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把本杰明·卡特的資料從這些軟盤里篩出來整理好。”彭頓手里拎著從啤酒廠帶出來的軟盤，回到刑事調查組。

“啊？頭兒？這么多？”望著滿滿一大袋網盤，艾拉頭皮發麻，叫苦不迭道。

“我給你安排個幫手。”彭頓對身后的喬納森說道，“喬納森，你會用電腦吧？給艾拉搭把手。”

“我給她搭把手？”雖說喬納森是新警員，但讓他給一名同級別的女警打下手，喬納森還是覺得很沒面子，有些不樂意。

“怎么？你還不樂意了？艾拉的計算機技術可是我們全組最好的，這么好的學習機會還委屈你了？”彭頓拉下臉，“愛干就干，不敢就滾！”

“干！頭兒，我干！”見彭頓生氣，喬納森不再多嘴，搭手整理起桌面上的軟盤。

“盡快把資料整理好打印出來。”彭頓交代了一句便直奔霍伊特的臨時辦公室。

“你來得正好，我有些想法正要和你分享。”伏案分析的霍伊特和彭頓分享他的想法。

“卡特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案發當晚他出現在艾琳·墨菲的公寓。

我們亦沒有任何目擊者，目擊到本杰明·卡特曾與艾琳·墨菲，格蕾絲·米切爾共處過。艾琳·墨菲的日記本我也看過了，墨菲也沒在日記中提及他認識卡特。

我有個沒有足夠證據支撐的假設，卡特先殺害了墨菲，并從她的身上拿到了公寓鑰匙。

如此一來，他就知道墨菲的公寓肯定是空的，他又有鑰匙，可以很輕松地進入公寓。”

“這也能解釋格蕾絲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個和她素不相識，毫不相關的性工作者的房間內。”彭頓豁然開朗，他回想起2月3日出現場那天的情況。

“你的這個假設能夠站得住腳，我們確實沒有在現場發現公寓的鑰匙。我也問過房東特萊維爾太太，只有她和艾琳·墨菲有公寓的鑰匙。”

霍伊特的這個假設解開了為什么格蕾絲會出現在墨菲房間里的疑問，將兩個毫不相干，身份懸殊，沒有交集的人串聯起來。

“找到公寓鑰匙，我們的搜索清單中又增加了一件物品。”霍伊特在紙上寫下公寓鑰匙一詞。

車子這么大的物件他們都沒有找到，更不用說找一把公寓鑰匙了。

“找一把公寓的鑰匙談何容易啊，鑰匙或許早就被處理掉了也說不定。”彭頓嘆道，“鑰匙可比車和兇器難找多了。”

“你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是不是有了新的思路？”霍伊特發現彭頓的氣色已經比看到報紙時好了很多，推測彭頓應該是有了新的發現，新的思路。

“有，溫格法醫根據對墨菲和特蕾絲的尸檢結果判斷兇手是連環兇手，并且作案手法熟練，絕非初犯。雖然溫格法醫多次強調這是他的主觀判斷，但我支持他的觀點。”彭頓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從更早的案子查起。”霍伊特右手撐著下巴說道。

“對，我已經讓艾拉整理近年來卡特的行蹤，如果他是連環殺手，肯定可以追查到蛛絲馬跡。”彭頓說出了接下來的計劃。

“連環殺手的冷靜期通常不會太長，而且本杰明·卡特這幾年生活也沒有出現太大的變故。”霍伊特點點頭，隨即會心一笑，“你這是跟本杰明·卡特杠上了？”

“我是跟兇手杠上了。”彭頓搖搖頭，“誰讓他嫌疑最大呢？如果他能洗脫嫌疑，我會親自向他登門道歉，從此不再糾纏他。”

第二天下午，經過篩查，一共有四起類似的積案符合彭頓條件。

這四起積案分別是：

1994年發生在伯明翰的瑪麗案，受害者瑪麗的職業為護士，遇害時41歲。

1993年發生在布里斯托爾的莎拉案，受害者莎拉的職業為美容師，遇害時28歲。

1991年發生在普爾的杰西卡案，受害者杰西卡的職業是站街女，遇害時19歲。

1990年發生在考文垂的凱特案，受害者凱特的職業是中學生，遇害時年僅16歲。

“一般來說，連環殺手挑選的對象會存在某種聯系，這些人的職業、年齡跨度很大，彼此之間毫無聯系。”彭頓在查閱畢四地警局傳來的資料后，百思不得其解。

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根據他過往的經驗，連環殺手挑選的受害者，受害者之間肯定存在著某種聯系，或者是相似性，比如年齡，外貌特征，職業。

可這4個受害者之間，年齡跨度很大，種族，外貌特征更是不盡相同，其中凱特還是黑人，莎拉是混血，至于職業更是千差萬別。

“但她們的手臂上有同樣的割痕，同樣被雙手反綁，同樣生前遭受過非人的虐待，尸體傷痕累累。”霍伊特說道，“更關鍵的是，案發時，本杰明·卡特都在附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真令人頭疼。”彭頓拍了拍腦袋，隨即指派人手分別前往四地跟進案件。

原本的一個案件變成兩個案件，兩個案件又變成六個案件，工作量陡然增加。刑事調查組的警員們無不怨聲載道。

“卡文迪什警督，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刑事調查組包括內勤在內，也只有16名警員，你這是要讓16個人同時調查6個案子？這6個案子中，還有4件是其他警局的積案！”

奧伯倫趁機向彭頓發起刁難。

“監視卡特的警員不是都已經撤回來了嗎？誰有時間，就由誰來負責跟進。”彭頓看著排班表做出了安排。

“警督優先，霍伊特高級警督負責跟進1993年發生在布里斯托爾的莎拉案。

我......”

“得，那我來跟進1991年發生在普爾的杰西卡案，我與當年負責此案的警督有些交情，交流起來也方便。”彭頓還沒說完，奧伯倫就忍不住打斷彭頓，主動請纓道。

奧伯倫態度轉變之快，主動請纓乖乖接下任務的爽快態度，讓彭頓感到很意外。

但奧伯倫的要求合情合理，彭頓沒有理由拒絕，答應了下來。

剩下的兩個案子，他打算以身作則，辛苦一下自己，親自跑趟距離伯恩茅斯最遠的伯明翰，跟進1994年發生在伯明翰的瑪麗案。

最后一個案子，1990年發生在考文垂的凱特案，則是讓大衛警長負責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