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華語與語文政治化
一、“大華語”的研究和發展趨勢1
文節對“大華語”的現狀和發展趨勢提出一些看法。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談“大華語”的現狀,說明造成這個現狀的特殊原因。第二部分談及“大華語”的發展趨勢以及應采取的對策。第三部分談及目前應該做些什么。
(一)“大華語”的現狀
1.1 李宇明先生給“大華語”的定義是“以普通話/國語為基礎的全世界華人的共同語”。他在接受訪談時說:“通過編這個詞典(《全球華語詞典》),我們認識到,全世界有一個比普通話更高層次的東西,那就是大華語。大華語是全世界華人的共同語言,這個概念就很不一樣了,境界很高了。陸儉明先生也大力提倡‘大華語’。接著要解決大華語的社區變體問題,大陸也是一個華語社區。”2陸儉明先生認為:“建立并確認‘大華語’概念的好處是,首先有助于增強世界華人的凝聚力和認同感;其次更有助于推進世界范圍的漢語教學。……一方面要提倡以普通話為規范標準,另一方面我們又不做硬性規定,不一定要求境外華語非要不折不扣地完全受中國普通話規范不可,也可以有一個容忍度。”3
“大華語”的出現,是有特殊原因的。
1.2 1949年以后到中國改革開放之前,是漢語的分離年代
1949年之前,中國有很多知識分子通過中印半島往南遷移,他們之中不少人到了東南亞——特別是新馬,就留了下來。也有不少知識分子由廣州到香港、澳門,之后就留在香港、澳門,或者通過香港到了其他地方去。華人大遷移所帶去的“國語”和“國文”,在所居地發展而形成了當地華人的“華語”“華文”。
留在香港的學者、作家、記者和編輯,在香港出版了許多讀物,向東南亞以及世界各地銷售。香港的兒童讀物,雜志和書刊,伴隨著那一代東南亞和世界華人孩童的成長。這不只造就了香港的出版業,也影響了東南亞的華語書面語。
香港出版物所用的語言,就是1949年以前中國所用的“國語”“國文”;到東南亞定居的知識分子也是用“國語”“國文”辦教育、寫作和辦報的。
各華語區之間比較接近(特別是港澳新馬),交往比較多,彼此之間語言的相互影響也就比較大。華語區的華人又大都是操南方方言的,華語也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南方方言的影響,因此各地“華語”之間也就具有相當多的共同性。
“沖涼”,華語區廣泛使用,“洗澡”相對用得少。《現代漢語詞典》給“沖涼”的解釋是:“〈方〉洗澡。”《全球華語詞典》用“洗澡,沐浴。源自粵方言”解釋“沖涼”。“洗澡”是普通話,“沐浴”是書面語。“源自粵方言”,說明了“沖涼”的出身。
“沖涼”還有“沖個涼”“沖個熱水涼”“沖個冷水涼”等等說法,和“洗澡”的說法完全相同。
香港報紙所使用的書面語詞匯,如“坊間、公帑、詬病、緋聞、斥資”等等,香港學者認為“頗為接近早期的現代白話文”4。獨用的“稱”(述說),“逾”(超過),“遂”(就、於是),“故”(因此),甚至“人妖”“吊詭”等詞都見于1936年出版的《國語辭典》。這些詞,新加坡和其他華語區也用,都是“國語”現象的存留。
形容詞加“過”,表示比較,“我高過你”“他聰明過你”,是各地華語的共同現象。普通話要說“我比你高”“他比你聰明”。當然,普通話也有“一浪高過一浪”的用法,只是比較少見。
普通話只說“少于”“多過”,不用“少過”;華語區除了“少于”“多于”之外,也用“少過”“多過”。
如果把華人大遷移所帶出去的“國語”“國文”,和臺灣地區現在用的“國語”“國文”分別開來,可以將它叫作“老國語”。李行健先生認為漢民族的共同語是“老國語”,“共同語分成臺灣國語和(中國)大陸的普通話。也就是‘老國語’產生兩種變體”5是有道理的。但李先生只注意兩岸的差距,而沒有注意到“大華語”。從現在的發展局面,以及中國的發展勢頭來看,“大華語”更值得我們關注。
各華語區的社會與語言背景不同,因此各地華語之間也是有差異的。
中國改革開放之前,很少和海外華語區交流。后來,現代漢語出現了自己顯著的特點,如“(雞蛋)緊張”“(她是我的)愛人”“(這件事應該再)議一議”。“同志/先生”在某些時期具有特殊的意義,如果你突然被稱為“先生”,就暗示著和你劃清界限。改革開放之后,“先生”才變得尊貴起來了。普通話口語里的“排飛機票”等特殊結構,都和“華語”不同。中國現代漢語和各地的“華語”“華文”的差距相當明顯,尤其是詞匯方面。這是漢語的分裂時期。
1.3 中國改革開放之后,就開始了漢語的大融合
中國改革開放之后和各華語區之間的交往頻繁,在你來我往之中,現代漢語和華語的相互融合,是不可避免的。融合的速度隨著交流的頻繁而加快,其中以詞匯的相互吸收最為顯著。改革開放初期,現代漢語吸收了相當數量的華語詞匯。這些詞匯,有些就是“國語”詞匯的回流。
“吊詭”,《全球華語詞典》(2010年)在“使用地區”下,注明是“臺灣”,《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2012年)才收入這個詞。其實,《國語辭典》(1936年)早就收了“吊詭”,解釋說:“謂言行詭異者,‘弔詭’見《莊子》。”
“儒雅”,《國語辭典》解釋為“溫文爾雅之謂”,《現代漢語詞典》收了“儒雅”,不收“溫文儒雅”,只收“溫文爾雅”。其實,“溫文儒雅”和“溫文爾雅”都是“國語”早有的詞匯。
“面談”,《漢語新詞語詞典》(1993)收為新詞,其實早見于《國語辭典》。《現代漢語規范詞典》(2004)和《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2012)才開始收“面晤”。“面談”“面晤”,華語區都在用,全見于《國語辭典》。
“吊詭”“溫文儒雅”“溫文爾雅”“面談”“面晤”等等,都是“國語”里早有的詞匯。
華語的“理論”也是個動詞,華語區廣泛應用。1983年版的《現代漢語詞典》解釋說:“講理,(多見于早期白話)”,2002年版才將括號里的幾個字刪去。“灌水”的引申義,《現代漢語詞典》(2012,第6版)才收入,解釋說“借指互聯網上發表沒有實際內容的帖子”。《全球華語詞典》加收了另外的引申義:“不確實地夸大”,使用地區注明是“臺灣、新馬泰印尼”。
“檢討”的意思,中國偏在“查找并認識自己的缺點或錯誤”,華語區偏在“總結;分析研究”。
其實,這種詞義的差距,在1949年以前,就出現在中國的國統區和解放區之間。國統區的人自己也感覺出來。馮友蘭舉了“合作”“登記”“意見”等例子,說:“在當時我同共產黨接觸的時候,雖然說的都是一樣的字眼,可是各有各的了解,往往答非所問。在解放之初,許多知識分子都有這種情況……”6這是中國國內國統區和解放區之間詞匯上的差距。其實,國統區用的就是“國語”“國文”。
中國改革開放之后,隨著和華語區的頻繁交往,以及中國傳媒影響力的擴大,現代漢語的輸入局面正在逐漸轉變為向華語輸出。華語里用“特好”替代了“特別好”,“手機”替代了“大哥大”;“切入”“誤區”“對口”“單位”“(各位)領導”“接地氣”“倒車”等詞語也出現在華語里;“馬到成功”和“馬到功成”,中國傾向于用“馬到成功”,華語區兩者都用。我常聽中國朋友說“議一議”,自己也不自覺掛在嘴上。這些都是現代漢語對華語的輸出。
在香港和澳門住久了的中國朋友,就寫出這樣的句子:
在今時今日,國際的文化交流日益頻密7。
現代漢語書面語有“今日”,但沒有“今時”。廣東方言才有“今時今日”。“今時今日”出現在中國一級語言研究學刊《中國語文》上,就意味著它的出現頻率可能會擴大。
盡管如此,華語區的用詞,仍然和現代漢語有差距。華語區用“冷氣、塞車、馬鈴薯、賺錢、網絡(路)、登機證”等等,現代漢語用的是“空調、堵車、土豆、掙錢、互聯網、登機牌”。陸儉明認為現代漢語也用“網絡”,而且現在似乎已逐步替代“互聯網”;“賺錢”中國大陸也用,但只強調“盈利”的意思,沒有“他出去打工掙錢去了”里的“掙錢”的意思8。
這個漢語大融合的時代,給漢語研究和漢語教學研究提供了更大的平臺,要求我們以更大的、更寬闊的視野,去看待語言研究和語言教學問題。
(二)“大華語”的發展趨勢:逐漸融合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2.1 中國改革開放之前,所有的華人社區(包括歐美、東南亞、港澳等地),都和臺灣地區有密切的關系。臺灣的“國語”保留了許多五四前后期的特點。華語區的知識分子大部分都曾經在臺灣地區受過大專教育,臺灣地區不少學者也到華語區去從事教育工作。香港地區和新加坡,因為待遇比較優厚,就成為臺灣學者集中的地區。因此臺灣的“國語”對全球華語的影響是很大的。李宇明和陸儉明先生給“大華語”下的定義,一定是看到了這個事實。
2.2 但是,華語區應該如何處理彼此之間,以及和普通話之間的差異呢?新加坡已故資政李光耀先生認為,“創造自己特點的華語,對新加坡不利,也走不出去”,“英語、法語傳播到國外,會變。英語有英國英語和美國英語。新加坡有300多萬人口,要了解13億人口的中國所講的話,所寫的字,就要以你們的為標準。臺灣的想法不一定好。香港要故意弄點差別,臺灣更不實際,國語、閩南話摻在一起……”9
我完全同意李先生的看法。我一向主張新加坡華語必須向普通話傾斜,盡量靠近普通話10。但是,語言是會演變的,各個地區華語的演變出現了許多特殊的現象——尤其是港澳的“中文”。我們面對華語的發展與變異,應該怎么辦?
我們認為,從華語走向世界這個新的視角觀察,華語的應用與規范問題,就不可能,也不應該只從中國國內的需要或角度考慮。我們應該更注重華語區之間的交流,讓華語在交流中融合。要解決大華語的社區變體問題,就得了解各華語區的語情。這就是我們編纂《全球華語詞典》和《全球華語大詞典》,以及研究“全球華語語法”的原因。
2.3 另一方面,華人的書面語教育高度一致,應用的語體文也比較統一。港澳、臺灣地區和新馬的書面語教育幾乎完全一樣,差距很小。新加坡的語文教學在建國以前就注重標準書面語,所用的語文教材和中國大陸1949年以前的完全相同。口語方面,所有華語區正式的標準口語,也基本一致。
高度統一的書面語和正式的標準口語,以及采用漢字記錄語言的傳統,是漢語融合的堅實基礎。再加上中國門戶開放,國力不斷發展,增加了華語區之間交流的機會。在這樣的局面下,華語的逐漸融合就是不可避免的。“隨著中國整體國力的擴展,普通話的影響力將越來越大,各地華語的相互靠攏,使華語原來具有的共同核心更加堅實。這對華語的發展應該說是非常有利的。但如果要這種趨同更顯著,則華語區必須有更大的共識,因為趨同是一種被動的行為。”11
2.4 華語區的日常口語,差距就比較大。以新加坡為例,早期新加坡社會的主要語言是各種漢語南方方言,因此方言對新加坡華語口語的影響非常大,許多典型的新加坡華語口語語法現象都有方言語法的痕跡。然而,隨著方言的使用日益式微,越來越多的新加坡年輕人放棄了方言,他們所說的華語受到方言的影響也開始減弱。
現在,越來越多新加坡華人家庭的孩子是在以英語為主要家庭用語的環境里長大的,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也很少說華語。新加坡雙語政策的實施使他們所說的華語開始受到英語語法的影響。
1990年新中建交后,新一批中國移民涌入新加坡,語文教師里也有不少新移民,因此新加坡華語也明顯地逐漸“向普通話靠攏”,進一步削弱了方言和英語對新加坡華語口語的影響。
我們要了解13億人口的中國所講的話,所寫的字,就非得以中國的為標準不可。強調自己的特點,不但沒有必要,也走不出去。所以我強調“向普通話傾斜”。
2.5 李光耀先生認為“我們要跟著大國的(語言)標準,英國要跟美國較勁,輸了,美國有3億人。新加坡老一代學的是英國英語,我越來越多地聽到播音講美國英語,常聽就不能分別了,就接受美國英語了,美國媒體是英國的十多倍。中國也是這樣,最好的辦法是用法國的做法:減少差別”12。
詹衛東和陶紅印也說:“Hundt(2001)有關英語變體語法差異的研究就顯示,語法變異是在趨同(convergence),而不是趨異(divergence)。就英語對漢語語法的影響來說,海外華語和(中國)大陸標準漢語越來越趨向于同步發展。海外華語中可以看到的各種所謂“歐化”用法,在(中國)大陸漢語中也同樣屢見不鮮,就是當前網絡時代全球漢語宏觀面貌的一個側影。”13
上面的論述,都指出了華語的核心是不變的,但是我們所面對的變異仍然存在。目前的首要任務應該是打破藩籬,建立溝通機制。只有建立溝通機制,了解差異,才能減少差異,更好地為華語的融合建立基礎。在了解各地華語語情之下,建立研究團隊,擴大漢語的研究范圍。
(三)目前我們能做些什么?
了解了“大華語”的現狀和可能的發展趨勢之后,我們現在能做些什么呢?
3.1 建立一個具有開闊眼光的研究團隊,擴大語言的研究范圍
我們必須完全擺脫冷戰的思維,以開放的態度,從中華民族的立場,談論語文和語文教學,這樣就能夠得到華語區更多的支持。這種不保守、開放的胸懷,將為中華民族的未來發展建立楷模。
我在《全球華語詞典》的發布座談會上說:“這部詞典是大家智慧的結晶,也體現了‘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的精神。”14
李宇明先生也說:“《全球華語詞典》使我認識了很多海外的朋友。而從《全球華語詞典》到《全球華語大詞典》的意義在于,我們的語言規劃不能只做大陸,要把全世界華人的語言規劃進行協調,而且要關注國際上語言規劃的情況,特別是國際組織的語言規劃情況。”15
邢福義先生在啟動“全球華語語法研究”的項目時重點指出:“啟動這一項目,既是為了深入了解華語語情,揭示華語語法的基本面貌,也是為了促進華人社會的語言溝通和漢語的國際教育與傳播,為中華文化的發展和繁榮作出我們的努力。我們期待的是,本項目能夠成為學界的一項共同課題,能有更多的學者加入研究的行列。”16
詹衛東和陶紅印也說:“在這樣一個大的時代背景下,海內外學術界也越來越關注把漢語(也有人傾向于用廣義的‘華語’)放在全球視野中來勾勒它的整體面貌。過去有關海外不同地區漢語變體的研究,從地域上說,主要集中在離中國大陸比較近的港臺、東南亞等地;從研究對象來說,主要集中在詞匯方面,已經積累了不少成果。而進入新世紀后,關于全球不同地區漢語變體的語法特點的研究,也逐漸提上了日程。……反映了國家高層和學術界對這一問題的高度重視。”17
相對于詞匯的整理,語法差異就比較隱性,不容易發現。陸儉明、邢福義等人在比較新加坡華語和普通話的語法差異后,就提出了許多我們新加坡人所沒發現的差異。因此“揭示華語語法的基本面貌”,就是向語言研究者提出的任務。
另一方面,為了了解華語的應用情況,我們也應該啟動對西方唐人街的語言調查。陶紅印等人對美國唐人街的調查只是一個開端,他們認為“跟港臺、東南亞地區的華語相比,北美漢語更像是一個漢語變體的大融合,因為北美漢語使用者正是來自這些不同地區但同屬中華文化圈的移民”18。我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展開澳洲、新西蘭、歐洲等地的調查。東南亞、中印半島、南非等地的調查工作也可以配合“一帶一路”的發展而展開。
只有了解差異在哪里,才可能進行柔性的引導。除了編寫《全球華語詞典》《全球華語大詞典》之外,編寫“語法長編”,也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
李宇明先生強調:要關注國際上語言規劃的情況,特別是國際組織的語言規劃情況,我們也可以組織更多的世界各地的學術交流,包括跨語言的交流,讓語言學者就“大語言”(包括大華語、大英語、大法語等等)一起分享其中演變、分合、推廣的異同和心得經驗,彼此借鑒學習,或更能促進世界語言研究和使用的發展。怎樣配合“一帶一路”的發展,擴大中國和世界的語言學術交流,也是值得考慮的事19。
3.2 組織海外編寫小組,為海外提供漢語教材并編寫詞典
漢語教材都在中國編寫,在海外不一定適用,造成了大量的浪費。如果我們能領導組織當地的編寫小組,為當地提供合適的教材,就能占有華語教材的市場。也可以將這些教材轉換成繁體字,以滿足部分習慣使用繁體字的海外學習者的需要。
要增加全球華人之間的了解,我們也可以考慮:(1)借鑒“美國之音”(VOA)的做法,出版一本關于全球各地華人生活的網上中英雜志。雜志的文章應是真實語料,可以用作華語教材。(2)各地高等學府合作,根據這套教材制作一些教學配套20。
由中國教育部語言文字信息管理司與暨南大學于2005年共建的海外華語研究中心,對海外華語語言進行全面的監測與研究。為了反映海外華語的語言使用狀況,中心也建立了全球華語不同領域的語料庫。我們應該在“大華語”的引導下,充分利用語料庫的資料為各華語區的語言學習者編寫詞典。
香港的田小琳教授等人把北京商務印書館版的《現代漢語學習詞典》改編成繁體字詞典,收入了香港和臺灣的社區詞,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這是利用《全球華語詞典》等辭書的資料,充分為“大華語”服務。這也是《全球華語詞典》和《全球華語大詞典》再開發的問題。
但田教授等人所改編的詞典是一本“高階”的詞典,讀者群必須具有中等以上的教育程度。為了照顧華語區不同語言程度的學習者,我們需要編輯“初階”和“中階”的詞典(包括漢外雙語詞典)。
目前各地自行編輯詞典,是物力人力的浪費。我主張建立一個統一的機構,在“大華語”概念的引導下,有計劃地為華語區編寫詞典。
我希望北京商務印書館能稍微調整業務,改變只偏重國內市場的做法,出來領導統籌這件事。商務或者也可以考慮在華語區之一的香港地區、新加坡等地尋找有潛能的出版社合作統籌,也是可行的。許多資深的國內外從事華語語言研究和語言教學的朋友大都退休了,我們有充分的人力資源做好這事。也可以在編寫的過程中培養人才,建立團隊。
3.3 學術研究的出版園地
《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已經出版十年了,而且有了外語版。《報告》的“工作篇”“專題篇”“熱點篇”“港澳臺篇”“參考篇”等等,提供了不少語言變革與應用的信息,擴大了我們的語言應用視野。我也非常高興看到中英雙語學術刊物《全球華語》第一期的出版。刁晏斌等人的努力是值得贊許的。中國國家語委學術指導、北京商務印書館創辦的《語言戰略研究》雙月刊也將創刊了。
但是,如果結合中國的發展趨勢來看,上面的出版顯然是不夠的。我更倡議在中國之外,和有關的大學合作成立翻譯組,將各華語區的研究成果用英文出版。這樣不只帶頭組織了研究團隊,也能為中國在語言學、社會語言學和語文教學等領域的發展奠下國際化的基礎。
關注“大華語”的發展,建立研究團隊,拓展語言和語言教學研究的范圍,擴大國際對中國語言和語言教學研究的了解,應該成為中國語言學界的“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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