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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俏佳人暗換定情物 美嬌娘哭引綿里針

詩曰

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

卻說朱霞煙派出一位徒弟來戰(zhàn),呂幼成一旁觀望走來的女徒,單說這模樣絕世,后有詩贊:

秋棠一朵能引鳳,木瓜香氛墜池溪。吳宮奏曲迷王意,江邊浣衣必沉魚。

貌美無辜逢范蠡,紅顏堪憐妒西施。今日赦罪嬋娟女,姑娘擇君正當時。

走出的這位姑娘,穿著打扮:錦衣巾繡云紋,一身青皂,也算道家清凈。

走到呂幼成對面而立,深施一禮,問道:“敢問師兄名姓。”呂幼成打量姑娘容貌,所謂一見鐘情也罷,見色起意也罷,竟動彈不得。姑娘也不多話,見呂幼成相貌也是不錯,果然見他是潘安擲果貌,不知有沒有馬援伏波能。

二人對視又低眼不看,呂幼成定定心神,只聽道幾個人喊他道:“幼成兄!快快動手,等她何來?”呂幼成問道:“請問師妹名姓。”姑娘含情一笑,把個呂幼成看得骨軟筋麻,姑娘嬌聲道:“在下姓萬雙名棠詩。”呂幼成點點頭道:“萬師妹,莫怪我手下無情,若有冒犯之處,請師妹見諒!”萬棠詩輕點頷首道:“既如此,也不要怪罪小妹不留情面。”呂幼成笑道:“不知師妹善用什么兵器?”萬棠詩也不廢話腰里抽出軟骨鐵尺,晃一晃,寒光乍現(xiàn)。呂幼成一看是好器物,也不敢用掌法對她軟尺,回身取來防身寶劍,擺好架勢,二人斗在一處:

軟尺對寶劍,嬌女逢俊男。意綿綿,不舍下手都留情;心狠狠,生死決戰(zhàn)皆試探。好一個佳人軟尺無破綻,架住了君子鐵劍取勝難。翻閃騰挪龍捉虎,輾轉(zhuǎn)沖撞蛇斗鷴。快一快,劍斬姑娘一根青絲發(fā);抽一抽,尺截小子兩手長指甲。姑娘知道,他留情沒有傷我頂;小子以為,她功夫精湛我求明。二人錯身收寶物,收手各自退出來。

萬棠詩剛要說話,呂幼成向流擊拜一拜道:“我認輸,請祖師處置!”萬棠詩又要說話,流擊道:“與我綁了!”說著流擊手下徒弟拿出繩索,捆綁了呂幼成,流擊道:“岳文庚!你看如何?”岳文庚仔細觀看,明白呂幼成故意留情,雖不知呂幼成如何想的,心里也猜出一二,就由他,也正好給祖師面子。

岳文庚故意罵道:“幼成無謀!竟然敗在這小妮子手里,哪個與我也把他們?nèi)饲軄韼讉€!”呂云英見兄弟被人擒獲,心里不平,沖出來道:“我愿前往一戰(zhàn)!”說著抽出刀要戰(zhàn)萬棠詩。朱霞煙怕來者知道徒弟破綻,一把拽回萬棠詩來見祖師,流擊祖師見萬棠詩武藝精湛,道:“侄女免禮,看你武藝高超,又立下頭功,回山之后將你許配我大徒弟虛師淵,將來我把祖師稱號傳授與他,你也坐得祖師太,豈不是好?”朱霞煙一聽自然高興道:“好徒兒,還不謝恩?”萬棠詩心中不知虛師淵人品如何,又不知他模樣如何,卻也不敢違抗師父之命,于是謝恩。

回身來見呂幼成,見呂幼成綁在那里被幾個惡徒戲耍,惡徒們嘻罵道:“你武藝平平,連個女孩家都打不過,還敢撒野,空有一副好皮囊,實際也是一個窩囊蛋!”萬棠詩一把推開眾人,惡狠狠對呂幼成道:“空有本事,也不過如此,就是你們都上也不禁我一打!你們還敢罵陣?”幾個惡徒聽這話有些掛不住,知道自己打不過萬棠詩,也不知萬棠詩罵誰,嘻嘻哈哈都去觀陣,呂幼成看了看萬棠詩,借著燈光更美十分,呂幼成輕嘆一聲:“無緣也!”萬棠詩是個熱性子,道:“我在汝面前怎地?zé)o緣?只怕是師兄有家室,嫂夫人誤會。”呂幼成道:“我若得妻有師妹一半武藝一半容顏,死也值矣!只是尚無妻小,就輸在師妹手下,豈不是無緣么?”萬棠詩聽他無有妻子,心花怒放,見他俊俏模樣不由心里小鹿亂撞,順手從衣袖里取出一塊手帕,趁著無人注意繞在呂幼成身后,見他雙手雖然被綁,但是早就掙脫,虛縛在那里,萬棠詩故意把手帕掉在呂幼成手處,呂幼成是個精細漢子,覺著有東西掉落在手,一把塞到自己袖口內(nèi),呂幼成微微笑道:“無緣今日成有緣,不知何日會鳳鸞?”萬棠詩道:“有緣明日化無緣,來日方長留掛念。”呂幼成抖抖道冠,把個道冠上的玉珠抖下一顆,滾在地上,萬棠詩真?zhèn)€手疾眼快一把拾起,呂幼成打趣道:“有勞師妹替我保管些時日。”萬棠詩應(yīng)了一聲,頭也不回的來看陣上。

回說流擊見呂云英又出來罵陣,對師妹朱霞煙道:“不知哪個高徒愿往?”朱霞煙笑道:“我二徒弟魚梅詩可去。”乃喚出魚梅詩,魚梅詩生來高傲,也不拜見流擊,緊緊衣服,對陣而去。

呂云英見又出來一個女子,生的貌美,有詩贊:

冬梅傲骨出雪垠,天凝地凍笑寒云。乾坤皚皚紅獨我,宇宙昏昏香自身。

大雁回眸連墮陣,漢元愧死遣和親。門關(guān)遠去家何在,后人有幸艷容存。

呂云英見魚梅詩緩緩走出,和自己昂頭對視,呂云英道:“快把我兄弟交出來,不然你們一個也莫想活!”魚梅詩打量呂云英輕聲道:“讓你三刀兩劍,也將你生擒活捉!”呂云英銀牙緊咬,一跺腳,揮刀來戰(zhàn)。

正要打時,呂云英上下打量魚梅詩容貌甚異,對魚梅詩罵道:“那浪蕩婆娘!快快還我兄弟,否則先斬了汝!”魚梅詩聽著話心中惹火,又打量呂云英容貌,玉面粉頸,汗珠如玉豆;杏目彎眉,英氣好逼人。魚梅詩回應(yīng)道:“無恥之徒,休得啰嗦!”腰中徹出三皇劍,就來對陣:

風(fēng)吹鈴鐺響,烏云斗月忙。三皇劍,紛紛斬壞擎天柱;紫金刀,舞舞砍斷架海梁。金光綽墜,紫氣騰空。刀劍無眼真兇狠,乾坤暗淡亂飄香。一個為了親兄弟,舍死忘生;一個為了師父情,莫要商量。咬銀牙,含玉齒,一點朱唇流赤血;攥玉筍,踏罡星,兩個芳心不相讓。都說裙釵無力,今日我看非常。二人揮汗拋珠玉,各賣破綻要回廊。魚梅詩轉(zhuǎn)剛要走,呂云英堅不想放。緊緊相持心無底,呼呼累喘肝膽脹。

魚梅詩回身抽步,倒退幾下,呂云英死死相逼,雙刀漸漸沉了,揮舞吃力,魚梅詩雖然也感勞累,但寶劍輕盈,暗自一手腰中抽出捆龍繩,左手倚寶劍,右手順勢抽出繩索,使個鷂子翻身,先綁了呂云英一只腳,呂云英還未察覺,只以為魚梅詩拿繩子是鞭子,用腳踩住,卻不想魚梅詩使使勁套在腳腕上,呂云英方感不妙,回身要走,不想魚梅詩轉(zhuǎn)轉(zhuǎn)繩子,自下而上,一并捆住,呂云英懊悔不已,大罵一聲:“好個婆娘!暗算無恥!”魚梅詩也不理會,只把她綁好,奪過刀,教人看著。流擊見綁了呂云英,頓時眉開眼笑,要封賞魚梅詩,魚梅詩也沒理會流擊,回身立在陣前道:“那個妹妹我自留她命在,你們快快換個頂用得來!”

岳文庚見呂家姐弟被綁,心中火起,怕有所失,一旁張十二自告奮勇要上陣一戰(zhàn),卻被岳文庚一把攔住道:“不可冒險,看我抓他幾個來換回你師妹。”張十二搖搖頭道:“師父不可,流擊師弟等人還未出動,師父若有閃失,以我等之力,如何對付?這個對陣的魚梅詩,昔日與學(xué)生有一面之緣,不說透解,也知一二。擒不住她,也能勝她,所以愚徒愿往。”岳文庚點點頭,一捋長髯道:“千萬小心!”張十二領(lǐng)命而走。一邊收了寶劍,一邊懷里取出一對鐃鈸,上前來對陣。

魚梅詩見走來張十二,恍惚記得,于是問道:“來者莫非張十二么?”張十二答道:“正是在下,魚師妹還記得愚兄,令人欣慰。只是今日你捉了我妹妹云英,看來師妹是不講私情,而要公斗一決咯?”魚梅詩哼哼笑道:“身后有師父,面前有亡人,你先殺我家?guī)熜郑€講什么私情公斗?少要啰嗦,看劍!”說著魚梅詩上前就刺,張十二也不躲閃,拿起鐃鈸輕輕一夾,劍尖離他眉心只有二紙厚,魚梅詩無論怎樣使勁都不能再進一點,心中不免慌亂,張十二雙目閃爍看著魚梅詩,魚梅詩杏眼一轉(zhuǎn),計上心頭。魚梅詩也不用力只把劍松一松要往回拽,想鐃鈸松動之時趁機二次下手,拽了拽覺得手上寶劍輕盈,往回退了一步,只見寶劍一分為二自己攥著半把,剩下的還在鐃鈸里面,硬生生夾斷了三皇劍,魚梅詩一見怒氣上涌,罵道:“張瘋子!你斷了我的寶貝,我今日定要你死!”張十二滿不在乎,淡微微道:“賢妹寶物太差,禁不住我一夾,快換個頂用的寶貝來!”魚梅詩氣的哆嗦,跺一腳,道:“汝給我等著!”說罷,腰里取出三尺紅巾,巾頭兩邊各掛著二十個銅錢大小的鐵片,鋒刃無比。夜里雖然昏暗,借著燈影爍爍放光。只見魚梅詩舞動紅巾:

亦長亦短,亦軟亦硬,長一長,好似狼牙棒;短一短,又似流星錘。軟時候,盤柱勒梁;硬起來,劈山截水。

張十二見這個招數(shù)難防,鐃鈸吃力,抖一抖把合身衣服扯下三尺,躲閃之際系在鐃鈸紐上,也揮舞爭斗。可兩物一對頭,鐵片鋒利,整切斷鐃鈸所系的布練。說時遲,真是快,魚梅詩剛慶幸切斷鐃鈸,卻不想正中張十二計策,原來張十二暗自發(fā)力有意讓她切斷,第一個鐃鈸切斷之后,緊跟著手里鐃鈸飛去擊中第一個鐃鈸,第一個鐃鈸順著力直奔魚梅詩而來,魚梅詩才反應(yīng)過來抽身躲閃,緊接著張十二一步上來接住第二個鐃鈸,找準魚梅詩又打出去,魚梅詩再想躲,手里的紅巾也收不回來,沒辦法,撇了紅巾,一個翻滾躲了鐃鈸,滾得滿身塵土,張十二笑笑,撿起鐃鈸和紅巾,剛要說話,就聽魚梅詩身后有嬌滴滴的聲音搭話道:“欺人太甚!師姐莫慌,我來助你!”張十二一回神,見魚梅詩旁邊站著一個女子定睛一看,這個女子容貌美甚,更是比魚梅詩還精致三分,有詩為證:

春光乍現(xiàn)一點無,含蕊桃花玉體酥。朦朧月影深云避,鳳儀亭下呂布哭。

裊裊頤蓮輕落步,款款驚鴻美人圖。荊門有此天香女,應(yīng)當早入帝王都

張十二一見也是認得,道:“我當是誰?原來荊桃詩,荊弟妹!失敬失敬。”荊桃詩軟綿綿的對魚梅詩道:“師姐且休息一二,我來勝他!”魚梅詩雖然不服張十二,但連連失利也只得回陣,朱霞煙見徒弟回陣,趕忙迎接回來休息。

荊桃詩回身又對張十二道:“弟妹不弟妹的暫放一邊,我只問你李玄風(fēng)何在,把他叫來見我!”張十二道:“蛤蟆過湯鍋,你下錯河哩!李玄風(fēng)又不在這,你找不得他!”荊桃詩把牙一咬道:“我們自幼定親,他怎么做了負心漢?把他叫出來與我說理!”張十二笑對道:“我知道你們自幼定親,可祖師與我家結(jié)了梁子,我們有心迎娶,奈何你家無有送親之意,也就耽擱許久。我看并非李玄風(fēng)做了負心漢,而是你家當了悔婚人!”

荊桃詩一聽這話,雙目現(xiàn)紅流淚道:“天不作美,今日我也顧不得他。原本今日要來會見你家?guī)煾福堰@事說明,卻不想他護佑包拯也在此,祖師又要來報仇雪恨,兩下合在一處,讓人無望。這些暫不說了,那之前交給岳師伯的信件可與他看了?”張十二搖搖手道:“我只與他打趣,說你們要成親而已,他便火了,為了你連飯也未吃。”流擊見他二人說的兒女私情,不免臉色暗沉,一旁朱霞煙見流擊臉色不對,知道荊桃詩不動手導(dǎo)致流擊不悅,朱霞煙對流擊道:“我這三徒弟與李玄風(fēng)自幼結(jié)親,本來今日要來尋找岳文庚商量他二人婚事,卻不想師兄與他結(jié)仇,我看不由來個綿里藏針之計,捉了包拯奪回金燈!”流擊一聽有好計策,于是問道:“何為綿里藏針?”朱霞煙湊到流擊近前,幾個師兄師妹看有事商量,遮遮掩掩擋住朱霞煙和流擊,不讓岳文庚等眾看見。

朱霞煙嘻嘻笑道:“天色也晚,不如叫停此陣,放回呂氏姐弟換回狂云,我想二換一他們肯定答應(yīng),讓岳文庚設(shè)擺酒宴,完了荊桃詩李玄風(fēng)喜事,暗自派人在觀里尋找包拯,趁著夜色連夜送回我那里,他們就算要找也會去師兄門上,搜尋不到我們也有話說,師兄你看如何?”

流擊思索片刻道:“只怕岳文庚不肯,何況我死了幾個徒弟,難道罷了不成。”話一出口轉(zhuǎn)念一想又道:“倘若成功得了金燈文曲,為他報仇也不是不可,只是岳文庚。”朱霞煙道:“去求季銅先生,讓他成全此事。”流擊點點頭道:“有勞師妹替愚兄走一遭。”朱霞煙看見流擊同意,心里高興,散開眾人,走到季銅面前。

用手扇扇季銅臭味,搭躬施禮道:“季老先生,晚輩霞煙有禮了。”季銅撓撓頭,摳摳手回道:“師侄女,有何話說?”朱霞煙笑道:“不敢相瞞,我家有個喜事,請老先生為媒做主,不知先生肯不肯賞臉?”

季銅瞅了瞅朱霞煙滿臉堆笑,又暗瞥一眼流擊,得意笑道:“你們倆年輕之時,我就對你們師父張老三說過,成全你們,可是那老頑童不同意這門親事,耽擱不是?既然你們要重續(xù)舊日之情,我自當同意,把你嫁給祖師,你做個祖師奶奶。”話沒說完朱霞煙臉上變顏變色,尷尬一陣攔著道:“錯了錯了,不是我們,是我徒弟。”用手指了指荊桃詩,再看荊桃詩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說出來,滿腹委屈,哭的梨花帶雨,粉面流珠,季銅看了看問道:“這個水做的姑娘和流擊?倒是不般配。”朱霞煙道:“又錯了,是姑娘和李玄風(fēng),馮山鵬的大徒弟!”季銅想了想道:“我看他二徒弟陶子休也不錯,你女徒弟甚多,怎地不雙喜臨門?”朱霞煙氣頂了頂?shù)溃骸八麄兌T徒孫甚多,難道把我徒弟都搭進去不成?”季銅用手一擺道:“好好好!隨你便吧!那這場比擂怎么清算?”朱霞煙道:“您不是活狴犴嗎,我們只要他今夜成婚,別委屈了我的徒弟。這死的人全歸我們,我們也不追究,金燈也不要了,隨他們?nèi)ィs緊辦完婚事,請您做個媒人執(zhí)事,再與岳文庚說和說和,祖師有命,完了此婚我們即刻回山。”季銅道:“事是好事,這呂家姐弟怎樣處置?”朱霞煙道:“他們捉了狂云,我們二換一個,還不行么?他們也不能欺人太甚,是也不是?”季銅左右一衡,道理沒錯,就答應(yīng)此事,朱霞煙回報流擊,季銅來找岳文庚。

季銅來找岳文庚,岳文庚一見季銅而來,趕忙來迎。岳文庚禮畢,季銅對岳文庚道:“有樁喜事,你知不知?”岳文庚看了看罵陣的荊桃詩,回道:“莫非荊姑娘與李玄風(fēng)之喜?”季銅道:“正是,適才朱霞煙尋我,讓我一來勸解你兩家和好,他們也不在爭斗,金燈、包拯也不要了,把呂家姐弟換回流擊徒弟狂云。二來借你的道觀,讓李玄風(fēng)二人今夜完婚,設(shè)擺酒席,他們明日便回。依我看你就應(yīng)允了,也免得在這又失去幾條人命,于你于我于他都不好,不知賢侄可曾愿意?”岳文庚琢磨一會,道:“好是好,只是他們?nèi)绾伪WC不去害包拯?”季銅道:“隨我來!”說著拉著岳文庚,走到亭子中心。

張十二一見師父到了,趕忙轉(zhuǎn)到師父一旁,荊桃詩也不哭訴見岳文庚來近,也沒搭理。朱霞煙一見就讓萬棠詩攙回荊桃詩。

朱霞煙自己扶著流擊一并近前,流擊顫顫巍巍立著,流擊先道:“不是我認輸,而是不忍我這賢侄女枉費青春,故而求和。岳師兄我看不如各退一步,我一不要金燈,二不要包拯,三不要你們抵我那三個頑徒性命,你們只要與我換回狂云,你的愛徒我也自當放回,你看怎樣?”

岳文庚眨眨眼,心里思襯:恩律祖師曾言:爭強好勝者,有退守之時,必要另辟蹊徑,蓄勢反攻,有所后圖。

又看了看流擊面色,一臉陰沉看著不太情愿,一旁朱霞煙道:“師兄與馮山鵬是親師兄弟,咱們又都是乾坤圣人門下,若是玄風(fēng)與我家桃詩連親之后,還不是親上加親,何況他們兩個親事也是荊玉山托付與你、馮山鵬和我結(jié)定,怎么沒見我捎給你的書信么?”岳文庚道:“見了書信,本來今日是要備辦酒席,我也請了竇氏弟兄,咱們先做個認門飯,定來正日子,再把眾師弟兄們請來恭賀,只是又起這個禍端,一下耽誤許久,今天也晚了,既然祖師肯賞臉,就先到我那里用些晚齋,我派人好生埋葬了祖師的徒弟,就此言和,待到明日備辦宴席,祖師以為如何?”流擊道:“今夜就大辦了,等不得明日!”岳文庚道:“今夜未免太急,祖師若是真心和解,何在今夜明朝?”一句話問的流擊啞口無言,朱霞煙一看流擊要生氣,心想:若是事情敗露,失人壞事,兩下不可收拾了,還得穩(wěn)住這個暴躁的師兄!朱霞煙對祖師道:“既然岳師兄有安排,就客隨主便,就請祖師用膳。”對著流擊使使眼色,流擊無奈只得答應(yīng),吩咐手下準備前往赤云觀用飯。

正是:休風(fēng)亭里止風(fēng)波,赤云觀內(nèi)飛云霂

畢竟不知岳文庚回到赤云觀內(nèi)如何安排,預(yù)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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