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
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雖說流擊寬了口,但岳文庚時時警惕,表面與人說笑,但是內心五味雜陳,不知又要遇到什么禍事,只得隨風順浪。他們二人各懷心思一并下山,表面和解,但是呂家姐弟也沒放一并混在流擊徒弟后面。
少時來到觀里,見里面叫苦連天,哀嚎震地。
流擊一想:莫非陸章得手,捉了李玄風?
岳文庚一想:莫非李玄風拷打狂云?
二人正然疑惑之中,岳文庚向觀里喊道:“何人在內喧嘩?”里面頓時不喊了,只見大殿里走出李玄風來,手里拿著一條龍皮軟鞭,滿頭是汗。
李玄風見一眾人等摻雜流擊等眾,岳文庚走在最前,旁邊季銅他也認得,看見季銅連忙跪地道:“師爺做主!”季銅一把攙起道:“何事?”李玄風哭訴道:“流擊祖師手下五個徒弟,不奉祖師之命上山對擂,暗自下山來劫持赤云觀內經書法寶,具都被我擒獲。適才相問他們一口咬定是祖師下令來這行事,我說他們滿嘴放屁,祖師行的光明正道,怎能下此臟濫手段!分明是他們要移禍祖師,無奈用鞭子抽了幾下,讓他們自行招供,不想驚動了各位長輩,不知長輩為何下山?”季銅道:“為你婚事,我看婚事先放一放,明日再說。祖師,可有此事?”回頭就問流擊,流擊聽了李玄風的話,肝膽氣炸,又不能就地反駁,若是當時承認陸章是自己派去,則難免要在此二次爭斗,可自己又在季銅不遠,打起來自己又要吃虧,對季銅道:“師叔不必問了,絕無此事!我看看是哪幾個徒弟,壞我名聲!”李玄風一聽,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走進大殿。
少時,李玄風左右一手一個推出來兩個,包興、包盛幫著又帶出了兩個,都捆的結結實實,臉上身上一道一道被鞭子抽的鮮血直流,也是天黑火暗,都看個大概樣子。
李玄風對流擊道:“正是這五個人!”流擊看了看,黑燈瞎火也看不太清,數了數道:“這不是四個怎說五個?”李玄風看了看道:“祖師莫急。”又吩咐包興、包盛兩個人進去,二人答應一聲走進去,又抬出來一個,流擊一看,禍事神上撞,怒問道:“怎地你打死不成?”李玄風搖搖手道:“皮鞭打不死他,這小子要暗箭傷人從后墻跳進來,不想被巡山狗熊看見,剜去了心肝。這還是那幾個人說的,我到后墻一看,早就被吃個干凈,就剩下這副皮囊,我們幾個橫抬豎拽才弄到前面,不信你看。”說著用手解開尸體前衣襟,眾人一看,好嘛!:
五臟六腑盡無蹤,肝膽脾肺全沒影。
葫蘆成瓢能?水,黃楊棺材一般同。
流擊一見怒滿胸懷,又不能當面罵李玄風,也只得啐口大罵死人道:“好個兔崽子!敢背著師父這樣行事,活該一死!”說罷看了看岳文庚,岳文庚也不理會,任由流擊撒潑,流擊罵完死的,又來到陸章面前,見陸章被打的呼吸困難,一個勁的喘氣,流擊也劈頭蓋臉的罵他,指桑罵槐,多少隱罵李玄風。岳文庚聽出來連忙攔阻道:“祖師息怒,既然你這逆徒如此行事,也怪不得玄風把他打成這樣,玄風算是為祖師出了氣,我看把那個狂云一并還給祖師,但是祖師要把我的兩個徒弟也都放回,讓他們準備果飯素齋,至于這幾個孽徒,我看還是審問清楚再給祖師發落,祖師以為如何?”流擊一旁氣的渾身亂顫,也不說話,朱霞煙連忙上前道:“就依岳師兄,請把狂云帶來一見?!绷鲹舻怪鴼饪?,用手擺了擺,示意岳文庚同意朱霞煙之話,岳文庚命人把尸體搭到偏殿停放,安排已畢。岳文庚笑道:“都安排停當,這里不是說話場所,請各位到二堂歇息。玄風,你去把狂云押到二堂。”李玄風領命而去。又吩咐張十二頭前帶路,一干人等推搡著四個捆得像粽子似得人,走到二堂里面。
流擊和岳文庚讓季銅正坐上位,岳文庚又讓流擊坐了客位,自己坐在下位,其余人等與流擊岳文庚平輩者依次坐下,徒弟輩者都立在一旁,岳文庚暗讓李玄風打發包家人先去后面備飯菜,不用來此,又讓他安排包拯和包勉在后院休息,不得出來,李玄風安排而去。
眾人都坐下,李玄風也安排已畢,便帶來狂云和尚,狂云低著頭也不說話,跪在地上。季銅問道:“下跪何人?”李玄風道:“正是狂云和尚?!奔俱~看了一眼流擊問道:“賢侄收徒都不分宗派,僧儒賊盜都收?”流擊道:“他人不知,師叔還不知?我為師父遺囑,才得來祖師名號,本來江文立他們與我也都是近門師兄弟,弄到如今地步,也非我所愿。我收下這些徒弟確是有棄瑕留用之人,不過也是為了我得修行得道,若是不用這些獐頭鼠目之輩,我怕連這身皮肉都沒有嘞!”
季銅一邊聽一邊揉揉耳朵,又揪了揪鼻子頭,兩個手指黢黑一摁鼻翼,鼻翼兩旁兩個黑點,對岳文庚道:“你看,也不知是我手黑,還是鼻子黑,也不知是手染了鼻子,還是鼻子...”還沒說完,流擊道:“師叔,不要打岔,現在也不論什么僧道儒法,既然狂云綁在這,我也愿意換回呂家姐弟,你看怎樣?”季銅道:“好,甚好!文庚你看如何?”岳文庚道:“全憑師叔做主?!敝煜紵熞豢匆獡Q,沖著流擊使使眼色,流擊一看師妹有意但又說不出口,心里暗打算盤:既然和好,就該問一問包拯下落,也好動手。對季銅道:“師叔做主,我愿意交換?!闭f罷又對朱霞煙道:“放來呂家姐弟!”朱霞煙徒弟魚梅詩押出呂家姐弟,松了綁繩,流擊徒弟鄢伯英出來接過狂云,也松綁,各自歸隊,岳文庚命呂家姐弟去安排宴席。
流擊見呂家姐弟出去,李玄風又押來陸章、倪泉、穆水、胡南海四個依次跪下。流擊回頭對季銅道:“師叔在上,我愿與岳師兄握手言和,共同審問陸章等人?!奔俱~掏掏耳朵道:“你二人和不和,不歸我管,我看你那些高徒暗地里咬牙切齒,摩拳擦掌都是不服輸的漢子,只怕你二人和睦同歸,到時候惹惱了你手下的人,鬧將起來,就是祖師你也不好收場哩!”流擊撇了一眼徒弟,確是面帶憤怒之色,流擊道:“我的徒弟確實如此,但也是我管教不嚴之過,日后我多加管教就是。”季銅無心信他的話,對岳文庚道:“文庚你看如何?”岳文庚心里有底,知道流擊沒安好心,肯定別有所圖,于是順嘴搭音道:“他是祖師大人,教徒自然有他道理,師叔不必計較。”季銅冷笑一聲道:“我不與他計較,你們且說說跪著四人如何處置?”岳文庚不語,流擊盯著陸章,陸章跪在地上體似篩糠,汗如雨下。
季銅問道:“你們報個名姓,我也認識認識!”陸章不敢說話,旁邊三人也不說話,季銅瞥一眼流擊,流擊裝作沒看見一聲不吭,把個季銅晾在一旁,季銅眼睛一轉計上心來,有詩為證:
荒村暢飲酒一壇,閑事管到赤云觀。
今遭冷眼殺意生,九州季銅活狴犴。
季銅開口指著陸章四人罵道:“潑孽畜!敢來偷盜赤云觀,必定有人指使,快快講來,免你一死!”陸章被唬住,但是不能明說原委,只一旁哆嗦,季銅道:“既然不說,定有隱情,我來猜一猜,可是你家祖師大人指使?”陸章搖搖頭道:“不是?!奔俱~道:“既然不是為何不說?”陸章道:“無人指使。”季銅點點頭道:“無人指使,就是你自己的意思,是也不是?”陸章貪生拍死之人又不好承認自己,沉默片刻道:“我來觀里救人,為何說我偷盜?”季銅笑道:“你救何人?”陸章道:“狂云師兄,還能是誰?”季銅道:“何人指使?”陸章心里琢磨:‘救人之事供出祖師壓他一壓?!溃骸拔壹易鎺煷笕嗽浄愿牢业?,同門有難讓我伺機救人,這也是咱們門派的根,您說我師兄被捉,我怎能不救?”季銅一拍桌案,怒罵道:“大膽狂子!你滿嘴屁謊,瞞得住誰?分明是你等先惹李玄風等人,爾等打不過李玄風,就牽進流擊祖師來,真是無恥小人!祖師你說此人如何處置?”流擊聽只當沒聽見,一旁不語,季銅道:“你師父不說,是留你面子,我派門規‘凡戕害同門,長者人人可代刑!’汝拿個章程,是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結果此事。”朱霞煙聽季銅說的門規搭音道:“他與李玄風無三代之親,算不得同門!”季銅一口啐在地上,指著流擊罵道:“他坐祖師位時,八門六族哪個不尊?圣君門下徒子徒孫誰沒來拜?若論三代之親,那還要他祖師祖給誰看?那都是哄小孩子的話兒,你辯駁什么?我若振臂一呼,我清派子孫都到,點卯也得三天兩夜,怎么這些人見面你都不認?”季銅呵斥一聲,朱霞煙也不搭語,陸章一聽誰都救不了自己,往上叩頭道:“我自解決此事?!奔俱~喊一聲李玄風:“玄風把他兇器還他,讓他自去結果。”李玄風答應一聲,往前殿去取,少時回來,拿著一把牛耳尖刀進來,遞給陸章。
陸章拿著尖刀,看了看流擊,流擊閉目不管,滿面陰沉,陸章眼淚落下,剛要開口說話,季銅咳嗽一聲也不管流擊,上前一把抄刀在手,一手拽起陸章,往陸章臉上啐一口黃痰,罵道:“膽小的賊子!死便死了,哭什么?”順手一刺,自陸章小腹插入,向上刮開,把個鮮紅熱血噴的滿屋,有的落在燈火上,滅了幾根燭火,屋里霎時暗淡,陸章只苦叫一聲,嗚呼而死。
陸章喊后,屋里鴉雀無聲,岳文庚閉目不看,流擊火氣下壓也不言語,陸章師兄弟個個咬牙切齒也不做聲,李玄風暗自高興,一旁跪在地上的三人嚇得嘴角發白、冷汗濕衣都不敢抬頭去看。季銅一把松開死尸,咣當一聲。外面走進呂云英,見滿屋昏暗不明,又見地上死尸,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管顧,對岳文庚道:“啟稟師父及諸位師長,飯菜已備,請飯堂用齋?!痹牢母讲砰_言道:“師叔,祖師,各位師弟妹,我看事已至此,也不必追問。弄得我這清凈場,腥風血雨,實非我之本意,不如先去用膳,此事就此算了。那幾個跪著的也沒必要趕盡殺絕,都去用飯吧。咱們商量商量玄風親事如何?”季銅哈哈笑道:“可以?!绷鲹舨徽Z不言,朱霞煙上前擦擦流擊身上血跡,道:“祖師,去用些飯菜,方好回山?!绷鲹魫夯鹜聣毫藟夯氐溃海骸帮執煤翁??”呂云英道:“各位隨我來?!痹牢母俱~等謙讓同行,流擊手下徒弟解了倪泉、穆水、胡南海,流擊師兄弟攙扶他隨著一干人等,各懷鬼胎都來后堂用飯,卻說呂云英。
邀季銅上座,季銅推脫道:“理應祖師上座,我等陪同才是?!奔俱~往后撤撤步,迎來流擊祖師滿面堆笑道:“請祖師上座!”流擊陰沉著臉,朱霞煙一面扶著流擊,一面對季銅道:“師叔在上,我們晚輩可不敢造次?!绷鲹糁缓咭宦暤溃骸斑€不是咱們師父先一步去了,咱師父若在,誰敢拿我等小輩尋開心?”季銅聽流擊這么說,搖搖頭道:“張老三若不是圖名為號,你們怎能落給別人尋開心?”流擊只嗯個聲,坐在上座,旁邊師兄弟依次坐下,季銅坐在次位,岳文庚招呼竇氏兄弟坐下,其余李玄風、張十二、山東六幼、包興、包盛等一桌坐下,流擊徒弟一桌坐下,另外朱霞煙四個女徒弟和呂云英一桌坐下。
眾人安坐后,岳文庚開言道:“略備粗膳,不成敬意,請師叔、祖師及各位師兄弟妹、徒子徒侄莫要客氣。今夜已晚,明日齊備瓜果佳肴再款待各位?!北娙伺e杯而賀,流擊看了看桌上青菜寡湯,榛蘑木耳,有幾碟鲊醬,蘿卜青瓜。朱霞煙也無心用飯,對季銅道:“師叔請就我家姑娘親事,主持主持。”季銅笑道:“把那兩個孩子叫來我看?!敝煜紵熣酒鹕韥斫星G桃詩來,岳文庚叫來李玄風。
卻說呂云英坐的那桌,四位姑娘看著呂云英,呂云英看魚梅詩,魚梅詩只冷眼相看,呂云英道:“魚師姐功夫了得,今日領教了。”魚梅詩也不理會,喝口菜湯,萬棠詩知道二師妹的脾氣,見狀趕忙把話接來道:“呂家兄妹的名聲我等也都久聞,也虧呂師妹手下留情,弄得這場誤會。今日來此,也是與我家三妹妹婚事商量清楚,擇個良辰吉日,好與李師弟鸞鳳和鳴,豈不是好?”說罷荊桃詩道:“有勞妹妹與我見見玄風,我與他有話要說?!眳卧朴ⅩL鶯笑道:“好說,少時師姐用完飯食,我自會帶你見他。只是這件事我師父也不曾和我說,我今日才知道原來還有個神仙似的嫂子沒過門來!”荊桃詩被夸的羞了臉面,暗自看向李玄風桌前與張十二等嬉笑,不由春心蕩漾,更加羞澀,桑荷詩一旁扶著荊桃詩的,對她暗道:“姐姐自重,免得人家笑話?!睅兹肆牧艘粫?,就聽朱霞煙喊荊桃詩過去,魚梅詩怕荊桃詩把控不住當面失態,便一同陪著過來。
魚梅詩和荊桃詩站在朱霞煙一邊,李玄風也站在岳文庚旁邊,李玄風看一眼荊桃詩,二人對視之后,荊桃詩羞的臉面通紅,好似海棠花開。所謂眉目傳情、暗送秋波也不過如此。只是李玄風覺得師兄弟總愛用此事來說道取笑,所以也未把姑娘放心上。今日一見姑娘容貌秀麗,雖是自幼定親,長時未見一面,也心中暗喜、小鹿亂撞。二人正是這情竇初開之際,有詩為證:
憶昔女媧捏泥津,男女交融延嗣存。
陰陽相會千秋理,夫唱婦隨貫古今。
季銅見他二人郎才女貌,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不由哈哈大笑道:“李玄風果然有福氣,娶個這般俊俏的丫頭,聽說你們二人早有婚約?”李玄風道:“不敢相瞞,家父與荊叔父早年相識,結為異姓兄弟,家母與荊嬸娘又是同村,自幼相識。于是四位長輩指腹為婚,若得雙子則為兄弟,若為雙女則為姐妹,若一子一女,則定下婚書聘禮,成人之后擇日完婚。只不過我拜入家師門下為徒,就與荊師妹分開,不想在此煩勞各位長輩,操心我這婚事,實是感激。”岳文庚道:“侄子不必多禮,師叔自會為你操持,原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到,你朱師姑來信,讓我近日商量商量,所以我先請了竇家你兩位叔父做個見證,還有山東弟兄正好也都在,于是都來慶賀。只是今日你惹得祖師生氣,才耽擱到現在,還不趕緊賠禮,不然他怎肯將他侄女許配給你哩?”李玄風自是聽話,來在流擊面前深施一禮。
流擊心中不樂,也不理他,李玄風看看流擊面色不好,于是硬著頭皮道:“晚輩無禮冒犯,還請祖師見諒?!绷鲹襞拎恋溃骸翱裨圃醯厮懒耍筷懻略醯厮懒??都是你所害也!”李玄風猶是一驚問道:“狂云怎地會死?”流擊一拍桌案罵道:“岳文庚!你們教的好徒弟,他把狂云頭給砍下來給他貼什么符咒,又用什么藥面,害的他數十年道行盡失!適才死在飯堂路上,我才知道你們煉的丹藥!”此話一出,在坐不知道的無不驚駭,流擊怒視李玄風道:“你娶張王李趙都且隨你,但記一條,我徒弟的命你早晚要還!”說著就要動手抓李玄風,岳文庚等見了,趕忙說道:“我三師兄平日就愛鼓搗丹藥,今日惹下禍來,祖師也不必問罪玄風,不如找個機會去尋我師兄,問個還魂救命的方子?!绷鲹魫汉莺莸乜粗牢母?,瞧了瞧李玄風。
流擊正在惱怒之時,就見門外飛來一只白鴿,落在流擊手里,流擊當面拆開鴿子腳上一封書信,不予人看,自看了一遍,順手就這燭火焚化了。流擊只哼一聲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李玄風汝聽著,今日你有喜事,我看在須彌祖師的份上,留你一命,日后若被我撞見我不饒你!”說罷,一拍桌案,喊一聲:“眾徒弟!收拾你們師兄弟的尸骸,與我返山!”祖師徒弟們一聽,個個嘰嘰喳喳,更有摩拳擦掌的,個個喊道:“就饒了他不成?”屈家弟兄嚎啕大哭,頓時亂作一團。
祖師把個泥碗端在手里,往地上一摔,眾人瞬間不鬧,都看祖師,流擊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等今夜就走,而且爾等聽著,包拯金燈我一個不要!今后我徒弟但有擒拿包拯者,以狂云、陸章為例!師叔、岳師兄我告辭了。”岳文庚和季銅見狀不知如何是好,朱霞煙攔住暗道:“綿里藏針。”流擊呵呵冷笑道:“師妹留在此處,待徒弟完婚后,回庵休息去罷!”說完沖著四個師弟妹武文寒、尚文術、梁霞鳳、蘆霞云使個眼色,四人點點頭也都起身招呼流擊徒弟,各自收拾,安排人收斂尸體,浩浩蕩蕩下山而去。正是:
流擊壓下沖天火,卷土重來未可知。
畢竟不知包拯進京能否奪魁,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