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喜歡我
- 幕后驕陽
- 落葉千疊
- 2273字
- 2024-03-23 07:25:48
“這畫上有什么?”
耳邊突兀的熟悉嗓音,把羅伊嚇得一抖。
羅伊想事入神了,完全沒聽到滕泊過來。
滕泊站到羅伊身后,抬起雙手安慰式地扶著她肩膀,“嚇著你了?”
整個地面鋪的是酒店式地毯,所以走路幾乎沒什么聲音,滕泊走過來,還在羅伊身后跟著看了好幾秒才開口,實屬沒想到會嚇著她。
“沒有。”羅伊抬頭盯著畫問,“為什么要掛兩副一樣的?”
“不一樣。”
“嗯?”
“那幅是我父親畫的,這幅是我母親畫的。”滕泊宛如大提琴一般好聽的聲音在羅伊頭頂,“他們兩個是因為這幅畫定情的,所以當初這里裝修的時候,本來只掛了這一幅,后來父親非要把自己的也掛上。”
清新的淡香鉆進鼻息,羅伊這才感覺到,滕泊雙手放在她肩上,她幾乎整個人都在他懷里。
清淡的香氣,溫熱有力的大手。
讓她莫名其妙的不想動。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松,像沒任何察覺一般,保持不動,羅伊盯著畫問:“你父親畫的那副,是你母親指導的吧?”
“這你都能看得出?”
羅伊開始覺得是同一人畫的,可仔細看又不像。這一幅畫得這么好,又是同一處風景。
滕泊這么一說,不難猜出,當時肯定是他母親在旁邊指導。
羅伊笑了笑:“因為我也會畫畫。”
滕泊一怔,腦海掠過一個溫馨畫面。
某個風和日麗的天氣,他和她站在某個半山腰上。她教他畫畫,他卻不老實,不認真,只想親她,還把顏料涂在她挺翹的鼻尖上。
滕泊垂下雙手,順勢插在西褲兜里,上前一步和她并肩站著,“能看出這是哪兒嗎?”
感覺到他雙手放開,羅伊側頭看了看他英俊的側臉。
剛才應該就是安撫她被嚇著了。
很好,這個男人,即使在他家,她沒反對他觸碰,他也不會逾越。
羅伊仔細看,畫中山峰不高,山腳下是水,看不出是江還是湖,再臨近就是房屋,而且不是高樓,想必也不是城市。
回想半天,羅伊搖頭:“看不出來,但作畫的位置應該很高。”
“聰明,在薄刀嶺半山腰畫的。”
薄刀嶺,主峰海拔一千多米,山峰高峻,因形狀像一把薄刀而得名,號稱西京第一峰。兩翼陡峭,峰尖似錐,嶺薄如刀,頂峰最窄處不足一米。半山腰,只怕也不會寬到哪兒去。
“你爸媽定情的地方,還真特別。”羅伊轉身,視線環顧著問,“這里也是你爸媽曾經住過的地方嗎?”
“嗯。”
難怪裝修這么溫馨舒適。
“你們都不在國內,豈不是一直空著?”
“不是,之前我哥一直在國內,他住在這里。”
滕泊轉身往廚房走,羅伊望著他高大挺括的背影問:“你哥現在呢,出國了?”
“嗯,他遺傳了母親的心臟不好,出國治病了。”
滕泊輕淡的聲音,卻重重砸在羅伊的心里。
滕浩遺傳了母親的心臟不好?
難怪集團上一任總裁突然被調換,他上任那天,雪姐也不確定地說好像是身體不好。
看來,這個消息也隱瞞了集團上下。
畢竟作為集團第一順位繼承人,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家有幾個孩子?”羅伊調整呼吸,慢悠悠地走向廚房,神情自若地問。
“三個。”滕泊邊忙碌邊說,“我還有個妹妹。”他頓了頓,“和你差不多大。”
“在國外讀書?”
“沒有,在國內,剛研究生畢業。”
“那你們怎么不住一起?”有親人一起住多好。滕泊還沒回答,羅伊反應過來,“哦,她住在南郊?”
滕泊笑:“嗯。”
“所以你小姨和你妹妹住在南郊?”
滕泊溫和地望著她,點點頭。
羅伊走近,隔著廚房操作臺,正對上他繁星一樣深邃的雙眼。心不可控地一跳。好在滕泊轉身開始炒菜。
很快,就做好了。
滕泊做了個牛腩燉蘿卜,還放了洋蔥和山藥,聞起來很香。還有個清炒絲瓜和辣椒雞肉。
羅伊都見怪不怪了。
席間,她閑聊著問:“你一直在國外,怎么中餐做的這么好?”
“家里管家是中餐專業廚師。母親喜歡吃中餐,所以父親也喜歡做飯,我沒事就跟著學,上大學期間住校外,幾乎都是自己做飯。”
羅伊想,他父親是真的很寵愛她母親啊,她喜歡吃,他就喜歡做。
也是了,不然怎么會抱著她的骨灰,走遍所有她想走的地方?
“你哥比你大幾歲?”
“八歲。”
大八歲,今年就是三十六歲。
“他結婚了嗎?”羅伊問。
“沒有。”滕泊說,“他二十七歲就查出心臟不好。”
羅伊心頭一滯。
兩人安靜吃了好一會兒,她才說:“現在科技這么發達,他一定會治好的。”
“嗯,在等合適的心臟捐獻者。”滕泊頓了頓,“他心態很好。”
聽見他沒什么情緒起伏,羅伊也倍感輕松。
羅伊答:“那就好。”其實我是想你心態要好。
一頓飯,吃得羅伊心滿意足。
她瞥一眼所剩無幾的飯菜,客套地說:”我洗碗吧。”
結果滕泊眸光灼灼地盯著他,“你還會洗碗?”
“你看不起誰啊?”羅伊瞪眼,“洗碗這么簡單的事。”
簡直是在侮辱人。
滕泊笑:“你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羅伊:“......”
她噎了半天,毫不妥協地說:“陽春水指三月的水,現在已經四月了。”
羅伊說著起身,端起碗就走向洗碗槽。
這個男人,煮完飯,廚房已經收拾干凈。
幸好就是幾個碗和盤子。
她真的沒洗過碗。
滕泊襯衣袖子半挽,長臂抱胸,修韌的身體倚靠在餐椅背上,嘴角噙著笑,眸光明亮安靜地看著羅伊。
心想,還挺會狡辯。
這姑娘的論文答辯,肯定沒輸過。
羅伊從小被捧在手心,像洗碗這樣的事情,雖然沒做過,但她可是數學天才,高智商人群,這種小事不會,豈不是真的很丟人。
兩個碗,三個盤子,她手腳麻利的清洗好,再用干毛巾擦干。然后看著湯碗里沒吃完的剩下的牛腩蘿卜,她轉身道:“這個牛腩蘿卜怎......”么處理硬是被她憋在喉嚨。
因為滕泊還坐在他吃飯的位置,一手自然垂在膝蓋,一手搭在餐桌,微微側頭直直地注視著她。
漆黑眼眸,如他身后窗外黑夜一般深沉,甚至有點失神。
滕泊喜歡她這幾個字,突然從羅伊腦海蹦出來。
“你!”她壓下心悸,盯著手里的湯碗,“這個?”
滕泊目光一斂,方才的深沉和失神一掃而光,起身時柔和低沉地道:“你放哪兒吧,晚點我來收拾。”
他絕美的臉上,并沒有偷偷注視她被抓包的窘迫,反而直接坦然的走到落地窗邊開始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