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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001豪華的宴會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海市的冬天是沒有暖氣的,晚飯剛過的時辰,一些沒精氣神的就早早臥進了被窩。
但是,對于精神充沛的年輕人來說,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
12月25日注定是熱鬧非凡的一天,Merry Christmas歌聲響徹城市的每一處角落,一群群青年男女簇擁在壅塞的街頭,等待著即將到來狂歡。
江邊熙熙攘攘的散步人群中偶爾傳來幾句充滿滄桑感的嗟嘆:“唉,如今這洋節比春節還熱鬧。”
夜晚的海市要比白天美麗的多,宛若妖艷的絕代佳人,充滿著現代氣息,迷惑而炫目,令人沉醉。
五顏六色的燈光投進江水中,折射出耀眼而璀璨的亮光。
游輪行過,原本就波光粼粼的水面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引得游輪上的觀光客驚呼連連,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槍短炮”拍照留念。
經濟太過發達的城市往往太過現實,現實到讓許多年輕人找不到奮斗的方向,令人倍感寂寥。
但對于即將出場的這四個人來說她們喜歡這種現實,樂于享受這座城市帶給她們的一切成就。
她們的格言是只做“床前明月光和那心口一顆朱砂痣”,至于那“飯粒子和蚊子血”誰愛做誰就去做好了。
“江秋你收拾好了沒有,我這就到你家了。”蘇幻開著新換的馬自達MX-5,亮紅色的車身格外襯她艷麗的氣質,美車配佳人,無論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一頭烏黑油亮的卷發隨意的滑落在她的胸前,一襲抹肩大紅色拖地晚禮服,外搭同色系高質感大衣,使她白皙的肌膚多了些透亮感。
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她也如正在燦爛綻放的紅玫瑰那般妖艷。
她眉頭稍蹙,半倚車門,雙手抱胸,等待著江秋下樓。
蘇幻,三十六歲,著名公關專家。
美艷動人的她有著自己的事業、姐妹與不斷更換的男友,唯沒有穩定的家庭。
父母在蘇幻還沒有記事的時候就發生意外雙雙離世了,從小由奶奶帶大,奶奶在她三十歲那年安然離世。
奶奶走后,蘇幻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孑然一人了,但她并不孤獨,一個人照樣把日子過得多姿多彩、自由自在。
雖正處于膠原蛋白流失的年齡,由于保養得當在她的臉上幾乎找不到歲月劃過的痕跡。
嬌顏若雪,身材窈窕,隨便往大街上一站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等了一會,她覺得有些不耐煩,又坐回車中,把大燈敞開。
“再站幾分鐘非被凍死不可,臭江秋,白害老娘擺了那么久的造型。”蘇幻自言自語道。
在蘇幻第N次打電話催促的時候,一個瘦削輕盈的身姿出現在車光中。
齊耳短發,灰色及膝禮服,外套灰色大衣,低跟鞋子,裙子剪裁的長度剛剛好,讓人的視覺中心不自覺地集中在她纖細勻稱的小腿上。
“再不走,宴會就要結束了。”蘇幻怨聲道。
“這幾天出了好幾起車禍還有一起劫殺,所里都忙成一鍋粥了,尸檢完我就趕著回來換衣服了。”江秋面無表情的訴說著。
聽到“尸檢”兩個字后,蘇幻露出驚悚的表情。
她立即把車靠路邊停下,掏出隨身攜帶的香水,對著江秋噴幾下,說要去除尸體的味道。
江秋趕忙制止住她的行為,“不能噴香水,味道好幾天不消,會影響我判斷力的。”
“下次讓陳寒和喻鴻來接你好了,我膽子小你還總喜歡嚇唬我。”
江秋輕輕拂她一眼,淡淡開口:“我會開車的。”
蘇幻盡量把車速開慢一些,“今天街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怎么放心讓你來開車呢,你的手是用來解剖尸體的,開車太浪費了。”
“開車太浪費”純屬蘇幻胡謅的理由。
現在算起來離那次事故已經有六年了,江秋也有六年的時間沒有再開過車。
江秋比蘇幻大一歲,和喻鴻是大學同學,一個學法醫的一個學金融的通過社團活動發展成好閨蜜,后來又通過喻鴻的關系和蘇幻相識。
六年前她和未婚夫胡庸在自駕去瀘沽湖的路上發生意外,在大霧天氣的盤山路上與對面開來的SUV撞個正著。
當時是江秋開的車,副駕駛座上的胡庸當場死亡,江秋倒無大礙,只有些輕微腦震蕩。
由于地處偏僻,交通不便,直到事發三個多小時后兩人才被趕到的救護車拉回LJ市里。
也就是從那時起,江秋就再沒開過車,只要一摸上方向盤雙手就忍不住打哆嗦,全身發抖。也是打那以后整個人的性情發生了些許改變,時常一個人安靜的發呆,在外人面前幾乎沒了話。
是喻鴻蘇幻陳寒將她從那段痛苦的歲月中拉了回來,三個人輪流陪伴著江秋,陪她哭、陪她醉、陪她呆、陪她忽而的傻笑,一陪就是一整年的時間。
穿過一條條狹窄的弄堂與人山人海的商業街后,蘇幻終于把車開出了市區,在郊區的大馬路上加足馬力,風馳電掣。
在離市區幾十里開外的江畔別墅,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豪華派對。來這的不乏富商高官,有許多二三線線明星前來助陣,活躍氣氛。
喻鴻作為LM的執行CEO赫然在被邀請之列,心想怎么著也是要過節的,既然有合適的場地何不拉著姐妹們一起聚聚。
“我們到這一片了,你們在哪?”蘇幻給陳寒打著電話。
“我在進口這,你們拿著邀請卡直接進來。”陳寒在電話那端指示著。
雖地處同一城市,江畔別墅這片的風景與市區大有不同。一座座洋樓依江而建,周圍種滿了適應季節性的植被,雖是寒冬時節,依舊有不少綠色植被的影子。
置身其中恍如能夠暫時逃離冗雜的都市,享受片刻的安寧。
雙拼設計的三層洋樓坐落在寬敞的院落中,前窄后寬的漏斗形格局,遠看上去像巨大的聚寶盆。別墅的外墻面是黃灰與青白兩種不同顏色的磚塊相隔砌成,赭紅色的房頂格外張揚,搶先入目。
院落內有幾條小石路,全由不規則的石塊砌成,穿插在人工草坪中,草坪中央是圓方形的水塘,四周擺滿了開著各色花的盆栽,好不熱鬧。
此情此景,觀之便覺即使在這樣的大冷天中也是生意盎然的。
蘇幻忍不住感嘆:“這可比喻大總的別墅氣派多了。”
江秋睨她一眼:“別看了,陳寒還等著我們呢。”便拽著蘇幻往進口處走。
陳寒筆直的站在門口等蘇幻二人,她今天的打扮與往常沒有太大差異,干練、中性范,扎著一絲不茍的高馬尾。
身上那件收腰的藍黑色小西服展現著她強勢的一面,外披的一件寶藍色的大衣增添了幾分熟女獨有的典雅氣質。
蘇幻左邊挽著江秋,右邊挎著陳寒走進別墅大廳。
“抬頭、挺胸、步伐優雅”,蘇幻邊走邊在口中低念道。
室內沒有嘈雜的音樂聲,一支悠悠揚揚地鋼琴曲徐徐傳來,輕柔縹緲,不知不覺中浸入聽者的每一個毛孔,流入心間。
別墅的內部裝修別有風格,水晶白的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屋頂吊著一盞有一米長的巴洛克風格的水晶帶鉆吊燈,墻面上掛滿文藝復興時期的裸體裝飾畫,整體的裝潢奢華糜爛到俗氣。
“這是哪位土豪的品味?”蘇幻的語氣雖有嘲諷之意,但不得不佩服別墅主人的腦洞,能夠借著藝術來表現自己的財氣。
喻鴻緩緩走過來,頭發盤了一個簡單的髻,一襲剪裁得體的白色禮服,胸口別了一個銀杏葉形的水晶胸針做裝飾。
全身上下,散發著溫婉的氣質。
她順手遞給蘇幻一杯紅酒,用自己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喏,那位土豪的品味。”
聽到喻鴻的話后,不只是蘇幻連江秋和陳寒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所指的位置。
只見一位略顯富態的中年大叔正坐在沙發正中間,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敬酒。
那人身穿鑲金絡銀的深紅色唐裝,“地中海”式的發型,笑呵呵地和每位敬酒人舉杯。
在看到蘇幻她們瞅向自己后,微笑著向她們點一下頭。
“他是干嘛的,這么大的陣仗。”陳寒隨口問道。
“你們不妨猜一下。”
“高官。”蘇幻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感覺是富商,肚子那么大。”聽完江秋的話后,喻鴻和蘇幻低笑起來。
陳寒卻在旁瞇著眼睛認真分析起那人的身份來。
“不可能是高官,這種地方他們可以來但只能以客人的身份,但看那態勢也不像是純粹的富商。”
“那是做什么的?”喻鴻帶著笑意向陳寒問到。
“應該是文人學者一類的儒商,家世方面在政界肯定有些淵源。”陳寒一臉篤定之色。
“Bingo,雖說是寫書畫國畫的,但沾手了不少生意上的事,家里的老爺子曾是要職上的一把手,前幾年還出過書叫《官場那些事》,算是稍有些文化的二代土豪。”
“你說他一個畫國畫的怎么喜歡西方藝術了,怎么不弄些牡丹喜鵲的掛起來。”二代土豪大師的品味讓蘇幻有些費解。
“看來你對他有很大的興趣,這些問題可以當面問問他。”陳寒在一旁說道。
“他我可消化不良,沒興趣。”
“他過來了,把他交給你了,我們先撤了。”陳寒有些幸災樂禍,拉著喻鴻和江秋躲到一旁。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二代土豪大師向蘇幻舉著杯。
蘇幻立馬露出她那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和大師客套起來,不知說了什么逗得大師一直呵呵大笑,還拿出手機和她相互掃微信。
喻鴻三人在一旁觀察著蘇幻那邊的一舉一動,不禁感嘆起來:“這交際能力也不浪費她關公專家的名頭。”
沒一會大師就被其他客人拉走了,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蘇幻,十分舍不得離開。
蘇幻走過來,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地在陳寒的屁股上擰了一把,“平時毒舌也就算了,還這么腹黑,怪不得三十大幾了還嫁不出去。”
“我記得你比我大幾個月。”陳寒快語回道。
“算了吧,不和大律師爭辯了。”蘇幻優雅的走開,端著酒杯走到一臺立式水晶燈旁觀賞起來。
水晶燈上掛滿了透亮的水晶珠子,吊頂的燈光投在上面折射出多彩的亮光,做工愈顯精致。
“我也得去那邊打招呼了,待會有歌手助興,江秋交給你了。”喻鴻向陳寒叮囑道。
“唉,我明明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卻總是讓你們照顧我。”江秋說完低下頭看著酒杯中明晃晃的紅酒。
“江秋,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嗎?”陳寒突然問道。
“當然記得了,因為一樁侵犯案。”
“我現在都記得你當時在法庭上作證時的樣子,你說我是一名法醫,我的工作是為尸體說話,為他們討回公道,不管罪犯是誰我只陳述我所檢驗到的事實。”
“你怎么又想起這件事情了?”
“那件案子涉及到的人物關系太過復雜,當時外界輿論又一邊倒,所里的所有人都勸我不要為受害人做辯護,在我想放棄之時是你的那席話讓我堅持了我應當堅持的。”
“做一名合格的法醫也許是我唯一能做好的事情了吧。”江秋自己也想不明白在這越熱鬧的場合情為何愈加低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