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淦啊。”
蘇陽漸漸從昏迷中清醒,額頭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的罵出聲來。
“哼。”一個女人的冷哼在他耳邊響起。
蘇陽睜開眼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尤半夏正冷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看向自己。而在尤半夏身邊,百里明像是一個犯錯了的小學(xué)生,低著頭沉默著不說話。
“醒了啊,蘇大流氓?”尤半夏嘲諷道。
蘇陽這才從昏倒的暈眩中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畫面,不自覺的嘴角一挑,兩行鼻血也隨之噴涌而出。
尤半夏看到他那猥瑣的笑容和鮮紅的鼻血,臉上瞬間暈起一片紅霞,咬著牙罵道:“就你這樣的臭流氓,絕對是九年義務(wù)制教育的漏網(wǎng)之魚!不要臉!”
還沒等蘇陽解釋,一旁的百里明疑惑地問道:“大師姐,啥叫九年義務(wù)制教育啊?”
尤半夏顧忌天譴,也不敢多解釋什么,只能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先出去吧,以后再敢站崗的時候擅離職守,看我怎么收拾你!”
百里明連聲答應(yīng),在路過蘇陽身旁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出帳了。
蘇陽剛想開口解釋自己其實(shí)也沒看見太多,卻被尤半夏打斷道:“行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但是我警告你別說出去,不然老娘一定閹了你!”
蘇陽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堅定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我看見你洗澡了。”
“你!”尤半夏被氣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了。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確實(shí)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蘇陽看到她眼睛里已經(jīng)泛起淚花,于是趕緊道歉。
“先說正事,你的判斷是對的,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穿越者來到了這個時代。”蘇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尤半夏的身邊,神情嚴(yán)肅的說道。
尤半夏嫌棄的往旁邊靠了靠,皺著眉頭說道:“你怎么知道的,是這幾天又遇到了新的穿越者?”
于是蘇陽就把剛剛從扶蘇那里聽到的情報告訴了她,并且將自己的分析也一并講了出來。
“那也就是說,這個新的穿越者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在項羽的身邊了?”尤半夏問道。
“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咱們可以假設(shè)一下,所有的穿越者包括你我在內(nèi),都是在同一個時間穿越到這個時空的。”
“而這位穿越者竟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促使項氏在由拳起兵,那么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他確實(shí)穿越到了項氏家族高層的身邊,第二就是他穿越到了另外的勢力,并且成功挑動項氏謀反。”
蘇陽越說聲音越低沉,原本他在扶蘇那里得知項氏提前起兵造反,只想著這位穿越者是來到了項氏高層身邊。
可是剛才被尤半夏砸暈之后,他突然覺得還有另外一種更加恐怖的可能性,那就是此人并不是穿越在項氏家族,而是來到了另一個勢力,在鼓動項氏造反,從而將大秦的水?dāng)嚋啞?
如此短時間內(nèi),就能夠?qū)⒁粋€家族勢力鼓動造反,那這個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尤半夏也明白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我真的有些后悔答應(yīng)與你合作了。”
蘇陽猛地回頭盯著尤半夏,目露兇光的盯著她說道:“你什么意思,想反悔嗎?”
尤半夏被蘇陽盯得心里發(fā)毛,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感嘆一下,那你有什么解決辦法嗎,要怎么提防這樣一位恐怖的對手?”那聽上去有些卑微語氣,完全不像是那天夜里絞殺流寇的女魔頭。
蘇陽冷著臉搖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暫時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所幸敵我雙方都在暗處,還不至于很快就有危險,為今之計只能是盡快幫扶蘇完成變法,讓我們的靠山更穩(wěn)固一些。”
蘇陽其實(shí)還有計劃,那就是拉攏蒙氏和邊境大軍,可是他卻并不打算告訴尤半夏。雖然他對這個姑娘的感覺不錯,可是內(nèi)心里卻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覺得她并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為了面對這么強(qiáng)大的敵人,半夏,我真的需要咱們聯(lián)起手來,千萬不要互生嫌隙,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咱們倆的安全。”蘇陽自己說這話時都有些臉紅,明明自己還在懷疑人家,卻跟人家姑娘說要相互信任,簡直有點(diǎn)太不要臉了。
也多虧蘇陽臉皮厚,此刻依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拉著尤半夏的手胡扯。
尤半夏被蘇陽掌握著的手有些出汗,有些害羞的抽回了手,將頭轉(zhuǎn)到另一邊,手里不斷搓著衣角,一副嬌羞的模樣。
最動人的情話,莫過于少女的嬌羞。
老FPS玩家蘇陽立刻大頭被小頭控制,換了一種更加溫和的語氣說道:“好了好了,別多心,是我剛才有點(diǎn)太激動了。誒,對了,這么長時間我還沒有問過,你穿越過來之前是干什么的,為什么功夫那么好啊?”
尤半夏的神情也緩了過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蘇陽,頗有些自豪的說道:“我們家是武術(shù)世家,我從小就跟著爺爺學(xué)習(xí)拳術(shù)和刀法,比家里那些男孩子們還要厲害呢。”
接著兩人又寒暄了一番,蘇陽還把扶蘇看上了尤半夏的事情當(dāng)做是笑話講了出來,引得尤半夏笑得眼淚直流,最后約定好明日一同前去白縣考察。
“那明天去考察時,需要我?guī)湍阕鲂┦裁茨兀俊庇劝胂年P(guān)切的問道。
蘇陽其實(shí)也不太確定,自己之前對于秦朝的了解都是來自穿襲了幾千年的史書,中間很難保證不出現(xiàn)什么遺漏甚至是錯謬,只能回答道:“暫時還不清楚,明天見機(jī)行事吧,如果我需要你幫腔,我就……我就偷偷在身后給你比個心?”說著還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
尤半夏哈哈大笑,“蘇陽哥,你也太幽默了,我就喜歡幽默的男生。”
這句話把蘇陽夸得有些輕飄飄的,不自覺的挺直腰板,謙虛道:“哪里哪里,半夏姑娘過獎了。”
見時間不早了,蘇陽就起身告辭,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尤半夏的營帳。
在蘇陽走出營帳的那一刻,尤半夏立刻垮下了臉,神情冷漠的就像一個無情的殺手。她起身走到水桶旁一遍遍的清洗剛才被蘇陽握過的手,直到搓的皮膚紅腫起來才停下。
隨后尤半夏坐在床邊,緩緩地解開上衣的扣子,露出了光滑潔白的肩膀,然后低頭看向右側(cè)胸口的文身,冷笑起來。
“還好你沒躲開,要不然就看到了,那么你也活不下去了。”尤半夏撫摸著文身低聲說道。
那是一枚由蝴蝶和匕首組成的血紅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