訴……告訴教主……不要踏入……踏入中原……切……切忌……”法相竭力說完遺言,便一命嗚呼。
“師父!”
真智看到師父就這么斷氣了,有些難過,但也很恐懼。
那《金剛不壞神功》到底是神功還是魔功,不但最后要了師父性命,還嚇得師父說出十分后怕的話,就好像教主來了,也會被打死。
……
嵩山以西。
三十里外有一座村鎮。
鎮上有一大戶,姓王。
這天晚上。
更深夜靜后,王大戶家來了一個黑衣蒙面人。
未幾,黑衣蒙面人在王家一間地庫里見到了兩個人。
一個叫徐松,一個叫丁鶴,修為都是九品小成,身份是魔教長老。
而王大戶本人,表面上是個財主,暗地里卻是魔教壇主,修為乃六品圓滿。
早在十年前,魔教勢力便已遍布“大乾王朝”每一個府,像王大戶這樣的隱形壇主,魔教至少有三十個。
“參見巡月使者。”
徐松和丁鶴見到黑衣蒙面人后,畢恭畢敬行禮。
黑衣蒙面人手中拿著一塊特制令牌,正面刻著一個“圣”字,背面卻是一枚印記,形似月牙。
只見他收了令牌,說道:“免禮。”
“謝巡月使者。”
徐松和丁鶴稍微站直身子,但仍是一副下位姿態。
魔教號稱十萬教眾,約有五萬教眾武功極其低微,連一品都不算。
凡一品教眾,皆可稱【入門弟子】,約兩萬人。
凡二品教眾,皆可稱【外門弟子】,約一萬人。
凡三品教眾,皆可稱【內門弟子】,約六千人。
凡四品教眾,皆可稱【精英弟子】,約四千人。
另有一萬教眾。
地位由低到高,分別是副香主、香主、副壇主、壇主、副堂主、堂主、普通護法、中級護法、高級護法、普通長老、中級長老、高級長老、頂尖長老。
至于頂尖長老之上,則是修為超越九品的“五散人”、“四王”、“三尊”、“二使”。
傳說魔教還有“客卿”,詳情如何,別說外界,就連魔教的頂尖長老,也說不清楚。
此外,魔教內部還有“巡日使者”和“巡月使者”,身份十分特殊,直隸于“副教主”東方我行,原則上連“二使”也無權指揮。
魔教有多少個“巡日使者”和“巡月使者”,徐松和丁鶴不清楚,但他們知道一點,那就是這種使者修為再低,都是八品初成,不可能是七品及其以下。
那黑衣蒙面人修為之高,在他們感覺中,至少是九品初成。
別看他們都是魔教中級長老,修為有可能比黑衣蒙面人高一重,但在對方亮明身份后,就得視為副教主親臨。
“你們知道本使者為什么來嗎?”
“請巡月使者指示。”
“本使者對你們沒有指示,本使者到此,純屬路過。”
“……”
徐松和丁鶴搞不懂對方是什么意思,索性裝聾作啞,免得說錯話。
“對了,本使者姓任,你們可以叫我任使者。”
“任使者。”
“今后幾年,我與你們可能會時常見面,以后見到我,沒有我的點頭,萬不可亂說話,明白?”
“明白。”
“好,你們繼續。”
說完,任姓蒙面人雙肩微微一晃,轉眼退得無影無蹤。
徐松和丁鶴見了他的輕功,才知道他修為之高,至少是九品大成。
等任姓蒙面人走了一會,兩人才互望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氣。
比起巡日使者,巡月使者極為罕見。
他們之前見到任姓蒙面人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辦事不力,東方我行要處罰他們,而無論是面對什么樣的處罰,哪怕是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敢反抗,所以內心就有些戰戰兢兢的。
如今,任姓蒙面人說走就走,對他們來說,算是虛驚一場。
老實說。
自從少林寺名存實亡后,兩人便沒有離開過嵩山周邊百里。
由于兩人只有十二個手下可用,無權調動王大戶和王大戶的手下,所以許多事都要靠十二個手下處理。
嵩山那么大,兩人加上十二個手下遠不可能監視過來。
于是兩人就把十二個手下分作四隊,每隊三人。
除了其中一對隨時聽候兩人調遣外,其他三隊分別位于嵩山東面、南面和北面,有特殊情況才會趕來王大戶家稟報。
至今為止,兩人并未接到稟報,想來并無特之事發生,或者就算發生過,因為沒看到,就沒有必要跑來見兩人。
不多時,兩人吃了點宵夜,壓壓驚。
因為無心睡眠,就在地庫里打坐養神。
等到天亮后,徐松便要帶一個手下去嵩山西面,近距離轉轉。
然而就在這時,早些時候被被派往洛陽城的一個手下,以最快速度返回村鎮,上報一件大事。
“什么?法相死了?”徐松和丁鶴都很震驚。
“是的。”
“怎么死的?”
“好像是內傷太重,法相沒能挺過來。”
徐松和丁鶴面面相覷。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法相的本事比他們大,自從去洛陽城養傷后,除了座下三弟子真智見過,其他人都沒見過。
徐松和丁鶴原本還指望這個西域老僧傷好后,再次踏入嵩山。
沒想到是,現在居然死了。
這算怎么回事?
“金剛教的人呢?”片刻后,丁鶴問道。
“聽說法相死前有過交待,要金剛教的人盡快趕回西域,路上不得耽擱。”
“沒了金剛教,我們還怎么利用人打探少林寺近況?不行,我得趕去洛陽城,阻止金剛教的人離開。”
“你去了也沒用。”徐松比丁鶴穩重,“法相真要死了,哪怕是他的三弟子真智,對我們來說,也沒什么利用價值,逼他去少林寺,結果只會跟真空那些人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進了嵩山就再也沒出來。”
“那我們還能利用誰呢?”
“這個……”徐松想了半刻,雙目微微一亮,“如果那個大和尚就是無嗔的話,我倒有一計。”
“徐長老請說。”
“據我所知,無嗔十年前打傷了伏牛派的一個副掌門,我們可以在這件事做文章。”
“伏牛派?就是七十二門派中的那個伏牛派?”
“不錯。”
“伏牛派怎么說也是七十二門派之一,堂堂副掌門,怎么會被無嗔打傷呢?”
徐松笑道:
“七十二門派是近十年來在江湖上流傳的叫法,名義上并列,實則有高下之分。”
“最強三個就是【三方外】,即梵音寺、通天觀、璇璣府。”
“然后就是【五門】和【七堡】。”
“接下來是【八莊】和【三十派】,比如說麒麟莊和嵩山派。”
“最后則是【九幫】和【十武館】。”
“那伏牛派起源于一百年前,彼時不過十幾人,大約從五十年起,此派發展迅猛,人數超過三百,十多年來,更是超過了七百,倒也算得上一方霸主。”
“伏牛派有兩個副掌門,一個是掌門師弟,另一個是掌門兄弟,被無嗔打傷的就是掌門兄弟。”
丁鶴聽到這里,便猜到什么,說道:
“這么看來,那掌門兄弟是靠裙帶關系才上位的,本事平平。徐長老,不知你有什么辦法能讓那位掌門兄弟率眾跑來嵩山搗亂?”
“這件事說難不難,但需要花點時間,再快也要等明年開春。”
“只要能利用伏牛派,多等幾個月都沒問題。”
“既然丁長老同意,那我就說了。”
于是,徐松就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丁鶴聽后,撫掌大笑。
“徐長老,還是你厲害,這種……好主意我怎么想不到呢?”
“丁長老,這算什么好主意,餿主意罷了。”
當下。
徐松叮囑再三,將前來稟報的那個手下再次派遣出去。
那人得了機宜后,自然會盡全力將事辦好。
……
轉眼過了兩天。
中午時分。
少林寺早已燒毀的山門外,以白冷禪為首的一百多個漢子,由太室山【觀勝峰】趕來,跪了一地。
金禪從無嗔口中得知此事后,也不著急面見白冷禪,只是讓無嗔吩咐無心等人,不要理會嵩山派的人,一切照舊。
白眉頭陀原本想出去“會一會”白冷禪,但想到自己是有身份的人,萬一被白冷禪認出,大大不妙,就也跟無心等人一樣,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次日。
白冷禪等人跪了差不多一天,別說進食,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白冷禪修為高,跪上幾天幾夜都沒問題。
可其他人修為低,體內沒有真氣,已是頗為難受。
這個時候。
明禪寺來人了,正是那個名叫“空竹”的女尼。
空竹不敢擅自踏入少林寺,而是揚聲說要拜見“少林長老”。
很快,無嗔將空竹請入寺內,從空竹口中得知無嫻師太就快死了,說是要在臨終之前見“戒虛師叔”一面。
無嗔猜想“戒虛”就是小師叔,就趕緊去后院通知金禪。
半個小時后。
金禪也沒跟空竹見面,由少林寺后院偷偷溜出,速度極快,出現在明禪寺外。
無懼正在寺外等著,看到金禪來了,趕緊將金禪請入寺內。
未幾。
金禪不但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無嫻師太,還見到了向老太和阿青。
至于朱翠蘭,沒在屋內,
等無懼退出去后,無嫻師太才精神微微一振,由躺著改為坐姿,先是看了看金禪,確定什么,然后問道:“戒虛師叔,佛光劍呢?”
“我收起來了。”
“佛光劍是少林至寶……”
“師太,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說佛光劍的事?”
無嫻師太嘆了一聲,說道:
“我只是……算了,我都快死了,佛光劍落在戒虛師叔手里,總比落在別人手中好。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跟戒虛師叔說明白。”
“說吧。”
“我想請戒虛師叔幫忙照顧明禪寺弟子。”
“放心吧,我會照顧的……”
金禪早已料到無嫻師太為什么把自己叫來,答應得很爽快。
他上次救的二十四個明禪寺女弟子里面,除了空竹一人是尼姑,年紀較大外,其他女弟子都是俗家弟子,且個個都不到三十歲,有幾個甚至只有二十出頭。
看在明禪寺與少林寺同出一脈的份上,他不介意“照顧”。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神仙,有些事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口頭答應,萬一摩天輪卷土重來……”
“只要戒虛師叔有心就好了,我也不求別的。”
“好,就這么定了。”
無嫻師太眼見金禪答應,總算放下心頭一副重擔,略微想了一會,突然望向阿青,目光頗為復雜。
向老太與她是親姐妹,加上已經猜到什么,原本不想讓她說破的,可為了阿青,只得讓步。
“姐姐,你盡管說吧,我過兩天也會死,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妹妹……”無嫻師太神色激動,“我真的可以說嗎?”
“你要是不說,阿青會恨我一輩子,你也死不瞑目,我……我心頭也不痛快。”
聞言,阿青微微一怔,心道:“師父為什么說這種話?難道師伯知道……知道我的身世?”
果不其然。
下一刻,無嫻師太問道:“青兒,你知道你娘是誰嗎?”
“我娘?”阿青語聲顫抖,“我娘是……是誰。”
“我就是你娘。”
“……”
阿青目光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