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權一走,大柱就靠了過來。
“來哥,你想干啥?”
他太了解楚開來了,剛剛對張海權說的那些話明顯就口不對心,應該是憋著壞呢。
楚開來面色陰沉,什么都沒說。
總不能直接告訴大柱,他想把這個張大股長搞下去吧?
真說了,大柱只會認為他在癡人說夢。
可實際上,必須把他弄下去,否則這么個小人天天在頭頂上旋著,能讓他欺負死。
只道:“收攤兒吧。”
大柱見他不想說,也就沒問。
柱哥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頭腦沒有楚開來活,跟著吃肉就挺好,不該他參與的事,他從來不好奇。
此時還不到八點,俱樂部廣場上人還是不少的。
在楚開來的燒烤攤出來之后,又添了不少別的小吃種類。
比如烤玉米的,烤地瓜的,賣繞繞糖的等等。
再加上原本就有的賣冰棍的,賣日雜的等等,隱隱已經向小夜市的方向發展。
廠里的職工,包括縣里的居民,晚上都喜歡來逛,慢慢形成了習慣。
沒等哥倆把攤收完,閆雪拉著許小玲就到了。
許小玲依舊是那副清清純純,不染風塵的模樣,再加上心情不太好,又多了幾分我見尤憐。
有時楚開來都忍不住惡趣味地想,要是把許小玲放在三四十年后,那也是個頂級綠茶的配置。
可在這個時代,卻又那么真……
真的就像一縷白月光,照進你的生命里。
“只可惜啊!”看著扭捏而來的許小玲,楚開來長長一嘆,“真是罪過,又得讓白月光再哭一鼻子了。”
兩個大姑娘來到身前,不等閆雪開口,楚開來已經搶先一步,“許小玲,想替你爸出口氣不?”
許小玲一愣,“啥呀?”
楚開來,“哭!”
“啊?”不光許小玲,閆雪都懵了,“楚開來,你有病吧!?不知道小玲正難受呢嗎?”
楚開來再嘆,看來這位也不是啥演技派。再說自己這么沒頭沒腦的,她也理解不了。
李大廠長不是喜歡玩陰的嗎?那咱們就看看誰玩的花花。
突然眼珠子一瞪,嗷一嗓子,“你特么給我滾遠點!老子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許小玲傻了,哪想到楚開來會突然對她吼,而且還是用罵的。
無措之下,有些無助,“楚開來,你干啥!?”
楚開來依舊吊著嗓子,恨不得整個小廣場都聽得見,“什么我干啥?不就仗著你有個有權有勢的爸嗎!?瞅你那熊樣,老子當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
“……”
“……”
許小玲和閆雪都傻了,這人有病吧?
廣場上認識許小玲和楚開來的人,心思再活一點,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登時都饒有興致地看起熱鬧。
“許大廠長那點破事兒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哈!”
“也不怪人家小楚罵娘,之前把人家欺負成啥樣了?現在許建國失勢了,還不許人家小楚罵幾句。”
周圍議論紛紛,許小玲臉上掛不住,眼淚馬上就下來了。
帶著抽噎,“楚開來,你欺負人!”
“我欺負你大爺!”楚開來心里很是不忍,可是……為了你那不省心的爹,忍一忍吧!
“還當你老子能只手遮天呢?”
“我告訴你許小玲,我不怕你爸!我都進花窖了,他還能把我咋地?”
“有本事,讓他把我開除了!”
此時,閆雪也沒反應過來,楚開來抽的哪門子風?
“楚開來,你是不是有病?小玲他爸什么時候說要開除你了?”
楚開來瞪著眼珠子,連連給閆姑娘使眼色,“大傻妞,你給我閉嘴!”
嘴上還在喊,“開除我也不怕,我去省里告他們去!”
說完,拉上同樣懵逼的大柱,調頭就走。
一邊走還一邊罵,“去你娘的吧,你們老許家沒一個好人,都特么是欺軟怕硬的主。”
這是生怕全廠不知道啊。
獨留許小玲哭成一個淚人,這個讓人心疼哦。
回到花窖,大柱再也忍不住了,“來哥,我好奇!”
啥也不問的大柱都忍不了了。
還沒等大柱說話,閆姑娘拎著板鍬,殺氣騰騰地也殺到了花窖。
好閨蜜有事,閆姑娘是真上啊。
她要拍死楚開來,不是開玩笑的。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掄起板鍬就要砸,一點不含糊。
把楚開來嚇的,“停!我是為她好!”
閆姑娘狐疑,放下板鍬,“說!”
楚開來,“許小玲呢?”
不提還說,一提許淚令,閆姑娘把鍬又舉起來了,“你還好意思問?”哭著就跑回家了,你也太欺負人了。”
楚開來,“真是為她好,給李大廠長下個套!”
一聽李正良,閆雪一驚,“下什么套?”
楚開來,“我和許小玲鬧翻了,他要是還想把許副廠長往死里弄,就還得來找我。”
閆姑娘皺眉,“可是,你怎么知道李正良就一定會找你?況且,許小玲她爸都那樣了,李正良還會在乎他?”
楚開來陰陰一笑,“那就想辦法讓他必須在乎不就行了。”
打發走閆雪和大柱,楚開來等到十點多,家屬院那邊都睡了,才拎了二斤羊肉去找老馬。
老馬也睡了,開門一看是楚開來,還拎著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小子是不是腦袋讓驢踢了?怎么突然和許小玲吵起來了?”
楚開來一聽,不驚反喜,“傳這么快?”
能不快嗎?職工俱樂部那邊都是人,許小玲又是哭著回的一號院。
楚開來把羊肉晃了晃,“師父,請個客吧!”
老馬皺眉,哭笑不得,“你把人家寶貴閨女欺負了,反過來讓我給你請客說和?咋想的?”
他以為楚開來這是讓他請許建國的客呢。
卻不想,楚開來回了句,“不請許建國。”
老馬一滯,“那請誰?”
楚開來,“請魏國臣和白占鵬啊!”
老馬,“?????”
這鬧的是哪一出?
殊不知,玩臟的嘛,楚開來再熟悉不過。
李正良會下套,楚開來更會。而且,李副廠長怎么鉆進去的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