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瑞斯別過臉去,沒有接凱茜的話,在他心中只是把凱茜當做了自己的妹妹,并沒有其他別樣的情感。
對于這種褻瀆的事他是萬萬不敢想的。
好在手臂已經恢復了些許力氣,他趕緊支開自己的身體,避免和凱茜對視。
凱茜說完之后就捂著臉宕機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都怪艾德尼奶奶。
內瑟斯人跪在地上,光血就留了快一斤了,身軀上掛著三個駭人的血洞。
血狼衛來到近前,顫抖著雙手就要將內瑟斯扶起。
“別動,要斷了?!?
內瑟斯怒斥了一聲,瞟了瞟掛在腰間的最后一瓶紫色藥水。
一人趕緊將藥瓶解下喂給了內瑟斯,藥效很快就發揮了作用,激發了內瑟斯體內為數不多的力量。
身上的血洞勉強算是合上了,但是內瑟斯的皮膚在瘋狂地皺縮,一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
內瑟斯狂咳了起來,艱難地站起了身,如同一只搖曳的燭火,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說實話在他看見布爾硬抗住了血咒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對生的希望,自己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都沒能將其殺死。
不過他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家伙在抵御住血咒后居然沒對自己動手,反而沖向了那個女孩,并且硬挨了那一發血箭。
這一切都太過反常了,莫非……
“咳咳,你們兩個,用弓箭射那個女孩。”
內瑟斯扶著胸口,命令帶著長弓的血狼衛向凱茜發起攻擊。
血狼衛雖然不知道王要做啥,不過還是拉起弓弦,瞄準了凱茜。
“嗖”,兩只利箭破風而出,直逼凱茜。
箭射出的方向十分刁鉆,帕瑞斯被卡在了中間,內瑟斯眼神直盯著兩只箭頭,他在賭,他就賭這怪物不會躲開,他的想法正在等著被驗證。
果然,自己賭對了,那怪物在保護那個女孩。
帕瑞斯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應該說也很難恢復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種自愈能力應該會消耗某種類似生命源質的東西,而他現在感到十分虛弱,簡而言之,他需要進食了。
他的反應變得遲頓,一只手拍斷了爆射而來的箭矢,而另一只扎在了他的肩頭。
帕瑞斯悶哼了一聲,將箭矢折斷扔在了地面之上。
換做布爾可能就直接抽出來了,畢竟他能控制自愈的方向,如果是帕瑞斯,那鐵定會流血致死,現在身體本能地將資源傾斜給了背后的血洞,可沒空管另一處傷口。
“抓住那個女孩!”內瑟斯在血狼衛的攙扶下發出了命令。
血狼衛頓了頓首,七人負責牽制,最后一人負責抓住凱茜。
“走,這里用不著你。”內瑟斯甩開了攙扶者的手臂,他堂堂血狼王還沒到人攙扶才能站著的地步。
“可是……”男人看著雙腿發軟,人都快倒了的內瑟斯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過去幫忙了,在尊嚴問題上,內瑟斯應該比驢還倔。
雖然有些發虛,但在熟悉了現在這幅身體之后,帕瑞斯越發覺得震驚,自己現在估摸著有普通阿斯塔特那么高了,只是不知道身體素質如何,至少他感覺哪怕是虛弱,對付這些異端還是可以的。
等到時候殺了賈克斯,他可以開始嘗試著尋找莫塔里安的身影了,只要抱上了這條大腿,到時候才有機會離開這個星球。
沒辦法,巴巴魯斯這個星球真不是人能待的,每天都要提心吊膽以防異形的襲擊,生活質量甚至不如巢都的底巢。
到時候他一定要帶著艾德尼奶奶和凱茜去一個農業世界生活,哪怕代價是在死亡守衛為帝國征戰一生,永遠沒有還鄉的日子。
等等,是不是少了一個,帕瑞斯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與自己纏斗的這些人似乎并沒有太強的攻擊意圖,似乎只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帕瑞斯發力擊退了幾人,獲得了短暫的間隙觀察局勢,有一個血狼衛居然已經繞后準備對凱茜下手了。
帕瑞斯怒吼了一聲,欲要回去保護凱茜。
“你敢!”
“他已經發現了,都給我使出真本事來,都別藏著掖著了?!?
內瑟斯的副手念動咒語,在劍身一抹,閃起了淡紫色的光芒。
其余的血狼衛也沒猶豫,同樣念動咒語為武器附上魔,一齊向帕瑞斯攻去。
帕瑞斯根本就沒有與這些人纏斗的心思,使出渾身解數朝身后的血狼衛撞去,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
但是血狼衛畢竟是薩克部落的最強力量,如果紅旗軍只是受過訓練的普通人,那么血狼衛就是徹頭徹尾受到亞空間影響,成為異端的異教徒,戰力不是什么紅旗軍能與之相提并論的。
此刻帕瑞斯的能做的也只是無能狂怒罷了,短時間內他根本無法突破開始搏命的血狼衛的防線。
不出意外,凱茜被偷襲的血狼衛給活捉了,如今這幅模樣的帕瑞斯尚且與他們保持著僵持的狀態,更別說凱茜還是個小女孩了。
“住手,如果你不想這個女孩受到傷害的話,你最好停止反抗。”
血狼衛用手掐著凱茜的脖子,皙白的頸脖很快就變得紫紅,一股窒息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只能發出無力的喘息聲。
“你卑鄙!”帕瑞斯怒罵掐著凱茜脖子的血狼衛,但并沒有放棄抵抗,趁著一人走神的時機,他沖了出去。
他明白凱茜對于這些人的實際價值就是用來威脅自己,一旦自己放棄抵抗,等待他與凱茜的只有死亡。
但他也不敢逃跑,他不敢保證這些人會在自己離開后對凱茜做出什么,只能在離這些人不遠處與他們對峙。
這時內瑟斯拖著沉重的身體從血狼衛中走了出來,佩劍已經被其當成拐杖,佝僂著身軀,已然成了一個小老頭。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們只想要你的血,如果你不想她受到傷害的話,最好和我配合一下?!?
內瑟斯十分老練,很輕易地就察覺了帕瑞斯此時的狀態,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不過這些他不在乎,他只需要達成目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