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瑞斯動搖了,他是不可能拋棄凱茜的,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他不會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帕瑞斯埋下了腦袋,已經做好被俘虜的準備了。
“很好,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內瑟斯眼睛瞇成了縫,像是一只得逞的老狐貍。
“別信他們,帕瑞斯,別管我,你快跑!”
凱茜在血狼衛手中拼命地掙扎,想要掙脫開來。
“別吵,別怪我不客氣。”
血狼衛將匕首架在了凱茜的脖子上,要是她再動彈,他不介意給這白凈的臉蛋上添點彩頭。
“嗷嗚。”
凱茜張開了小嘴在血狼衛的手上咬了一口,血狼衛吃痛松開了手,匕首也脫手了。
凱茜摔到了地上,撿起了掉落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朝著帕瑞斯喊道。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死給你看,我說真的。”
說著小手用力,匕首淺淺地陷入肉中,滲出了絲絲鮮血,皙白的頸部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帕瑞斯咬牙,轉身跑離了這里,從凱茜的眼中,他讀出了決絕,他要是不走,凱茜可能真就沖動之下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現在也沒有辦法,他不走凱茜會自殺,他走凱茜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只能祈求帝皇保佑,凱茜能活到他回來拯救她的時候了。
“你這小兔崽子,你怎么敢!”被咬的血狼衛抬起拳頭就要朝凱茜的臉蛋打去。
不過拳頭在半空中被內瑟斯握住了,“你想打死她嗎?她活著可比死了有用。”
內瑟斯臉色難看無比,如果不是自己此刻狀態不允許,不然他非得給這個蠢貨留下點深刻的記憶,居然能被一個孩子給掙脫束縛。
“還有你,你很聰明,但你可能會因為你的小聰明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凱茜望著帕瑞斯離開的身影有些出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手中的匕首被血狼衛給重新奪了回來。
“你,看好她,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不建議用你的血再造一個血狼衛出來。”
“是,全都是我的疏忽,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男人雙腿顫抖,哪怕內瑟斯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那種刻在血脈里的恐懼依舊籠罩在他的心頭。
內瑟斯一口咬在犯錯的血狼衛脖子上,貪婪地吸食起了血液,很快干癟的皮膚就變得飽滿起來,恢復到了中晚年期。
反觀那個血狼衛變得蒼老了許多,但不至于像內瑟斯這么離譜。
“哼,其余人跟我一起追,規矩依舊,不留活口。”
內瑟斯跨上戰馬,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賈克斯。
“那么,你呢?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賈克斯縮了縮脖子,見識了內瑟斯如此血腥的一幕,他實在不想和這群人待在一起了,況且他對抓捕帕瑞斯沒什么興趣,只想早點回去跟烏蘭談談關于他在差點死掉,人在花營消遣這件事。
內瑟斯呵呵一笑,不再看賈克斯一眼,當年賈克斯起義時他確實還高看了一眼,現在嘛,似乎與那些獨裁者也沒什么不同。
充斥著毒霧的森林中,帕瑞斯在密布的灌木群中穿梭著,荊棘利刺劃破了他的皮膚,但他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失去凱茜的痛苦已經使他內心麻木,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
不管是哪里,哪怕是地獄只要他沒死,他爬著也要爬出來,他們,都要死!
“咻”一只利箭破開毒霧穿過了帕瑞斯的右臂,血液濺了一樹枝。
“干,怎么到了這里還追。”帕瑞斯隨手將箭矢拔出,他現在雖然還不能完全掌握自愈的手段,但后背的傷基本好的差不多了,這時候拔箭問題也不大。
“王,我射中了。”拿著弓箭的血狼衛高興地喊出了聲,有些討功的意思。
“蠢蛋,你能射中為什么不用鏈箭,你看他現在有減慢速度的意思嗎?”
內瑟斯很是無語,怎么我還得夸你是吧?現在他們身處毒霧區,盡管他們的身體經歷過莫洛克斯的改造,但也不足以支撐他們長久在這里生存,不然他們也不會被困在薩克部落了。
“王,那小子怎么越跑越快了?難道他一點都不會受到毒氣的影響嗎?”
說話的血狼衛艱難地喘著氣,這里的空氣每吸入一次都感覺肺部在被強烈地灼燒,跟從鼻子里灌入了一瓶高濃度的白酒一樣難受。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們倒是射他啊!”
內瑟斯本來就被毒氣惡心得難受,現在手下一個個還特么盡問些腦殘問題。
其余的血狼衛也只能閉嘴了,他們也憋屈,這騎得也只是普通的馬而已,在吸入了過量的毒氣之后已經有些蔫吧了,還不如他們自己跑得要快,但是帕瑞斯卻是跟打了興奮劑一樣越跑越快,人都快沒影了。
唯一的兩位弓箭手重新搭起了弓,換上了箭尾帶有鐵索的弓箭,啪嗒,兩根鎖鏈徑直向帕瑞斯的后背爆射而去。
即使箭矢的速度下降了很多,依舊是不慢,在帕瑞斯現在只顧著向前狂奔的情況下,輕易地就射進了他的肩胛骨中。
鐵鏈收縮,帕瑞斯被牽扯之下翻倒在地,血狼衛見狀蜂擁而上,抓住鐵鏈向后拖拽。
內瑟斯的囧臉難得露出了一絲喜悅,偉大的莫洛克斯保佑,我就說今天是幸運的一天吧。
然而下一秒他就傻眼了,只見帕瑞斯咆哮著向前狂沖,恰在肩胛骨中的箭頭撕扯著整塊骨頭破體而出,他就這么聳拉著兩只斷臂跑了出去。
內瑟斯愣住了,他無法想象一個人對生的執念有多么深重才能連骨肉分離的痛楚都能忍受。
血狼衛見狀雖然也是有些愣神,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準備繼續追殺。
內瑟斯抬起了手臂示意他們停下,“不用追了,下面是深層毒區了,再追下去你我都活不了。”
深層區的毒霧有一種致幻的效果,吸多了會讓你產生自己好像產生了抗毒性的錯覺,事實上等你產生這種錯覺的時候,你已經離死亡不遠了。
帕瑞斯就這么跑著,事實上他的意識早已經迷離,只剩下了生的執念驅使著他的身軀。
一腳踩空,摔進了河流之中,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