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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靈鳶夢
  • 小撩
  • 2715字
  • 2023-12-01 16:27:19

第6章

我沒死,裴珉還讓人收繳了我的草藥毒藥,派人守著。

我呆躺著幾日又像往常一樣,拉著半夏讓她給我講講今日又發生了什么。

半夏猶豫良久說道:“老爺和少爺被押下天牢,家里圍著一圈被重兵把守,進不得也出不去。”

“朗小少爺發熱,迷糊了好久,少夫人求人找到您,讓您救他。”

“我?”我輕笑一聲:“我是能派太醫過去還是自己去啊?”

“少夫人的意思是……讓您去求攝政王。”

我怒然起身推了湯藥:“他們此時倒想起我了,要用時就想起我了,五年前要不是他們作孽我何至于此,我的家人,好,真好。”

半夏跪下默默收著灑下的藥,眼淚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我閉了閉眼頹然坐下,突然想起那個幾歲的娃娃。

一年前宮宴我見過他,當時時家躲著我不看我,就這個小子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打轉。

中途我乏了那無聊的宴會起身離開,哪料那小子追了上來拽著我的手。

他說:“他們都說你是我的姑姑,娘娘你是嗎?”

許是無聊許是別的什么,我竟蹲下身認真回著:“血緣上是。”

“那就是了。”他高興拍手,伸出肉乎乎地爪子遞來一塊方糖,

“宮外的玩意兒,姑姑好久沒回家了定然想的。”

我瞧著瞧著接過那糖,看那娃娃期待的眼神笑著吃下。

“還不錯。”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小娃娃又是鼓掌:“剛剛見姑姑獨身坐在上處沒笑,朗兒想著你定是心情不好。”

他拉著我還想跟我說些什么,被匆匆找來的嫂嫂給強制拉走了。

那糖,我如今想著都是甜的。

我嘆了一聲,穿衣梳妝。

“小姐。”半夏哀求。

我知道她的意思,無非是我自身難保莫要再惹一身的騷。

可那孩子,我看著極好。

我讓人開了殿門,外頭有兩人守著,看我出來嚴陣以待。

“娘娘。”

“本宮要見攝政王。”我冷著臉沉聲說道。

兩人對視片刻,為難看我。

“你不讓本宮去,讓他來見本宮也行。”

我攏了攏披風:“你告訴他,若想要知道本宮五年前到底為了什么,就來見本宮。”

我不知道時隔五年他是否還有興趣,可我只有這個理由。

那天晚上,他醉眼朦朧來尋我的樣子,深深刻在我的腦海。

夜里他來尋我,離我不遠陰冷地看我。

“你想跟本王說些什么?”

他的自稱傷到了我,我愣了片刻,撫著鬢發,笑著看他。

“五年前那封通敵叛國的信是我放到你的書房,可我先前并不知曉信中內容,是被父兄哄騙了去。”

那封信我知道內容,是跟裴珉表白心跡的,可在臨送前被掉了包。

并且,我要送信的主意還是兄長激的。

“后來入宮是父兄將我送給皇上,我這才一步步爬上貴妃高位。”

裴珉指尖一顫,有一瞬慌亂,忽地上前掐住我的喉嚨:“時鶯,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我胡亂掙扎,拍打他的手。

他雙眼赤紅,勁越使越大。

我喘不過氣,胸腔憋悶,想要炸了一樣。

突地我被甩開重重摔到地上,我捂著喉嚨呼吸,驀地噴出血來。

“你怎么了?”他聲音有片刻慌亂。

我趴在地上笑著,邊笑邊咳:“攝政王聰慧,竟騙不到你,真是遺憾。”

我撐起身子拿錦帕擦拭嘴角血跡,淡定回視,

“舊傷復發,原先想著可以博取同情,現下是第一關都沒過,也就沒什么意義了。”

裴珉聲音更沉:“你安生些吧,你們時家馬上就要倒了。”

我爬起又跪下,跪得極其鄭重:“我有事求攝政王。”

裴珉冷笑一聲,也不急了,慢悠悠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我。

“時家死不足惜,可我那五歲的侄子甚是無辜,求攝政王開恩。”

我深深叩首。

“無辜?”裴珉諷笑一聲,話里帶著無盡的恨意:“你時家兒郎無辜,難道我裴家的就不無辜了嗎?”

裴珉拎起我的衣領逼視:“你還記得裴邵嗎?他死時也才差不多大。”

我想起那個抓著我衣袖歡快問我以后是不是要做他嫂嫂的娃娃,心中一痛,所以我更要保下時朗。

“攝政王可還記得我們曾救下的阿旭嗎?我們救下他時他也只有五歲,他們都是一樣的都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我試圖喚起他的記憶,以期他放過時朗。

“他死了。”裴珉平靜說道,目光看著我無波無瀾:“死在你的刺殺之下。”

我猛地一震,難以置信。

“刺殺?”

“他不知從哪知道我的消息硬是要跟在我的身邊,然后,他死了,替我擋了一箭,死了。”

我顫抖著身子說不出話,跪在地上只覺得寒冷從膝蓋直竄心底。

五年前我被關在府上,絕食被打鬧得不可開交,等再得自由已是兩月之后。

也是那時,我才得知阿旭消失。

我焦急找了許久,是父兄告訴我他跟著裴珉離開,他們還給我看了許多,我想著他們沒必要在此事說謊便也一直這么認為。

沒成想,是死在他們箭下。

“作孽啊作孽。”我嘴上喃喃自語,突然大笑。

我踉蹌爬起,跌跌撞撞往外跑,身后聲音沉冷,然后我被人拖著又丟進承祥宮里。

宮門緊閉,我閉目眼淚從眼角滑下。

我抱緊自己哭得像個嗚咽的小獸,孤零零的,無依無靠。

哭到最后身子受不住噴出血來。

我本是想著半真半假,裴珉聽了我前面說的,怎么著都會心軟一下,然后我順勢提出放過時朗,再提出阿旭,他本就不是什么濫殺之人可能也就放過時朗。

哪料,阿旭死了,死在我父兄箭下。

這夜色昏沉,裴珉命人將殿門關上,窗也封了。

他說他會放過時朗,只是我要替他受些苦了。

可他不知,我早就不怕黑了。

第7章

日子昏昏沉沉地過,每日一碗湯藥兩餐米飯便是那殿門大開的時候。

每到吃藥時半夏都會被放進來盯著我吃藥。

可是沒用了,沒用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沒過幾天,我壓抑的毒發作,因為草藥皆被收繳,我連抑制疼痛的藥都配不出來,只能生生挨著受著。

我蜷縮在床上,背上衣裳汗噠噠地貼在身上。

背上傷雖已結痂,但有些還未好全,此時如鹽撒在上面,蟄著疼。

我將自己縮得更緊,腦袋發昏。

突然一聲響,大門被從外推開,我看到了許久沒曾看到的陽光,滿心滿眼都是溫軟的笑。

“半夏你瞧,是光。”

沒有聽到聲響,我身子一僵,仔細看去,就看到逆光處站著身姿偉岸的……裴珉。

我低著頭像是舔舐傷口的幼獸,小心翼翼看著對面的人,既防備又試探,一旦得知他不是救自己的人后,默默縮著頭只剩下警惕。

我忽地感覺有人靠近,有人向我探來,我瑟縮著往后蹭。

男人的手頓在半途,又收了回去。

“時鶯,你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眼中帶著希冀。

我低頭沉默不語。

“時鶯!”他語氣加重:“你知道恨是什么滋味兒嗎?”

“這五年我日日恨著,日日夜夜,恨不得殺了當年參與的所有人,恨不得啖他們血肉,恨不得剮了你,日日折磨。”

“時鶯,你告訴我,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我抬頭看他眼角淚痕,眼顫了顫。

我也恨,也是五年,日日夜夜。

我恨五年前兄長利用,恨父親拋棄我將我送給皇上,恨娘親哭得那樣傷心卻什么都沒有為我說。

我還恨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什么要對裴家下手,還手段如此卑劣。

可我最恨的,還是我這雙手,它上了當親手將通敵叛國的信送到裴珉書房,于是,我的少年郎不見了。

可如今要死了,我反倒不恨那些,我只恨那晚裴珉為何要打破我的夢,要告訴我,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裴珉見我沒有反應,有些發狂:“時鶯,你好狠。”

隨著裴珉離開,光慢慢消失了。

可我好似看到有人站在逆光處沖招手,他說:“阿鶯啊,你怎么還這么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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